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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第四百六十一章 蝴蝶公主

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劉劍玄 12003 2022-12-13 16:46:02

  帝國南方,臨海有城,名天邃,位距天邃海涯四百余里,因海岸是一座蔓延幾十里,最深百余丈的海涯,無法??看?,所以天邃城并不與海外有什么貿易。

  同樣,因為地處偏僻,不占優(yōu)勢,天邃城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城。但就在三年前起,天邃城駐軍因不滿帝國當朝皇帝的統治,叛亂屠城劫掠,后消失在帝國南方臨海,時常出沒劫掠附近漁村,小城小鎮(zhèn),兇名惡昭,甚至有向著南方腹地進軍的意圖。

  其實,誰也想不明白這伙叛軍流寇是怎么想的,帝國統治浩氣大陸七八千年,皇帝老子換了無數個,引起動亂無數,哪一次不比這次勢大,就這么南方臨海的一座小城,不到一萬人的駐守軍隊就敢叛變。

  且,還是在這么一個鞭長莫及的地方,理由卻是因為不滿英豐帝國當朝皇帝的統治而叛變。當自己的土皇帝不好嗎,這樣的叛變又有什么意義呢?

  難不成,還有其他緣故?

  現在好了,面對這樣一伙叛軍,就像是肉中刺,眼中釘,看上去無法動搖帝國,但實在是礙眼,南方叛軍流寇整整鬧了三年,帝國皇帝,那位自號劍皇的皇帝終于發(fā)威,派遣了帝國皇室子孫到來南方,組織帝國南方軍,發(fā)兵清剿。

  群山環(huán)繞,山脈延綿數百里,名叫斷南屏!本是阻擋南方臨海一帶與南方腹地的天然屏障,很久以前是為了防范海外勢力,現在已是無村無人的荒山。今卻成了叛軍流寇的老巢,怪不得誰也找不到這伙叛軍。

  不久前,帝國軍大力搜索,方才查到了叛軍流寇藏匿在斷南屏山中,出山入山有很多路可走。

  此次,為了一舉消滅叛軍流寇,平息南方百姓的惶恐,帝國軍組織南方兵力,成立一萬兵馬圍山清剿。

  而領軍主帥的策略是,趁黎明時分,陽光初升的光芒掩蓋火光,先放火燒山,逼出叛軍,一千中軍山外掠陣,四千騎兵策應,五千兵卒分五路,火后圍山,呈碾壓之勢。

  一日,帝國軍不斷向著山內縮小包圍圈,殺的叛軍敗亡。

  臨近傍晚,山中戰(zhàn)事已經平息,黑焦一片的山內,火光、血光被夕陽映照成一片,帝國軍皆是明甲亮盔,開始打掃戰(zhàn)場,繼續(xù)搜索叛軍殘余。

  山外,帝國軍中軍大帳,有兵卒來報,將戰(zhàn)事一一稟明。

  此次帶兵的主帥,并不是什么雄武巍峨的粗獷大將軍,反而是一位看似瘦弱的女將軍。

  行兵不卸甲,即便夜已來臨,女將仍是一身炫麗明甲,外看像是魚鱗甲,細看卻又似無數的彩蝶撲在身上,為她化成了一身鎧甲。

  這是一套鎧甲名,彩蝶撲花鎧!每一片甲片都像是一只蝴蝶,內有皮襯,修身裹體,輕便靈活,突顯女將嬌好的身材,更有十足誘惑性。

  而唯一能穿這套彩蝶撲花鎧的人,在英豐帝國中只有一個人,帝國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沒有之一,只有這位蝴蝶公主。

  人如其號,甲更配她。此次帝國皇帝便是派了蝴蝶公主來剿滅叛軍!

  正如花團的鐵盔面部輪廓緊貼,卻如枯葉褶紋惡人的面具下,忽然傳出一聲怒喝:“四千騎兵在后策應,卻擋不住六百叛軍沖鋒……呵!”

  “傳帥令,立斬騎兵主將黃召威,與相關人等,命南岳侯親率兩千騎追擊叛軍,拿回六百叛軍人頭,如有缺,就用這兩千騎自己的人頭來抵?!?p>  按照帝國制度,皇帝之下,王、侯、將、相四職最是位高權重,其余官職各有品階。

  這位南岳侯,便是帝國南方主宰,是此次大軍的副帥,卻被這位蝴蝶公主喝令!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位當代帝國皇子皇孫中最受寵的公主殿下,一怒之下竟會下達斬殺騎兵主將,還喝令作為副帥的南岳侯??梢娖鋬春?,亦可知除了皇帝圣旨緣故,為什么是這位蝴蝶公主統領全軍,而非南岳侯。

  軍令如山,何況是這位蝴蝶公主的命令。主帥將令一下,有的人要流血,有的人要流淚。

  但這就是戰(zhàn)爭,不說延誤戰(zhàn)機,即便只是出個小錯誤,也要用自己的鮮血去彌補。

  一夜,不斷有新報送入中軍大帳,山中大火已經熄滅、帝國軍大勝、各種損失統計、山中抓捕叛軍俘虜……

  一切都在今天晨曦開始,在今夜凌晨結束!

