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座天書石碑下,一等便是一日時光。
直到天色昏黃,夕陽西斜,空間中像是灑滿了金子。
“柳柳,快給我紙筆?!倍挪蕦P目猛睜開,喊了一句。
而小丫鬟柳柳也忠心,就陪著自家小姐在這里站了一天,腹中饑餓,幾次腿疼的受不了,都強忍著。
此刻,聽到小姐呼喚,柳柳身體僵硬遞上紙筆。
因為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么多,杜彩尋席地而坐,便開始書寫畫畫。
有些東西不是人的言語能說出來的,所以就得靠畫的。
而杜彩尋的文采也是不錯,一張張配有解釋的圖畫產(chǎn)出,其中盡是一些奇怪之物。
柳柳就在一旁給小姐磨墨,最后又把一張張圖畫,仔細,好好的收起來。
而杜彩尋這一舉動,頓時引來了旁人圍觀,有些人卻也認出了杜彩尋。
“難道,杜小姐悟得天書之秘,寫寫畫畫,都是些什么?”
……
“聽說杜小姐為參悟天書,至今未嫁,此時此刻終有所得,實萬幸……”
“可,這畫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
“天書中所悟得,人人不同,即便杜小姐寫畫出來,若是人人能懂,也不是天書了?!?p> ……
許多人言論,杜彩尋卻是不在乎,她在天書中看到的東西太多了,此時若是不趕緊記下來,她只怕忘了,怎顧得了他人眼光。
直轉(zhuǎn)天黑,柳柳從學府內(nèi)取來燭火,圍了一圈給杜彩尋照明。
而杜彩尋就在地上一直寫寫畫畫,腦子里似乎有不盡的東西在往外冒。
“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咱們歇一歇再寫吧,或者去樓里也行啊!”柳柳看著自家小姐像是著魔了一樣,想要上前勸說。
“無礙!”但,杜彩尋只答了這兩個字。
一夜露深,晨光大亮時,燭火也熄,杜彩尋身上也披了一層濃重濕氣。
幾縷發(fā)絲垂落,她卻將最后一點東西,終于寫畫在了紙上。
人去人又來,卻看見杜小姐還在原地未動,周圍多出了很多紙張,眾人紛紛感嘆,便想要上前詢問查看。
可這時,一獨臂人卻拎著大包小包,第一個走上前去。
“杜小姐果真是天之驕女,能參悟天書,所獲應(yīng)該不止于此,可喜可賀?!?p> 江瑚以自身威勢阻下了周圍一個個眼睛泛綠光的人,又道:“我已備下厚禮,想與杜小姐交換,抄錄一份所繪之物。”
“不知,杜小姐可愿?”
江瑚拿出包中寶物,無不是那座天書石碑上記載的靈材重寶。
只是此刻,杜小姐精神不佳,小丫鬟柳柳也是疲累的很,看著江瑚還要找事,臉色瞬間胯下。
可江瑚早有準備,說道:“閣樓里,已經(jīng)為杜小姐準備好飯食,杜小姐可稍作休息,待我抄錄所繪?!?p> 其實,杜小姐寫的那些東西,江瑚已經(jīng)用神識掃過一遍,只是其中有些東西太過復(fù)雜和奇怪,江瑚也是怕自己記不住,所以才要抄錄一份。
而杜小姐并非刁蠻人,見江瑚肯拿東西來換,略微思考后,便點點頭。
杜彩尋道:“公子有心了,不過我此刻甚是疲倦,能否容我小憩一會兒,再將這些東西交于你。”
一個普通人悟道,能不休不眠熬上一天一夜,腦子里還被灌輸了太多太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杜彩尋能支撐到現(xiàn)在可不容易。
若大學府,自然有僻靜休息之所,杜小姐先去休息,就是最后苦了小丫鬟柳柳,不僅要把杜彩尋寫寫畫畫的東西全都收起來,還要回家找人來。
都知道杜彩尋悟得天書之秘,總得有人保護,免得有人滋事。
而江瑚也不急,便默默的等著,又是一天!
