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細(xì)雨飛落,屋內(nèi)二人纏綿。
在家里逗留了十余日,江瑚什么都沒做,只是陪伴在雙妃和秦玲玄身邊。
只是屢次,江瑚都想是不是該讓雙妃醒過來了,她雖有靈力護(hù)身,沉睡至今不至于傷了身子。
可這樣一直沉睡著,只怕她醒來時會變得糊涂,精神上會出現(xiàn)遲滯,出現(xiàn)時間差。
只是,每當(dāng)要將雙妃喚醒,到了最后江瑚又不忍心,若是讓她知道喪子,又該怎么承受這份痛苦。
因此,每每想喚醒她,江瑚都停了手。
渡步客棧樓梯間,在家這十余日,江瑚知道自己應(yīng)該再次出發(fā),去水國建造大陣。
可他舍不下雙妃,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甚至在想自己離開,萬一雙妃醒了怎么辦。
每日都這樣擔(dān)心,令江湖難以前行。
“你在哪兒晃什么?”
就在江瑚猶豫不定時,老邁聲音傳來,只見百松站在樓上房門口,怒視江瑚。
看見老頭子,江瑚遲疑,回來時他便知道,百松傷勢嚴(yán)重,只能每日關(guān)在房間里靜心調(diào)養(yǎng),這才能留下一命,若有大動必定隕落。
所以,這些天江瑚沒去打擾百松,怎料百松自己出門了。
見到老頭子那個怒極樣子,江瑚知道吵到了他,說道:“三樓不是有隔音的房間,要是吵到你,我?guī)湍惆嵘先?。?p> “不用……”百松平聲說道:“回來這些天,還沒歇夠,若是不盡快去水國建造大陣,恐怕就沒用了?!?p> “雙妃那邊有她父母,還有秦丫頭,不缺你一個,快去快回,把外面的事徹底解決,你才能安心留在家人身邊,明不明白?!?p> 要說最了解江瑚之人,莫過百松,江瑚還是少年時便認(rèn)識了百松,江瑚父母離去,更是在百松照顧下得以存活,也才能有今天的他。
百松知道江瑚在擔(dān)心什么,但擔(dān)心總不是辦法,只有把外面的事解決,才是最要緊的,而那些事非江瑚去做不可。
“可是……”
江瑚想說話,他實在放心不下。
但百松搶先說道:“可是什么,你若是不想要平安,盡管留下,反正你是主道,天塌你也死不了,至于能不能護(hù)住自己家人,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哼,不著調(diào)……”
百松冷哼一聲,罵罵咧咧回房間去了。
被百松這么一罵,江瑚心里雖難受,但至少有個人強推著他離開,無奈之下,這也讓江瑚下定了決心。
看著老頭子回房,還那樣罵自己,氣歸氣,但江瑚還是去和家人告別。
屋里,岳父岳母,秦玲玄都在,雖然都擔(dān)心雙妃,可一家人還是坐在一起閑談,這也是為了緩解壓抑。
而要說起秦玲玄和雙妃爹娘的關(guān)系,相處不錯,至少表面上看,不論是月冰璃還是雙思錄,都挺喜歡秦玲玄的。
“爹、娘,玲玄,我可能又要……”
不等江瑚話完,這次雙思錄先開口說道:“都聽見了,早去早回,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修道人都有什么本事,但萬事以和為貴,水國那邊很亂,自己小心?!?p> 雙思錄一向不怎么待見江瑚,卻不想這次,第一個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被岳父這一番話說的愣住,江瑚怎么想也不明白,今兒個岳父是咋了?
“嘿,傻孩子,你爹讓你到了外面小心點,你愣什么?”月冰璃開口,話音和諧道:“行了,你們夫妻之間肯定有話要說,娘就和你爹先出去了?!?p> 說著,月冰璃拉著雙思錄走了。
雖然不知道岳父為什么一改對自己的態(tài)度,但江瑚還是挺開心的,這么多年雙思錄總算是開始接受他這個女婿了。
“嗨,還在這里傻愣著,干嘛呢?”
也不知道秦玲玄什么時候到了近前,給江瑚拽了拽拉夸的衣袍。
而江瑚只敢小聲問道:“我岳父他是怎么了,對我這么好?!”
江瑚真的很不明白,這是怎么了。
“嗯……”秦玲玄沉吟片刻,說道:“我把你成為風(fēng)國國師的事告訴伯父伯母了,你以前那么不著調(diào),是個做岳父的都看不下去,可你現(xiàn)在有本事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對你態(tài)度有轉(zhuǎn)變,也很正常吧?!?p> “不過,我倒是覺得,伯父對你一直都很好,望婿成龍的道理,你懂吧?!?p> 聽秦玲玄這么一解釋,江瑚豁然開朗。
可轉(zhuǎn)頭,江瑚又道:“那個,我要……”
又不等江瑚話完,秦玲玄先說道:“我知道,你安心的去,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四目相對,腰身緊擁,兩人皆是不舍。
可秦玲玄接著說道:“只是這次,我可能不能照顧雙雙了,絕風(fēng)雅園來信,說是國王陛下下旨,因為你成為了國師,要追封絕風(fēng)雅園一些名號,師兄師姐雖然幫我接了旨,但有些事我還是要回去處理一下?!?p> “那我送你回去,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币宦犌亓嵝亟^風(fēng)雅園,江瑚沒想別的,只想護(hù)送她回去。
“不用,你可別小瞧我,再說這半年,百爺爺教導(dǎo)我修煉,靈力增長了不少,我自己飛回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好歹也是修道人??!”
“倒是你,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水國那邊太亂,自己要小心點?!?p> 互相叮囑,雖然不舍,但秦玲玄還是把最后道別的時間,留給了江瑚和雙妃。
來到床邊,看著還是沉睡的雙妃,小臉蛋兒面色紅潤了不少,她雖然還沒完全恢復(fù),但至少身體在恢復(fù)的過程中。
屋里就只剩下江瑚和雙妃兩人,他握著她的嬌嫩小手,言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讓你承受喪子之痛,你懷他三年,我要怎么才能夠讓你忘記呢?!?p> 那是他與她的孩子,他內(nèi)心同樣承受著痛苦,他知道那有多痛,所以不想讓雙妃也受到這樣的折磨。
若是可以,江瑚希望她醒來時,能忘記他們的兒子,徹徹底底的忘記。
“雙妃,希望你能忘記這一切,我不能再陪著你了,等我回來你在醒過來好嗎,那時我一定陪在你身邊……”
再次與家人們告別,帶著深深地不舍,江瑚直向水國去。
相比風(fēng)國,水國更加混亂,不僅是洪,旱兩災(zāi)頻繁發(fā)生,更有大面積靈氣暴動,威脅著普通人的生命安慰。
更可氣的是,在這樣的大災(zāi)之下,人不思憂,卻起兵禍,這就導(dǎo)致普通人難以存活,能逃的逃,不能逃的只能等死。
而曾被水國皇室統(tǒng)領(lǐng)的各派修道人,便是這次兵禍起源。
劉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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