  等到天明,帝國軍已經在山外北集合,雖經歷大戰(zhàn),全軍隊列卻能整齊劃一,列四五方陣,明甲亮盔,每一盔頂皆有一掌紅纓迎風。

  除去被南岳侯帶走的兩千騎,帝國軍死失七百余人,重傷一千余人,另兩千余人輕傷,剩下六千兵馬完好。已經是付出最小代價,獲得最大勝利。

  叛軍本也有將近一萬人馬,占據山中地利,奈何八面火起,燒毀近半,四面兵戈圍殺……

  戰(zhàn)前,叛軍見勢不妙,更是先跑了不少人,幾百里山脈,叛軍殘余躲藏之地可以說是狡兔三窟,若是沒有大火,帝國軍絕不可能勝的這么輕松。

  而戰(zhàn)場打掃干凈后,俘虜叛軍兩千余人,根據戰(zhàn)后統計,大概還有一千左右的叛軍不知所蹤。

  為了不讓叛軍繼續(xù)禍害南方平民百姓,很快又有新的帥令下達。

  斬殺叛軍俘虜,一個不留!

  又令騎兵臨任主將,帶領余下騎兵二次搜山,遇人,非我軍者格殺勿論!

  全軍靜待三日,剿滅叛軍殘余人等,大軍休整,班師回朝。

  這一場仗打的并不算是轟烈,畢竟帝國尚武,軍事力量鼎盛,要剿滅這種已經沒有組織,脾性必定也已懶散的叛軍,簡直沒有比這更容易。

  可,這一股叛軍流寇為什么能在南方燒殺搶掠三年沒被剿滅?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緣故呢?

  還是說,南岳侯已經老到昏庸無能?

  后續(xù)的搜剿才是最困難的,叛軍殘余人等能在大戰(zhàn)開始之前就聞風逃跑的人,你想想這些人得有多精,就是不太精也都不傻。叛軍殘余能混入人群的必定第一時間逃到了鄉(xiāng)鎮(zhèn),裝扮成各式各樣的人,更絕的扮成乞丐,因偷盜被當地衙門捕快抓捕入獄,以此來逃過一劫。

  而那些自以為是,逃進深山老林的才是死路一條,因為帝國軍最開始就是先從搜山開始的。

  等這一切都結束,南岳侯率領追擊叛軍殘余的騎兵,也在三天后歸來。

  不過,去時是兩千騎,可南岳侯人等回來,就只剩下五百六十幾個人,殘兵敗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南岳侯帶兵快馬入中軍,如此慘勢,沒人敢去阻攔。五百余人全數跪倒在中軍大營主帳外,殘兵破甲……

  “怎么回事,南岳侯,本宮讓你帶領的兩千騎呢,還有那六百叛軍人頭呢?”趕到帳外,蝴蝶公主搭在腰間劍柄上的手顫抖,慢慢收緊。

  此刻,半白頭發(fā)的南岳侯,老邁身軀甚至撐不起鎧甲,一身甲多處殘破,隨手棄盔,竟跪在了蝴蝶公主身前一步。

  “老朽無能,未追回六百叛軍,反而……”

  南岳侯說不下去了,垂頭喪氣,死志已生。

  這怎么可能呢,帝國兩千騎兵追擊六百叛軍,最后卻慘敗,連一半人都沒能回來?

  中軍帳外,前、后、左、右軍的主將一個個十分震驚。他們本是帝國南方軍的各部干將,直屬南岳侯下屬,他們都知道南岳侯的威能。

  南岳侯就算年老,怎么可能這么無能?

  四軍主將想為南岳侯求情,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一直不已真面目示人的蝴蝶公主,此刻很沉悶,一言不發(fā)。怎么就能在這大勝之際發(fā)生這種事?!

  “老朽認罪,甘愿以死,謝還兩千騎生命。”說著,南岳侯伸手拔腰間長刀……

  要以死謝罪?

  “慢……”蝴蝶公主已經伸手去阻攔……

  說白了,南岳侯乃是帝國南方的頭,他死了無數人盯著南岳侯這方寶座,必定又會有一場不見血的大戰(zhàn)。

  況且,現在是在行軍打仗,這一萬帝國軍還是南方軍,南岳侯若真在這時候,因為這件事而死,剛下令砍了騎兵主將與一干人等的蝴蝶公主如何壓得住一萬大軍?

  畢竟,蝴蝶公主來此主帥,剿滅叛軍,是奉了皇帝命,明面上她是主帥,可以隨時調動全軍,可那也是借了南岳侯的威勢。實則,真正能指揮動全軍的還是南岳侯。

  所以,南岳侯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蝴蝶公主出手阻攔,可南岳侯的刀已先拔出,因為那是一把斷刀,刀身只有一半,拔刀的速度也太快了,蝴蝶公主根本攔不住。

  但是,南岳侯這一刀卻不是抹向自己的脖子,而是借著拔刀之勢上揮,一刀砍向蝴蝶公主的脖子!

