溫沅沅去瀟楚辭那里連續(xù)報道了好幾天,眼看著瀟楚辭差不多都要恢復正常了,溫沅沅眼下又犯了難。
自己是按照那人的吩咐過來的,這么些天,她一直沒有狠下心來下手,直到今天,溫沅沅不得不下手了。
那人就守在了瀟府附近,隨時都可以看見她的任何行動,如果她不動手,那遭殃的就會是自己。
俗話說的話,救人先救己,雖然有些遺憾,但她也沒有辦法了,雖然自己跟那個男人還沒有交過手。
但她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無形之中趕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再者自己身上還有蠱蟲的毒在,要是要不聽話,自己隨時可能穿腸破肚而死!
溫沅沅刻意去廚房弄了一次銀耳八寶粥,在粥里放進了男人給的東西,白色的粘液倒進去,任誰看了都不會察覺到這里加了其他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后,溫沅沅一個人靜坐在門檻,看了好半天的風景,直到秋風折騰門口的榕樹落葉滿地之時,溫沅沅才起身嘆了口氣,進廚房端走了銀耳八寶粥。
“瀟楚辭!看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么好吃的過來!”
瀟楚辭已經(jīng)習慣了溫沅沅進進出出,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溫沅沅,只是輕抬眼皮晃了眼,隨后不自覺的咳嗽一聲,坐直了身子,
“這是何物?”
“當當當!這個是溫沅沅牌銀耳八寶粥!”
“銀耳八寶粥?”
“沒錯!這個呢,可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營養(yǎng)價值很高的~”
溫沅沅盛好粥遞給瀟楚辭,瀟楚辭接過粥之后,又一把抓住了溫沅沅的手,
“你的手?”
溫沅沅一把抽回了手指,露出勉強的笑容,“啊…沒事,沒玩兒過這么大的鍋,手太短了,不小心燙著了沒事的!”
“記得涂燙傷藥?!?p> “嗯!我知道放心吧!你快吃吧!等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不急,我有東西給你?!?p> “什么東西?”
“等我一下?!?p> 瀟楚辭手動推著輪椅走到了床前,在枕頭下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懷里,隨后又推著輪椅來到桌前。
瀟楚辭冷著個臉,機械性的抬起手,將手里的東西塞在了溫沅沅懷里,“這個給你。”
“送給我的?”
“嗯?!?p> 溫沅沅覺得有點兒滑稽,這人送個東西,怎么都黑著個臉,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逼著他送的。
溫沅沅噗嗤偷笑一聲,一旁的瀟楚辭手指緊張的在輪椅上不停來回摩挲,
“看看怎么樣,不喜歡就給我,可以小廝?!?p> “那不行!你給我的東西!干嘛給小廝?。俊?p> 面對瀟楚辭的心口不一,溫沅沅這些天早都清楚了,這人就是個內悶騷,送個禮物連話都不會好好說的,不過既然送給自己了,那她就看看吧!這個直男會送自己什么東西,還有些好奇的。
溫沅沅將盒子放在桌上,輕輕一扯,拆開了絲帶,蓋子打開,里面居然是一盞孔明燈。
“嗯?孔明燈?”
“嗯?!?p> “為什么會…”
溫沅沅還未問個清楚,蔣長眠就走了進來,說有事要跟他商討,溫沅沅很識相的拿起盒子出去,
“謝謝你!這個孔明燈我還挺喜歡的!”
溫沅沅拿著盒子走出去,瞥見孔明燈木條的膠居然還未干透,正當疑惑之際,薔薇眼前一亮,跑過來一看,
“哇塞,孔明燈哎!姑娘明日是要去放燈嗎?”
溫沅沅端著孔明燈有些不大明白,“放燈?”
“對啊,明天中元節(jié)?。 ?p> “中元節(jié),孔明燈!”
“嗯!姑娘是有喜歡的人了嗎?怎么會想著制作孔明燈呢?”
“制作孔明燈?你誤會了,這不是制作的。”
“不可能,一看就不是買的???”
“喏,不信你自己看看?”
溫沅沅把燈遞過來,薔薇只好上手摸了摸孔明燈,
“這個一看就是自己做的啊,這個孔明燈跟外面的不一樣,它的骨架比街上賣的多了兩個骨架,可以飛得更高,而且這個紙比一般的都要好,更加不可能是街上賣的了?!?p> “你是說,這個是自己做的?”
