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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第五百一十四章 斬龍

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劉劍玄 7974 2023-02-28 14:14:44

  碑渡王朝境內(nèi),地處極南,氣候溫暖濕潤,河湖眾多,再往南走,多雨林地帶。

  入了碑渡王朝境內(nèi),江瑚和蝶珊兩人一路南去,一月之內(nèi),便抵達了極南雨林,因為要尋找碑渡王朝龍脈,時間推延相當長。

  不過,有風水應(yīng)時全錄傍身,對于地勢推測,江瑚算不上一斷一個準,但也八九不離十。

  進入極南雨林不深,就找到了碑渡皇陵墓群,遇見五萬守陵兵。

  “皇室之人,血脈再如何混雜,也會有絲縷龍氣,死后龍氣自然消散,因此龍氣濃重之人必會被葬在龍脈附近,使龍脈牽引龍氣回歸,穩(wěn)固龍脈?!?p>  樹冠之上,兩人隱藏,觀察皇陵重兵,蝶珊很是佩服看向江瑚,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尋脈定穴,判斷地勢,在矩塹王朝找龍脈,我還以為你是碰運氣。”

  “不過,你怎么會這么熟悉陵墓布置方位,不會是……”

  見蝶珊那佩服,又有點懷疑的眼神,江瑚誠懇點頭道:“對,我以前干過考古,我寫的游記,還沒給你講到這里呢?!?p>  盜墓,江瑚確實是有點經(jīng)驗,畢竟在長生道界他閑的無聊,干過這種事。

  蝶珊很驚詫,想不這混蛋真敢承認:“到底還有什么事是你沒做過的,缺不缺德?”

  被問的啞口無言,確實,還有什么事是江瑚沒敢過的,殺人越貨,要飯劫道,盜墓盜寶,賣身自救,為了女人與全天下人為敵……

  但誰還不要點面子,硬把盜墓說是考古:“考古,考古,我那叫考古……算了,以后再跟你講……”

  觀察碑渡皇陵建造位置,江瑚推斷下,兩人又向南走了一段,隨即轉(zhuǎn)向東南,他們來這里不是為了盜墓,而是找龍脈。

  雨林之大,兩人跑了一天時間,后半夜借月華光照,陰氣大盛與龍脈陽氣相沖之時,終于找到了地方。

  林中崖壁,高九丈,左右蔓延看不到頭,藤蔓如蛇,掛在崖壁上,幾顆古樹生長極茂。

  “這里位置不錯,一路挖下去,不會挖穿龍脈,應(yīng)該能找到某些蘊含龍脈氣運的東西?!笨粗@處石壁,江瑚很是犯難看看蝶珊。

  蝶珊回避眼神,道:“看我干什么,我……我可是個弱女子?!?p>  弱女子,能把六七十歲老頭碎尸萬段!

  江瑚無奈,若是以前,他不用挖,土法大道之力一動,地下有什么他都能輕而易舉拿到。

  可現(xiàn)在,苦力活不好干。

  打洞,深入地下,挖了十幾天才挖到地下巖洞,兩人下去后,蝶珊很懷疑這里是不是碑渡龍脈所在。

  在矩塹王朝時,尋找龍脈他們走的是水路,順著河道直入地下河,發(fā)現(xiàn)了很大一座矩塹王朝之人修建的殿宇,沒費什么力氣便盜了龍脈寶物。

  可是現(xiàn)在這情況,地下靈氣稀薄,沉悶壓抑的巖洞普通,感受不到任何異樣氣息,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重寶之地。

  但巖洞很大,四通八達的扭曲巖石裂縫,不知道走那一條路才對。

  江瑚看了看,也有些懵圈:“好像挖偏了,只想著挖到龍脈邊緣,別挖穿了,可似乎沒找對地方。”

  畢竟辛苦了十幾天,即便沒一下找對地方,蝶珊也不好怪江瑚,道:“就算是挖偏,應(yīng)該也很近了,只是現(xiàn)在無法確定在哪個方位,找起來很麻煩?!?p>  “走這邊吧,東方,朝氣蓬勃。”江瑚只是胡亂推測,選了一條較大的巖石裂縫。向前去,中途遇到三四條岔路,只能碰運氣。

