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
王城之大,繁華豐茂,消息流通很快,因此江瑚就在這里等消息,只是一等就是半月,忽然聽聞從帝都傳來的消息。
“聽說了沒有,安日王協(xié)助劍皇陛下擒賊,劍皇陛下?lián)P言要扒了賊人的皮,現(xiàn)在想想,那人豈非已死定了?!?p> ……
“嘿,可不是嗎,英豐開國,劍皇之所以能坐穩(wěn)帝位,那還不是安日王當(dāng)年一桿鐵槍之功,現(xiàn)如今陛下實力非凡,與安日王聯(lián)手擒賊,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
“咱們英豐帝國能有這兩位蓋世強者,被說那小小賊人,就是海外蒼坤小陸咱們也不怕它!”
……
鬧市,此刻正傳揚著安日王與劍皇聯(lián)手擒賊之事,而這賊自然就是任朗。
東境王城距離帝都遙遙,消息傳來自然不會太快,先傳來的消息,已讓江瑚大感震驚,心想任朗算是完了。
“安日王與劍皇修為境界都是小衍道境,你一打二,任朗啊,你說你怎么還敢回圣武道界?”得到了消息,江瑚暗暗的想著,任朗當(dāng)年還得罪過劍皇,如今又得罪了安日王,他這是何苦呢?
立刻奔走,一路不停歇的往帝都趕。就算是救不了人,幫忙收尸也行,只是怕去晚了連尸體都沒了。
“任金岇啊,你自己作死,我是救不了你,我還是看看能不能為你收尸吧,也算是了卻你我?guī)熗揭粓??!?p> 只可惜,江瑚走的急,又不停的趕路,他是不知道后邊的消息,任朗非但沒死,還成了古今第一的皇后爺。
用了二十多天,急急趕到帝都,穿過隧道般的城墻,又看見這座人間仙境,心中感慨啊。
來圣武道界一年,居然能碰上這么多事,想想那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公主太子,她下的命令,禁制自己進帝都城。
剛進了帝都,江瑚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在蝶珊的監(jiān)視中,會不會有麻煩上身?
可是,都不知道任朗死哪兒去了,找起來更麻煩。
“唉,先去大牢探探吧,萬一人還沒死,也不能算我這徒弟不救你?!毙南胫?,江瑚只等著天黑,夜探大牢。
青山綠水,座落亭臺樓宇,大道青石直鋪,帝都城太大了,穿過那入云城墻,就像進了另一個世界,恍若隔世。
到了大牢附近,已近傍晚,眼看天快要黑了,江瑚并不著急,反而還在大牢最近的街道上轉(zhuǎn)悠。
“行啊,當(dāng)初沒仔細看,這大牢居然建在山體里面,當(dāng)初越獄的那幾個家伙都是屬老鼠的吧!”
在大牢外面繞了一圈,江瑚才發(fā)現(xiàn)這大牢就一個出口,建在一座大山里面,山都被掏空了,里外重兵把守,甚至還有十來位入道中期境界的高手守衛(wèi),要進去可不容易。
自上次囚犯越獄一事之后,劍皇陛下大怒,大牢守衛(wèi)力量增加十倍,出入都要腰牌,畫像認定,每一班獄卒都編輯了編號密語。提審犯人要手持天監(jiān)府主官令書,已不是江瑚被關(guān)那時的情形了。
“這么嚴(yán)密的守衛(wèi)力量,不會真被關(guān)在這里吧?”江瑚懷疑,大牢守衛(wèi)力量有點過分了。
眼看快到了動手的時間,此刻正是獄卒換班干飯的時候,黑夜燈明下,進進出出,人員雜亂。
……
皇宮,皇后爺任金岇的寢宮,天還沒黑,他便已將自己洗涮好,上了大床。因為這是劍皇的命令,掌燈時分,她夜夜來此,只讓任朗自己準(zhǔn)備好了,別臨門一腳的時候出問題。
任朗這個神經(jīng)病,在傲骨道界被困那么久,好不容易明白了女人的好,現(xiàn)如今猛虎變病貓,十分聽話。
開朗的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像個工具,反而樂在其中!
只是今夜,任朗預(yù)感難言,躺在床上覺得要出事。
“是誰找我,難不成是老魔頭?”大道道法感知,細細的觀察并不強烈的感應(yīng)。
寢宮并無他人,可腳步聲也在這時響起,能來這里,隨意進出,唯有劍皇。
“朗弟!”
