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喜歡本宮???”
當她發(fā)現(xiàn)乞丐眼神里的那抹深情,她就忽然想到了這種事。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個乞丐要跟著自己,要暗中保護自己,要用那種該死的言語調(diào)戲自己。
原來,這個小乞丐對本宮有這樣的感情,那眼神里的情感肯定不是裝的,她能感受的到。
原來,他喜歡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乞丐,你叫什么來著?”等她完全恢復,第一時間問了這樣一句話。
“不是吧公主殿下,我都救了你多少次了,你不說知恩圖報,卻連恩人的名字都記不?。俊苯骱喼斌@呆了,這公主也太狼心狗肺了!
“那么好的眼睛怎么能長在這樣一個人的臉上,老天爺你是眼瞎,還不是在玩我?”江瑚心里苦啊。
江瑚很不高興,說道:“江阿郎,我還不知道公主殿下芳名,請賜教?”
這是為數(shù)不多,有人問她的芳名,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自己除了蝴蝶公主的號,還有個名。
她想了想,才道:“蝶珊,蝴蝶的蝶,珊瑚的珊?!?p> 多么美麗的名字,蝴蝶和珊瑚,豈非都很美麗?
可她又問:“小乞丐,江阿郎真的是你的真名,沒有騙本宮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就是不信這人叫江阿郎。
聽了她的話,江瑚呆住,又莫名笑起來,心想還有這么巧的事,原來我們都是珊瑚,這就是緣份啊!
大嘴巴一張,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確實姓江無疑,但我要說,我單名一個瑚字,而且是珊瑚的瑚,公主殿下信不信?”
有這么巧么?只聽說過蝴蝶撲花,從沒聽說過蝴蝶會飛到珊瑚的身邊。
江瑚這株珊瑚,到底能不能招蜂引蝶,讓小蝴蝶撲倒他呢?
也有可能,他招來的是條大鯊魚!
蝶珊氣怒瞪著江瑚,根本不信他這花言巧語,本宮叫蝶珊,有個珊瑚的珊字,你就叫江瑚,來個珊瑚的瑚字,怎么不說是蝴蝶的蝴?
鬼才信呢!
“滾下去!”蝶珊怒喝,不允許這個騙子乞丐坐車。
江瑚笑呵呵道:“行,我知道你尿褲子了,不好看,一會兒我給你搭個車棚,公主殿下趕緊換褲子吧?!?p> 跳下車,他還在念叨:“堂堂公主殿下尿褲子,這事要是傳出去,嗞嗞嗞……”
公主殿下已氣怒拿起了劍……
對這個小乞丐的伺候,蝶珊也沒有話說,就是他那張嘴,真應(yīng)該用針線給他縫起來。
一切安置妥,就該審問犯人了,江瑚抓回來的吳秀才,還有另一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其實,蝶珊認識這個女人,吳假的舅母,裴蘭!
“那天晚上飛針警醒的人也是你吧?還有那晚摸本宮的人也是……”
換了一身白衣裙,瘦瘦的腰肢被衣服勒得很纖細,黃鞘佩劍緊貼腰則。
她的手已握在劍柄上,散發(fā)間的一雙彩眸殺氣凜然。
“誒,公主殿下你可別誤會?!苯髁⒖探忉尩溃骸巴醢说安琶^你呢,我只不過是把你扔到深井泡了一晚上,你可不要以為人人都想占你便宜,我是那種人嗎。”
“你這個王八蛋!”她怒瞪著眼,喝道:“你明明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可那天晚上你卻不早點出現(xiàn),你……”
“分明是在戲耍本宮,你要看本宮出丑!”
好心當成驢肝肺,小公主腦子真被藥給燒壞了吧,有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她忍著沒有拔劍,一生氣就牽動了內(nèi)傷,清瘦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可是江瑚想了半響都說不出話,因為他確實是想要小公主吃點苦頭,收斂收斂公主性子。
他是沒摸過她,但攪動井水,揉她一個晚上還是揉過的,要不怎么給她解的毒!
江瑚這個色鬼,哪里敢說那晚是怎么了救的她。
指著吳假,江瑚才來了一句:“那我要是不這么做,怎么能讓這些披著人皮的真正王八蛋原形畢露呢?”