“對啊!街上賣的紙很粗糙的,這個紙一摸就不一樣,而且姑娘你看,這個地方的膠還未干呢!”
“不會吧,這不可能是自己做的吧,他的樣子不像是會做孔明燈的人啊…”
“姑娘,這個是哪位公子給你的啊?”
溫沅沅將燈放回盒子里蓋好,“就…瀟楚辭送我的?!?p> “瀟公子!沒想到瀟公子外邊看著冷冷的!居然如此心靈手巧!啊!我知道了!”
溫沅沅被薔薇的叫聲,嚇得一激靈,“一驚一乍的,你知道什么了?”
“公子是邀請姑娘明日一同過中元節(jié)!”
“沒有吧,人家只是送我一個燈而已,怎么可能約我一起過節(jié),你可別臆想太多??!”
“怎么可能啊,我們這里有個習俗,中元節(jié)那天,兩個相愛的人,如果心意互通的話,就會一同去城里最高的地方一起放孔明燈,在上面寫上兩人的名字,就會長長久久一輩子!”
溫沅沅突然有些心虛了起來,“離譜…怎么可能。。你還是別瞎說了?!?p> “姑娘我一定沒猜錯!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會送異性孔明燈的!只有有了喜歡的人才會送??!而且明天就是中元節(jié)了,薔薇絕對沒猜錯!”
“說不定不是他做的呢,有可能是別人做的,他幫忙送給我的,他這么傲嬌的一個人,怎么動手可能做這種東西,不可能?!?p> 此時白銀思也趕了過來,應該是來探望瀟楚辭的腿的,“溫沅沅!”
“嗯?白銀思,你怎么也來了?”
“我來看看,咦?你已經(jīng)收到禮物了!”
“嗯?你知道這個?”
“那是!這個孔明燈,害得老瀟兩天沒怎么睡好!我當然知道它了!”
“什么?你是說,這個真的是瀟楚辭自己做的?”
白銀思抬手拍了下額頭,居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當然了!他沒跟你說是他自己動手做的嗎?我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太悶騷了!什么都不會說!”
“這個真的是瀟楚辭給我做的?”
“對啊,不然呢?他府邸都是小廝,唯一的幾個就是廚房大媽,不然是我做的?孔明燈是送給心悅之人的,我可不會幫他做這些啊!”
“這個真的是瀟楚辭給我做的!”
“對!不是,你怎么一直重復這句話,被驚訝到了嗎?”
“遭了!薔薇幫我拿一下!”溫沅沅直接將手里的盒子塞在了薔薇的懷里,轉過身飛快的往瀟楚辭的房間里跑去。
白銀思見她突然這樣奇怪的很,“她怎么了?突然發(fā)什么瘋?”
薔薇抱著盒子,迷茫的搖頭,“不知。。。”
“管他呢!我去湊湊熱鬧!”
順著白銀思也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跑進了房間,瀟楚辭此時正準備拿起桌上的銀耳八寶粥。
“別喝!”溫沅沅飛快的跑過去,一把將瀟楚辭撲倒,八寶粥撒了一地,這下看著不能喝了,溫沅沅終于是松了口氣,還好沒喝。
溫沅沅身子一軟,趴在瀟楚辭身上喘著粗氣,瀟楚辭也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就被人撲倒在了地上,不僅如此懷里的人,居然還順理成章的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動不動。
此刻站在一旁的二人,直接嚇得瞪大了雙眸,
蔣長眠:“??!”
白銀思:“?。。。?!”
瀟楚辭情不自禁咽了咽喉,手指背輕敲了一下溫沅沅的額頭,“溫沅沅,你做什么?還不從本公子身上下來!”
溫沅沅吃痛的捂住了腦袋,這才想起自己還壓在瀟楚辭身上,趕忙捂著腦袋起身。
瀟楚辭扭頭看向了一旁發(fā)愣的二人,有些咬牙切齒,“你們兩覺得很好看嗎?”
蔣長眠點了下頭,白銀思點了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那還不扶本公子起來?”
將長眠笑著走過去,將人給扶起來,瀟楚辭安穩(wěn)坐在木椅上,低頭看了眼袖口,全是剛才倒出來的粥,黏答答的,看著令人窒息。
將長眠悠然自得的揮動扇子,“衣服都臟了,你還是去換一下吧?!?p> “來人!”