軟綿綿的呼喚,幔帳飄舞,人影已撲入任朗懷中。
“錦姐姐等等,我和你說個事?”開懷的笑容,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堂堂劍皇竟也變成了一直只聽話的貓兒,此刻的她只是一個女人。
他叫停,錦麗就停,直直的看著,耐心的等著這個男人開口。
“我有個小徒弟,他來找我,人已到了?!?p> 任朗已知道是誰來找自己,并無危險,所以才這么從容坐著:“這小子是個不著調(diào)的愣頭青,準(zhǔn)是知道我被抓的消息,卻不知道后邊的事,你派人把他接來,不然可就有麻煩了?!?p> 錦麗皺眉,問道:“被困傲骨道界那么久,你怎么忽然冒出個徒弟來?”
任朗道:“昨夜剛和你說到傲骨道界脫困,今天讓你留下聽我講故事,可你非不肯,回到圣武道界之后的事,我不還沒說呢?!?p> “快去快去,先把我那徒弟接來,晚了要亂子的?!彼期s著,完全不把這個女人當(dāng)成壓世的劍皇陛下,威名赫赫的悍婦。
只把錦麗往外推,任朗自己巋然不動,把他知道的江瑚身份消息全都說了。
為了避免出亂子,錦麗立刻發(fā)動了帝都情報網(wǎng),按照任朗給的身份信息去找人。
不過一個時辰,召來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帶領(lǐng)皇城五百禁衛(wèi)好手,直去了帝都大牢。
“人已經(jīng)找到了,朗弟,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勵呢?”堂堂劍皇,竟又軟若無骨的撲倒了任朗身上,纖長的四肢猶如藤蔓攀樹般,纏繞任朗。
抱著這樣一個溫溫軟軟,被自己馴服的美人,任朗毫不留情的下手,粗暴、強硬……
這就是最好的獎勵!
東宮!
“母皇也實在太過分了,就這么把一堆爛攤子拋給本宮……”
開始接手朝中越來越多,各種大事的蝶珊,現(xiàn)如今更加繁忙,剛剛用過晚膳,就又要面對一堆奏折,另外還有明瀚瀚帶來的一群大臣進言。
而她的母皇,晚朝退后就不見了蹤影,近一個月來,日日如此,已然荒廢了朝政。
聽著太子抱怨,殿內(nèi)的明瀚瀚上前直言道:“陛下也是器重殿下,請殿下先閱覽緊急朝務(wù)?!?p> 可蝶珊心直口快,冷哼道:“哼,什么器重,她剛封了皇后娘……皇后爺,定是自己到后宮逍遙去了!”
此言一出,下面一排坐的大臣,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即便心知肚明,可這種話也就是這位殿下敢說吧。
“殿下慎言?。 泵麇鹕肀?,心說這都什么事兒,你們母女倆有話就不能自己說去,非要慪氣,為難我們這些手底下當(dāng)官的。
自從南方平亂歸來,蝶珊知道了母皇對她的利用,至今她這口怨氣還存著,更因為朝中反鎖事,蝶珊一直沒機會和她母皇說。
現(xiàn)如今到好,劍皇做起甩手掌柜,讓她蝶珊接盤,想想英豐帝國統(tǒng)治浩氣大陸,地廣物繁,人口多的數(shù)不過來,各地城市每個月都有上報反鎖事,眼看就要到年關(guān)了,每日的事之多,哪里是她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管得過來。
即便有朝中大臣幫襯,已經(jīng)快要把蝶珊煩死了……
這時,一個禁軍小頭領(lǐng)來報,告知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離宮是授了劍皇旨意,要蝶珊不用驚慌。
“母皇所為何事,竟要吉儒統(tǒng)領(lǐng)領(lǐng)兵外出?”蝶珊好奇啊,母皇這是要干什么,令吉儒帶兵出宮,莫非要殺什么人,否則怎么會讓吉儒這位武道巔峰出馬。
要知道,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多年前便已是入道巔峰的強者,武道之深,今日達到怎樣的地步,不為人知??!
這樣的人親自出馬,還帶了五百禁軍,能是小事么?
“陛下有口諭,要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統(tǒng)領(lǐng)去找一名姓江名瑚之人,具體情況,陛下并未嚴(yán)明?!边@名禁軍回答很好。
只是,當(dāng)?shù)郝犃酥螅腿慌陌付稹?p> 啪!
