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濁濁,萬千大道充斥,道法自生自衍,化成億萬萬能量,包裹著那一根上不見頂,下不見根的道碑。
云霧飄渺,兩人影逐漸凝實,飛落混沌之中,傲然對立。
“哈哈哈,安日王你連槍都沒了,看你還怎么跟我打?!?p> 任朗手中結印,玉般光滑的手指扭擰著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牽動虛空,甚至是時空中某種看不見的偉力。
可安日王廬恒堅,英武面孔并無懼意,相反,溫玉般優(yōu)雅的神情,含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目光直視任朗作法。
安日王廬恒堅已四十余年未與真正的強者交手,早就被憋壞了,現(xiàn)如今離開了圣武道界,他也不用再隱藏自己的實力,眼看任朗道法玄妙,是個好對手,可以說是見獵心喜。
小衍道境,哪一位不是雄心自傲,卻又身在孤峰,與道為伴,寂寞清冷。何況是這位英豐帝國的王爺,已成名一千多年,如今能有個好對手,他自也心喜。
“槍在!”
安日王微笑著開口,“在”字落下,其背后四道寒芒飛涌,可怕的氣息鋪散開,吹得蛟龍袍烈烈作響。
突然間,四股恐怖威壓驟降,嚇得任朗面色巨變,他已感覺出,這四股威壓各個獨立,似是四只兇猛野獸。
只見,廬恒堅周身四桿神槍飛旋。這四桿槍各有不同,一桿墨黑,白蛇盤旋,槍鋒桿處玄龜吐舌,出現(xiàn)時引水成冰,槍上白蛇如魚得水。
一桿煞白,黑紋畫桿,虎頭吐鋒,殺伐之氣更似千軍萬馬,破空裂間,更如猛虎嘯林,威震一方。
另一桿全體青森,有飛龍引水虛影盤桓,龍威鳴鳴,水光凝鋒。
第四桿槍,赤紅雀翅舒展化成側(cè)鋒,鳥喙化刃,充斥著毀滅力的雀炎焚穿虛空,火焰烈烈。
四桿神槍,竟是四方神獸,各站一方,守護廬恒堅在中。
霎時間,廬恒堅氣勢也變,本就身形高大的他,身上更是充斥一股破天巨力,恐怖的力量氣場攪得混沌空間大道之力飛亂。
任朗已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廬恒堅很強,甚至也摸到了大衍道境的門坎。可絕沒有想到,廬恒堅所修大道道法竟會如此之多,如此之深。
“這四桿槍,不是器物!”任朗驚語,看出了些許端倪。
可任朗疑心頓起,按照規(guī)則秩序之力約束,不修成相應大道道法,便無法離開一方道界。若是生物被人強行帶走,頃刻便被大道之力碾殺。
而在感知中,廬恒堅這四桿神槍,竟似有一股屬于生命的氣息,甚至都能聽到四神槍發(fā)出一中強烈的心跳,那是只有生物方才有的??!
這四把神槍到底是什么?
“好眼力!”廬恒堅忍不住稱贊,娓娓道來:“自本王上一次離開圣武道界,五百年游經(jīng),鑄火道界,修得煉器之道,又于生靈道界收服這四方神獸,化成兵刃,此刻的它們介于器物與生物之間?!?p> “這四十年,無人能迫使本王動用四神獸,今日,便拿你祭槍!”
話落,青龍、白虎、朱雀,三桿神槍化變,三只神獸霎時撲向任朗,神水之道、殺伐之道、神火之道,獸威含怒,其威勢竟都是主道!
任朗掌間手印飛變,到了此刻,即便他存在大道用的還不熟,卻也別無它法。玄妙之力倏然罩身,冥冥自有偉力護衛(wèi)。
“這四神獸,經(jīng)本王多年培養(yǎng),實力皆在主道境,大道之力不弱于人。任金岇,當年劍皇不殺你,本王雖不知其因,但現(xiàn)在,你死期到了!”
