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碑的光影,包含時間一切法則,秩序,力量的衍生,演變。所有力量凝聚在這一座道碑之內(nèi),從其中找到契合之道,便可一步登天。
但可惜,道界有道界的規(guī)則,世間一切力量都無法違反。
此刻,錦麗所引降道碑,只可演化武道,氤氳光華陸離,化成基本的外功招式開始,再到武道之力充斥每一寸空間,衍化出內(nèi)功于人體內(nèi)的各種形式的運轉(zhuǎn)變化,又到大道紋理的各種演變,此步逐漸加深,直至最后,近乎于返璞歸真的感覺。
什么是真?
所感所悟,便是此刻的真!
真假本就不相離,此刻是真,一會兒可能就假了,此時是假,一會兒可能就真了。
假中求真,真中覓假!
又是一道光影自虛空中而降,武道之力蜂涌,萬千大道秩序法則交織,最后生變成獨屬一人之力。
竟有人破入主道境!
只見一道身影騰空而起,被道碑虛影秩序法則氤氳光華包裹,立于道碑之下,引得所有人矚目。
而后,此人開始動作,收腰扎馬,弓步后掃腿,一步步將他的步法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此人,正是江瑚!
武道境界處于零界點,江瑚自己修練時還需要自我感悟,覓假求真,小心翼翼控制自身境界突破。
可現(xiàn)在,沐浴在錦麗所引道碑法則之光下,江瑚不必擔心自己感悟有錯,在鋪平的道路上一路前行,終于到達了武道終點,卻非盡頭。
江瑚境界居然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在場幾千人,唯有他。
但像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人,怎么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修成主道,著實氣人!
突破那一刻,江瑚感受到了兩道最鋒利的目光,一道冰冷,一道慌恐,都是極致。
“蝶珊,我與母皇武道之意不同,仔細感受兩者之間的區(qū)別,我為你演化大道?!苯魍度ヒ粋€安慰的眼神。
那個慌恐的眼神,可不就是蝶珊,感受到江瑚境界突破,她便以為江瑚必定會立刻就走。
可沒有,聽到江瑚這話,蝶珊的心頓時踏實下來。
錦麗才把冰冷目光收回,看向蝶珊,說道:“蝶兒,專心悟道,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蝶珊并未答話,感知著兩個最親近的人就在身邊,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但是,蝶珊的修煉并不順利,雖說她的境界已是半步主道,可她所修畢竟是前人之武道,于她自身而言,終有不契合之處,若想破境還需再無新意。
可也不知道是蝶珊天賦不行,還是因為別的愿意,錦麗,江瑚,二人同時演化大道,直到一個月后,二人已達到自己極限,蝶珊竟連半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
道碑虛影逐漸淡化,最后一抹大道之光也隱于虛空,一切結(jié)束。
所有在場武者,可以用賓至如歸來形容,有些人甚至都不愿意走了。
蝶珊最后才從修煉中轉(zhuǎn)醒,秀眉緊蹙,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至此,境界居然都沒有變化。
“起來吧,武道大道入主道境確實困難,江瑚與所有人都不同,他本就是主道境,元神強大。你看在場,也有不少入道巔峰,他們不是也沒有突破?!卞\麗上前安慰,對蝶珊,她已做到了一位母親對女兒最好的溫柔。
江瑚在一邊搭腔,說道:“母皇說的正是,主道境之后需要修煉元神,而武道大道之力無法完全融入元神之內(nèi),突破自然很困難?!?p> 以往修煉,江瑚都是強行吸收武道之力入神,要么就是通過身體轉(zhuǎn)化入腎經(jīng),在于精氣入神,以強橫方法加深感悟,若非如此,江瑚修煉進度也不可能這么快。
蝶珊長長嘆息,隨即起身,說道:“我知道,入主道境是急不來的,沒事?!?p> 豁然開朗的笑容,蝶珊想給自己安慰,也給母皇和江瑚安心。
廣場中,還在韻味中未醒的武者不少,錦麗一言,兵封廣場,直到這些人自愿離開為止。
隨后,三人回去宮中,一月時間不在,朝中各種事務(wù)多的是……
——
可也就在江瑚引降道碑那一刻,遙遠的遠方,一片盆古洼地。
黑袍老者靜坐,身前一個沒有五觀的傀儡人對坐,暗紋流轉(zhuǎn),古怪的陣法在運轉(zhuǎn),促使冥冥中老者與這傀儡人存在著一絲聯(lián)系,而傀儡身上,也在向外散發(fā)一種特殊的力量,穿透虛空,與遠方某個人建立一種特殊聯(lián)系,從而引來大道之力演化運轉(zhuǎn)。
老者正是渾天無地,正在借這個特殊傀儡人感悟大道。
當初,渾天無地奪取江瑚一身精血,后來煉就這道傀儡,以寄魂之法暗謀江瑚大道境界,助己修煉。
這道傀儡人,正是由江瑚一身精血煉成!