一聲巨響,蝶珊快語道:“小綠,小青,你們立刻帶人去把那個姓江的給本宮拿了,本宮不想再見到這個人?!?p> “本宮這就去見母皇,請旨……”
說著,蝶珊快步而去,根本不給眾位大臣反應(yīng)時間。
而她的七大貼身宮女中,小綠、小青兩人立刻行動,其她五個隨著蝶珊一同而去。
怒氣沖沖的來到皇后寢宮,因為無人在外看守,蝶珊直闖到了寢室大門外。
砰砰砰!
用了最大的力氣砸門,她現(xiàn)在的心情之急,居然都顧不得宮中禮數(shù),還有她母皇正在干什么。
“母皇,是我,您出來,我有事跟您說?!苯泻傲艘宦?,蝶珊轉(zhuǎn)身走到了外殿等待,已是氣得不行。
“該死的江阿郎,本宮要你別再回帝都,你這是自己找死……”她心中氣急,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寢室,聽到門外毫不客氣的砸門還有喊話聲,錦麗失望罵道:“死孩子,今天抽的什么瘋!”
一旁,任朗喘息的問:“她是誰,居然敢壞我們的好事。嘿嘿,憑你威名,外邊的丫頭敢砸你的門,關(guān)系不淺啊?”
摸著已沒有了胡茬的下巴,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一絲不掛的人,不滿、質(zhì)疑、怨怪之色。
總之,任朗心情越來越差,眼神越來越古怪!
伴著昏黃的燈火,錦麗披上衣服,面色難看,看到任朗那小眼神,她自己竟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男人。
錦麗怯懦的說道:“我的女兒,十幾年前外邊抱來的野丫頭,仗著我對她的寵愛,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瘋?”
和心愛的人做事被人打擾,即便是個小孩子,可也不能容忍,她是越想越氣。
堂堂劍皇此刻也氣急了,英武紅面滿面含怒,忍不住的罵道:“這個死丫頭,準(zhǔn)是怨我當(dāng)初利用她鏟除朝中暗黨,故意跑來壞事兒,她今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聽著她寵溺的怪罪言語,也只不過是說兩句,好像并沒有真的動怒。
此刻,可以說任朗也氣急了,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孩子。
外頭撿的也不行?。?p> 抓住錦麗,兇巴巴瞪著她,恨聲道:“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給別的男人生過多少孩子?”
在這種眼神下,英武決斷的劍皇,居然張張口,沒敢出聲兒。
“母皇,你快出來!”
砸門聲再響,聽那語氣又急又狠。
“你看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錦麗只想搪塞過去,妙言道:“不管我生過多少孩子,從今以后,我只給你生?!?p> 將任朗推倒在床上,錦麗得意笑著,轉(zhuǎn)身去開門。
只是門開前,屬于劍皇的威嚴(yán)怒色便將這張紅暈暈的臉充滿,大步流星走出去。
“什么事,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母皇休息。”走到外殿,坐在榻上,威冷沉默,低頭掩面,很不耐煩。
她當(dāng)然知道這么晚了還來找,一定會惹母皇生氣,當(dāng)即跪倒在地。
抬眼看著母皇,那張紅暈暈的臉,雖然憤怒,可眼神來回閃躲,好像比自己還心虛。蝶珊清楚攪擾了母皇和皇后今晚好事,要是不說個正當(dāng)理由出來,自己可就難過了。
此刻,蝶珊心知不能拐彎抹角,因為時間來不及,劍皇的耐心也等不及。
“特來請旨,請母皇把江阿郎交給我,處置他無需母皇動手,我自有分寸?!钡盒恼f,江阿郎呀江阿郎,要你走你不走,自己回來找死,可就別怪本宮了……
“誰?”怒瞪這個給自己磕頭的女兒,錦麗微愕。
“啊,原來你說那個小子呀!”這時,任朗從寢室走了出來,披頭散發(fā),一襲青衫。
坐在榻上,手肘一推錦麗腰間,對她眨眨獨眼,轉(zhuǎn)過頭,任朗又道:“不知太子是如何認識那小子的,他得罪你了么?”
“父后萬安!”就是再不愿意,蝶珊還是給這位在封后大典上一面之緣的父后問安,磕頭行禮。
自知任朗有計,錦麗不再說話,靜靜瞇著眼,似乎很累。實則她一直都在觀察蝶珊,心里也疑問,這丫頭是怎么回事,那個江阿郎恐怕就是江瑚了吧?
他們怎么認識的?