當廬恒堅話落,手持玄武獸槍,刺目寒芒綻放,茫茫槍意穿空,攜著一股沉重威壓襲向任朗。
加上四大神獸之力,安日王相當多了四大幫手。
此時此刻,任朗就相當于是面對四位主道,一位小衍道境,五位強者,巨大的壓力,令任朗渾身層層密汗直冒。
他可是來殺廬恒堅的,先前展露殺意,逼迫廬恒堅出手,不計后果。
當時,任朗雖未多言,可廬恒堅又不是傻子,怎能不明白任朗是來殺他的。
此刻動手,自然毫不留情!
四面被圍,任朗卻不動不擋,抬手推空一掌。
霎時,虛空中幻影晃動,拳、掌、指、爪,四手印蘊含四股威勢,飛隕下?lián)簟?p> “撼、勢、刺、穿!”
四字一字字從任朗口中吐出,四道虛幻手印頓變,武道之力自虛空中蜂涌,悍然擊在四神獸之身。
與此同時,任朗才動,舉手之間似有無窮變化,直抓廬恒堅全身各大要害,肉身大道之力更是被任朗發(fā)揮淋淋盡致。
廬恒堅手中玄武獸槍脫手,四大神獸頓時與四道攻擊撼在一起。四神獸也不是吃素的,各自大道之力護身,獸身顯化。
青龍神水成柱,水中自有神威化去攻勢。白虎殺伐之氣化作萬千兵戈,利爪撕空,撲擊吼嘯,硬撼而過。
朱雀神火滅世,火焰所過之地,混沌虛空都被焚穿,更別說任朗分心分力打出的攻擊。玄武凝冰,從容抗過。
在看廬恒堅,手里雖沒了槍,可他槍意更勝,靈力化兵,武道之力更是不輸任朗,槍花一抖,瞬間封死任朗出手。
倏然間,兩人交手過百,卻都將對方攻勢化開,任朗硬憑肉身之力硬撼,卻是越打越心驚:“這個廬恒堅,雖是小衍道境,戰(zhàn)力恐怕早已超出此境。”
廬恒堅以臂作槍,槍意穿透之力力道之沉重,每一次仿佛都要將任朗肉身打爛,武道之力與肉身之力都被這股巨力震得片片扭曲。
廬恒堅面色從容不變,與四神獸配合作戰(zhàn),竟隱隱形成圍殺任朗之勢。
神識籠罩中,四神獸又圍殺而上,獸影化作四桿神槍,于廬恒堅槍意相合,乍閃而至。
拳掌出手變幻間,存在道法結印而成,任朗身影一晃,似是穿透了空間,人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你的力量……”
混沌遠天,任朗杵立,已明白廬恒堅還修成了力量大道,他的力量之強,配合他的武道槍意,簡直是無堅不摧。
方才那一瞬,任朗所用之力也令廬恒堅面色改變,凝重難言。
但轉(zhuǎn)瞬,廬恒堅仍然微笑道:“你的肉身不錯,如此大道道法,皆與武道相輔相成,還有你詭秘的道法,似乎……”
似乎什么,廬恒堅并未說出口,因為他根本說不上來。不過,他心中有種感覺,若是任金岇那種詭秘道法可隨心所欲的施展,他廬恒堅絕不是對手。
可廬恒堅不知,此刻的任朗心情已沉重到了極點,他的存在道法因為入道未深,每一次施展都十分吃力,事后還很有可能遭受反噬。
此刻,任朗便很不好受,就是他肉身大道再強橫,也扛不住大道反噬,若是再這樣斗下去,外有強敵,內(nèi)里自我崩亂,自己這條命可就真的完了。
“完蛋,估算錯了廬恒堅的實力,看來是殺不了他了。”任朗心里想著,已開始打算退路。
能好好活著,一個人自然不會想死。任朗就很想好好活著,也有能力好好活著,決不能做無畏犧牲。
“任金岇,本王很想知道,你為何要殺本王,我們似乎沒有什么怨仇,看樣子你離開圣武道界多年,本王也兩次離開圣武道界,只各聞其名,不見其面?!?p> “難不成是她……”
似乎是不敢確定心中猜想,這半句話廬恒堅又沒說完。