——
極西,荒蕪之地,有高山巖石,卻不見一株植被,枯死的都沒有。
龐大平原蔓延至天地盡頭,身著火紅長跑的人影帶著兩個人飛落,直接把二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而這一摔,也將他二人摔醒。
“嗯,怎么回事,這是哪兒?!”樊叔子醒來,看著周邊荒蕪,還算鎮(zhèn)定
“啊……你你你……”
可是,樊焚之就沒有那么鎮(zhèn)定了,看到黎貍兒,他當即大喊大叫,驚嚇到了樊叔子。
樊叔子猛地回頭,卻見如火焰神女一樣的黎貍兒,面色高傲氣憤,怒視自己父子。
兒子好像很怕這女人。
“這位女俠,不知我父子什么地方得罪了你,這是哪里,我們有錢,你要多少?”樊叔子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綁票了。
“哼!”
可黎貍兒只是冷哼,一臺手,一小包東西丟在了地上。
“有幾個臭錢很了不起嗎,你們這種自以為是,害人害己的東西,我就該直接殺了你們?!崩柝們涸捯魫汉荨?p> 緩了緩,黎貍兒自消怒氣,說道:“殺了你們實在難以消氣,所以我不殺,但我有個更好的辦法?!?p> “我告訴你們,你們現(xiàn)在所在之地,乃是圣德極西,這里什么都沒有,這些事物和水就是你們的唯一?!?p> “你們自己做過什么你們自己心里都清楚,你們要是能活著,算是上天饒了你們,要是死,也是一了百了,要是不死不活也是活該?!?p> “哼!”
又哼一聲,黎貍兒飛身而走。
荒蕪中,烈日當空,只剩下樊家父子兩人,只不過是這一會兒,兩人被曬得快要脫水。
這時,樊焚之不自禁看了父親一眼,卻發(fā)現(xiàn)樊叔子也在看著自己。
還有那包食物和水……
——
中域華城,黎貍兒回來,心頭之氣難消。
但是,就在這段時間里,華城內(nèi)卻傳開了杜彩尋悟得天書之秘的消息,引來不少人也想要抄錄一份杜彩尋所獲所得。
而樊家父子失蹤之事,終于也引起了民眾的關(guān)注。
原本,樊家父子失蹤,還只是在樊家勢力范圍內(nèi)傳開,可后來實在找不到人,便張貼了告示,這才讓全華城人都知道了。
而對于樊家父子失蹤,眾人疑惑不解。
和平年代,圣德世人又不尚武,即便樊家在做生意上招惹了些仇家,他人也想不到誰會綁架樊家父子。
就算是綁架,也該有人來要贖金吧!
難道,不是謀財,而是害命?
反正,滿城人各種猜測都有,眾人矚目,茶余飯后的焦點全都在樊家父子失蹤,和杜家小姐悟得天書之秘兩件事情上。
黎貍兒知道杜彩尋的事,不禁夸杜彩尋命好,自己所作所為也是多余了。
“貍兒,你這是把樊家父子弄哪兒去了,就算他們再壞,也不至于連尸體都不留吧?!?p> 長樂猜測,看著黎貍兒覺得她有點可怕。
樊家父子雖然可恨,為了自己利用別人,尤其是樊焚之,欺騙了戚柒和杜彩尋兩個女人的感情。
可要說把樊家父子二人都殺了,尸體都不給他們親人留。
就有點心狠手辣了吧!
“哼,我是那種好殺的人嗎?!”黎貍兒還在氣樊家父子,卻把氣撒在了長樂身上。
“我把樊家父子扔到了極西,這輩子估計回不來了?!崩柝們赫f完,反問道:“你把戚柒那小姑娘安頓好了嗎,她家里人怎么說?”
長樂道:“還能怎樣,知道樊公子失蹤,戚柒那小姑娘梨花帶雨,正和家里人幫著樊家滿城找人呢。”
“我總不能和那小姑娘說實話呀!”
聽完,推了一把長樂,黎貍兒埋怨道:“你這辦的都叫什么事兒,讓你安頓好戚柒小姑娘,你把她送回家就完了是吧。”
“那你要我怎么辦,告訴那小姑娘樊焚之死了,讓她死了這條心,萬一她一激動,上吊殉情更完蛋?!?p> 長樂搖了搖頭,嘆道:“時間可以撫平傷痛,只希望她可以挨過去,忘了樊焚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