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是我大學(xué)室友,她大名就叫夏夏,這是我在大學(xué)里最喜歡的朋友。夏夏的為人就像夏夏的名字一樣,似陽光明艷熱烈,又似青檸干凈清爽。
其實我也不能準(zhǔn)確的描述清楚,總之,她是不尋常的夏夏,是神秘的夏夏。
我是在本地上的大學(xué),夏夏恰好也是本地人。第一天到寢室,我們倆就像久逢知音一樣,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說我們各自高中發(fā)生的趣事,一起討論食堂的物價,一起去領(lǐng)軍訓(xùn)服。
夏夏有一種魔力,多不有趣的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都帶了點喜感,和她在一起,我總是能笑個不停。我為剛開學(xué)就能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感到非常幸運。
夏夏的臉圓溜溜的,還喜歡扎丸子頭,一個大學(xué)生看起來像初中生一樣,開學(xué)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夏夏就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家好,我叫夏夏,夏天的夏,不是下頭的下。我小時候就喜歡扎丸子頭,所以好多人說我像哪吒,像葫蘆娃,像櫻桃小丸子??墒菑臎]有人說過我長得像人?!?p> “我的愛好是彈吉他,但是我不會唱歌,我唱歌真的好難聽?!?p> 夏夏長得好看,下面男生就跟著起哄:“那你唱一個?!?p> 大學(xué)的氛圍已然與高中不同,輔導(dǎo)員看夏夏臉上沒有尷尬,所以也起哄:“唱一個吧夏夏,給你一個讓大家記住你的機會?!?p> 夏夏就算再喜歡說笑也忍不住害羞:“不好意思各位,我太慫了,我就先下去了,記住,我叫夏夏?!?p> 當(dāng)時是整個專業(yè)二百多個人在一個很大的報告廳里做自我介紹,夏夏從臺上下來一下子有七八個男生通過新生群加她微信。
新生軍訓(xùn),我們專業(yè)被分成三個方陣,晚上三個方陣圍在一起要進行玩游戲,好俗的游戲,教官隨機點學(xué)號進行成語接龍,誰要是接不上就必須進行才藝表演。
教官也就故意就想看我們才藝表演,給我們的第一個成語叫狐假虎威。威風(fēng)八面-面面俱到-道聽途說-說來說去。
這個“說來說去”的人就是夏夏??吹较南恼酒饋?,我們方陣的人驚喜了一番。
男孩子們開始起哄,說來說去不算成語,趕緊表演才藝吧!
“行,我也不會跳舞,那我就唱歌吧!我唱歌實在太難聽,我起頭我們合唱吧!
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七個瓜~”
“風(fēng)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鐺咚咚鐺鐺…”大家趕忙配合起來。
我們方陣的聲音太大,吸引過來了一批一批的目光。夏夏成了我們學(xué)院比較標(biāo)志性的人物,追夏夏的男生不少,但夏夏總覺得他們太輕浮??赡苁莿倰昝摳咧械目嗪?,大一的男生表現(xiàn)出了非一般的饑渴。不知為何,我們大學(xué)里的男生把渣當(dāng)成一種流行。
用夏夏的話說就是:“那群破渣男看誰撩誰,到處撒網(wǎng)釣魚,覺得自己很帥嗎?那幫人,就算老母豬用手機撩他,他也能上鉤。我可看不上那幫玩意?!?p> 夏夏簡直是我見過最百變的女孩子了,不化妝的時候清純可愛,化完妝就像個女王。甜、鹽、酷,你很難說她到底是什么風(fēng)格,因為她可以駕馭各種風(fēng)格。
這個孤傲的女王在大學(xué)單身了一年半,看外形你會覺得她談過好多戀愛,但她到二十歲還是母胎solo。
終歸是不走尋常路的夏夏,大二的下半學(xué)期,她和一個發(fā)型師談戀愛了。
我們好震驚,震驚之余就是好奇。
夏夏和她的男朋友高立奇是初中同學(xué),當(dāng)時高立奇是夏夏的后桌,經(jīng)常揪夏夏的頭發(fā),踢夏夏板凳,然后夏夏就使勁掐他。