“是公子!”
“送套衣裳過來!”
“是!”
說完,瀟楚辭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溫沅沅,
“你告訴我,剛才你在干什么?”
溫沅沅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呃…這個,腳底打滑!不好意思啊…”
“腳底打滑?”
“什么腳底打滑?我剛才明明聽見你讓他別喝?。俊?p> 溫沅沅咬牙切齒的看著白銀思,恨不得把他給掐死,這人就是豬隊友的代表人物吧!
將長眠將扇子一合,在手心掂了掂,“別喝?溫沅沅難不成這粥里是有什么東西嗎?”
“……當然不是啦!白銀思他是一個空耳!我剛才明明說的是!讓開!”
“讓開?”
“對啊!我就是說的讓開,我腳底打滑,不讓開,就撞到人了啊!”
溫沅沅這么一說,白銀思對此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讓開?她說的是讓開嗎?我真的聽錯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本來是給你喝的,這樣吧,我晚上重新給你做?”
瀟楚辭沒說,只是指了指溫沅沅的腰間和手袖,“衣裳臟了?!?p> “啊?沒事兒,我回去換一下就行了?!?p> “嗯,晚上給我做?!?p> “嗯?”
白銀思這下是支長了耳朵聽的,絕對沒有聽錯,敞開嗓門兒回復溫沅沅,“他說!讓你晚上給他做!”
“哦,好!”
白銀思得意的抖了抖肩膀,一件臭屁的樣子,“怎么樣?我沒說錯吧?老瀟?”
瀟楚辭忍不住瞪了一眼白銀思,一旁的將長眠搖搖頭笑出了聲。
順便蔣長眠替瀟楚辭開了口,“你先回去吧,他要換衣裳,你在這兒不方便?!?p> 溫沅沅使勁兒點頭,“哦好!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溫沅沅都走出去了,白銀思又朝著門口喊了一句,“對了,記得晚上給老瀟補一碗粥哦!”
之后房間內傳來一陣笑聲和哀嚎聲…
溫沅沅低頭走回自己院子里,還好沒有吃進去,幸好來得及,不然瀟楚辭真的就出事了……
但,她的任務已經(jīng)失敗了,而且,她還把那瓶藥水都用完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殺了自己…
溫沅沅剛抬頭,一下子,人還沒有看清楚,自己就感受到一陣疼痛,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迷糊,所有的東西模糊不清,隨后迎來的是黑暗…
亥時
烏云遮住了月光
“公子,天已經(jīng)涼了,還是快些回房間休息吧?!?p> “本公子還想賞月?!?p> 這一圈的護衛(wèi)小廝,誰不知,今天晚上一個月亮都沒有,還刮起了風,這一看就是快要下雨的架勢。
實在沒辦法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護衛(wèi)走上前去,“公子,屬下這就去看看溫姑娘在哪里!”
瀟楚辭沒說話,基本上就是默認的意思。
護衛(wèi)趕忙去往溫沅沅的院子,他真的很想哭啊,這溫姑娘自己答應的事情,沒有完成,主子氣的吹冷風,他們也只能跟著吹冷風,這要是下雨了,起碼得把人凍死…
護衛(wèi)跑進溫沅沅的院子,卻只看見薔薇在屋里收拾打掃衛(wèi)生,
“薔薇?你們家姑娘呢?”
“姑娘?姑娘不是一直在公子院子里嗎?”
“怎么可能,我們一直在院子里,也沒看見溫姑娘啊。”
“可…她今天說去找公子,一個下午都未成回來過,我以為說,遭了!不會是!”
護衛(wèi)驚訝的張大了嘴,“失蹤了??!”
“什么?你是說人沒有回去過?”瀟楚辭的臉色,現(xiàn)在簡直堪比豬肝色,難看的嚇人。
薔薇害怕的跪在地上顫抖,“是…姑娘去找公子之后,把孔明燈交給薔薇,就未曾出現(xiàn)過,薔薇以為…一直以為姑娘在公子這里…”
“你們幾個!去找人!”
“……公子,要…去哪里找溫姑娘?”
“把瀟府通通找一遍,找不到就出去找,去把白銀思給我叫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