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宣起的很早,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的心里一直在默念著:但愿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俞宣打開窗戶,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山景,還在想那個問題,正想著,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恩公,可以下來吃飯了?!?p> 俞宣應(yīng)酬著,正準(zhǔn)備下去,忽地瞥到床邊的枯雷劍,他心中不安的情緒又多了幾分,正要上去拿,但轉(zhuǎn)念一想,怎么會有人拿著劍吃飯的,是自己多慮了吧。便直接下樓了。
兩人正吃到一半,店里突然進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俞宣看去,發(fā)現(xiàn)這個人背著一口鋒刃,臉上和雙臂上全是刀疤,還戴著眼罩,剩下的一只眼卻更加顯得兇惡。俞宣知道,這個人絕非善類,很可能是強盜山賊之類的。
男人進店之后直接把刀插在地上,一拍桌子:“好酒好肉都給大爺我端上來?!?p> 小二一看來的是位大爺,不敢怠慢,但又怕這人想吃霸王餐,便一邊上酒一邊笑臉迎道:“爺,這可需要不少銀子呢?!?p> “少廢話,都端上來,大爺我吃爽了,錢少不了你們的,”刀疤客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扔在桌子上,口開了,看出里面白花花的都是銀子,“但是,要是大爺我吃的不滿意了,就直接砸了你這店!”
“那個人看上去好兇殘啊,不像什么善類,有點,有點像昨天的土匪?!蔽核匦÷曕洁炝艘痪?。
俞宣瞧去,看這人確實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看到那人的刀柄上有明組織的標(biāo)志,不由得心頭一陣,便對魏素說道:“趕緊吃吧,吃完我們就趕緊走?!?p> 二人吃完飯,收拾好東西,魏素去結(jié)賬,俞宣背著枯雷劍站在門口等著。
這個時候,刀疤客正大口喝著酒,猛地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那人的身形好生眼熟,卻一時又見不到正臉,刀疤客直接發(fā)話了:“喂,門口那小廝,讓本大爺瞧瞧你,是不是在哪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俞宣只是轉(zhuǎn)過了小半張臉,說道:“在下雷川,不是這里的本地人,閣下是不是記錯了,我以前從來都沒見過閣下?!?p> 這時候,魏素也結(jié)完賬走過來,喊了一聲“雷公子,我們走吧?!钡栋炭瓦@才不懷疑,只當(dāng)是自己認(rèn)錯了,大口吃肉去了。
俞宣趕緊和魏素走出去,走的很快,生怕被這個明組織的人認(rèn)出來,雖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過既然是明組織的人,那就應(yīng)該是來找自己的麻煩,想殺掉自己并搶到靛靄玉?,F(xiàn)在,俞宣最怕的倒是魏素,怕因為自己而給這個正處在美妙年華的少女惹來殺人之禍,自己絕對不能拖累她!
等到俞宣和魏素走出一里多地,刀疤客才想起來——那不就是殺死白鴉、燚龍大人正在找的俞宣嘛——沒錯,這個刀疤客正是十二魁星之一的刃雕。于是乎,刃雕直接一拍桌子,將刀震起,再握起刀,直接大步飛奔著追出去。只留下店小二在后面大喊:“客官你還沒給錢呢!”
這邊俞宣和魏素還在官道上走著,不知怎得,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一陣強大的殺氣襲來,自早上開始的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他想起來師傅臨終前的話,看來客棧里的那位明組織的殺手就要追上來了。為了以防萬一,他對魏素說:“魏小姐,我要先去路邊的田里解決一下內(nèi)急之事情,你先走吧,我馬上就會追上你?!?p> “我在路邊等你就可以啊?!?p> 俞宣趕忙說道:“那可不行,怎么好意思讓你一個女孩子等男人解決東圊之事呢?!?p>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你可要盡快追上來啊。”
魏素剛走出兩步,俞宣看著魏素的背影,開口說道:“魏小姐,請等一下,我昨天吃的比較多,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就先走吧,如果半個時辰之后我還沒有追上你,你就打開這個錦囊。”
魏素接過俞宣的錦囊,問道:“為什么你會跟不上來呢?你一個男人總比我一個弱女子走的快吧?”
俞宣哼笑了一聲,說道:“就怕我需要很長時間解決這三急之事。而且,看這陰沉沉的天氣,保不齊一會要下一場大雨,你還是先行一步吧,要不一會得跟我一起淋雨。
俞宣看魏素逐漸走遠,也感覺到殺氣逐漸從后面逼近。
刃雕飛奔著,突然看到俞宣正手握枯雷劍站在官道旁等著自己?!澳闶窃谡椅野桑 ?p> 刃雕笑道:“看來,你早已經(jīng)預(yù)知到自己的死期了,所以早早地在這里等死了嗎?”
俞宣說道:“說吧,你來,是為了取我的命,還是為了靛靄玉?”
刃雕冷笑一聲:“兩樣都要?!彪S即,刃雕也拔出自己的刀。
現(xiàn)在是清晨,官道上的人還少。
“那臨死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我將死于誰的手上?”
“十二魁星——刃雕?!?p> 俞宣知道,這是來硬茬了,自己靠正面對決的話不可能打敗這個家伙,只能以智取勝。
俞宣還是慣例性地使出一招熾雷霄刃——這也是他現(xiàn)在唯一會的的招式了。俞宣快速劈出兩道藍色劍氣,說時遲那時快,刃雕快速拔出刀,輕松擋下了俞宣的兩道劍氣。俞宣趁刃雕抵擋的間隙,趕忙往管道旁的樹林中跑去。
但是,刃雕是風(fēng)屬性奇魂,風(fēng)屬性奇魂的一大特點便是速度較快。刃雕見俞宣想逃,便以極快的速度追上去。俞宣沒預(yù)料到刃雕的速度會這樣快,來不及躲閃,便被刃雕一腳踹倒了。
俞宣趕忙站起身來,問道:“這么快的速度,你是風(fēng)屬性奇魂吧?”