高立奇從那個時候就暗戀夏夏。
夏夏那個時候崇拜學(xué)習(xí)好的人,暗戀隔壁班的學(xué)霸。但當(dāng)時女生背地里討論“覺得班里男生誰長得最帥”的時候,夏夏會毫不猶豫的說是高立奇。
高立奇是個學(xué)渣,初中畢業(yè)回去就不念了。但夏夏畢竟是他暗戀了那么久的人,心里始終放不下。好在夏夏媽經(jīng)營著一家飯店,高立奇這幾年經(jīng)常去吃飯,就希望有一天還能再看看夏夏??墒窍南牟唤?jīng)常去,就算去了也是吃完飯就走,她不喜歡飯店里嘈雜的環(huán)境。高立奇跨越半個城市去夏夏媽的飯店吃了好幾年的飯,也沒能再見夏夏一眼。
夏夏放寒假,閑著沒事做,心血來潮要去媽媽飯店幫忙,夏夏正收拾餐桌就被叫住了,回頭一看是高立奇。
夏夏說:“他從背后拍我的時候嚇我一跳,我回頭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呢!”
隨后倆人添加了微信,高立奇就猛烈的追求起了自己初中的夢中情人。
“初中畢業(yè)我就不想上學(xué)了,很討厭被學(xué)校束縛著,所以我輟學(xué)去學(xué)了美發(fā)?!?p> 高立奇也不是很高,但是確實算是個帥哥,尤其是那副眉眼,夏夏說:“我家老頭的眉毛和眼睛簡直是小說里霸道總裁才能有的?!?p> 發(fā)型也不是像我們想象中那種花里胡哨的,就是干凈清爽的黑色短發(fā),衣品也簡單干凈,放在大學(xué)里也是妥妥的一枚帥哥。著實和我們想象中的Tony老師不太一樣。
即使這個男的再帥,大學(xué)里也不是找不到,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夏夏呢?
“我也和大學(xué)里好多男生認(rèn)識,也說過話,總覺得他們像是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鳥,對外面的花花草草實在太按捺不住了。我覺得都他們都不能吸引我。高同學(xué)不一樣,不知道是被社會錘煉過了還是怎樣,就是給我一種很心安的感覺,我很確定他只對我一個人這樣。并且很有責(zé)任感,我那次生氣他直接去我家找我了,我說我媽在家,他也不怕見到我媽。我說你把我惹生氣了我媽不會放過你的,他說那我就先哄好你再哄你媽?!?p> 這確實和我們大學(xué)的男生不太一樣,大學(xué)里很少有男生能說出這樣的話。
夏夏長得漂亮,性格大方,對誰都好,但又感覺夏夏只是單純的對別人好,感覺很難能有人走近她心里。這可能是因為夏夏父母在她高二那年離異了,原因是父親出軌,第一次去民政局竟然是為了陪父母離婚。所以夏夏很難相信感情,很難接受別的男生靠近她,她仿佛能看透所有男生的套路和虛偽,然后把他們拒之門外,成為他們永遠(yuǎn)得不到的白月光。
“我覺得我不會輕易相信感情,因為我媽從我爸一無所有的時候就陪伴他,他還是出軌了。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但是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就是我想象不到,這么好的一個爸爸怎么會出軌呢?從那以后我一度覺得所有男人都會出軌,唯有高同學(xué)出現(xiàn),讓我覺得我是被偏愛的,給了我可以任性的底氣。”
“如果不是我從小就認(rèn)識他,并且對他印象不錯。我可能也不會相信他,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毕南膹娬{(diào)。
“十三歲的時候我暗戀你,在一個有緣相遇卻無法相守的年紀(jì)。二十歲我又遇見你,我怎么能再放你走掉呢?”這是高同學(xué)對夏夏表白時說的話。
可能是因為知道這樣的緣分來之不易,他們倆的每一天都像是熱戀期,用力彌補中間沒有見面的那幾年。
高立奇白天上班,只要自己閑下來就給夏夏打視頻電話,他們店里的人都跟著起哄:“高立奇現(xiàn)在一天天的魂都沒了?!?p> 每次夏夏和高立奇視頻,后面都有一群人圍著看夏夏。
“嫂子好,嫂子真好看。”
“嫂子你啥時候來我們店里玩兒唄!”