  “哎,你說劍仙前輩和劍鬼真打起來,誰會贏,看樣子劍仙前輩對與劍鬼一戰(zhàn)相當執(zhí)著??!”閑得無聊,江瑚很想和蝶珊聊聊天。

  蝶珊回答很簡單:“不好說,我倒是很想看看仙、鬼之劍,畢竟他們的劍與我母皇齊名,這一戰(zhàn)必定驚天動地?!?p>  江瑚嘆道:“在金鷲國時,我曾看到過劍鬼殺人,那簡直…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看的我現(xiàn)在都覺得惡心,鬼劍之可怕,出劍簡單,直接,致命,必取人命,劍仙前輩若無防范,必定要在這上面吃虧?!?p>  “但我聽任朗說起過劍仙前輩的劍,清影留濁,飄逸,人與影真假難分,在不動用神識的情況下,任朗也無法分辨,勝負確實有些難料?!苯饕膊虏粶?。

  蝶珊卻道:“父后好歹也是你師傅,直呼其名,太不敬了吧?!?p>  江瑚尬笑道:“要說我不著調(diào),那任朗就是不靠譜,你還替他說話。”

  “切……”蝶珊被氣笑,搖頭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笑起來真好看!”江瑚嘴貧,回過頭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劍仙前輩身為主道境,拼消耗倒是有很大機會取勝,只是……”

  江瑚語斷,憂心仙、鬼之戰(zhàn)結(jié)果。

  “只是,劍仙前輩追求武道破鏡,絕不會為了勝負與劍鬼拼消耗,二人勝負,生死,或許只在一劍之間?!钡赫Z氣略微沉重,他們與單青衿這段時間相處很奇妙,已成了好朋友,仙、鬼之戰(zhàn)勝負,他們到是不為單青衿擔心,只怕仙、鬼要決生死。

  蝶珊嘆氣道:“不過多想無益,現(xiàn)在我們要想的是如何辦完事,離開蒼坤小陸?!?p>  “母皇雖說已派人提前到蒼坤接應(yīng)我們,可到了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聯(lián)系上,這些人怕是已經(jīng)石沉大海。茫茫大海,回去我們要弄一艘大船,似乎唯有飛蛟幫能幫上我們?!?p>  “不可……”江瑚搖頭,否定蝶珊的辦法,道:“現(xiàn)在全蒼坤之人,怕是都知道我們在做的事,飛蛟幫若是知道我們要離開蒼坤,前往浩氣大陸,現(xiàn)如今已掌控金鷲國的飛蛟幫,怕是會反過來搞死我們,絕對靠不住的。”

  “矩塹王朝內(nèi),兩片內(nèi)陸海,可直達海外,或許……”正說著,江瑚驚呼道:“看,前面有變化。”

  黑暗中,一片星點光芒閃耀,臨近后地下沉悶壓抑氣息頓改,無形中威壓震懾,似有風呼嘯,于洞中造就微微龍吟。

  “果然是龍脈!”蝶珊激動,卻又道:“不可在此舊留,找到蘊有龍脈氣運之物我們立刻就走?!?p>  穿過洞穴,巨大坑洞深不見底,類似藤蔓般的植被根莖覆蓋巨坑,越往下越密集。

  江瑚道:“這些藤蔓不簡單,都已形成脈絡(luò),似動物經(jīng)脈,我下去取一節(jié)完整的,等我?!?p>  話落,江瑚跳了下去,而這些藤蔓似乎感知到了外來物種的威脅,竟慢慢挪動位置,欲將兩人纏死。