任朗忽然雙臂抱胸,似乎不打算打了,只道:“老子找你比武,算是給你面子,你卻不接,奶奶的還敢提當年的事冷嘲暗諷,不殺你殺誰。”
幸好一開始沒有多言,任朗腦子轉(zhuǎn)的也快得很,立刻找好了理由。
可他又道:“可看樣子咱們兩個再打下去,一定是兩敗俱傷,老子還有別的是要做,這一戰(zhàn)暫且作罷?!?p> 話落,任朗身影頓化流光飛落道碑,武道之力牽引,一枚古文便要將他帶走。
這說不打就不打了,也讓廬恒堅一愣。
“任金岇,你也太狂妄了,豈是你說不戰(zhàn)便不戰(zhàn)?!彼墨F神槍齊飛,廬恒堅也閃身追去。
忽然,周圍虛空重力驟變,就要與古文相觸的任朗身形剎那停頓。
“這是什么道法?”任朗心里沉了一下,再次結印,施展存在大道遁走。
可是,這一次廬恒堅又豈會給任朗機會,重力之下,道光綻放,萬千大道竟在一剎那間被排擠開來,形成一片類似領域般的存在。
“開天巨力,萬法皆退!”
只聽廬恒堅一聲喝,言出法隨,一片真空地帶大道之力全無,唯有廬恒堅與他四獸神槍飛射,槍意穿透,破空襲殺任朗。
“我在!”
暴喝聲震空,崩碎廬恒堅領域,可這時槍已到任朗近身,伴著血光飄灑,任朗身影飛閃而逝。在這致命瞬間,任朗也顧不了大道反噬,存在道法全開,剎那間,人影與道碑古文重疊,消失在血色中。
“嗯!”
沒想到任朗道法竟能破開自己禁錮,廬恒堅臉色驟沉,武道之力牽引,已飛身落入古文中。
圣武道界!
“噗咳!”
任朗一聲血咳出,從空中摔落在地,可他顧不及穩(wěn)下傷勢,結印,隱去身息。
茫茫滄海!
雖然是先后瞬息間回到圣武道界,可廬恒堅被送到的位置卻與任朗天差地別。
這實在是一種無奈,小衍道境再強,也逃不過大道秩序規(guī)則約束。
不見人浪,廬恒堅立刻盤坐海面,武道之力散入虛空,神識亦隨著武道之力延伸開去。
竟以秘法感應天地,試圖找出任朗。
“任金岇,你跑不了!”
重力降下,空間中規(guī)則之力被排開,廬恒堅竟破空而去。他這一去,瞬息間跨越億萬萬里,回到了浩氣大陸,再一次施展秘法尋找。
……
“狗屁安日王,你哪有帝國王爺?shù)臍舛?,簡直就是一只瘋狗,還追!”
有人神識融入大道,感知自己所在,任朗第一時間便已察覺,再以存在大道反觀,便發(fā)現(xiàn)是廬恒堅。
小衍道境,如此神通,如此感應,逆天絕倫!
來不及調(diào)養(yǎng)傷勢,任朗立刻動身,看準了方向,竟向著英豐帝國帝都去了!
“錦麗,現(xiàn)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我了,希望你不要怪我當年對你做的事,唉!”
任朗心中嘆氣,這次自己是糗大發(fā)了,本來是去殺廬恒堅,可現(xiàn)在實力不濟,反被追殺,想想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居然是被自己傷害過的人,這實在是諷刺。
“就是你怪我也沒法子了,死在你手里,總比死在廬恒堅手里強。大道保佑,千萬別讓錦麗真恨我……”
“任金岇,受死!”
嗖!
破空之聲于耳邊呼嘯,白虎獸槍破空而至,擦著任朗歪過去的脖頸飛過。
神形停穩(wěn),武道之力灌身,肉身大道之力瞬間便讓血痕愈合,可任朗心中更驚。
廬恒堅的武道槍意,配合上他的力量大道,再加上這四獸神槍鋒芒威勢,破肉身大道防御竟這般容易!