夏夏喜歡高立奇,也喜歡他的同事朋友們,每次打電話她都覺得他們身上那種帶著純真的痞勁兒非常有趣。
他們兩個真的好甜蜜,一有空就打電話,在宿舍經(jīng)常能聽到夏夏問:“你想不想我呀?我都想你了!”“什么時候能見到你呀?我都委屈了。”
夏夏變成了一個委屈鬼,自己吃飯委屈,自己提東西委屈,自己去超市也委屈。高立奇打游戲她委屈,高立奇忙著給顧客染頭發(fā)她也委屈。
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一個人去看電影一個人吃海底撈一個人能提兩個箱子的夏夏了。
這讓我想起了沒談戀愛時夏夏的兩件小事。
獻血車來到我們學(xué)校了,獻血可以免一周的早操。夏夏為了逃避學(xué)校的早操,主動去獻血,我們都勸她別去了,因為她大姨媽剛走,正是缺血的時候,我們怕她抽完血會暈過去或者有不良反應(yīng)之類的。夏夏不聽勸,直接獻了300毫升,從車上下來還蹦蹦噠噠。對我們說:“瞧把你們緊張的,在這等我怕我昏過去???這點事我要是受不了還完了呢!”
我們學(xué)校只有一樓有熱水,我們每天都要提著暖壺下到一樓去接水。全都是大于80度的開水,夏夏接水燙到了手,整個右手都被燙得起水泡,起晚泡她又去上排球課打排球,回來水泡都破了,我們看著都覺得猙獰,夏夏說:“沒事,誰還沒受過點傷?!?p> 現(xiàn)在的夏夏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夏夏是一個會因為任何事都委屈巴巴的夏夏。
夏夏從前是我們的大姐大,現(xiàn)在是高立奇的小朋友。
到底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高立奇也挺會賄賂我們的,每次夏夏約會回來,都會給我們帶點奶茶或者小蛋糕。
“我家高同學(xué)給你們買的,說以后我們倆要是吵架了讓你們替他勸勸我。”
夏夏喜歡叫他高同學(xué),我們總會聽成高筒靴,所以熟了之后我們就叫他靴子哥。
靴子哥工作的地方離我們學(xué)校有點遠(yuǎn),十幾公里,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所以倆人每周最多見一次。每天“我想你”這種話我們在宿舍簡直聽膩了。
不愧是夏夏喜歡的人,靴子哥為了倆人能多見面,直接丟掉原來的工作,來我們學(xué)校周邊工作。新工作沒宿舍,靴子哥就在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離我們學(xué)校開學(xué)七八分鐘的距離。夏夏聽說靴子哥搬過來就開始瘋狂購物,煮飯的鍋,炒菜的鍋,糖醋,老抽耗油,土豆粉螺螄粉,薯片小零食,菜刀菜板飯勺啥的往靴子哥那買,靴子哥店里的同事說:“這里每天至少四個快遞,要變成菜鳥驛站了。”
出租屋的東西備的差不多齊全了,夏夏就每天晚上給靴子哥做飯。靴子哥之前下班就只是吃一些麻辣燙,泡面之類的。夏夏心疼靴子哥,就在出租屋里扎起小圍裙照著菜譜學(xué)習(xí)做菜。
等到晚上九點靴子哥回家就可以吃到好吃的飯菜了。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滿著煙火氣也溢滿著兩個年輕人對彼此的愛。我們宿舍門禁10點,夏夏經(jīng)常趕不上回來,索性買了一個被子放在了出租屋,每天和靴子哥睡在出租屋,早上起床再回來上課。
夏夏心疼靴子哥沒飯吃,靴子哥心疼夏夏每天來回跑太辛苦,就直接買了個捷達車,每天下班接夏夏,然后早上再把夏夏送回來。
靴子哥說:“我寶寶這張臉是應(yīng)該坐大G副駕的,暫時委屈寶寶了!”