江瑚當然不能再提那天的事,岔開話題道:“公主殿下,你就不想知道這些人背后的人到底是誰,把他們弄醒,審問完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荒郊野嶺的。”
“你果然是個王八蛋……”公主殿下扔不依不饒的怒罵著。
蠻不講理么這不是。
弄醒吳秀才和她舅母裴蘭,這倆人自知必死,不用考打,問什么說什么。
吳假腿被江瑚打斷,他忍著劇痛,咬牙說道:“其實我就是舅舅,公主殿下沒有想到吧?!?p> 裴蘭笑笑道:“沒錯,他是舅舅,我當然就是舅母了?!?p> 嗆!
劍指兩人,明白自己上當受騙,她心里實在不是滋味:“給本宮說清楚,你們到底還有什么計劃?”
裴蘭道:“公主殿下不嫌惡心,那我就把話說明白好了,因為你實在太難殺,某些人就想要毀掉你,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而他們的第一步計劃,就是要粉狐貍強奸你,然后由我的乖外甥接盤,等到了我家茶鋪慢慢的調(diào)教你,讓你永遠留在民間,無顏再說自己是個公主,到時候我們就會揭穿身份,讓你崩潰,再把你送到黑道上最淫蕩的妓院,你就更沒有臉面了,就算有人認出你是蝴蝶公主,到時候只怕你自己都不敢承認?!?p> 裴蘭玩味笑著,看著她的眼神相當不正經(jīng),又繼續(xù)道:“之所以還要在我家埋伏那么多人,就怕你這個可怕的女人還想當什么公主,只要你還想著回去做你的公主,他們就會動手廢你武功,就像他們輪流和我睡覺一樣,也輪流陪你睡覺,徹徹底底的毀掉你?!?p> 吳假嘆氣道:“只可惜呀,那天晚上我被打昏了,粉狐貍也死了,第二天醒來衙門捕快就到了,讓我根本沒有時間對你下手。”
“但還好,公主殿下自己很上道兒,我只不過三言兩語,就讓你變得放浪形骸,還是說公主殿下骨子里本來就是個淫蕩貨,那個晚上居然跑過來說很欣賞我,呵呵呵……公主殿下,你內(nèi)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對你上下其手啊?”
噗哧!
她實在無法忍受,一劍刺在吳假心窩上,一張臉就像是她那雙會變顏色的眼睛,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變紫,由紫變黑,黑中又透出剔透的蒼白色。
她已怒極了,除了殺人泄憤,別無它法平息心中憤怒。
“是誰要你們來的,看在你還有兩個孩子的份上,說出來本宮就不殺你?!?p> “哈哈哈咯咯咯……”
裴蘭在瘋笑,臉色變得死灰,說道:“就那兩個小雜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和哪個男人生的,生下來也不過是要他們給我養(yǎng)老送終罷了。”
“可愛的公主殿下,你不會真的以為做我們這行的,走到如今這一步還有活命的機會吧?”
一絲血痕,從裴蘭嘴角流下,她一直昏迷,到底什么時候服的毒呢?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公主殿下你真的好天真呀……”臨死前,裴蘭居然還要說最后一句話:“你不會以為那……那小乞丐就……就不是……”
話沒說完,人就死了。
但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死都要給江瑚扣上一個屎盆子。
因為是他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看著兩個死人,她還是被氣的有些不甘心,自己居然會看上吳假這么一個狗東西。
這個教訓簡直讓她悲哀的喘不過氣來。
“?。 ?p> 她痛苦的嘶吼了一聲,緊握著劍,實在還想要捅人。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這種欺騙,更何況她是真的很欣賞吳秀才,尤其是在裴蘭家他為自己擋暗器之后,她都決心好好對吳秀才了。
可知道吳假出賣自己,再到現(xiàn)在知道了所有一切不過是個騙局……
她受不了了,自己動了真心卻被騙了,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誰能夠相信。
誰還能值得自己信任?
“好了好了,人都死了你還這么大氣干什么,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至少大錯還沒鑄成,趕緊回到家才安全,走啦?!苯魃蟻戆参苛怂痪?,回身就去趕車。
像這種糟粕的事,江瑚見得可是多了,錯還沒鑄成,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覺得沒什么大不了,是因為他經(jīng)歷太多,心性已被磨煉的頑強而堅定。
可是她不行啊,畢竟還年輕,只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兒,還是個高傲孤高的小公主,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怎么受得了。
驢車慢悠悠的行走,上了山道。
他趕車,她發(fā)呆,一時間氣氛居然沉悶的可以。
此刻,江瑚并沒有多嘴說什么話,因為不說話比說話對她更好些。
何必在人最痛苦的時候火上澆油,傷口上撒鹽。
——一個人的心性總是頑強的,就像是求生的欲望,不管遇到什么樣的苦難,只要給他時間,他總能緩過來。
——除非給他的時間還不夠多!