“廬恒堅,你奶奶的太過分了,用四只禽獸占我便宜,這武不比也罷?!贝虿贿^,身上又沒有與之抗衡的利器,任朗也只能先胡攪蠻纏一番了。
任朗被困傲骨道界秘境幾百年,秘境內(nèi)的東西雖好,卻也沒有讓他真看上眼的。此刻任朗身上道資匱乏,雖有幾件利器,卻比不過廬恒堅的四只神獸,權衡之下不敢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廬恒堅飄然落地,白虎獸槍收回入手,另三槍直豎背后。
英武玉面微怒,廬恒堅道:“你屢次當眾挑釁本王,明言比武,暗中殺手,本王不殺你殺誰?!?p> “看槍吧!”
身在圣武道界,處處受到規(guī)則之力壓制,雖只能動用武道之力??蓮]恒堅一槍出,空間頓時一暗,白虎殺伐之氣與廬恒堅武道槍意結合,威勢更上層樓。
另外三槍也未閑著,廬恒堅動身之時,青龍、玄武、朱雀三槍威勢雖不如在外面強橫,可配合著廬恒堅之力,亦如箭矢般射出,寒芒槍意展開,刺破虛空。
青龍在前,玄武在側(cè),朱雀烈焰炸開,沖天而起,又倒灌而下。
面對這三桿威勢遠弱于前的破槍,任朗根本不管,武道之力匯凝,拳意撼天,砸向廬恒堅。
叮叮叮!
三聲響,三槍彈飛,任朗無事,下一剎那拳改掌,掌變爪,竟狠狠扣住了廬恒堅手中武道槍意沉重的白虎獸槍。
緊接著,任朗飛身,一指前點,刺在廬恒堅心口。
轟嗡!
空間重力下沉,直把任朗砸在地上,槍尖方向下壓。
為擋住任朗殺手,廬恒堅也顧不得規(guī)則之力壓制,強開力量大道之力,影響空間。兩人瞬間陷入地下,硬撼任朗一擊,掌中槍下沉,廬恒堅力量之大,簡直更像野獸。
“喝!”
一聲暴喝,任朗憑肉身大道之力硬坑重壓,對于肉身力量的運用卻比廬恒堅更加巧妙,腳下一點,身體飛旋,避開一槍。
可這時,任朗行動遲緩,另外三桿被彈飛長槍飛回,從空飛落,槍尖倒扎。
任朗仍不管這三桿槍,輕飄飄掌力橫拍廬恒堅腰肋。實則這一掌蘊含一股暗勁,只要拍中,任朗全身靈力都將穿透廬恒堅腰肋,自他全身大小穴位、經(jīng)脈之中炸裂。
沒有肉身大道之力,廬恒堅若是中了這一掌,必是重傷。
“開!”
只可惜,廬恒堅是個活人,不是標靶,喝一聲,法動,力量大道之力與武道之力搶先炸裂。
轟隆隆——
地底深處,轟鳴連連,地面瞬間塌陷,一座五十丈大山崩裂下陷。
兩道人影破土而出,皆是狼狽不堪,可要細看,任朗面色蒼白,神情沉痛。
而反觀廬恒堅,面孔輕笑,輕松如意,已是自信可擊殺任朗。
沖出地面那一刻,任朗手中便開始結印,但受到規(guī)則之力壓制,存在大道施展明顯更加費力。
可這時,廬恒堅又已一槍刺出,槍影幻化,小衍道境靈力氣場炸裂,四獸神槍列陣引領,萬千槍意穿空,飛割任朗。
說時遲,那時快,腳下大山還沒完全塌陷下去,任朗雙手探入虛空,不顧萬千槍意攜著力量大道穿身,雙手輕輕一扭。
“呃!”