  不過,江瑚動作相當快,幾息功夫回返,一根四五尺老藤在手,隱隱間可見老藤繚繞霧氣。

  “拿著,我斷后,原路返回?!睎|西到手,可洞中藤蔓糾纏,勢頭愈猛,江瑚在后遮擋。

  快速返回來路,可藤蔓還是追個不停,蝶珊手中老藤似乎就是個定為坐標,她跑到哪兒,其余藤蔓就追到哪兒。

  “這龍脈中的東西竟都活了,再這么糾纏,怕是地面的植被也會活過來,驚動守陵兵,可不好跑了?!笔种袆ε?,只看到江瑚打的地洞中,不少根莖都在蠕動,蝶珊頓時一慌。

  這一幕,確實有點嚇人。

  “別怕,五萬兵而已,揮揮手就能滅了他們。”江瑚又到前頭開路,拉著蝶珊沖出地洞。

  “還耍嘴!”沖出地洞,忽見崖壁上的藤蔓竟如利箭射向兩人,蝶珊劍橫掃,忽被江瑚抱起,跳上高空。

  俯視可見,整片雨林三四里內(nèi)植被都在蠕動,恐怖龍威忽降,頓時吸攝蝶珊手中老藤,龍氣絲絲減弱。

  雨林動靜太大,已然驚動守陵兵,若是失了這根老藤龍脈氣運,再盜可就難了。

  見此,蝶珊只好展開修為,強行吸收老藤內(nèi)的龍脈氣運。

  江瑚也沒閑著,揮手成風,驟閃遠離龍脈。距離越遠,龍脈對老藤吸攝便越弱,遠遁出數(shù)百里,吸攝力方才消除。

  而此刻,老藤內(nèi)龍氣已弱的可憐,沒費多少功夫便被蝶珊吸收。

  “怎么樣,有夠吸吧,不夠的話我還有。”江瑚又嘴貧。

  蝶珊嘆氣道:“真是可惜,你怎么就長了這么一張嘴?!?p>  話落,蝶珊不理他,竟調(diào)動武道之力,似穿透空間,探入了某個未知區(qū)域。

  霎時,蝶珊身上氣息變化,絲絲縷縷龍威,鎮(zhèn)壓之力逐漸濃郁沉厚。

  江瑚只嘆道:“看來是夠吸了!”

  回頭看向遠方,雨林深處活過來的植被已平靜,守陵兵開始搜山,查探異動起因,此地仍不宜久留。

  不過,蝶珊也并沒有費太久,穩(wěn)定自身氣息后,迅速離去。

  兩個狼狽的人一路逃出雨林地帶,看到村鎮(zhèn)人煙,方才停下。

  灰頭土臉,荊棘破碎的衣衫,進入村鎮(zhèn)后,只找到農(nóng)家樂,暫住下來。

  一間小屋子,兩人輪流洗漱,可見蝶珊紅面一直不褪,整個人都像是煮熟蝦子。

  “感覺如何,我怎么看你好像……”

  江瑚不敢確定,蝶珊此刻狀態(tài)有點怪。

  蝶珊嘆道:“無礙,四大龍脈氣運聚集我一人之身,最初難免沖突,導致氣血太盛,給我一段時間好好煉化便沒事了?!?p>  拿過鏡子給蝶珊看,江瑚道:“看看,你現(xiàn)在簡直紅的誘人,不會飆血吧?”

  看看鏡中自己,確實是紅的可怕,放下鏡子,蝶珊道:“滾蛋,我要立刻閉關(guān)?!?p>  閉關(guān)是閉關(guān),但情況并不如想的那么樂觀,蝶珊這情況不但沒好轉(zhuǎn),反而加劇。

  此刻,她周身就似被太陽炙烤的墻壁,熱輻射扭曲空間,滿面滿身通紅剔透,仿佛都能看見她皮膚下的血管,血液在流動。

  這一狀況,除了很熱,蝶珊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適,在她感受看來,熱流在體內(nèi)緩慢流轉(zhuǎn)還相當?shù)氖娣?,修為之力,全身的一切都被這種不知名的變化,進化、改造。

  蝶珊很享受身體肌肉帶來的力量感,自我?guī)淼陌踩?,比依靠任何外力都強?p>  “我沒事,別這樣看著我?!敝篱]關(guān)無用,蝶珊便出關(guān),和江瑚再次上路。

  可江瑚看她這個樣子就相當可怕了,身邊帶著一顆,似乎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鬼知道,蝶珊這種邊變化什么時候會炸!