“不委屈,大G能做的事捷達也能做?!?p> 夏夏是可以不洗臉就去上課的人,但是心情好的時候會在靴子哥接她之前化個精致的妝。我們晚上七點鐘開始卸妝,仙女七點鐘才開始化妝。
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覺得宿舍里少了夏夏心里空落落的。每天看見夏夏宿舍里空空的床鋪我都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
靴子哥說話很直,夏夏經(jīng)常耍小孩子脾氣。其實很多時候夏夏知道靴子哥想表達的不是那個意思,但總是忍不住去計較。那么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不去計較呢?
靴子哥也從來沒讓夏夏生過隔夜氣,都是處處哄著夏夏。倆人相處的太好了,從來沒有過太大的矛盾和讓人覺得過不去的坎兒。
大直男靴子哥給了夏夏好多偏愛和溫柔。疫情期間,靴子哥和夏夏被迫分開在各自家里待著,道路被封死,根本不通車。夏夏在家感冒生病了,打電話哭哭唧唧的說自己難受,說想靴子哥了,靴子哥看夏夏哭就受不了了。大半夜從自家小區(qū)鉆出去,走了兩個多小時去夏夏家看夏夏。
夏夏媽媽本來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學(xué)校之外的男孩子談戀愛,但看見靴子哥對自家閨女如此上心就有些動搖。
在一起這么久了,家里的親戚朋友都知道夏夏交了個理發(fā)師男友,這群親戚一逮到夏夏就勸夏夏早點分手,說高立奇沒學(xué)歷沒文化也沒啥發(fā)展配不上夏夏,夏夏說那群親戚好過分,竟然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你爸你媽離婚,現(xiàn)在你媽只有你了,你要給你媽爭口氣,找個好人嫁了,至少找一個能養(yǎng)得起你們娘倆的?!?p> “我簡直要氣炸了,這群狗屎親戚,哪有事都不能落下他們,一個個都封建的要死,都懂啥呀,全都勸我分手。他們自己把日子過明白了?哪來的臉來勸我?”
沒有一個人支持夏夏,夏夏的爸媽也只是出于愧疚而沒有反對夏夏。
夏夏和靴子哥相處的將近一年的時間里,最怕的就是去親戚家,他們說話的態(tài)度像是在審訊犯人,就連夏夏去看奶奶,奶奶第一句話都是:“聽說你有對象了,黃了得了?!?p> 家里人給的壓力讓夏夏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從小夏夏是家里的驕傲,是所有親戚都夸耀的小朋友。她們夸夏夏獨立,從小學(xué)就住宿,讓人省心,夸夏夏懂事學(xué)習(xí)好?,F(xiàn)在大人們聚在一起都討論會夏夏是不是叛逆期來得比較晚,或者說夏夏是不是見過的男生太少而固步自封。
愛去的姑姑家,夏夏也不去了。因為平日里最能理解她的姑姑這次也不理解她了。
夏夏沒那么快樂了,夏夏覺得全世界都拋棄她了。和高立奇在一起也沒那么心安了,因為這是一份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讓夏夏心里非常累,累得喘不過氣。
夏夏沉默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里夏夏的話很少,也不愛笑了,瘋狂的學(xué)習(xí),渴望掙脫家庭的桎梏,也不再那么和高立奇黏在一起。
夏夏決定和高立奇暫時分開。
夏夏沒辦法當(dāng)面和高立奇說出分開的話,寫了一封信讓我們幫忙遞給高立奇。
夏夏說,我覺得在屏幕里說顯得潦草和不真誠,我想把我的想法寫下來告訴他。
Hey,我最親愛的: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268 天,在今天以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希望我們保持一段距離,我們沒有矛盾,沒有吵架,只是覺得應(yīng)該有一段給這段感情過渡的日子。
早上給你熬粥的時候覺得有好多回憶啊,我第一次為了一個人學(xué)做飯,因為我想讓他下班之后有飯吃,不想讓他老是吃一些不健康的東西。我把出租屋塞的滿滿的,每次還沒吃完我就會又添新的東西,家里滿到讓我覺得這些東西好像還可以吃上幾個月。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住校,就連幼兒園都是托管全日制。我很少吃到爸媽做的飯,也很少體會到家的感覺。
