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和黎貍兒二人,也知道江瑚在急什么。
因此,他們二人也不好拖著江瑚不放,之后便開始沒日沒夜的論道。
直到,長樂和黎貍兒都明白了包容之道破入主道境的法子和感受,他們這才去閉關(guān)穩(wěn)固境界。
而這段時間,江瑚要等這二位出關(guān),再為他們演化大道,也閑來無事,甚是憂慮杜彩尋。
當(dāng)即,江瑚便向著北方而去!
“當(dāng)初,是我把杜彩尋引上了這條路,現(xiàn)在也不能不管她,能幫忙的盡力幫便是?!?p> “只是,這小丫頭對我好像有點(diǎn)非分之想啊!”
四年前一別,杜彩尋和自己說話就支支吾吾,想說什么最后又作罷。
江瑚看得出來杜彩尋對自己,和對長樂,黎貍兒兩人的感覺不一樣。
但江瑚也能肯定,杜彩尋對自己是信賴加崇拜,確實(shí)也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喜歡,導(dǎo)致她誤以為那感覺是愛。
所以,當(dāng)初看出杜彩尋異樣,江瑚裝作沒看見。
而時至今日,四年已經(jīng)過去,她也應(yīng)該想明白了。
江瑚以為是,很快便到了北方。
今時北方,正是大雪紛飛,寒風(fēng)凜冽之季,平坦草原覆雪,白茫茫一片,已經(jīng)看不見丁點(diǎn)人煙。
不過,江瑚很快便鎖定一大片緊挨著的穹廬,熟悉的氣息就在其中。
“呦,果然是天賦異稟,離開時不過中期境界,這么快就到后期了。”
“嗯,這里居然也有修煉之人!”略顯驚訝,江瑚疾行而去。
剛才,江瑚感知到了許多身具靈氣之人,雖大多數(shù)都是靈境,悟境,但也足夠震驚。
外界風(fēng)雪雖大,但穹廬群間卻熱氣騰騰,許多人正在加固駐地一側(cè)牲畜棚子,實(shí)忙!
“看來,這些年杜小姐發(fā)展不錯,在這苦寒之地,卻有如此待遇!”走近杜彩尋所在穹廬,江瑚大喝。
這座穹廬外觀只能說是豪華,不僅大,更有圖紋繡花,被圍在營地正中央,其它穹廬可沒有這般。
“嗯,江公子!”
只聽穹廬中傳來杜彩尋驚喜聲,一道披著雪白獸皮袍子人影從中走出。
著裝簡易,但一身雪白巨獸的皮毛,還有領(lǐng)子上的幼貂圍脖,盡顯華貴。
還如當(dāng)年一般,風(fēng)姿不減,眉宇間反增英氣逼人,目光也顯出幾縷鋒芒。
只是,那驚喜面孔很快衰敗,轉(zhuǎn)為愁容。
“怎的,見到我不開心嗎?”江瑚言語,微微一笑。
可杜彩尋只問:“江公子此來,是為道別?”
不久前整個圣德道界發(fā)生奇異景象,當(dāng)時杜彩尋就有所猜測,修為也因此步入后期。
今日見到江瑚來,她已經(jīng)猜到,不久前奇異景象必定因江瑚而起,他這一來的目的也就明了了!
不想她會這么說,江瑚一時接不了話。
想了想,江瑚笑道:“呵呵,離別之言尚早,此來只為尋你,助你修道。”
知道杜彩尋胸有大志,江瑚并沒有隱瞞她,把靈獸找自己之事說了,也告訴了她自己離去之期。
只是,這些事情一說完,兩人便也沒了話。
穹廬內(nèi),兩人對坐,之間桌上是風(fēng)干肉干和茶水,杜彩尋欲言無聲。
而江瑚看她如此,卻也看明白,她還是沒想清楚自己的感情。
“不如和我說說,你這些年的事,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江瑚這樣問,避免氛圍尷尬。
“倒也沒什么,圣德之人知之甚多,人性卻又愚昧不堪,可嘆!”杜彩尋言語,把自己之后的打算和江瑚一股腦的說了。
而江瑚點(diǎn)評道:“此舉也不錯,先在北方養(yǎng)馬,鑄器,練兵,而后你回到中域,再悟天書,假借天書之名,實(shí)則是用自己的道理點(diǎn)醒圣德之人?!?p> “之后再以強(qiáng)勢推翻學(xué)府管制,建立國家。”
“只是,這樣做最大的弊病在于,速度太快,有些人必定無法接受,若以武力處理這些反抗之舉,必定引起更多不滿?!?p> 曾經(jīng)畢竟做過國師,也牽制,游說過幾方勢力和平相處。
且,修為強(qiáng)大,只是一番推演,江瑚就看明白了杜彩尋此舉最大的漏洞。
“嗯……”而杜彩尋也是點(diǎn)頭承認(rèn),說道:“我這法子確實(shí)心急,但我也想好了辦法?!?p> “起兵占據(jù)一地之后,我要與圣德所有學(xué)府做一場賭約,看看到底是他們的治世之道有效,還是國法有效?!?p> “立國之后,便能憑借漫長時間去證明,同時讓世人看見,自我判斷哪一方對他們更好?!?p> “屆時,便看圣德之人能否自救了!”