  “呃……”

  面對這一刀,誰都想不到的一刀,蝴蝶公主也被嚇到,猛一抽氣,已第一時間后仰。

  但,她身體本是前傾阻止南岳侯自殺,此刻怎么躲的過去,刀刃已到了側頸……

  “南岳侯……”

  “住手……”

  四軍主將也驚,蝴蝶公主可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派來剿滅叛軍,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為了磨礪公主殿下,以期公主能成就大業(yè)??晒魅羰钦娉隽耸?,這一萬軍人,怕是都要陪葬??!

  英豐帝國,皇帝有命,女子亦可封侯拜將,考官建業(yè)。

  兩位主將登時反應前沖,可這又哪里來得及?。?p>  咔嘶……

  利刃撕裂聲刺耳!

  “動手!”暴喝聲起,原本跪地的五百余人手中刀光閃耀,須臾間竟把中軍大帳包圍。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先有南岳侯一刀,后有五百余兵嘩變,就是那四軍主將也被嚇得一愣。

  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保護公主……”

  公主一百親衛(wèi)在側,盾與刀同出,阻下南岳侯二次殺手,將蝴蝶公主保護中央。

  四軍主將愣神時,卻已經被南岳侯叛軍擒拿,沒有殺,那畢竟是南岳侯的下屬,還是要等南岳侯親自處置。

  可四大主將怎么也想不通,南岳侯這老不死的,抽什么風?

  此刻,南岳侯也被部下保護,兩方對立。南岳侯不禁看了看手中的刀,老眉緊蹙。

  刃口崩裂,無血!

  “方謙,你的謀劃此事多久,為什么!”

  方謙便是南岳侯的名字,而叫他的人可不就是蝴蝶公主。

  打仗穿鎧甲就是為了防御,自然是保護到牙齒,更別說脖子。

  蝴蝶公主脖子雖挨了一刀,卻被彩蝶撲花鎧擋下。

  “你這鎧甲……”南岳侯棄了手中斷刀,不可思議。

  彩蝶撲花鎧當然不普通,那可是帝國皇帝用了十幾年時間,專門為蝴蝶公主打造的寶器鎧甲,凡刃怎能破。

  本來,南岳侯這必殺一擊是致命的,他手中雖是斷刀,卻是百煉精鋼打造的斷刀,為了今天謀劃已久,甚至不惜舍身犯險。

  可,還是沒能一擊得手!

  蝴蝶公主不說沒事,卻也未傷,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喝問:“你為什么這么做,若是為了造反,就不該造這么大的聲勢?!?p>  蝴蝶公主已明白,卻不理解,叛軍流寇之事必定是南岳侯策劃,既然要造反,他就該藏兵,為什么做出那么大的聲勢,更是讓帝都上下都知道南方叛軍之事,惹來皇帝震怒,派她來清剿。

  別的人更不明白,這南岳侯難道也和那些叛軍一樣,腦子壞了,好好的土皇帝不做,造反玩兒嗎?

  “哼呵……”南岳侯只是笑,狼狽的樣子,似乎已經承認自己敗了。

  但,南岳侯還是解釋道:“不是為了造反,就算是東境安日王,他也沒膽子敢造帝國的反。這一切,只是為了殺你。”

  “小公主,難道你還弄不明白,我南岳侯方謙,本是帝國皇室血脈,雖不是嫡系,也有資格掙一掙帝位,卻被那位武道至圣入神的劍皇……”

  南岳侯沒有直說下去,但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劍皇便是帝國的皇帝,那個以一劍強壓帝國近千年的千古一帝。

  劍皇武道至強,而且專橫霸道,在帝位太久了,甚至還做了很多,讓很多人都覺得離經叛道的事,這樣的人不能再有第二個。

  而蝴蝶公主最受皇帝寵愛,不管她本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只要她可能成為第二個劍皇,她就得死。

  無論誰,都要被扼殺在搖籃里!

  為了今天,南岳侯謀劃太久,他自認是為了帝國,是為了帝國皇室的后世。

  “小公主,只怪你那位母皇實在是太寵愛你了,為了你甚至不惜廢了太子殿下……呵呵!”

  “本侯已老了,是誰繼承帝位都無所謂,可本侯不能眼看著帝位再落到你這么一個女人手上,更何況你還只是個養(yǎng)女!”

  “養(yǎng)女”二字,多么的震驚人啊,這等宮廷秘事,今天才從南岳侯口中傳出。

  原來,蝴蝶公主是養(yǎng)女?!

  “所以本宮非死不可,并且要殺本宮的人,還不止你南岳侯一個?!焙鲝挠H衛(wèi)中站了出來,分毫不懼。

  因有面具遮掩,誰也看不見蝴蝶公主是個什么表情,是該為了自己是個養(yǎng)女,卻獨得皇帝恩寵感到驕傲自滿,還是面對此刻必死絕境的恐懼?