我一直追求的人間煙火氣在小出租屋里都實現(xiàn)了。一起炒菜一起吃火鍋,看霧氣爬滿窗臺,看食物一點點變色變熟。幫我剪指甲,給我洗腳腳,幫我蓋被子,給我洗浴巾,把我弄哭又一直哄我。
我本來不是一個愛哭的小孩,卻總會因為你不經(jīng)意的玩笑話掉眼淚。每次我哭你都道歉你都哄我,其實很多時候我知道你想說的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你只是不懂表達??墒且驗槟闶俏易钣H近的人呀,所以我忍不住去在乎,忍不住去計較。雖然有時候蠻生氣,但也經(jīng)常覺得日子要這樣過才有意思。
每天等你回家吃飯是一件很有盼頭的事情,你每次吃完我做的飯說“我媳婦可真棒”,還會邊吃邊說“謝謝媳婦”。
我還記得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因為那雙鞋子中看不中穿,我的腳磨破了。第二天你給我快遞了一大盒創(chuàng)可貼,我說謝謝,你說永遠(yuǎn)不要對你說謝謝,顯得生疏見外,讓人不舒服??墒钱?dāng)時我是真的感覺到被照顧所以想說聲謝謝,謝謝你在意我,謝謝你關(guān)心我,謝謝你愛我。
所以我覺得你每次對我說“謝謝媳婦”的時候,一定也是謝謝我給你做飯,謝謝我心疼你,謝謝我照顧你,謝謝我也愛你。
但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事情,我喜歡做飯,準(zhǔn)確的說,我喜歡給你做飯。換個人我可能就會說我不喜歡做飯。
我享受小廚房里大蒜爆香的味道,享受煎蛋的神奇過程,享受慌亂著加調(diào)料最后變成一道菜的成就感,甚至享受著自己頭上的油煙味。
這個家里有太多太多的煙火氣了,我覺得我一生都會追求都會珍惜生命里可以讓我感到溫暖的瞬間,我做飯的時候真的很快樂真的很開心。
這個屋子原本空蕩蕩的,是我一個接一個的快遞填滿的。小鍋叉子勺子筷子甚至每一樣調(diào)料每一袋小零食小物件都是我反復(fù)對比精心挑選的,屋子里隨便一個東西都有太多可以回憶的地方。
我們在一起一直好快樂??!可是高同學(xué),我最近感覺到有些累。沒有人支持我們,我覺得所有人都在給我眼色看。雖然這都不能成為我想和你暫時分開的理由。
我們現(xiàn)在都太弱小了,對待外界的聲音我們只能選擇沉默,因為我們根本沒能力改變。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有一段時間用來沉淀,等我們足夠有能力再來擁抱彼此。
一份成熟的感情在感到累的時候應(yīng)該學(xué)會休息,所以我說的是暫時分開,而不是結(jié)束。短暫的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剛才室友說覺得我們從剛在一起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熱戀期,其實我們也平淡過,但是我知道我們是真的分不開,想每天粘在你身上蹭啊蹭。
我非常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笑起來好可愛好純真,雖然不怎么會哄我,說著土土的話,但總是帶給我一種柔軟的感覺,能讓我聯(lián)想到我未來兒子的樣子。
你放心,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也不會和別人在一起,我相信你也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好的愛情是經(jīng)得起考驗的。
也希望你不要多想,不要覺得我和你分開是因為想找下一個“更好的”。其實哪有更好的???就算找到了更好的,還有比更好的更更好的的??墒歉星檫@個東西很唯心的,你就是我想找的最好的,最最最好的。
其實我們好窮?。∥覀兩踔翛]有正兒八經(jīng)的去過餐廳約會,逛商場也不敢買太貴的東西。但是我仍然覺得即便以后有人送我鉆石,送我房產(chǎn),但都不是我十三歲認(rèn)識那個長著好看眉眼的少年,不是那個十三歲暗戀我的少年。
我覺得很多事情或許都可以和另一個人做,例如吃飯例如看電影例如玫瑰花,但總覺得和其他人做都差點意思。