本來是不想多說,可是被問了,不說只怕母皇不答應(yīng),蝶珊只能先求道:“請母皇先應(yīng)允,我會將實情如實告知母皇與父后?!?p> “好吧!”劍皇皺著眉頭答應(yīng)了,傳旨下去。
然后,蝶珊就緩緩的,挑挑揀揀,把她和江瑚的事說了一遍。
“雖然好心護送我會帝都,可此人是個三流胚子,且身份神秘,接近我的目的也不明確。但念在救命之恩,回帝都后,我賞了他百兩金,便將他趕出帝都,下令禁止其入城?!?p> “可是,如今此人又回來,武道實力之可怕,身份、目的皆不明確,卻驚動了母皇,此人實在是罪該萬死?!?p> “但我有法子查明此人真相,所以請母皇下旨,此事就叫給我全權(quán)辦理?!?p> 說明白了事情,這下錦麗和任朗可就明白了,兩人對視,互相用眼神交流。
“你這徒弟可以呀,居然敢欺負我女兒,你到底能不能確定江瑚身份?”錦麗看著任朗,挑了挑眉。
任朗眼神回道:“那小子是個不著調(diào)的東西,你放心,他要害蝶珊早就害了,一個外界來的主道境,你還懷疑他有什么圖謀么。”
深吸一口氣,錦麗沉默,片刻才道:“蝶兒,你且先回去,待母皇考慮一夜,明早給你答復(fù)。”
就這一句交代,錦麗起身,立刻拉著任朗返回寢室。
“母皇……”
蝶珊叫了一聲,只看到寢室門關(guān)了,心知母皇今天晚上忙的很,自己來的也不是時候。
灰溜溜回到自己寢宮,已是后半夜,褪下宮裝,臥倒柔軟的大床上,腦海里卻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個人的胸膛。
那夜,溫暖,可靠,堅實……
慢慢進入睡夢,可睡得并不好,因為夢里全是從南而歸那一路上的兇險,直到他的出現(xiàn),雖然討厭,后面那一路卻變得安穩(wěn),她才慢慢睡的安穩(wěn)。
這一夜,皇后寢宮,兩個人可沒再繼續(xù)干他們的事。而是憂心忡忡,一夜不眠。
“真是想不到那小子色膽包天啊,哎呦呦,打眼了。”妖嬈的躺在余香溫存的大床上,任朗連連嘆息。
錦麗可就沒那么大的心了,背負雙手站在一邊,問道:“蝶珊心知我和你在干什么,可她還是冒然闖來,已失了分寸,這不像是從前的她。我想蝶珊絕不僅僅是為了要親自審問江瑚,說不定他們兩人之間有些事……”
“你到底了解江瑚幾分,可別讓他害了我女兒?!毙崩淠抗獾梢?,千年劍皇威嚴(yán),終是只屬于她這樣一個女人。
任朗仔細想想,才道:“嗯……這小子曾跟我說,他家鄉(xiāng)風(fēng)水道界面臨大道道法崩塌,全界毀滅之危,他出來是為了尋找大衍道境至強者回去救人,雖然沒說他家里有什么人,但想來,這小子親眷不少,當(dāng)初那種情況他好像也沒必要騙我。”
“嗯……”沉吟片刻,任朗斷定道:“我相信這個不著調(diào)的小子心性不壞,只是他為什么招惹你女兒,明天問問就知道了?!?p> “什么叫你女兒,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皇后,她也是你女兒,你這個當(dāng)?shù)模y道就不表示表示?!卞\麗忽然抓了這樣一件事,不痛快的說道。
一聽這話,任朗猛地坐起,怒道:“你可別把你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胡亂往我頭上扣,錦麗啊錦麗,你當(dāng)我是什么?”
“我可明言告訴你,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在乎,你是我的就行,但你要是再刺激我,你這是成心找收拾。”
不管是男,是女,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去找別的人,隨便生孩子帶回來認養(yǎng)。
何況劍皇這樣的人,任朗實在有點受不了她這一點。
這種事兒太尷尬,太他媽氣人了!
“呵呵……”眼看著任朗大發(fā)脾氣,錦麗不怒反而忽然笑了,投身過去,柔柔說道:“好,反正我的那些孩子也都死光了,就是還有后代子孫,我也不想認。后宮我都為了你也給廢了,你還氣什么?!?p> “以后我再也不說這些事了,求求你消消氣,氣大傷身……”
“哼!”怒哼一聲,任朗倔強不理她。
“明日,你隨我去見安日王廬恒堅,我要再找他談?wù)?,有你助我,廬恒堅總歸多忌憚幾分……”
第二天一早,擺開了家宴,錦麗和任朗坐在一起,就等著廬恒堅到。
只是,廬恒堅未到,蝶珊先至。
“坐吧,今日是家宴,一會兒你叔祖要來,你只管喝酒吃菜,不準(zhǔn)多言……”認真叮囑蝶珊,錦麗只怕蝶珊說錯話。
可蝶珊沒意識到這次家宴的重要性,直問道:“母皇,我是來問您江阿郎之事,您到底答不答應(yīng)我?”