聽了她這法子,江瑚搖搖頭說道:“你這法子不行,將主動權(quán)交予他人之手,那你自己不就被動了?!?p> “圣德之人的認(rèn)知已經(jīng)根深蒂固,想讓他們明白只求一道至圣,卻不顧別道是錯的,你必須掌控主動權(quán)?!?p> “而在這其中,你需要隱藏在暗處的手段……”
江瑚和她說了許多陰謀之論,要改變圣德道界,有些地方就得用這些方法。
談完了陰謀論,之后江瑚又和杜彩尋言論起圣德道界未來景象該如何發(fā)展……
相比現(xiàn)在,百業(yè)已廢的圣德道界,用法規(guī)鐵律強(qiáng)制要求人們振興百業(yè),已經(jīng)是暫時最好的辦法。
而要讓人們自我喜歡上其他行業(yè),愿意去做這件事情,只能由時間去改變了。
和杜彩尋一番交談,最后又說到了靈獸之事。
“當(dāng)時卻沒想,靈獸教會那些前輩都是重情重義之輩,為了一位青白主教,全部出動來找我?!?p> “雖然,我已經(jīng)暫時嚇退了他們,但我走后,他們必定還會來尋杜小姐麻煩,實(shí)在是我一時沖動,給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江瑚給她道歉,過意不去。
當(dāng)初杜彩尋就說,人獸有別,別有交集最好。
江瑚也知道她不想和靈獸有什么關(guān)系,青白主教當(dāng)坐騎,她都不要。
可未來的圣德道界,修道人若是多起來,她作為掌權(quán)人,不與靈獸交談是不可能了。
因此,江瑚還是要把這些事利弊和她說明白,道:“靈獸之事,你要多思慮,靈獸教會勢力在圣德道界同樣根深蒂固,是你面臨的另一大難題?!?p> “日后你的勢力一起,培養(yǎng)出更多的修道人,修煉資源方面必起紛爭,這除了需要你自身實(shí)力過硬去壓制人們,人類和靈獸之間肯定也會發(fā)生沖突,若是不能合理分配,恐引大戰(zhàn)?!?p> 江瑚嘆氣搖了搖頭,太多事情一言兩語說不清楚……
江瑚實(shí)擔(dān)心杜彩尋日后安危,最后又道:“離去前,我想再為長兄和黎姐,還有杜小姐演化大道,你們包容之道的境界,同處入道后期,此一役希望你們能再有突破?!?p> “而長樂和黎貍兒都是熱心之人,日后靈獸教會若是找你麻煩,你找他們幫忙便是?!?p>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次能否破入主道境,是否有意離開圣德道界?!?p> 江瑚婆婆媽媽說了很多話,杜彩尋只是安靜聽著,一言一語恨不得都拿紙筆記下來。
可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話也說得很快。
“杜小姐,這段時間你先調(diào)整好自身狀態(tài),悟道之期一到,我會再來通知你?!?p> “額……告辭!”
江瑚最后言語,這就要走。
杜彩尋送他,問道:“江公子這般人物,幫助彩尋甚多,卻也不知怎么感謝。”
“此一役后,不知可還有再見江公子之期?”
知道她問的是什么,江瑚只說道:“再見不難,但道途長遠(yuǎn),像咱這般尋覓之人甚多,最多都不知去向?!?p> 這話說的耐人尋味,江瑚便嗖的一下遠(yuǎn)去。
而風(fēng)雪中,杜彩尋幾番思忖這話味道,嘆氣作罷!
……
不到一年間,終于迎來江瑚再一次演化大道。
只請了長樂和黎貍兒,杜彩尋三人到來,還在天書石碑下。
杜彩尋卻是帶了不少麾下之人,都是身具靈氣,有意培養(yǎng)。
當(dāng)然,最特別的還有雨兒,她真身的凝聚只是差些道韻。
有了道碑釋放純粹道韻之力的蘊(yùn)養(yǎng),又在江瑚不懈余力幫助下,雨兒真身很快成型,在只為她而落的雨中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終不負(fù)數(shù)千年積累,一朝修成人身!
當(dāng)?shù)辣撚敖蹬R,整個圣德道界緊跟著震動,萬般大道顯化,卻又交織緊纏,構(gòu)成了這一方世界。
而唯獨(dú)包容之道好似通天支柱,與道碑虛影同立,釋放出神秘力量,牽引著道韻之力降臨在眾人之身。
這是江瑚有意為之,盤踞道韻之力,散于眾人,助他們更好悟道。
這一次,道碑虛影維持的時間更長。
只是最后,江瑚也沒能看見長樂和黎貍兒,杜彩尋三人破入主道。
眼看著道碑虛影越來越虛幻,江瑚知道自己不得不走。
“唉,朋友一場,眼看著你們被困此界,我無能為力?!苯鲊@氣,這和自己離家時的一幕,何其相似。
“江兄弟,不必為我們嘆氣,圣德道界和平,到也挺好?!?p> 長樂話音傳來,他知道江瑚就要離去,懇求說道:“若有朝一日,江兄弟有緣去到陰陽道界,可否麻煩你待我去陽族尋一尋我弟弟?!?p> “他名叫長安,告知他,我一切安好。”
“好,若去到陰陽道界,此事我一定辦到!”江瑚承諾道。
這時,雨兒靈美身影飄飄飛來,道:“我能否和你一起走,我只是天地間誕生的一靈物,不同于其他生物,道碑法則應(yīng)該限制不了我?!?p> 江瑚卻問:“你確定要這么做?”
“我曾嘗試帶一些動物離開,可最后它們的下場……”
江瑚想起離開風(fēng)水道界后,自己帶出來的兩只小動物,幸好當(dāng)時沒有沖動帶家人離開。
只是,雨兒點(diǎn)點(diǎn)頭,便和江瑚瞬間隱入道碑。
……
“他走了!”杜彩尋看著江瑚消失之地,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見她如此,誰還看不出她的心思,黎貍兒上前安慰道:“小丫頭,別難過,去做你該做的事,將自己的道修成,或許還有再見之期?!?p> 一旁,長樂自我嘆道:“江兄弟這人,朋友交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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