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主教即便已經(jīng)化成了半個人身,智慧甚高。
可她的實力與主道境相比,差了不止一截半截。
江瑚擒拿她,輕松如意!
“江兄弟,你這是?”長樂不解看著江瑚。
“這位道友,本座愿將山中重寶尋來賠罪,切莫動手!”青白主教身承威壓,開開口都是艱難,自然沒有反抗的余力。
“什么重寶不重寶,我看你就不錯,給我朋友當個坐騎怎樣,這就算是讓你表示表示了。”
江瑚言語,卻看向長樂,問:“長兄可有御獸的法子?”
“我有!”黎貍兒站出,眼神怪異看著江瑚,卻是欣賞。
隨即,黎貍兒將一卷紙給了江瑚。
看完這御獸法子,江瑚了然于胸,回身抬手摸了一把杜彩尋脖子上剛愈合的傷口。
“呀!”杜彩尋嚶嚀,怪罪看著江瑚。
要摸我你倒是說一聲啊,臭不要臉的!
也沒想到杜彩尋這大反應(yīng),江瑚眼神歉意。
可一轉(zhuǎn)頭,江瑚獨手施法,層層陣紋憑空畫,落引鳥身互牽連!
杜彩尋之血為陣核心,籠罩青白主教的大陣陣紋好似一道道烙印,落在她身上,又融于血脈之內(nèi)。
慢慢地,陣紋盡數(shù)鉆入青白主教之身,江瑚手中杜彩尋之血,也隨陣紋流回了她身上。
“江公子,剛剛那是?”
看著前面的鳥人,杜彩尋只覺得自己似乎獲得了那鳥人的視角,腦海里出現(xiàn)了兩副現(xiàn)場畫面。
一個是自己看到的,一個是那鳥人看到的。
“無礙,等你習慣控制就好了?!苯靼延F紙卷交給杜彩尋。
一旁,長樂喝道:“鳥人,還不快來拜見你主人?!?p> “我乃是岐乾域主教,你們這么做會引來教中前輩不滿,人獸之間也會發(fā)生大戰(zhàn)的!”
“你們快放了我,岐乾域靈獸失了我的鎮(zhèn)壓,會大亂的,放開我……”
青白主教呼喝,怎奈沒人理她。
落回小鎮(zhèn)里救人,天也隨之蒙蒙亮了。
昨夜狂風吹,家家閉戶無人出,可憐了好心收留江瑚一行人的大戶人家,因房屋倒塌,一死四傷。
杜彩尋從家中帶出來的車夫,人也沒了,哭嚎連天,著實可憐。
“生死有命,你也別太傷心,況且你也有傷在身,若不好好休養(yǎng)恐留隱患?!苯鲃窠舛挪蕦ぃ闳グ衍嚪蚴w給埋了。
未曾與鎮(zhèn)民道別,江瑚四人便不知不覺離開了。
荒山野地,青白主教追了上來。
“姑娘可否解了我身上的禁錮,岐乾域沒了我,山中靈獸必定大亂,若是跑出來沖撞了人類,會釀成大禍??!”
此時此刻,青白主教沒了之前風范,只顧求饒。
馬車上,杜彩尋掀開簾子,面色虛白,說道:“靈獸前輩且先回山中修煉去吧,這印記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等我學會了再去尋前輩?!?p> “姑娘,這……”
青白主教還要說話,長樂打斷她,道:“大白鳥,人家小姐心善,不為難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再糾纏,我們?nèi)齻€可不是好說話的?!?p> 連唬再騙,便把青白主教趕跑了,岐乾域確實不能少她,不然靈獸肯定作亂。
至于,這契約印記解不解,日后便看杜彩尋意愿了!
沒了馬匹,也沒了車夫,四人只能飛著去下一域,趕緊找個地方和大夫給杜彩尋養(yǎng)傷。
幾個時辰后,四人不緊不慢到了巴柏域主城。
這一域,木匠當?shù)溃?p> 在巴柏域停留兩月有余,杜彩尋氣色恢復(fù),才繼續(xù)上路。
而后的游歷,無不是險山惡水,每到一域,都要被一域靈獸主教邀請。
四人行蹤,引起了靈獸教會的關(guān)注。
“當初來到圣德道界,只一心關(guān)注修道人,卻是忘了靈獸也會修煉?!?p> “雖說,靈獸修煉之法與人不同,但它們也得悟道,當初要是能想到這一點,找智慧高深的靈獸修道,也不至于浪費這么長時間了!”
江瑚只覺得自己愚笨,當初就想著圣德道界沒有修道人,大道難修,卻忘了靈獸也會修煉。
現(xiàn)在接觸才知道,這靈獸教會規(guī)模之龐大,完全不亞于人類的修道界。
且,圣德無人修煉,沒有人和靈獸搶奪自然界的修煉資源,靈獸發(fā)展極好,智慧高深的靈獸眾多,起碼也有千余眾,甚至更多。
再加上那些修為靈智不算強和靈智修為弱的,更是難以計數(shù)!