絕沒想到蝶珊開口就是江阿郎,錦麗看了任朗一眼,想跟他再確定確定,她就是不放心。
任朗給錦麗一個肯定的眼神,又看向始終戴著眼罩,不露真顏的蝶珊,知道這孩子是錦麗從外邊撿的,任朗心里稍微好受點。
“東境皇者,安日王廬恒堅,宮外候見?!碧O(jiān)傳報。
隨后,廬恒堅大步而入,看見任朗也在,還有那位太子殿下,廬恒堅很是不滿的上前行禮。
客套了一番,落座桌前,氣氛瞬間就變得不對起來。
任朗與廬恒堅之間火藥味十足,似乎隨時都會出手,再打一場,可以說是殺機暗藏。
而劍皇錦麗與廬恒堅之間,竟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味道,近也不近,遠也不遠,又互相提防著。
唯有蝶珊一人,坐在桌前,心事重重,不時看看母皇,根本顧不上這三位之間的關(guān)系。
劍皇錦麗先舉杯,道:“今晨家宴,都不必拘泥?!?p> “王叔,一大清早把你找來,朕,是想化解開你與皇后之間的矛盾,你們兩位活了也有近千年的男子漢,是不是也該把話說開了。”
“小王不敢……”廬恒堅先開口,舉杯,看向任朗,一番沒有味道的恭維話語,酒的味道就淡了。
任朗只是一扯嘴角:“王爺實力不俗,我也聽說了王爺雄心壯志,謀劃攻打蒼坤小陸,一統(tǒng)圣武道界之事,實在是佩服。”
“計謀是否執(zhí)行,還要看陛下決意?!睆]恒堅話很簡單。
劍皇錦麗打斷道:“攻打蒼坤小陸不是易事,待朕了解小陸情況后,自有決斷。現(xiàn)在,朕也算是給王叔一個交代了。”
一轉(zhuǎn)眼,劍皇道:“家宴之上,不談國事。蝶兒,還不為你叔祖斟酒,這可是你與你叔祖第一次見面,別失了禮數(shù)?!?p> 忽然聽到叫自己,蝶珊才有心打量廬恒堅,今天聽到的事,是實在讓她吃驚。
廬恒堅英武玉面,和母皇有著一二分像,似乎天生就戴著一張偽裝面具,貴雅的笑容,蒼威深邃的眼神,看不透此人真意。
“叔祖,請!”
蝶珊起身斟酒,心道:“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叔祖,竟有如此雄心壯志,那母皇又是什么打算?”
看一眼母皇,那已微醺的紅潤面色,深邃眼瞳,竟也看不透是什么意思。
而在看皇后爺,明朗開懷的笑容,玩世不恭,對誰都是大哥哥的樣子,竟也深不可測。
“三個怪物!”這是此時此刻,蝶珊內(nèi)心最大的感受,后悔一大早來找母皇,看到了三個怪物。
其中一個還是母皇!
“多謝太子。”廬恒堅彬彬有禮,居然舉杯對蝶珊敬酒。
“聽聞太子殿下南方掃滅叛軍,大有陛下當(dāng)年之威,大計若施,未來還要仰仗陛下與太子殿下之力。”
“自然,也少不了皇后爺您幫忙助威。”
又是試探,這一桌宴席可比刀山火海,蝶珊已驚的面色發(fā)白。
這三個是什么人,英豐帝國皇室,都是小衍道境的強者,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互相試探,明里暗里說話含著刃兒,一點錯,可能就會造成血流成河??!
此刻,不過二十出頭的蝶珊,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干什么,怎么接安日王的話。
“王叔,說好不談國事,既然您先壞了規(guī)矩,可別朕不留情面?!?p> 似乎發(fā)怒,劍皇錦麗站起身,親自拿過酒壺,道:“王叔,您可得罰三杯?!?p> 一場家宴,吃的膽戰(zhàn)心驚,最后劍皇錦麗發(fā)話:“走吧,隨朕去見一個人,見過此人之后,你們可別吃驚。”
“蝶兒,尤其是你!”
最后的提醒一語,蝶珊懵了:“要見誰,我做錯了什么?”
畢竟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