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們好……”
“好狠,把我折磨的好慘呀,呵呵哈哈哈……”
直到誰也沒有力氣時,刀子刺入血肉,鮮血噴涌的聲音傳出,陰暗里血成河,那鮮紅順著土地樹根流淌……
一個人腳步踏著鮮血走出,衣著凌亂,頭發(fā)凌亂,無意識棄了手里染血的刀,正如從地獄中爬出來復仇的女鬼。
她本美艷無雙的臉帶著傷痕,也被臟污的東西染滿,她嫌棄厭惡,腳步踉蹌到了旁邊的小河,跌進去任由水流沖刷……
可她嘴里卻低念著:“為什么不是我,為什么沒人帶我走……”
她變成今天這樣不是她想要的,沒人想要把自己變成這樣……
她本也是個大家閨秀,心地善良,天賦不錯,應該修煉有成,驕傲的姑娘。
都是那個男人,把她弄成這樣,所以她恨,恨所有男人。
直到她看到那個男人,帶著另一個心腸比她更歹毒,比她更骯臟的女人,看都不看她就離開,她的心碎了,什么都沒了。
這樣的男人能有幾個?
憑什么她就遇不到?
“我還想要,我要你……”
“啊……”
她的淚早就在地牢里流干,現(xiàn)在能流的只有血……
……
“南教主,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
不久,她的人回來稟報,她便動身,帶上還在她身邊的活人。
算上她七個人,路上南媛問道:“我派出去那么多人,你們是怎么找到的?”
目光狐疑看著這幾人,本來她就沒想找,只是想要玩弄這些男人罷了。
因為她恨男人,為什么不帶她走,就沒一個……
就是要找他,她也要自己去。
六個男人四個中年人,兩個年輕人,修為都不高,卻都是獵人打扮,想必都是追蹤的高手。
一個年輕人道:“我們找人自然是有法子的,這些事日后慢慢與南教主分享,南教主可別忘了答應我們的……嘿嘿嘿!”
看著這個長得一塌糊涂的年輕人,南媛不屑,冷笑道:“哼,忘不了忘不了,就剩下你們六個,我怎么會忘呢!”
她忘不了的男人,大概都和那陰影里的一樣,血流滿地了。
“前面就到了,但我們最好別過去,因為圣子正在和那男人野……”
很快,七人腳步停下,因為他們都聽見了前方草叢里一個女人哭呼聲。
“哼,好別致呀,他們竟……”
南媛咬牙切齒,聽都能聽的出來圣子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可是,南媛忽然瞥向身邊的六人,這六個人正目光火熱,要么凝視著草叢里,要么看著她。
南媛眉頭蹙起,道:“哼,我看你們?yōu)榱说任乙脖飰牧?,趁著他們還沒走,咱們就地把事辦了吧……”
“嘿嘿嘿,南教主說的是……”
立刻有人應聲,卻又擔憂道:“但問題是,前面這二位可都不好惹,一個主道,一個有十毒老祖撐腰,就我們幾個蝦兵蟹將,怕是……”
這人自知之明的話一出,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
但南媛卻不在乎道:“所以說你們還要配合我演出戲,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出我是報仇來的,等我靠近他們,你們就可以走了,殺人報仇交給我,都明白吧?”
“是是是……”
六人異口同聲應道,卻只覺得這女人瘋了,一會兒玩玩就算了,誰還真?zhèn)€想報仇,暗算主道境你也配!
——
黃昏,濃云。
今天顯得特別陰黑,低沉,夕陽下最濃烈的光都穿投不了那片濃云,天地間便慢慢的黑了。
這個時候,正疾飛的江瑚突然覺得身體肌肉一緊,然后就不受控制的墜落。
他再一次毒發(fā)!
滿打滿算,時至今日,正是江瑚中噬身反元毒一年之久,但因這三個月花藍咫為他緩解毒發(fā),他還能活的好好的。
所以說,江瑚是離不開花藍咫了。
并不是花藍咫離不開他……
本來,江瑚心里僥幸自己的以為,毒是不是已經(jīng)解了,畢竟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毒發(fā)了,他的人越活越好,雖然麻煩纏身。
可直到此刻,江湖心里的僥幸蕩然無存。
這可以說是無形無質(zhì),已經(jīng)融于他血肉的噬身反元毒,竟還在!
只可惜,花藍咫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給他解毒了,她還是癡癡呆呆,即便從高空掉下來,眼都不眨。
即便自身難保,江瑚也把她護的很好,墊在她的身下,“砰”的落地。
都是修道之人,修為強大,這點小小撞擊還算不得什么,但江瑚慢慢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痙攣,抽搐。
慢慢地,他的皮膚開始小塊腐爛,從外到里,肉身敗壞,散發(fā)出腐臭味。
本來時至今日,就該是江瑚毒發(fā)身死之日,可這三個月有花藍咫給他緩解毒發(fā),突然間毒性再爆發(fā),并沒有三月前那么強烈,反而減輕了。
只是就算毒發(fā)痛苦減輕,江瑚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全身都在抽搐,腐爛。
一股精氣直沖元神!
天已全黑,江瑚并沒有緩解多少,這毒就算不繼續(xù)毒發(fā),傷痛也可以折磨他好幾天。
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精神卻又清醒,比鬼壓床的感覺強烈百倍千倍,那種滋味簡直了!
草叢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見,連一只螢火蟲都沒有,周邊夜靜的可怕,無風,草葉似乎都不會動。
一切似乎完全靜止了,但一個人兒卻爬了起來,就像是在這個靜止的世界里誕生。
雖風塵仆仆,有點臟亂,卻顯得超凡脫俗。
她的鳳目正盯著毒發(fā)的他,立刻緊張起來,滿面癡呆迅速被巨大懼怕?lián)羯ⅰ?p> “你起來,求你起來……”
“我不能沒有你,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死……”
她沒有哭,因為沒有掉眼淚,恐懼已經(jīng)使她忘記了眼淚,之前甚至忘了自己。
她立刻劃破自己手腕愈合不久的傷口,血流出來,嘀進他嘴里……
她又去解開他的腰帶,掀開自己的裙子……
但似乎覺得這樣做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靈力運起,放自己的血,又從自己的血里煉化一絲絲精氣。
只可惜,這些精氣一離開她的身體,便開始消散,根本不受控制的,最后能流進他嘴里,被他吸收的十不足三四!
她就這樣為他煉化一絲又一絲精氣,她那本就病態(tài)的臉色更蒼白,白的開始變成蠟黃。
直到深夜,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血似乎流干,也不再流了。
但她仍解開衣帶,像以往為他緩解毒發(fā)那樣,開始僵硬的動作……
她這是在玩命,明明已經(jīng)損失了大量精血,卻還要為他煉化精氣救他的命。
義無反顧,亦無人能阻止她。
而他,身體不能動,也失去了知覺,身體的損傷甚至讓他連看都看不見。
但他卻能用精神感覺得到她為自己做的一切,這種犧牲太大了,她會死……
她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