在你面前大概是我最輕松的時刻了吧,我可以任性,可以發(fā)脾氣,可以讓你給我穿衣服給我洗腳。
我昨晚做的麻辣香鍋感覺好辣好嗆,我希望我們再次一起感受煙火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能買得油煙機哈哈哈。
愛你,我的男孩,希望不能經(jīng)常見面的日子我們也在努力發(fā)光。
—我是夏夏
照常,高立奇九點下班來接夏夏,夏夏讓我們幫忙把信送出去。高立奇看到一半就開始掉眼淚,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靴子哥不羈中的溫柔。他是真的好愛夏夏。
靴子哥回去之后,和夏夏說:“寶貝,我尊重你的想法,平時陪你的時間太少了,我明天請假,帶你出去玩,我們明天再在一起膩一天好不好,然后我們就分開,我使勁賺錢,等我有資格了,我就娶你。
夏夏哭了一夜,我凌晨兩點起來上廁所還能聽見抽泣的聲音。早晨六點夏夏就起床到樓下超市買冰敷眼睛,她可不希望一會見面是腫腫的。
夏夏化了好久的妝,改了又改,拿出塵封的黑色高跟鞋和高立奇給他買的裙子。之前在一起時沒有很正式的約會過,夏夏想補上。
高立奇陪夏夏做了美甲,給夏夏拍照,去網(wǎng)紅餐廳打卡,給夏夏拍照,倆人一起做了一個蛋糕,還去畫室畫了兩幅畫,最后去坐夜景摩天輪,摩天輪最高處,高立奇說:“我們以后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一句話像是打開了夏夏的淚穴,夏夏又哭了,停不下來的哭。
“好啦!寶寶,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哭,我知道好多人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壓力也蠻大的。
委屈你了寶寶,怪我沒能力不能得到你們家里人的認(rèn)可,我會努力讓他們接受我的。等我有資格了我就娶你?!?p> 高立奇把夏夏送回學(xué)校。
“以前晚上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趕著去接你,下班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今天卻要送你回來,心里難受。”
“寶,萬一我這兩年還沒干成什么事兒,你如果碰見了適合你的男生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不過萬一你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訴我。”
“如果最后沒能娶到你就是我輩子最大的遺憾了?!备吡⑵嬉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今晚說了好多話。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毕南脑俅芜煅?。
夏夏一點也沒有頹廢,六點半就起床學(xué)習(xí),好好吃飯好好上課。高立奇空閑時間也不打游戲了,沒有顧客的時候就在店里看以前夏夏買過的書。
倆人都在為了奔赴未來努力著。
十三歲,相遇在一個注定無法相愛的年紀(jì),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喜歡都藏在對你的每一個注視里。二十歲,我重新遇見你,你的一舉一動還如當(dāng)年那樣牽引著我的心緒,幸運的是,這次我擁有了你的所有美好。
十三歲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偏偏在這個年紀(jì)遇到你??!”
現(xiàn)在我仍然覺得:“為什么卻偏偏在我最一無所有的時候遇見你?。 ?p> 夏夏說過:人生那么長,如果我們的感情經(jīng)得起考驗,那么分開的這段時間只能算我們整個故事中間的一個不起眼的省略號。
我多希望到最后是我們打敗了世俗,因為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不是結(jié)束。它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