  南岳侯卻不理會蝴蝶公主,轉頭看向那四軍主將:“崔國臣、牛乃勁、洪匆、畢夏岳,你們是本侯下屬,南方軍高層將領,今日本侯不要求你們與本侯站在一起。畢竟此事之后,那悍婦一定為小公主報仇,勢必會讓南方血洗……你們大可帶兵離去?!?p>  “但,你們若是執(zhí)意與小公主一營,本侯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因為這個帝國,絕不能再落在第二個悍婦手里?!?p>  四軍主將面面相視,都想從對方臉上看到決定,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不管他們怎么選,好像都是死路。

  他們走,就從帝國軍變成了叛軍,而且帝國公主被刺,他們作為當事人卻不作為。叛軍流寇的下場已很明顯,再加上一個罪名他們的命怎能保?

  可現在,他們四人被擒,若是不按照南岳侯說的做,當場就要沒命??!

  重要的決擇,大多數都是先保命,日后從長計議,這四人自然不例外。

  只是他們忘了,他們已是孤身一人,親兵都留在中軍外,若無立場怎能保命。

  為了今日行動,南岳侯謀劃數年,怎么會讓意外出現。等四大主將消失人群,命就已經沒了。

  此刻,軍中無人不知南岳侯追擊叛軍失利,中軍大營正在密談,所以沒有人敢靠近中軍,沒有人敢過問中軍內的寂靜。

  中軍大營已成孤立之地!

  “小公主,你還是自己動手吧,本侯會妥善將公主的尸身送回帝都?!?p>  “畢竟你那位母皇事先下令,不會派任何高手保護你,回到帝都前,一切都只能憑你自己的力量,此次剿滅叛軍是為了讓你自己在朝中立威,你也心知肚明,應該也沒帶什么高手在身邊,就憑你這一百親衛(wèi),怎能擋住本侯五百人?!?p>  南岳侯五百人樣子雖慘,都有一種重傷的狀態(tài),但那也只不過是裝的,他這五百人都是軍中好手,要論搏命拼殺,比之高境界武者更強。

  而蝴蝶公主這一百親衛(wèi)和她自己,鎧甲雖鮮明華麗,兵器锃亮發(fā)光,但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花瓶擺設,再說人數也遠少于南岳侯,蝴蝶公主哪里能有活路?

  但,蝴蝶公主自己卻不這么認為,右手搭在劍柄上,仍然高傲:“南岳侯就這么認為一定能殺死本宮,說不定是本宮先殺了你?!?p>  再也沒什么話好說,只有動手,不管誰死都是結束。

  劍出,如煌煌天威震怒,如舉國兵戈所向……

  誰能想象到,她還那么年輕,還是個女人,手里一把劍能有這等威力。

  她一人一劍,竟也能險死還生。

  當然,她還有那一套不同尋常的彩蝶撲花鎧!

  “只可惜,她是個……是個女人……”

  這是南岳侯這輩子最后一句話,說給蝴蝶公主聽的話。

  英豐帝國的皇帝,劍皇是個女人……

  “哼,女人怎么了,你們男人就這么瞧不起我們女人嗎。”

  聽著南岳侯的話,一劍刺死了他,蝴蝶公主心中激蕩,憤怒:“母皇是對的,這世道就該被女人鞭策,男人……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就該被當成牲口!”

  她自幼活在她母皇的霸道教育之下,女人該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

  誰說女人不能稱帝,誰說女人不能理政,誰說女人不能稱霸天下……

  男人給女人編造的那些相夫教子的狗屁話,只是為了侵略女人權益的狗屁話。

  這些話,便是她母皇時刻教導她的。

  此刻,蝴蝶公主更加堅信她母皇的治世之道:“母皇是對的,本宮也是對的,所以我們要證明給世人看,母皇能做到的事,本宮也能做到……”

  血洗的中軍大營,她并不覺得這有多殘酷,這便是她要走的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路!

  而她要做的卻不止一將……

  一百親衛(wèi)血染,卻都活著,南岳侯五百余人也血染,卻都死了。

  誰說這一百親衛(wèi)不會殺人?沒人說過!

  誰說帝國皇帝沒有派高手保護蝴蝶公主?不過是沒有派更高更高的高手保護!

  這一百親衛(wèi)人人都是武者,都是入道境高手。畢竟她是最受皇帝寵愛的蝴蝶公主,帝國中獨一無二的公主!

  斬殺南岳侯,四軍主將也消失了,一萬大軍卻還在。

  事后,蝴蝶公主以南岳侯重傷犧牲,四大主將悲呼痛絕,追隨南岳侯而去,五百騎兵因失利,自戕謝罪的說辭掩蓋過了這些人的死。

  雖暫時穩(wěn)下了軍中兵卒,且快速整軍收兵,返回南方腹地。

  可還是有不少質疑的聲音傳出,甚至謠言四起,無數人都懷疑中軍大帳密談時,是不是蝴蝶公主一怒之下殺了南岳侯,四軍主將反抗也被殺……

  但軍令如山,違抗者,謠言者,私下議論者,皆殺無赦!

  行兵路上,蝴蝶公主當眾砍殺了三百余個造謠的人,強力鎮(zhèn)壓大軍,殺雞儆猴??!