  江瑚害怕道:“不是我說,你不會爆炸吧,要不還是算了吧,把龍氣散掉一些,似乎影響也不大?!?p>  蝶珊不耐道:“放心吧,我沒事。”

  “看看接下來要去哪兒,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橫沖直撞,碑渡王朝若得到第一諜報消息,必定早有防范,改扮身份進入皇宮盜取機密已不太可能,還有各地武者數(shù)量之事……唉,想想別的法子?!?p>  還能有什么法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唄!

  江瑚道:“要不這樣,劍仙前輩不是說碑渡境內(nèi)有一奇地,我們先去哪里,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正好也躲藏一段時間,等到碑渡之人放松,我再去盜取機密,不然也沒別的法子了?!?p>  蝶珊想想也是,他們剛盜了碑渡龍脈,此時確實不宜再惹麻煩。

  “也好,咱們趕緊走吧?!闭f著,蝶珊抓過江瑚,跳上他背,就和騎馬一樣,動作相當熟練。

  背上蝶珊,江瑚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這丫頭真把他當坐騎了。

  “不是,你這……”

  蝶珊忽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舉動不妥,可上都上來了,總不能下去呀。

  垂下頭,掩蓋自己本來就很紅的臉,狠狠道:“別廢話,快走!”

  “唉……”一聲長嘆,騰空而起。

  一個月后,蝶珊狀況并沒有好轉(zhuǎn),逐漸隱患開始暴露,她體內(nèi)的力量仿佛在焚燒著她的一切,一開始確實很有力量感,可時間久了,自身體能消耗過大,便開始變得虛弱。

  江瑚只好想方設(shè)法給蝶珊補充消耗,食補,藥補是個好法子,能夠暫時緩解她的虛弱狀態(tài)。

  可蝶珊倔強,說什么也不可能散掉體內(nèi)龍氣,倍受煎熬。

  但她體內(nèi)的力量不是她能控制的,此刻她真的變成她所說的弱女子,走路都沒有力氣。

  高高的山峰似被大刀削平,又經(jīng)仔細雕琢,山巔如同巨柱,下面被幾座山合抱,彰顯著此地不凡。

  不過,這也只是一道壯觀奇景,還并不是單青衿告知二人的奇地。

  江瑚背著蝶珊來到這里,迅速攀上山巔,直達巨柱之下。

  四面懸崖平整,這里無人能夠攀登上來,因此發(fā)現(xiàn)奇地之人幾乎沒有。因此巨柱極高,保存完好,似乎頂著天,如鐵黑巖石上刻畫古文,只是每道古文都只有半邊,不懼任何玄奧。

  “嗯,好涼快!”鳳呼嘯,吹散蝶珊身上散發(fā)的熱氣,令她忍不住輕嗯出聲。

  可蝶珊并沒有看出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神秘入口之類:“這里似乎很普通,靈氣稀薄,那奇地又在何處?”

  放下她,江瑚繞著山巔巨柱轉(zhuǎn)了一圈,驚嘆:“確實挺像,可惜徒有外表,即便已經(jīng)刻畫了半邊古文,還是不能仿造?!?p>  “你說這像什么?”蝶珊不解看他。

  江瑚道:“玄始道碑呀,咱娘沒給你引降道碑虛影看過?”