可說來也奇怪,圣德道界靈獸雖多,或許是受到大道法則秩序,和圣德文化熏陶,凡是靈智足夠的靈獸,都摒棄了自身野性,開始向著更理智的方向發(fā)展。
靈獸教會內(nèi)部的社會秩序制度,可要比圣德之人好上太多,至少沒有像圣德之人那樣偏激。
它們不傷人,也不在人前顯露,只留在山中自己修練。
當然,也有少部分野性難消,逐漸嗜血的靈獸。
此刻,江瑚,杜彩尋,長樂和黎貍兒四人,便在一片大山深處,被一只成了精的獅子款待。
半山高臺,木棚遮陽避日,棚前蜂、蝶漫舞,皆有了個人身,卻未曾褪去本貌。
棚下長桌,山中各種靈果擺盤,鮮花盛蜜,杯中清泉甘釀,群飲不盡……
甚至,還有靈獸們自己培育的大米白面,各種蔬菜雜糧,擺滿了一大桌子。
而要不是圍在桌前的,除了江湖四人是人,其余都是人身獸貌,“鶯歌燕舞”。
此番場景,便是哪個山頭扛把子,野外聚餐!
這番情景,江瑚也是第一次見,就更別說長樂,黎貍兒,杜彩尋三人了,四人都拘謹?shù)暮堋?p> 只要是個人,都得是第一次見!
主位上,黃毛獅子身軀巍峨,一雙爪子有人臉那么大個,抱著超大號木杯,敬道:“在圣德道界,四位可是難得一見的修道人,今日有緣相聚,諸位都不要客氣。”
“山中雖無美酒,但有甘泉花蜜,隨意暢飲?!?p> 似乎也是沒詞了,獅子人一口干了杯中甘泉,看它那大牙,實在瘆人。
“蜂姑娘和蝶姑娘們舞跳的真好看,我喜歡!”長樂也鬧騰,跟著獅子人喝了一杯。
黎貍兒瞪他一眼,對方要不都是獸,她可急眼了。
而下首位,是兩只小燕子,也是人身鳥貌,身材嬌小。
這二位鳥人也起身,一個灰藍毛羽的說道:“二位姑娘何必拘謹,若是受不了這些奇怪靈獸化身,叫它們退去便是。”
另一只白羽燕子也說道:“來,我們山中花蜜最是滋顏養(yǎng)神,早些年還有人專門進山搜尋,我們都是藏著不敢讓人得了去,二位姑娘快嘗嘗。”
“臨行前,帶去些也無妨!”
兩只小燕子將花蜜遞到黎貍兒和杜彩尋二人面前,黎貍兒倒是大大咧咧接了去。
只是,杜彩尋有些抵觸,看著這么多成精奇珍異獸,眼前蜜糖難咽。
“哈哈哈,好了好了?!边@時候,江瑚站了出來,說道:“我們四人每到一域,你們這些靈獸主教都要邀請我四人一敘,卻又不肯說出目的?!?p> “至今,還是不肯說嗎?”
那獅人放下木杯,看似五大三粗,戰(zhàn)力無雙,實則能擔任主教,每一個傻的。
獅人說道:“誒,道友這是哪里話,教會前輩安排之事,我們這些幼小靈獸只是負責執(zhí)行,怎敢多問。”
“就算教會前輩真有別的安排,我們也確實不知啊!”
江瑚和獅人對視一眼,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有為難主教的意思,只是,你等靈獸突然對我們這幾個人類這樣上心,難免留下疑點,實在是心中忐忑,不得不問?!?p> 和獅人周璇一二,江瑚四人便早早退了場。
休息之地,卻也被這些靈獸安排好了,深林樹屋,吊床輕搖。
“這些靈獸準是在防備我們會對它們不利,所以這一路上都有靈獸監(jiān)視?!?p> “以后的日子,怕是難過嘍!”
江瑚念叨一句,這已經(jīng)是這些靈獸每每邀請自己幾人最大的原因。
旁邊長樂道:“嗐,那有什么,相比被人監(jiān)視,這些靈獸可是好糊弄的很,主教之下,就沒幾個靈智高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靈獸教會隱藏到挺深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主道境靈獸隱匿,若是真有,惹上了就是麻煩?!?p> “我們又不會傷害它們,它們這樣監(jiān)視我們,于理不合?!?p> “若是可以,我非去找那教會前輩理論理論?!倍挪蕦げ回?,這些天跟各種靈獸接近,她可是害怕又擔心,靈獸野性大起,撲上來咬自己。
蝙蝠留下的陰影,還沒散去呢!
“呵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靈獸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p> 江瑚笑呵呵言語,又道:“不過這次出來游歷,見識到了這么多,對你而言,將來大有好處?!?p> “若是,還能和靈獸教會那位前輩攀談,結(jié)交一二,未來說不定還有機緣呢?!?p> 這般安慰杜彩尋,她一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今出來游歷就碰上這種奇異之事,心里頭不管怎么樣,也是沒法一下接受的。
“謝江公子教導(dǎo)?!倍挪蕦c頭,又道:“但我還是覺得人獸有別,交集之事,別有的好!”
劉劍玄
最后這段,又有一種在寫戰(zhàn)魂大陸的感覺,沒有人類的世界,外觀奇異,野性難馴。 不過話說,這六年我都干了些什么,除了這幾本書,身無分文,除了學會了慢條斯理的思考,幾乎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