  此后,就算軍中兵卒有怨言,有非議也只能埋在心里,直到回歸南方腹地,一萬大軍整編,各歸舊部。

  但,蝴蝶公主是何等的心狠手辣,治軍殘暴,卻也在此后傳開。誰能想到,帝國最受寵的公主殿下,竟是殺人不眨眼,這般心狠的人。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事后又論功行賞,且加急快報將剿滅叛軍一事傳回帝都。

  蝴蝶公主并沒有在帝國南方久留,因為對她而言,這里已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甚至來不及等搜捕叛軍殘余結束,更無法追究南岳侯對自己刺殺一事。

  而啟程返回帝都,蝴蝶公主只帶了一百親衛(wèi),她來時身邊也只有這一百親衛(wèi)。

  奈何,叛軍已被剿滅之事四處傳播,帝國蝴蝶公主最后帶領大軍大勝而歸,令她名頭大盛。人還是被名聲所累,蝴蝶公主想要悄悄的返回帝都,已沒法子了。

  無數的人關注著蝴蝶公主的行程,有人想要一睹風采,有人想要攀枝騰達,有人想要她的命。

  誰又知道,殺手會從什么地方冒出來呢?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豬壯實了就該被宰了。

  而人的名頭太大,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目標,到時候無論好的壞的都會找上你。

  明里,他人為你歌功頌德,贊揚美名。暗里,實則是伺機而動,只為一擊斃命!

  ——

  俗話說的好,一個人只要做了三年乞丐,就是給他做皇帝也不換。

  現如今,江瑚便到了這一地步!

  本來,他從恬景鎮(zhèn)離開,一路上順著大路官道行走,時不時還能搭個車,有靈力可以維持身體機能,也不會餓肚子,只要江瑚愿意,一天走個幾百里路不是問題。

  奈何,他嘴饞啊!

  等到了一百三十里外的晨城,江瑚就覺得像恬景鎮(zhèn)那樣的鎮(zhèn)都有三個能和自己比武的武者,那這更大的晨城,入道境武者不是更多,自己不如就先打聽打聽,找人比個武,然后再去帝都。

  這不,茶館里打聽消息要賞錢,看著別人好吃好喝,江瑚自己也忍不住,一下子把錢花沒了。

  在恬景鎮(zhèn)要飯,江瑚自己賺了十來刀,后來佘族閆又送了他二百刀錢。

  可這城里的花錢路子畢竟太多……都說女人花錢能把商店買下來,那你可能不知道,男人花錢更快,先不說買什么,男人花完錢到了最后一定是兩手空空,什么都留不下。

  比武,要飯,趕路,這便是江瑚接下來在做的事情。

  晨城比武四敵,只比佘族閆更強,但江瑚更狂!

  “來,你們四個一起上吧,我還著急趕路去帝都呢?!?p>  站在菜市口擂臺上,江瑚開始喜歡起比武這件事,不管輸贏都對自己研究武道有益,贏了臉面還倍兒有光。

  一個乞丐找人比武,一連挑下當地四位有名的武者,誰不得給你叫一聲好。

  菜市口,城里最熱鬧的地方,矮磚臺之下已經聚集了三四十人,大多是當地武者,和好武之人,小部分才是菜市口賣菜看熱鬧的。

  臺上,四人已把江瑚包圍。身后兩位同為女人,是母女倆,女兒用雁翎刀,母親提裙翻花手。

  女兒的刀,整把刀極輕極薄,刀尖背面有反刃,粉荷短衣長褲,腰束帶,臂護腕,頭盤發(fā),挺翹的鼻梁上兩只眼睛惡毒瞪著江瑚,已經躍躍欲試,要把這個好看的小乞丐打趴下。

  母親的裙,黑色裙擺特別寬大,百褶一層層,錦繡花團,蓋住了不知道有怎樣功夫的一雙腿。面容風韻猶存,也有個挺翹的鼻梁,目光卻比女兒毒辣多的多。

  母女倆更似姐妹花,都對這個小乞丐恨憤不已,因為她們接到戰(zhàn)書的時候是凌晨,剛從被窩里爬起來。

  右邊的是個彪形大漢,光頭,腦門锃亮,已經把上衣脫了,一身腱子肉,護腕上可見銀亮星鐵,看著江瑚的眼神恨不得一拳把他鼻子打扁。因為他接到戰(zhàn)書時,正在洗澡。

  左邊的人正在挽卷著袖子,面孔年輕了些,看不出有什么厲害的,同樣他看著江瑚的眼神也是不善,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同樣,他接到戰(zhàn)書時,正要和媳婦兒親熱。

  本來,約這四人擂臺比武也沒什么,可最不該的是,下戰(zhàn)書的時間不對,比武的時間更不對。因為江瑚是把他們同一時間約到了這里來,要同時比武,來個以一敵四,并且事先已經簽好了生死書。

