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行宮偏僻房屋之內(nèi),裝作昏迷的江瑚,被國師墨菲痕安排在了這里。
等所有人退下,神識感知中沒了人,江瑚忽然坐起身來,眼看著四下沒人了,不禁松了一口氣。
“哎呦喂,也不知道我這靈力什么時候能恢復,這感覺真難受?!?p> 江瑚叫苦,沒有了靈力修為,感覺全身上下都說不出的弱,手腳顫顫歪歪,體內(nèi)經(jīng)脈一陣陣的酸疼,仿佛生銹了一般。
“不過,獅正傲借走了我一身靈力,還拿走了那么多符箓,他不會還要去找谷山川報仇吧!”
心中猜測,對于獅正傲所講述的事,江瑚深信不疑,完全不懷疑緣觀化名的谷山川,所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獅正傲編造的。
江瑚只相信,除了仇恨沒有什么能讓一個人愿意豁出性命,也要殺死另一個人。
“根據(jù)獅正傲所言,谷山川這人心機深沉,手段惡毒?!?p> “那么他留在水國給國王匡鏡秋當師傅,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企圖是什么呢?”
“現(xiàn)在看,國王匡鏡秋對谷山川的信任,依賴程度恐怕已經(jīng)到了膜拜的地步,水國要是被谷山川控制,這恐怕……”
江瑚這樣想,已經(jīng)想到了水國大亂的情況,又喃喃自語道:“這個谷山川,為修煉道法,屠殺獅正傲全族,他若想用同樣的方式修成水法,且不是會在水國修道界尋找一些擁有特殊血脈的人?!?p> “那水國皇室,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人?”
江瑚坐在床上左思右想,雖然他和谷山川接觸了解不多,但僅憑獅正傲所言,不論怎樣,谷山川這個人不得不防,不僅修為境界強大,還是殺人魔頭,尤其心機深沉。
而且不管怎么想,怎么看,谷山川留在風水道界都是有目的的,至于是為了修煉道法,還是為了別的什么,江瑚心中已經(jīng)有了很多想法。
“不行,我要去一趟水國命脈禁地,霏雪姑娘還在那里修煉,谷山川也在那里,恐怕發(fā)生不測,還是離開水國吧。”
“并且,獅正傲若是真的去了命脈禁地找谷山川報仇,憑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必死無疑??!”
說時遲,江瑚立刻動身,避開所有人察覺,離開了皇家獵場。
但,江湖不知,一道黑霧緊隨他之后而去,本以為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全被這道黑霧窺探。
現(xiàn)在山中還有大批軍隊搜山,找尋獅正傲下落。
因此半路上,江瑚跳入江河,御水而走,這條河正好通往盤龍長江。
靈力修為雖然有損,但江瑚元神經(jīng)過這幾個月時間的錘煉,已經(jīng)壯大了太多,雖然還沒有凝煉元神道體,僅憑神識匯集水法不成問題。
順河而下,離開獵場很遠后,本白云飄飄的晴朗天空忽然暗下,一種濃重殺機驟降,周圍的一切轉(zhuǎn)瞬籠罩在黑色大霧內(nèi)。
“嗯?”
本在水下御水而行的江瑚,這時也感覺到了水面上的昏暗,瞬時靜立水面之上。
“什么東西,好重的殺氣!”
神識之力擴散開,感知中周圍一片漆黑,黑暗中殺機暗隱,仿佛有無數(shù)刀兵。
忽然,黑暗中傳來陰沉話語聲:“多管閑事的小東西,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霎時間,黑霧中靈壓徒重,道道黑影顯化而出,無不是手握利刃。
這一剎那,江瑚只覺得黑霧中彌漫著一中迷神攝心之力,自己釋放出的神識之力一瞬被這股力量撕碎,精神萎靡。
緊接著,數(shù)道黑影襲至近身,黑色凝結著殺氣的刀兵揮砍。
“完了!”
回神之時,江瑚只覺得周身刺痛,體內(nèi)剛恢復一丁點的靈力調(diào)動起來極其吃力。
不及反應間,衣袍便破開了數(shù)十個窟窿,皮肉翻飛,鮮血飆濺!
噗咚!
沒有護身靈力保護,江瑚只能施力下沉,瞬間落入河水中。
但,大風吹氣,攜著一種狂暴暴鳴之音,刮得黑霧飄散,瞬間吹散了緊追自己的數(shù)十到黑影。
驟然間,流動的河水滯停,青藍兩色光華流轉(zhuǎn),一枚數(shù)丈之寬的大符凝結。
柔風細雨飄灑,絲絲縷縷的沖散著黑霧。
話說,自從江瑚成就主道以來,和東野嵇寅一戰(zhàn)之后,除了修煉,便一直在苦心鉆研自己柔風細雨符紋。
雖說,柔風細雨符紋中還是欠缺了一些東西,但江瑚也找到了暫時性維持這道符紋的辦法。
那便是將符紋置于水中,以有質(zhì)無形的水來承載這道符紋,便不那么容易崩毀,之后只要一直灌輸風水二法,這道符紋便能暫時性維持住力量。
甚至,不停的施展柔風細雨之力,符紋力量還會有所加強,在江瑚控制之下,便可做到隨心所欲禁錮天地之間的事物。
黑霧轉(zhuǎn)瞬被驅(qū)散,虛幻的黑面之人顯露出來。
“谷山川!”