就這輕輕一扭,廬恒堅猛地一怔,鼻孔黑血流出,原本輕笑的面孔轉(zhuǎn)瞬變得驚懼莫名。
廬恒堅立刻收力穩(wěn)定自身:“你這是……”
“哈哈哈……要殺我,你以為那么容易嗎?!比卫蚀笮Γw身遠去。
剛才那一瞬間,任朗存在大道穿透時空,穿透廬恒堅一切防御,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將他重創(chuàng)。
只是施展這一招,任朗自己也不好受,他神識之力整整耗空一多半,已不能再施展此術。
所以,他只能趁著廬恒堅無暇反應,趕緊跑。
廬恒堅飛落在地,一口口鮮血咳出,直到此刻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受的傷,五臟六腑都已移位。
“這到底是怎樣的道法,有此人之助,她豈非……”此時此刻,廬恒堅的想法可是很多。
只是眼看著任朗逃跑,雖然很想殺了他,但追不追已成了很嚴重的問題。
不殺任朗,廬恒堅擔心這人日后會阻擋他的腳步,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不能確定任朗是不是自己的敵人。
可是要殺,實在不容易,最后若是弄的兩敗俱傷,近千年的等待,都要成空。
“這個名正言順,可還真是難得,本王所圖,難道真的這般艱難?”
穩(wěn)下了傷勢,廬恒堅并未第一時間尋找任朗,而是孤立原地,心心念念想著自己的大業(yè)。
“罷了,今日之仇已經(jīng)結下,不死不休,不論你是不是她的人都不重要了。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p> “如今之事必已在圣武道界鬧得沸沸揚揚,本王不如先回王府,再去帝都,探探她的口風?!?p> “哼,帝國有如今實力,再加上此人,難道你還要婦人之仁么?”
一路東去,因為傷重,廬恒堅落入一座城,并未聲張,在一家客棧住下養(yǎng)傷。
可不日,他便得知了劍皇圣旨之意,現(xiàn)如今帝國對任朗的通緝?nèi)栽诶^續(xù),全國警戒,一旦發(fā)現(xiàn)任朗或是安日王行蹤,立刻上報,各地武者、軍隊,協(xié)助安日王生擒任朗。
“竟要本王生擒他?”
得知了這消息,廬恒堅有點糊涂了:“任金岇不是你的人么,那他為何要殺本王?”
“哼,難道是故布迷陣,把本王當猴耍!”
這是怎么回事,廬恒堅有些拿不準,但他肯定自己必須去見一見這位劍皇陛下了,否則更麻煩的事找來,只會阻礙他的腳步。
“只要本王露面,你的命令,本王也不得不遵?!币慌淖雷樱瑥]恒堅有些氣喘,道:“哼,氣死我了,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真拿本王當猴子……”
……
已經(jīng)脫險的任朗,此刻正在深山老林里養(yǎng)傷,關于通緝之事,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而此刻他唯一想的,便是見到那位能救自己的人。
可是他心中又怕,怕廬恒堅這只瘋狗不顧一切,到時候恐怕騎虎難下,生死難料。
“我真是笨的要命,離開圣武道界這么久,居然忘了探探廬恒堅虛實,這下子麻煩可真的是鬧大了。”
“若是她都保不住我,難道我還要離開圣武道界,嘶……”
正想著自己出路,目光望著帝都方向,心中顧慮實在太多了。
“糟糕!”突然間,任朗暗叫一聲不好,他已感應到,廬恒堅又在找自己,存在大道的感應警示絕對假不了。
任朗只好繼續(xù)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帝都。
“他在往帝都的方向走,怎么會?”正神融天地,尋找任朗的廬恒堅立刻找到了人,卻發(fā)現(xiàn)這個任朗居然自投羅網(wǎng)。
“呵呵,這么著急,一察覺到本王在追你就跑,是不知道通緝之事,還是說這是給本王下的圈套?”
同樣目視帝都方向,廬恒堅心中顧慮也太多,想去帝都探個虛實,卻又害怕任朗詭秘的道法。
而且,他也害怕這是哪位的計謀,最后安個反叛的罪名,廬恒堅擔心自己這一世盛名被毀了。
“不管怎么樣,這倒是省事了,如今局面,也只能帝都再見分曉吧!”