刃雕聽后卻不屑地大笑道:“對,本大爺就是風(fēng)屬性奇魂,你是覺得你的雷電屬性奇魂克制我,這樣你就會有一點勝算嗎?哼!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屬性克制的優(yōu)勢顯得微不足道?!?p> 俞宣也明白,刃雕說得對,自己雖然在屬性上占據(jù)了優(yōu)勢,但是自己和刃雕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而且從剛才的較量可以看出,刃雕的速度是絕對在自己之上的,自己想跑是很難的,必須另謀出路。
刃雕一邊向俞宣靠近,一邊又說道:“小子,你如果現(xiàn)在識相點把靛靄玉交出來,本大爺還能考慮給你個痛快的?!?p> 俞宣把枯雷劍握的更緊了:“想要靛靄玉,你就來拿吧?!?p> 這邊,魏素馬上就要到東陽城的尚安門了,可是“雷川”還遲遲沒有跟上來,魏素想起來了“雷川”給自己的錦囊,里面是一塊藍色的玉石——靛靄玉和一張紙條。
俞宣早上在客棧醒后便做好了這手準(zhǔn)備,紙條上面寫到:
魏小姐,你不用管我了,直接進城去吧。千萬不要回來找我!反正我們進城之后也是要分開的。離東陽城很近了,而且是官道,應(yīng)該不會有土匪強盜之類的。這塊玉石就送與姑娘了,就當(dāng)是對姑娘酒囊之助的報答??傊兄x姑娘一路上的幫助,日后若有緣再見,在下一定頃力報答。但是,也請魏小姐幫一個忙: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這塊玉石!一定!
魏素回頭看了一眼蒼涼的官道,清晨的縷縷陽光灑在這沙土橫亙的道路上,路旁已泛陣陣秋黃的草葉上,那一滴滴秋露正依依不舍地墜下去,融進土里,成為這白茫茫大地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有沒有見到自己的這位恩人,她如今,也只能自己先進城去了。
而另一邊皇宮中的鑒如,本來今天還想讓大哥陪自己一起去衙門好好問問俞宣的事情,但是妹妹鑒宓的生辰就在后天了,自己和大哥、二哥必須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但她確實很擔(dān)心俞宣的事情,她相信俞宣不是壞人,她怕俞宣被官府抓住,身陷牢獄之災(zāi)。
而作為明組織的死對頭,金予閣從他們安插在明組織的臥底處得到消息,明組織已經(jīng)為了銷聲匿跡多年而又突然出現(xiàn)在江湖上的靛靄玉而準(zhǔn)備大動干戈了,那他們自然也就不能坐以待斃了。得知了明組織的目標(biāo)是一個叫做俞宣的十八歲少年之后,金予閣也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金予閣同明組織一樣,也不隸屬于任何一個國家。與明組織“為達目的便可不擇一切手段”的行事之道相反,金予閣以“仁義禮智信”為宗旨,以“阻止明組織殺害忠良與無辜之人”為首要任務(wù)。金予閣的最高首領(lǐng)是閣主,但他從來都是以白色面具示人,從未有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江湖傳言他其實是牧城國的一位親王,但就連他手下最密切的三大護法都不知曉他面具之下的真容。而這八方圣使在金予閣的地位僅次于閣主和其三大護法,以八個方位為代號?,F(xiàn)在,這八位圣使也要出發(fā)去尋找這靛靄玉了。
傳說中,在天地初開的上古時代,有一只禍亂天地的強大的黑色妖蛇,名曰“邪蜧”,邪蜧性情暴烈,好殺人,能興風(fēng)雨。所至之處,生靈涂炭,遍地皆是鬼哭狼嚎。有很多勇士前去討伐邪蜧,欲為天下除此大害,然而邪蜧吸收了天地開辟時的混沌之氣,異常強大,前來討伐他的勇者悉數(shù)死于它的魔牙之下。百姓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終于,有一個人找到了天地開辟時的鴻蒙正氣所化作的一把劍——上古十大神兵中排行第一的致元劍,致元劍的鴻蒙正氣正好克制了邪蜧的混沌之氣。終于,這位勇士將邪蜧打敗,并且為了防止邪蜧充滿混沌之氣的尸骨被歹人所用來為禍人間,也為了防止有一天邪蜧因為什么外力而復(fù)活。這位勇士便用特殊的熔鑄之法,將致元劍的正氣與邪蜧尸骨的邪氣相結(jié)合。從此,上古第一神兵與上古第一魔獸均不存在,只剩下繼承了兩者力量的六顆顏色各異的寶石:黑色的烏霞玉、紅色的赤煙玉、綠色的碧霧玉、紫色的黛塵玉、黃色的緗云玉,以及藍色的靛靄玉。這每一塊玉石內(nèi)都有著巨大的能量,每一塊都可以使御成者的力量成倍增長,傳聞六顆玉石集齊更是可以得到令整個世界為之改變的力量。
這位勇士怕六顆玉石為歹人所利用,便被它們分別藏在了六個不同的隱蔽之處。之后,這位勇者就出海去尋找只存在于傳說中的蓬山島,從此,再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有人傳言,這位勇士出海尋找蓬山島時,帶走了六顆玉石中的一顆,六玉便不可能再集齊了。
但是,幾千年間,一旦有了玉石的消息,人們之間便會大打出手,為此死傷無數(shù)。如今,靛靄玉再現(xiàn)人間,不知道這次,有誰會死呢?是俞宣,還是刃雕這只帶來災(zāi)禍的兇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