  蝶珊搖頭,道:“母皇說我境界不夠,多看無益?!?p>  若非親眼所見,確實無法想象道碑壯觀,江瑚笑道:“你就當這是建造了一半的道碑模型好了,外形都差不多。”

  “讓我看看,這里應(yīng)該有禁制,打開才能找到奇地?!?p>  看看蝶珊虛弱之態(tài),臥倒石堆上,臉色紅的通透,整個人似乎發(fā)燒一般,眼神迷蒙。

  江瑚走過去,道:“你就聽我的,散掉一些龍氣就好受了,不然沒法子緩解,再這樣燒下去會死的?!?p>  能過作為一國命脈,龍脈決定著皇室興衰,所蘊龍氣自然都是純陽之氣。四大龍脈氣運匯聚蝶珊一人之身,雖然只是微量,卻也不是她能承受住的東西呀。

  “千辛萬苦才的到的,我定能將其煉化,你不要再給我危言聳聽?!倍嫉搅诉@會兒,蝶珊高傲不改,未免太自大。

  “唉!”江瑚長嘆,實在沒法子勸她。

  又轉(zhuǎn)了一圈,才注意到周邊有許多凸出地面的巖石,正巧形成規(guī)律,包圍巨柱。

  “這似乎是個陣法?!苯髁⒖虒㈧`力打入地面,陣紋頓顯。

  只是不等他反應(yīng),周遭景物霎時變化。

  陣起時,蝶珊精神恍惚,一眨眼江瑚消失不見,周遭景物連續(xù)變化。

  宮殿,龍雕,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冠,盡數(shù)凝實出現(xiàn)在眼前。

  “你這是干了什么?!”蝶珊叫喊,卻沒得到江瑚回話。

  可這時,蝶珊發(fā)現(xiàn)自己有力氣了,身體的變化之快,實在詭異。

  “不應(yīng)該如此……”只覺得是不是江瑚干了什么,散了自己體內(nèi)龍氣,蝶珊有些不確定。

  不過沒功夫管龍氣了,現(xiàn)在所處之地更加古怪。

  定睛細看周邊,宮殿深邃,無處不充斥威嚴龍威,代表著至高無上權(quán)利的皇冠,似乎輻射出之名誘惑。

  可蝶珊卻沒在意,心想:“我和江瑚同時陷入陣中,距離也不遠,就是到奇地,也不該被送到不一樣的地方???”

  “不會,真是那混蛋對我干了什么?”

  “昂!”

  “吼……”

  就在懷疑時,震耳激昂龍吟從宮殿極深處發(fā)出,回蕩,引發(fā)另一只怪獸怒吼,接連四聲含怒咆哮,宮殿震蕩不休。

  耳膜被震的生疼,蝶珊只覺鼻腔熱流涌出,便見滴血落地。

  “啊呃!”

  宮殿四方,暗影涌動,絲絲縷縷威壓臨近,整座宮殿開始變大,越變越大。

  剎那間,蝶珊只覺得自己像一只螻蟻,進入了不該進入的禁區(qū),那高高在上的皇冠變成囚籠,壓覆自己。

  自己好似塵埃一般,就要消失于此。

  光影變化,頭頂出現(xiàn)了什么,蝶珊猛地驚醒看去,鱗片,利爪,好大四顆龍頭,全數(shù)圍繞皇冠而動,酷似四大守衛(wèi)。

  正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

  “什么鬼地方,竟要將我陷死在此,這不可能是江瑚干的?!彼臈l龍的威壓,仿佛是整個天塌了下來,就壓在自己的頭頂,蝶珊頓時明白定是這處奇地發(fā)生了變化。

  可是,這變化也太嚇人了!

  嗆!

  此時此刻,面對四龍威壓,蝶珊并不怯懦,只是她實在搞不清楚狀況,自己一舉一動會引發(fā)怎樣的后果。

  但,拔劍是她唯一的選擇!

  劍剛出鞘,本平靜圍繞皇冠飛游的四頭龍,忽將目光轉(zhuǎn)向蝶珊,豎瞳龍眸威懾,怒意陰沉。

  四頭龍,八雙眼,蝶珊如墜冰窟,全身冷汗染濕衣襟,可是身體仿佛燃起了火。身體上火燙,意志中冰冷,簡直如同身在冰火煉獄,一分一分消磨蝶珊的意志力。

  “不,我要過活,我要離開這里!”

  雖然恐懼,卻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

  劍意,穿刺,切割!

  終于,劍出,隔空刺向四龍……

  “我可以死,可以怕,但我不能輸,不能服!”

  “我,才是人間的天!”