  剛剛江瑚也放話了,要他們一起上,我趕時間。

  環(huán)顧了四人一眼,江瑚知道,最危險的不是那光頭大漢潭鐵頭,也不是那個兇巴巴拿刀的小姑娘韋飛飛。

  第一危險的就是小姑娘的娘,紫三鵲,多年習練《裙里腿》每招都是趁其不備,擊其要害的絕招,裙下的那一雙腿確實能踢死人,晨城內無人不知的兇名赫赫。

  第二位便是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簡小樓,甚至連他練的什么功夫,到現在江瑚都不知道,就更不知他深淺了。

  “小乞丐,你同時約我們四人比武,看來是不知道我們在晨城的名頭,要不我先下去,一會兒上來跟你比。”小姑娘韋飛飛先說話了,舞了舞雁翎刀,看似兇巴巴,話卻溫柔極了。

  江瑚看著像個要飯的,可相貌還很干凈,能看出眉宇幾分俊秀來,哪個小姑娘見了不心動。

  “哈哈哈,韋姑娘盡管放刀過來,你要是能砍死我,我情愿死在你刀下。”轉身面對那姑娘,江瑚一臉調戲般的笑容。

  她娘還在這里呢,他就敢這么調戲人家女人,分明是想激怒這些人,讓他們不必留手。

  果然,紫三鵲怒喝:“小子,你少來招惹我女人,她已經許配人家了,你要是敢對我女兒胡來,老娘要你斷子絕孫?!?p>  這母女倆鼻梁都是高高的,母親面露兇神,顯得橫氣十足。

  “小兄弟,你應該是外鄉(xiāng)人吧,不知有幾分本事,要同會我等四人?”簡小樓言語輕快,卻又道:“你如此猖狂,若是見了血,卻也怪不得我四人手下無情?!?p>  潭鐵頭怒喝:“你們還廢什么話,生死書都簽了,我先跟他過兩招兒。”

  二話不說,潭鐵頭大步流星,一手抓向江瑚肩,一手直擊江瑚鼻梁。

  悍力平擊,直取潭鐵頭胸口檀中穴,江瑚不躲不避。

  自與佘族閆一戰(zhàn),江瑚把被點的穴位都記住了,也學會了專門找武者穴位下手。而他這一手,可不是佘族閆那種不輕不重的留力不留手。

  江瑚是不留手,也不留力。

  但奇的是,潭鐵頭直拳不退,一矮身,竟用他的鐵頭去撞江瑚的拳。

  潭鐵頭,自幼練硬功《鐵頭功》,因此練成了個禿頭,每次和人比武都要用頭撞。有人說這潭鐵頭練功把腦子里練壞了,不管別人用什么武器,只要敢往他頭上打,他就不躲。

  你說這人的頭鐵不鐵!

  “好鐵頭!”

  江瑚喝一聲,根本不管潭鐵頭已先至的拳頭,一拳轟在鐵頭上。

  只聽兩聲“砰砰”,緊隨著又是一聲“噗”!

  兩人交手立即分了上下,潭鐵頭倒地昏迷,江瑚半點事沒有。

  眾人都驚呆了,誰也沒功夫去管潭鐵頭……簡小樓、紫三鵲、韋飛飛三人都死死盯著江瑚的臉,難以相信,鼻梁挨了潭鐵頭一拳,這人怎么能一點事也沒有。

  難不成,練功都能練到鼻子上去了?

  紫三鵲和韋飛飛母女倆都不禁感覺鼻子一酸,就是親眼見了也不相信這個俊俏的小乞丐怎會這么厲害的橫練硬功。

  一定是潭鐵頭為了試探,沒有全力,一定是。

  “哈哈哈,好硬的頭!”風輕云淡的笑容,令江瑚的人比剛剛溫和了一點。

  事實上,江瑚確實好奇,這些武者的硬功都是怎么練的,劉彎盟的鐵背,還有這個潭鐵頭的鐵頭,在此界他們又不可能修煉肉身大道,怎么可能把身體某部位練的這么鐵?

  要說江瑚好奇他們的功夫是怎么練的,這些人才好奇江瑚的橫練硬功是怎么練的,年紀輕輕就是個金剛不壞的身子骨。

  臺下大姑娘小媳婦兒看著臺上小乞丐,眼神都變了,這要是帶回家當老公,那還不得熬死個人!

  擂臺下就有人叫:“我去,這人練的一定是童子功,打娘胎里練的吧……”

  母女倆對視一眼,心意互通,紫三鵲先走,手上功夫竟也不弱,插眼,剜心!

  眾人注意不到,團花黑裙一角鼓起……明面上她要給你一巴掌,裙下的腿才是最致命的。

  江瑚身形暴退,卻調戲道:“早就聽聞紫姑姑《裙里腿》的厲害,您要是沒嫁人,我還真想看看您這兩條腿……”

  調戲完人家女兒又調戲娘,小乞丐也忒不要臉。

  “叫花子,閉上你的臭嘴……”

  銀晃晃的光,卻出現在一位蓮花般的女兒手上,紫三鵲腰身一矮,韋飛飛的雁翎刀從她娘背后平砍。

  出刀之穩(wěn),空氣“嗖”的一響,薄薄的氣刃似乎要從刀刃上劈出,刀雖沒真砍在江瑚身上,卻將他胸前衣襟劃破。

  “有點兒意思!”

