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同時落在石室緊閉的石門上,臉色都很難看。
忽然,圣子先開口,說道:“你還不去開門,聽上去她就快要死了?!?p> “哼,我又不認識她?!苯髟捳Z很冷漠。
要是以前的他,見死必救。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何況現(xiàn)在還是在五毒教,那人能來找圣子求救,想來是五毒教高層。
五毒教里能有好人嗎?
見他這樣,圣子臉色更難看。
她被他抓著留在這里,誰也不許見,更不許她走,現(xiàn)在有人求救他都無動于衷,這讓圣子對他更失去信心了。
圣子臉色陰沉,難看,卻說道:“那我就讓你認識認識她,她也是個可憐女人……”
“那年,五毒教分教人教為了拿到寶骨,就去攻打一個門派,屠滅了那個門派滿門,可是因為她太美了,后來被沈啟奉抓了起來,關(guān)在地牢里很長一段時間,你可知道那段時間她是怎么過來的?”
江瑚沒有回答,沒有表情,但他也能想到,她若是個漂亮女人,必定遭受非人折磨,蹂躪……
見他不說話,圣子繼續(xù)道:“她忍受著沈啟奉對她的侮辱,心中早就起了仇恨,是的,她是為了復(fù)仇而活……”
“后來有一天,上一任人教教主北亦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她,而她也知道機會來了,便使手段勾搭上北亦,開始她的復(fù)仇……”
這故事很簡短,甚至沒用那些修飾的詞語,但這也能讓人明白,門外的人是因為可憐才變得惡毒,她值得別人為她感到難過。
“幸好,你殺了人教教主北亦,也殺了沈啟奉,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也是救過她的,還是她的大恩人呢?!?p> “我也是看她可憐,所以便封她做了人教新任教主,可哪成想她為了擁有更多的權(quán)利,更至上的地位,就用身體去換……”
“而我也知道,她還是想報復(fù),對整個五毒神教,甚至對我的報復(fù)……”
說到這里,圣子不禁搖頭嘆息,她又何嘗不想報復(fù)五毒神教,可是她真不敢。
“你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嗎?”
“或者說,她骯臟嗎?”
問后面這句話時,花藍咫目光直逼視江瑚,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可惜,江瑚外表一片平靜,只沉沉說道:“那你還不快去開門救她,快死了。”
聽了這話,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隱忍的真情笑容,但她不敢表露:“至少你還有那么一點可信任的地方……只可惜心腸軟的男人成不了事!”
“嗯……”可是,圣子嬌哼一聲,道:“人家腳上連鞋子都沒有,怎么過去開門,再說我貴為圣子,要讓她看見我親自開門接她,威嚴何在呀?!?p> “你幫我去開門,好不好?”
最后甜甜的一笑,卻引得江瑚好笑。
“一點權(quán)力沒有,你還威嚴……”
獨臂拉開石室厚重的石門,就看見一位黃色華服貴婦跌撲在了地上,她已經(jīng)昏迷了。
翻開她一看,這女人大改三十來歲,長的確實美,風韻成熟。
只是她臉上已經(jīng)發(fā)黑,不是黑氣,就是瘀血的那種黑,頭發(fā)凌亂的像是剛和人打過一架。
確實是剛和人“打過一架”!
“靈毒毒素竟能把人折磨成這樣!”江瑚有些驚悚,那自己呢?
扛起這女人到了圣子近前,交給她,江瑚問:“你要怎么救她,難道也要給她渡……”
“誒……”圣子止住江瑚的話,道:“你可別瞎想,救人的法子多了,那種……”
“要不是他們逼我非得抓住你的心,利用你去做事,你以為我真那種浪蕩女人……”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說話,可圣子心里發(fā)苦,她是浪蕩的女人嗎?
或許她本來不是,卻被他們逼迫成為了那樣的女人!
說著這種話,圣子又是淚汪汪的,只是她眸子里蘊著一種深深的恨意,藏的很深很深。
江瑚不敢再說話,害怕傷了她,他看得出她有許多無可奈何,很多事不是她能做主的,因此她恨。
直接將南媛抱在懷里,圣子割破自己手腕,放到了南媛嘴上。
血持續(xù)的流,喂了南媛大概有一刻鐘時間,圣子臉色都變得虛白,血差不多已經(jīng)流干了。
她不禁彎腰駝背,似乎連坐都坐不住了,瞥一眼江瑚,道:“別愣著,你快幫她煉化入腹的血,散到全身,我實在沒有力氣了。”
江瑚本來不想插手,但看她這樣,練包扎傷口都費力,隨時都會因失血過多昏迷,也只能上去幫她。
先給圣子包好傷口,看著她眼神漸漸變了:“給別人解毒時,你難道都要這樣嗎?”
“損失大量鮮血,對自己修行可極為不利,尤其是修煉肉身大道?!?p> 只是,她一聲慘笑,道:“不然你以為我這圣子的作用是什么,真的高高在上嗎?!?p> “要不是因為這具百毒不侵的身體,我早就被踐踏到了爛泥里……”
“唉……”江瑚一聲長嘆,隨后才幫這個南媛煉化可以解毒的鮮血。
兩個虛弱的女人倒在身邊,還都是那種可以誘惑男人的那種女人……
何況現(xiàn)在的她們還都那么讓人憐惜,江瑚都有點心動了。
恐怕就沒有男人能不心動!
不過,江瑚并不認識南媛,他不想多惹一個女人,因此只是擔心花藍咫,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我說你還不快點起來調(diào)息一下,恢復(fù)的不是快些。”
失血過多的人都會很冷,因此江瑚將花藍咫扶起來,作為依靠,給她溫暖。
“懶得動,實在不想……”
確實,圣子身上那股慵懶勁兒,是她該說出的話。
“其實,有時候想想,就這么死了也挺好,不用再受苦了……”
能說出這些話的人,必定遭受過非人的痛苦。
可江瑚不這么想,說道:“痛苦的事雖然難免,但不是還有很多美麗,開心的事嗎,你一定能為此而活?”
懶的,虛的不想說話,何況氣息虛得實在沒力氣,但圣子還是勉強支吾道:“可那些都被毀了……我的美……都被毀了……”
每每累倒,她確實是有種不想活的念頭,然后就在極累下睡去,想睡死過去……
可醒過來,她卻每每都死不了,還是要面對這個令她厭惡的骯臟世界,骯臟的人……
但還好,這次她睡得很踏實,因為有個絕不會毀掉她,又溫暖的懷抱。
雖然,這個懷抱的溫暖,讓她感覺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