  蝶珊也不知為什么,下意識高聲喝,這便是她一直以來都想掌握的皇極斷穹劍的劍意。

  可一直以來終究差了一層意境。

  她畢竟不是劍皇,過往,兩肩未能撐開一片天。

  可是此刻,面對四龍帶來的威脅,生死危機,蝶珊只知道,若不出劍,自己將會在四龍威懾下消亡,從此再無我。

  因此,出劍,撐開一片屬于自己的天,才能活下去。

  求生,這是每個人臨死時都會產(chǎn)生的念頭,將會爆發(fā)人這一生中前所未有的潛力。

  死了,自然無話可說。

  但打破危機,活下來,嶄新的世界將會重現(xiàn)建立。

  天地之威,灌輸一劍,這一劍倨傲、高貴,筆直劍身,仿佛要把天地刺個洞。

  鋒銳之氣撕裂空間,與四龍之力抗衡,竟游刃有余!

  正因劍出,蝶珊身影頓時變得偉岸高大,似乎在變大,瞬間在這大殿中回歸正常比例。

  震蕩,四龍之力迅速被劍意壓下,如四條小蟲在劍氣中化成煙氣飄散。

  “吼昂!”

  可是,宮殿內(nèi)龍威并未消失,反而因為四龍被斬,更強烈怒意蕩開,龍鳴陣陣回蕩,撲滅蝶珊破天劍意。

  再看時,忽然發(fā)現(xiàn)皇冠異樣,本來光潔的皇冠此刻覆滿鱗紋,不容忤逆違反的含怒龍威,正是從皇冠中爆發(fā),震蕩宮殿幾欲崩塌。

  “呃…噗!”

  震傷,逆血破口,僅僅龍威,蝶珊便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要傾覆壓向自己。那并非崩滅之力,而是一種生的力量,誕生,衍化,演變,而后傾盡所有涌向一樣小小的事物,不堪重負下,令其自我毀滅。

  這一次不僅僅是縮小,變成塵埃消失,蝶珊可以感覺到自己整個身體都在扭曲,被龍威鎮(zhèn)壓,壓縮,把自己的一切變成虛無。

  “我要死了?”

  ……

  “若想發(fā)揮出皇極斷穹劍真正威力,除手印劍意相合,還要看你自己的意志,斷穹,怎樣做到斷開蒼穹?”

  ……

  “皇極,劍出,如舉國兵戈所向,傾覆全力,斷穹……”

  “必要時拋棄所有,包括你的生命、感情、一切,極力一劍……”

  ……

  “你要破開的不僅僅是一片天,更要撐開一片全新的世界,只要一劍就夠了!”

  ……

  意識尚且清醒,恐怖威壓下意志力卻被不斷消磨,腦海里全部都是劍皇所言,她從不敢忘記母皇教導的任何一句話。

  “錯了,有一個地方錯了?!?p>  回想著劍皇的每一句話,蝶珊忽然意識到,我要的只是撐開一片天,一個世界么?

  “不是!天外還有天,我是這個世界的天,便要去破開另一個世界的天,傾覆所有,我將撐開一個全新,更大的世界!”

  頑強意志,劍起,刺劍……

  前進,炸裂鋒銳劍氣,剎那崩滅宮殿,皇冠破碎,龍影驟現(xiàn),與這究極一劍做最后斗爭。

  黑暗降臨,一切都在黑暗中慢慢消磨,仿佛過去千萬年,這傾盡所有的究極一劍仍在。

  而龍呢,已腐朽,敗亡,劍下被斬滅!

  強烈劍意,散發(fā)強烈刺目光芒,如同小太陽一樣,在山巔,黑夜,烈風中割裂空間,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真實的感覺令蝶珊瞬間驚醒。

  她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但此刻周身彌漫的天傾般的劍意,更進一步武道境界,仿佛已達到某個零界點,只要輕輕一觸,最后的阻礙便會被沖破。

  劍光凝聚,凝實,落于手中,正要一劍刺破最后的阻礙,可內(nèi)心又一陣沒底。

  剎那遲疑,機會稍縱即逝!