河底,見到這人,江瑚驚呼,雖然心中早有猜測,襲擊自己的人,必定是發(fā)現(xiàn)自己救了獅正傲,要捉拿自己回去。
可江瑚哪能想到,這來捉拿自己的人,竟是谷山川!
“不對,這是元神道體,不是真人……”眼看著河面上的人影虛幻,江瑚忽然想到了獅正傲提醒自己的話。
“谷山川心性嗜血惡毒,必定會來監(jiān)視行刑,自己所作所為也必定會招來谷山川記恨,引來殺身之禍!”
“娘的,還真來了!”江瑚心中暗罵,掌間彎刀席卷而出。
噗嘩!
彎刀飛出水面,頓時帶著飛沙走石之力,吞吐出丈許黃色刃芒,直逼谷山川元神道體。
早就聽獅正傲說谷山川實力強大,雖然知道對方只是個元神道體,自身靈力尚且虧損,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留手。
谷山川可是來殺自己的,江瑚要是不把他給滅了,自己救要死啊!
柔風細雨忽然滯??罩校越d谷山川元神道體。
而也正在彎刀臨近谷山川元神道體近身時,邪風風力大作,萬千銀絲從河底飛竄而出,形成一片大網(wǎng)囚籠升入空中。
江瑚會的攻擊手段不多,不過就是幾件寶器,幾道秘術,再憑著靈力修為壓人。
可是現(xiàn)在,江瑚靈力修為虧損,秘術即便能施展,威力也不會太大,便只能憑著兩件寶器絞殺谷山川元神道體。
而這柔風細雨符紋,江瑚控制起來也是非常吃力,同樣是因為靈力虧損,內(nèi)力空虛。
呼嘶!
柔風細雨禁錮之力瞬間被破,只見谷山川元神道體手掌抬起,輕輕一扇,近身彎刀便被擊飛。
噗、轟!
而那卷起而上的邪風拂塵,也被一股磅礴能量擊退,散落河水之內(nèi),瞬間縮了回去。
轉(zhuǎn)瞬,谷山川元神道體下落入河,周身黑霧再次彌漫。
剎那,大片的黑霧仿佛腐蝕劑一般,令得河水蒸發(fā),一道純黑秘紋于黑霧之中凝顯,攜著一種攝心之威壓下,更在吞噬周圍的一切。
河底,江瑚被這道純黑秘紋籠罩,精神忽然那一陣搖擺,元神都因此震顫不已。
身軀忽然一晃間,江瑚靈力彌散,柔風細雨符紋也開始崩散。
在這到純黑秘紋之下,江瑚身上的一切力量都在被吞噬,消散。
眼看著躲不過,谷山川元神道體正想著自己飛落。
江瑚穩(wěn)定心神,心中一橫,手中邪風拂塵銀絲縮卷,盤踞成刃,片片邪風之力向谷山川抽打去。
忽然動身,彎刀收束而過,利刃靈力氣刃飛漲,橫切開來。
噗噗噗噗——嘩!
河底能量爆開,炸起數(shù)十到丈高水浪。
但是,這一切攻擊對于谷山川而言,就像被一只蚊蟲叮咬般不值一提。
只見,谷山川元神道體不曾動搖分毫,黑霧中的純黑秘紋亦不曾消散。
須臾間,谷山川元神道體便已來到江瑚近前,掌間靈力吞吐,輕輕推出帶著一種吸攝之力,似要把江瑚整張面皮撕下。
這一刻,江瑚只覺這一掌蘊含著一股玄而又玄的道法之力,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取,神志飄忽不定,仿佛已經(jīng)靈魂出竅。
好在,元神之力忽然光明大放,令得江瑚神志安定。
下一刻,只來得及揮砍彎刀,靈力盡數(shù)灌入彎刀之內(nèi)。
咔,砰!
只聽彎刀刀身傳來裂響,下一瞬炸裂。
飛沙走石之力炸開,頓時推動著江瑚和谷山川的身影后退開去。
此刻的江瑚,別說靈力虧損,就算不虧損,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谷山川元神道體。
因此,江瑚引爆寶器,趁著后退的空隙,御疾術加身,頓時向著遠方逃遁。
但逃走之前,神識之力引動柔風細雨符紋,符紋忽然崩潰,引得天地間靈力暴動,再次形成一道屏障阻擋谷山川元神道體。
當大河之中能量平息,谷山川元神道體飛入空中,早已經(jīng)不見了江瑚蹤影。
“小東西,靈力受損居然還這么難纏?!鄙褡R之力釋出,谷山川元神道體立刻沿河去找江瑚。
直至追到盤龍長江之上,也不知怎么,谷山川元神道體忽然一震,頓化黑芒遠飛。
而也已經(jīng)到了盤龍長江的江瑚,此刻正躲藏在江底,順著江水推動游走。
為了躲開谷山川元神道體追殺,他收斂了自身氣息,身上唯一一張留下保命用的無影符隱匿身影,一點一點向著水國命脈禁地游去。
江瑚自然知道谷山川真身就在命脈禁地,去了哪里會更危險。
但,江瑚就是要置死地而后生,他就不信,谷山川能當著守衛(wèi)禁地的六千軍人的面殺自己。
何況,霏雪還在命脈禁地,自己好歹還是霏雪引道人,有點交情,江瑚更不信霏雪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