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龍維印應了江瑚請求,已下旨命人隨百松去晶沙域。
而環(huán)風門眾人,則帶領江瑚去看望鐘離景伯,前擁后簇,搞得就好像要舉行什么重大儀式似的。
“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外人,發(fā)生了什么?”走在半路,江瑚已忍不住心中憂慮。
一名長老不禁看了一眼江瑚身旁的霏雪,還是說道:“鐘離師叔祖舊傷復發(fā)后,人就變得……唉!”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了鐘離師叔祖的住處,我再詳細講述情況?!?p> 等到了鐘離景伯住處,他卻舒服的躺在躺椅上,周邊有四五名太監(jiān)照顧。
只是見到這老頭,江瑚一眼看出,其神情呆滯,眼神無光,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氣息虛浮的像個植物人。
將四五名太監(jiān)趕出屋子,幾十名環(huán)風長老內(nèi)外站崗,守滿宮院樓閣,只有幾名入道后期的長老,隨江瑚進了屋子。
緊閉房門,直到現(xiàn)在,睜著眼睛的鐘離景伯都沒個動靜。
而接下來,環(huán)風長老你一言我一語,這才將環(huán)風門遭遇告知了江瑚。
得知了被滅門的消息,江瑚實屬震驚!
“環(huán)風門大勢已去,現(xiàn)在數(shù)百長老就只剩下在場的我們,數(shù)千弟子,也已只剩數(shù)百?!?p> 一長老言道:“現(xiàn)在,環(huán)風門被滅的消息還沒傳開,可這消息一旦外傳……唉!”
另一名長老道:“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小師叔祖在,環(huán)風門便不怕外敵,若是我們這些長老中,有人能借小師叔祖之力破入主道境,宗門敗落之勢或可挽回?!?p> ……
聽著這些長老的話,江瑚真覺事難!
本來,最主要他就是想要助環(huán)風門一眾人破入主道境,畢竟環(huán)風門曾是風國第一宗門,門內(nèi)修煉天才有的是,風之極和入道后期之境的人更是不少,說不定就有哪個人能破入主道境。
可是現(xiàn)在,就只剩下宮院中的這些人,入道后期的長老也就十來名,不見風之極,要破入主道境,難??!
至于外面各門各派之人,有幾個人愿意為圍殺谷山川而拼命,那還不知道呢!
江瑚走上前去,看了看鐘離景伯,叫道:“鐘離老頭?鐘離景伯……”
可惜,像是癡呆了,鐘離景伯沒給任何回應。
本來還想讓鐘離景伯去晶沙域和老頭子一起布陣,這事鬧的……
“他這樣還有救嗎?”看向一旁的幾名長老,江瑚問道。
一名女性長老道:“宮里御醫(yī)說,鐘離師叔祖是因為氣急攻心,一時無法接受事實,加上舊傷復發(fā),因此一時半刻緩不過來,好好靜養(yǎng)或許會好?!?p> 江瑚沉默一會兒,實在為難的說道:“罷了,先去晶沙域吧,你們隨我去布陣,要想為環(huán)風門報仇,只能倚仗于此?!?p> 一眾人馬上就要走,可這時鐘離景伯無神老目精光閃耀,居然坐起身來。
“我?guī)煾怠煵诰秤驀L試破入主道境,快……快帶我去晶沙域?!?p> 這一聲叫喊,讓眾人回頭看去。
江瑚眸光一亮,走上前,扶起鐘離景伯,說道:“老頭,你師傅師伯有命,讓你去晶沙域布置大陣,以防有人打擾,并且嘗試隨她們一起破入主道境,這可是你師傅師伯的命令,你聽不聽?!?p> “師傅師伯之命,鐘離景伯自然遵從,還不快帶我過去……”鐘離景伯老面帶喜,嘟囔道:“只要師傅師伯出手,環(huán)風門的仇就有報了,一定能報得此仇!”
在兩名長老攙扶下,一眾人去了晶沙域。
但在路上,一名長老擔憂的和江瑚說道:“小師叔祖,現(xiàn)在鐘離師叔祖的病情明顯嚴重,記憶都已經(jīng)錯亂,咱們這樣把他帶到晶沙域,會不會出問題??!”