  無論自己在手中掌握的是何種力量,最后一步卻怎么都難以踏出去,這強盛一劍逐漸散開。

  注視周圍,自己還在來時的山巔,周圍一切都沒有改變,之前所見宮殿,皇冠,巨龍,似一場幻境,此刻已全部過去。

  可明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不真實的生死危機,蝶珊忽覺得口干舌燥,雖不真實,可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使她久久無法回神。

  這正像一場可怕的噩夢,夢醒時,總會覺得恐懼,害怕!

  “喂,怎么,你好了!”江瑚在,看著蝶珊傻愣愣站著,眼神呆滯,便過去叫醒她。

  看看江瑚,看看自己,身上的透紅已褪去,內(nèi)力修為出現(xiàn)了些微微妙的變化,似乎也有了一點點增長,其它一切都平靜如常。

  “我……”回想之前感覺,蝶珊喪氣道:“我仿佛看到了破鏡的時機,可我沒抓住?!?p>  “哦?!苯骱芷降溃骸拔铱吹搅?,破入主道境沒那么簡單,是不是感覺沒把握破鏡,遲疑一瞬間機會就溜走了?”

  “這很正常,你境界增長太快,差些沉淀和積累,對道的理解還不夠深,才會導致心里沒底?!?p>  “不過還是恭喜你,半步主道,憑你的天賦,三十歲前破入主道境不成問題。”

  蝶珊只能點點頭,畢竟在這方面她的經(jīng)驗不如江瑚多。

  “之前你去了哪兒,是怎么回事?”蝶珊又好奇問,對于之前發(fā)生的事,太不可思議。

  可江瑚臉色即變,不答反問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立刻把自己經(jīng)歷的告訴江瑚,蝶珊很奇怪:“這家伙的表情不對,難道和我經(jīng)歷的不一樣?”

  江瑚沉默思想片刻,才道:“我大概明白了,這處奇地,應(yīng)該可以映射人心中最深處所想所求,而后把我們帶入心境空間,每個人都不一樣,算是一場心境歷練?!?p>  蝶珊就是很好奇,問:“你到底去了哪兒?”

  被這么直接的問,江瑚臉色很不好看,卻勉強擠出笑臉,看上去很怪異:“我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我的家鄉(xiāng)風水道界,那是個好地方。”

  江瑚給蝶珊分享自己家鄉(xiāng)的美麗,只是江瑚并沒有說,自己經(jīng)歷的卻是可怕的一幕,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坐在山巔看日出,蝶珊看日出,江瑚看蝶珊,他很快把注意力轉(zhuǎn)移。

  他急,可急也沒用!

  “我家的日出,可比這里好看多了,我真想帶你去看看。”目不轉(zhuǎn)睛,昏暗中就像第一次看到她的雙眸一樣,江瑚看著蝶珊。

  只是,蝶珊只覺被看的心里發(fā)毛,不自禁問:“不知道是你家鄉(xiāng)的人好看,還是這里的人好看呢?”

  這話,頓時問的江瑚一愣,啞口無言,轉(zhuǎn)而收回目光,他自己也想給自己幾巴掌。

  怎么就這么色!

  蝶珊冷冷道:“哼,你這個混蛋,哪哪都好,就是……”

  “難道我還有不好的地方?”江瑚很自信的問道。

  蝶珊道:“你不是很有自知之明么,自己不知道?”

  江瑚頓時又沒話了,蝶珊的話忒懟人了!

  “真是奇怪,像你這種人……”蝶珊小聲嘀咕,話音愈?。骸霸趺茨苋蓚€媳婦兒,誰會喜歡你呀,切!”

  江瑚只聽到了前面兩句,后兩句就聽不請了,心里這叫一個難受,想反駁,卻又覺得算了吧,萬一你也喜歡上我,我可咋辦。

  忒自戀了!

  這時,太陽初升,圓圓的邊金黃,從天地一線中升起。

  兩人終于閉嘴,安靜享受了片刻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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