——除非有人一直在揭他的傷疤!
山頂,驢子累的走不動了,兩個人也餓了,只能暫時休息。
直到,江瑚生火烤好了一直野雞。
“公主殿下想吃雞么?”江瑚拿著烤雞坐在車頭。驢子在一邊吃草。
并不是很肥的烤雞串在樹枝上,炭火慢烤,外酥里嫩,他整整忙活了一個中午。
她確實餓了,很想說要吃,但忽然想起裴蘭最后的遺言,她又開始害怕起來。
“你不會以為,那小乞丐就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要害她的人?
不是想對她圖謀不軌?
不是殺手?
不是另一個騙心的王八蛋?
此刻的她已不再相信任何人,就算這個滿嘴跑火車的乞丐救了她好幾次,她還是害怕,不信任他。
既然不信任,她怎么敢吃他做的食物。
扭過頭不說話,一臉不高興,蒼白的臉,幾乎已經(jīng)瘦到可見骨形的面孔,倔強樣子十分明顯。
江瑚卻玩笑道:“原來公主殿下不餓,不餓正好,這雞我還吃不飽哩?!?p> 先從雞翅膀啃起,吃的時候還吧唧嘴,簡直要人的命。
“叭叭咪咪……真香,我這手藝簡直沒的說,雞皮香酥,肉質(zhì)軟嫩,看看這汁水,哪里像是烤雞,簡直比瓦罐燜雞還好……”
一根根雞骨頭從她眼前飛過,落在地上,酥香雞肉味仿佛也從鼻尖飄過,實在太誘人了。
這不是要一個餓肚子人的命嗎。
“小乞丐,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戲弄本宮的后果是什么?!彼褵o法忍受,這個該死的乞丐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公主,不是餓鬼,絕不會無辜的去搶。
就算再餓也不會搶,這就是教養(yǎng)。
也可以說是虛偽的臭毛??!
“莫非,公主殿下想拔劍刺死我,然后搶雞吃?”江瑚只是微微的笑著。
她的手確實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拔劍只是下一個動作。
但她又扭過頭,不說話,手之所以按在劍柄上,只不過是為了防范而已。
“公主殿下若是想吃雞,你跟我說,只要你說出來我就給你了,可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又是這么一套該死的念經(jīng)式道理,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來來去去,去去來來。
意思也只過是說,想要你就說唄!
“把你的雞給我!”她被煩的不行,也餓得不行了,終于開口。
“哦!”江瑚故作驚訝,正經(jīng)問道:“不知,公主殿下是想要我上面這只雞,還是下面這只雞呢?”
是不是每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都喜歡惹這個女人不高興,然后就可以凸顯出男人存在感?
啪!
并未拔劍,卻用劍鞘抽了他一下,咬著牙,怒瞪著眼。
可見他打不還手,連躲都不躲,撕下雞腿遞了過來,她都不知道跟這個人置氣了。
很快就把雞腿啃光,但明顯還不夠。
“還要???”賤兮兮的樣子,又遞出另一條雞腿。
她接過來很快又啃光,又看著他。
江瑚忍不住樂了,把剩下的雞都給了她,眼看著她吃光,吐出一堆骨頭。
江瑚又笑侃道:“公主殿下好食量,沒想到小小的肚子竟也能裝下一只雞,說不定還能再裝一一只呢吧?”
“不過你可別再看我了,下面那只雞,我是不會給你的,鵝鵝鵝……”
這么逗弄一個女孩子,真的好嗎?
嗖!
她還想抽他一劍鞘,卻打空了。
江瑚立刻跑了,再把驢車套上,下山去。
她自知,這個該死的小乞丐對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情,也知道小乞丐武功高強,自己肯定不是他對手。
可她不明白,兩次小乞丐都可以對自己用強,就算現(xiàn)在小乞丐想把她自己怎么樣,自己也根本跑不了,打不過。
可他沒什么不呢?
這不禁讓她懷疑,小乞丐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但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江瑚早就和她說了他自己的目的,只可惜公主殿下貴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