可江瑚有著自己的想法,說道:“你們還看不出來,這老頭心心念念只有給環(huán)風門報仇的念頭,甚至因此,記憶都已經(jīng)錯亂,若沒法滿足他的這個執(zhí)念,他這輩子怕是都要這樣廢下去?!?p> “而現(xiàn)在,于此事刺激他,還能讓他自己活動起來,或許事了之時,他的病就好了?!?p> 江瑚這一番說辭,聽得眾人都有點別扭,明明是在利用鐘離景伯,卻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
而江瑚自認,這樣的做法,至少能讓鐘離景伯“活”過來,總比死氣沉沉的好。
但還沒出國都城,身在空中,江瑚卻看了一眼下方,說道:“你們先去吧,我去辦點私事?!?p> 說著,江瑚脫離隊伍,霏雪自然跟了去。
直落絕風雅園,屬于自己和秦玲玄的小院子內(nèi),看著這里仍如新建,江瑚恍然。
他和秦玲玄成婚這也才一年的時間,可就是這一年時間,聚少離多,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現(xiàn)在,自己更是生死之事纏身,沒法在這個苦命的女人最艱難的時候陪伴她,江瑚心中愧疚。
江瑚走入樓內(nèi),霏雪沒再跟去。
此刻,秦玲玄正在樓內(nèi),素妝素衣,長發(fā)由一根白色絲帶后束,不戴任何飾品,坐在二樓茶室看書。
她師傅絕風老祖剛死不久,如此妝容,正是在給絕風老祖守孝。
“唉!”
江瑚靜悄悄的走進來,站在房門外看著她,本是美若傾城的面容憔悴了不少,眸中那股子凌絕之意也被悲傷掩蓋。
她一人獨坐,似在看書,卻在發(fā)呆!
江瑚這一聲嘆息,頓時引來秦玲玄側目,注視著江瑚,她又呆住了。
疲憊玉面勉強露出笑容,但也是真心,她說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找到雙妃了?”
頭巾半遮面,江瑚點了點頭應聲,這才走進了茶室。
來到她身旁,江瑚道:“對不起,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我卻離開了,什么都沒有幫到你?!?p> 她抬手解開江瑚頭上頭巾,卻見到一張泛白的面孔,她便是心頭一緊。
“臉色為什么這么蒼白,又發(fā)生了什么?”她問,神情間又浮現(xiàn)失落。
可秦玲玄沒給江瑚說話的機會,笑了笑說道:“去吧,去把外面的事情解決,等你下次回來,我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你走了?!?p> 聽著她的話,江瑚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對于她對自己的溫柔,江瑚雖然舒心,但更有一種深深地愧欠。
江瑚喃呢道:“你怎么就對我這般好,我該拿什么還你。”
“笨蛋,我是你妻子,我喜歡你,這個理由足夠我對你百般好?!?p>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p> 正說話間,秦玲玄玉白雙手卻沒閑著,偷偷解開了江瑚腰帶,又給他換了一條新的。
感覺到了腰間變化,江瑚松開擁抱,低頭看去,一條紅金鑲石花的腰帶系在自己腰上。
這條腰帶正是他送給秦玲玄的寶器,腰帶本有兩條,只是江瑚那條已經(jīng)毀了。
在抬頭看向秦玲玄,江瑚忽然明白,她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外面的事已經(jīng)鬧得天下人皆知,秦玲玄又怎會不知,江瑚此刻回來,還是這樣一副凝重面孔,她又怎能猜不到江瑚身上攬了什么事情。
“平安回來,我就在這里等你?!北砻嫔喜灰娊z毫擔心之色,言語上又有著一種決絕。
隨后,江瑚沒有在家里多做停留,很快走出了樓閣。
“誒,你等一下,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
江瑚剛出來,秦玲玄便從后面追了出來。
“吶,帶著吧,這東西雖然有損,但還能用,或許對你有些幫助?!?p> 一方木盒交到了江瑚手里,神神秘秘的。
江瑚也沒看是什么,笑道:“又換腰帶,又送禮物,萬一被我弄壞了,媳婦兒你會不會心疼啊?”
“別貧了……”秦玲玄笑嗔道:“早去早回,別忘了我?!?p> 隨后,江瑚和霏雪離開,去了晶沙域。
只不過在路上,霏雪時不時看一眼江瑚,看完了還偷笑,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江瑚被她笑的有點發(fā)怵,便道:“喂,你取笑我,有什么好笑的!”
“哼,我本以為,你被迫娶了秦玲玄,兩個媳婦兒圍擁,兩個女人吃起醋來,家里必定雞飛狗跳?!?p> 霏雪又笑,道:“只是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看你這個樣子,好像也……”
話語止住,笑意不止。
“嘁……”江瑚不貧道:“開玩笑,憑我的本事,和這面相,別說倆媳婦兒,再娶十個八個,家里也是和和美美。”
江瑚一路吹噓,很快便到了晶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