  想不到又在這小姑娘手里見識到了真功夫,也不知是因為險避這一刀,還是情緒激動,江瑚的心“砰砰”直跳。

  奈何,圓形擂臺也就五六丈寬,五個人在上面比武本來就不夠用。江瑚一退,實在沒地方可躲,已被逼到了擂臺邊上,一轉身,想要繞一圈回到擂臺中心。

  但是,就在轉身時,熱浪撲面,不等江瑚反應,一只大手已拍在他前額。

  簡小樓出手了,一雙手掌就像是被太陽炙烤的墻壁,居然釋放出了四五寸熱浪掌力。他這一掌拍在江瑚前額,似擊在了山石之上,江瑚一動不動,反而把簡小樓震得倒退。

  “你怎么會這么厲害的橫練硬功!”簡小樓震驚不已。他曾試過,就算是真山壁,受了他這一掌也要留下一道寸深掌印,且隨著掌力透入,山石還會崩裂。

  兩年前,他獨掌便能碎裂單人床大小的巨石,可是這個小乞丐受了自己一掌,又在紫三鵲和韋飛飛兩人夾擊下,還能活蹦亂跳!

  對于韋飛飛的刀,江瑚左閃右避,可不像他說的那樣愿意被砍。只是紫三鵲那腿實在纏人,每每在韋飛飛的刀過后,紫三鵲都要狠狠地給江瑚一記斷子絕孫腳。

  娘的腳過后,女兒的刀又來了……

  母女倆被江瑚的浪蕩言語激怒,此時聯手攻他不留手也沒留力??伤齻冃闹?,剛剛簡小樓一掌實打實的全力得手,卻沒能奈何小乞丐半分,就是小乞丐站在那里讓他們娘兒倆打,她們也傷不了小乞丐。

  但就這么認輸實在可氣,所以這娘兒倆就決定,就是輸,就是受傷也要好好惡心小乞丐一把。

  刀攻江瑚上三路,戳眼,割喉,剜心。紫三鵲腿攻下三路,一條條斷子絕孫腳直往江瑚身上招呼。

  “有你們這么比武的嗎?”

  面對這娘兒倆進攻,江瑚心里委屈,挨打不是,打女人也不是,事后要是被人說欺負她們母女倆,江瑚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紫三鵲不屑奸笑:“有本事你出招呀,想我們母女在晨城也有些名譽,要不是當家的不在,今日怎能被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乞丐言語欺負……”

  “哼,不讓你看看我們母女的本事,你以為我們的名譽都是怎么來的!”

  “嘿!”這就是招惹女人的下場。江瑚卻還不服氣,剛要反擊,背后有感熱浪襲來。

  這個簡小樓,就搞背后襲擊的事。

  “哈哈哈……臭乞丐,你上當了吧!”韋飛飛一聲喝,刀當頭劈下。

  “這可是你自找的……”紫三鵲也喝道,裙里勾腿去攔江瑚下盤。

  這下可好,面對三人同時攻擊,江瑚也只能提起靈力,鼓足勇氣硬接。

  “來的好……”

  背后“砰”的一掌,頭頂“鐺”的一刀,江瑚都沒管,只是雙手交叉去截紫三鵲的腿。

  不管肉身大道多強悍,命根子絕對不能挨揍,萬一被打出心理陰影呢!

  擋住紫三鵲的腳,正要反手扣住,可紫三鵲的腿竟極快地縮回裙里,“啪”一巴掌甩出。

  “流氓!”紫三鵲正罵,忽然又出腿,還是那一記斷子絕孫腳!

  聽到被罵流氓,江瑚都被打懵了,這正比武呢,你罵我流氓,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瑚此刻才后悔,真不該讓這母女倆同時上臺。

  怒從心起,靈力直發(fā),平地悶雷……阻下紫三鵲的腳,靈力硬生生推動,迸發(fā)體外。本只能發(fā)出體外三寸的靈力,頓時攪動空間中靈氣,凌絕傲骨之氣彌漫。

  江瑚飛旋跳起,反手抓住背后簡小樓的烈掌,同一腿踹向紫三鵲,另一手出拳,直迎還要劈刀的韋飛飛。

  猛震,狂涌靈力化氣泄開,在這關鍵時刻,江瑚忽然返走靈力,煉化成氣,再與空間中的自然靈氣牽引,這才爆發(fā)出了這股氣勢。

  雖然他不怕打,但一直挨揍也不行啊。震退三人,江瑚身形一扭,一竄來到正后退的紫三鵲身前,一拳轟出,將她擊下擂臺。

  反過身來,又沖至已穩(wěn)定的簡小樓前,出拳。

  簡小樓反應不慢,雖被剛剛那股氣勢驚到,還是第一時間提力,出掌。

  砰轟!