這么說著,安日王就繼續(xù)在后邊追,直把任朗往帝都趕。
兩虎相斗,誰都畏懼對方,一個不慎,自己就是個萬劫不復。
因此無論是廬恒堅還是任朗,現(xiàn)在都不想打了。
可是呢,劍皇有旨,那是圣旨,作為帝國王爺,廬恒堅不能抗命不從,就是他隱藏起來,不露面,事后這件事也不好交代。
所以就洋裝著追吧,反正往前走一定會到帝都的。
就這樣,兩人追逃了大概半個月,任朗便站在了帝都那比山還高的城墻下。
“回來了!”
任朗一聲感嘆,仰頭注視著帝都,他很清楚,自己要見的人就在這里。
“這個廬恒堅,他是瘋了吧,到現(xiàn)在還追,真想不死不休是怎么著?!庇指袘搅艘还闪α繉ψ约旱乃阉鳎卫手荒苎杆偃氤恰?p> 可是,剛走到城門口,一張巨大的畫像告示,貼在城墻上,布匹做成的告示,長寬起碼有一二丈,只是略一瞧,任朗便看出了畫像上的人是自己。
再看那一個個大字,寫著;逃犯任金岇,罪惡滔天,今帝國劍皇陛下旨,全國通緝,凡揭發(fā)者賞千金,捉拿逃犯者封官賜爵。
后邊還有一排小字,寫著注;需生擒逃犯任金岇,交于皇城官,違命者,治罪。
“嘶……”任朗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通緝我,還全國通緝,我這進了帝都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p> 告示上印著玉璽金章,小是小了點,但也一目了然,這可是劍皇親自下的命令??!
“她居然也要抓我,唉!”一聲長嘆,任朗灰溜溜轉(zhuǎn)過身,不進帝都了。
進去了就是個死,逃吧!
“現(xiàn)在想走,晚了吧?!?p> 可剛轉(zhuǎn)身,還沒走兩步,一個人擋住了去路,一桿鐵槍在手。
頓時,恐怖氣勢炸裂,虛空扭曲,霎時間傳遍帝都。廬恒堅舉槍直對任朗,槍尖已刺了過去。
“完了!”
心里本來已經(jīng)冰涼,正打算是不是要離開圣武道界,可廬恒堅這就追來了,真是羊已如虎口,完了。
……
皇宮!
小衍道境氣勢何等威能,當廬恒堅出現(xiàn)那一刻,正在朝中議事的劍皇心有所感,飛身出了皇宮。
劍已在手,須臾便到戰(zhàn)場。
“任金岇,你……”
一句話未完,劍飛刺,小衍道境威壓襲碾,劍意割裂虛空,武道之力如煌煌天威旱雷滅世。
正抵擋廬恒堅的任朗,眼看來人風姿更盛當年,心間卻生出一股悲涼。
“你們都要殺我,我走還不行?!毙睦镟止疽宦暎涞乐φ鹗?,便要引道碑虛影降臨。
此刻,眼看劍皇到,竟一劍毫不留情的襲殺任金岇,廬恒堅飛身退去,一時間主意不定。
那一劍刺的兇猛,武道之力配合那天威劍意,彌空破界。
而面對這一劍,任朗同時飛退,眼看著那舉劍的人,面露恨色怒容,似乎要把自己生吞了一樣。
此時此刻,任朗覺得自己倒不如死了算了。圣武道界的家已沒了,好心好心為她刺殺安日王,本以為可以此贖回當年得罪過。
可是現(xiàn)在,就連她都要殺自己,這都叫什么事兒?
面對劍皇一劍,任朗忽然散了力量,慢慢停身。
劍尖抵在任朗咽喉,絲絲血色流出。但這一劍刺的并不深,還不至于要了任朗的命。
多深的執(zhí)念,能讓這位恨一個人恨了八百多年?
到底是怎么樣的事,讓任朗見到這位居然想死?
皓月般的貝齒密排緊咬,字字從齒逢中蹦出:“朕,要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