  拳掌相碰,兩人內力爆發(fā)出的驚駭威勢又掀起一股氣浪,呼呼散開十余丈遠,驚的臺下眾人連連后退。

  但終究,論修為境界簡小樓不如江瑚,霎時飛了出去,掉下擂臺老遠。

  此刻,臺上就剩下一位姑娘和一個乞丐,江瑚收手不動:“韋姑娘,你這刀……”

  不等江瑚話完,韋飛飛拋刀怒喝:“哼,本姑娘送你了!”

  嗖!

  利刃呼嘯,鋒刃隱有氣銳裂空,閃亮亮,明晃晃,刀尖直直的對著江瑚胸膛飛來。這哪里是送,分明就是殺!

  抬手接下利刃,卻見韋飛飛人隨刀至,竟還有后手。

  韋飛飛穿的雖不是裙子,粉荷般的長褲褲筒卻寬大,她竟也學她娘,斷子絕孫腳!

  同時,韋飛飛雙手握住正對她的刀柄,向前下壓,似乎真要剜了江瑚的心。只是她的力量怎么比得過江瑚,無論如何推刀,刀身紋絲不挪。

  抬腿攔住韋飛飛的腳,這一次江瑚學老實了,心中卻苦笑:“我只不過想問問你刀上的刀氣是怎么練的,姑娘你急什么呢?”

  之前和佘族閆比武,那只判官筆上都沒有韋飛飛刀上的刀氣凌厲。若是平時,江瑚才不會問這種對自己沒有意義的事。

  可現在大家畢竟都被天地大道規(guī)則壓制,你的靈力為什么能夠外放到刀上,我的靈力卻只能外放三寸,我比你到底差哪兒了?

  江瑚想弄明白這些問題??扇思揖毜氖仟氶T武功心法,怎么能輕易告訴他呢。

  所以江瑚不問了。

  放開刀,江瑚身形搖晃著后退,抱拳一禮,道:“不用再打了,韋姑娘,我的內力已經耗盡,還是算平手吧?”

  就算現在江瑚大聲喊“我認輸”,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這一戰(zhàn)他贏了,以一敵四,最后以耗盡內力爆發(fā)強大攻擊,一下擊敗紫三鵲,簡小樓,最后就剩下個內力同樣有耗,武功也不可能深后到哪里去的韋飛飛。兩人若是再打,憑江瑚強大的橫練硬功,韋飛飛怎么可能是對手呢。

  抿著嘴,氣得握刀的手都在顫抖,韋飛飛不甘心啊。

  先是被這個小乞丐言語調戲,但她也沒太在乎,畢竟都是年輕人,說幾句輕佻話互懟都屬正常。最該死的是,小乞丐絕不該又去調戲她娘。

  可現在就剩自己一個人了,韋飛飛雖然氣,但也知道自己的內力消耗很大,憑小乞丐的橫練硬功,自己打是打不過,即便是跟他耗,怕是也耗不過。

  “飛飛……”

  擂臺下,紫三鵲不過是摔了一跤,根本沒什么事,看著女兒還舉著刀,大好的臺階不下還等什么?

  難道真要讓晨城老中輕三輩,最強的四位武者都輸在這么一個外來的小乞丐手下?

  韋飛飛能有今天這樣的武功,可不是蜜糖罐子里長大的不懂事大小姐,只是看了一眼娘的眼神,她就懂了。

  “算平手!”雖然還是不服,雖然還是不甘心放過小乞丐,但韋飛飛只能收刀走下擂臺。

  除了那個一開始被打昏的潭鐵頭,所有武者都看著江瑚,有不少人在叫好。

  下一秒,江瑚坐在了擂臺上,假裝自己真的是內力大耗,好給晨城武者們留點面子。雖說,日后不用見面了,但身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時候,誰也說不準日后的事呀。

  “唉……”

  敗者退走,勝者卻在擂臺上哀聲嘆氣,在眾人眼里,小乞丐好像是因為沒有徹底的勝過四位高手而沮喪。但實則,江瑚還是為了自己無法入道而苦惱。

  這一戰(zhàn)打的雖更痛快,最后的爆發(fā),讓江瑚找到了一種更好外放靈力的辦法,雖要付出一點小代價,可也是一點收獲。

  只是仍沒找到入道的門,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不過,現在江瑚就是真的去要飯,也沒人會把他真當成個要飯的?;觳幌氯?,最后江瑚只好離開晨城。

  路上,隨便找了根樹枝,練起靈力外放附著在樹枝上。

  韋飛飛給了他很大啟發(fā),兵器就像是人手腳的延伸,靈力若能附著在兵器上,那當然是一大助力。只是沒有特殊的內功心法,不管江瑚怎么練,他始終做不到外放靈力附在樹枝上。

  “他奶奶的,我好好堂堂一主道境強者,現在連外放靈力附著兵器都要重頭練起,還練不會,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在別的道界,別說靈力附著兵器,附別人的身都行?,F在,怎么就這么悲催!

  走在陽關大道,忽見前方路邊一座茶棚,似乎還有股鹵肉的香氣。越走越近,嗅著香味,江瑚居然忍不住想去要飯。

  “草,我果然是個賤人……”

劉劍玄

卡文了,不會寫武俠呀,存稿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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