突然,傀儡人身上本穩(wěn)定的大道之力演化,道光之中迸發(fā)出窮極力量,氤氳之光當即把傀儡人籠罩。
渾天無地突然睜開眼,不可思議的注視傀儡人半響,明顯很暴躁,可又瞬間沉靜下來繼續(xù)修煉感悟。
但時間不長,傀儡人似無法承受突然爆發(fā)的力量,身體在道光之中震顫,裂隙一寸寸炸開,傀儡人炸裂,瞬間化成一堆齏粉,道光也隱于虛空。
而一縷魂光從傀儡人齏粉中飄飛而出,落在渾天無地眉心,其氣勢頓時攀升。
但時間不長,渾天無地氣勢便弱下,猛地醒過來,破口大罵:“奶奶的,奶奶的,他奶奶的……”
“老夫本座,費了這么大的勁力煉成這道傀儡,不過助老夫本座修煉到入道巔峰,那個小子竟破入主道,引降道碑毀我前路,差一點,就差一點啊啊啊……”
這傀儡人畢竟只是江瑚精血煉成,其中寄存渾天無地一縷魂,身軀脆弱。此刻江瑚境界破入主道境,引來道碑虛影,傀儡人又在冥冥中偷窺江瑚大道,突然降臨的道碑力量,傀儡人根本無法承受,一切都在強大的力量下被摧毀。
至今,渾天無地偷窺江瑚大道,但無論何種大道,渾天無地修煉時間都不長,憑他天賦再妖孽,境界只不過修煉到入道巔峰。
傀儡人一毀,一切功虧一簣!
渾天無地很氣,恥辱的回想起當初被錦麗和任朗打敗,是多么的凄慘,仇恨怒火已令渾天無地瘋狂。
渾天無地本來也就是個瘋子!
“殺了你們了,老夫本座要去殺了你們,啊……”
怒吼,咆哮,隨即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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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處理完一切繁瑣事務(wù),錦麗把蝶珊和江瑚叫去,密談!
御書房,四下人全部退去,錦麗方才說道:“江瑚,感謝你沒有走,還愿意留下來幫助蝶兒?!?p> “嘿嘿嘿……”江瑚討好笑道:“畢竟您是我娘,蝶珊是我媳婦兒,幫助你們是應(yīng)該的。作為您的女婿,她的丈夫,我的責任。”
“噗嗤!呵呵呵……”聽了江瑚這話,蝶珊實在忍不住笑他,江瑚這個樣子,好像個小傻子。
等說笑過之后,錦麗嚴肅起來,說道:“當下,蝶兒有幾件是需要做,你還要幫助她做完這些事。有一句話,我必須提醒你們兩個人,做好雙手染滿鮮血的準備?!?p> “蝶兒,該清君側(cè)了!”
聽到母皇的話,蝶珊驚慌,笑容頓時收斂,隨即一愣,暗道:“清君側(cè),清誰的君側(cè)?”
“清君側(cè)”三個字的意義之重,是由鮮血和無數(shù)人的生命鑄成。
錦麗繼續(xù)說道:“母皇在位近千年,朝中雖然一直有人不滿,但還算是忠心。而你作為帝國新帝,光澤帝國的皇帝,身邊不可留前朝黨羽?!?p> “于此事,唯有你自己去處理,殺誰,留誰,放誰,母皇只有一句話送你,忠臣不認二主,明君不養(yǎng)大奸?!?p> 清除掉錦麗在帝國朝中的勢力,而后由蝶珊建立起屬于她自己的勢力,這是蝶珊稱帝之后,第一件必做之事。
清劍皇的君側(cè),也是清蝶珊自己的君側(cè)!
可錦麗的話還沒有說完,又道:“另外,你初登帝位,對于帝國各方還不熟悉,母皇建議,清君側(cè)之后,率領(lǐng)你在武道大會招攬之人,游遍帝國四方,廣施恩澤,一來可以讓你自己看清四方人心局面,二來也是讓四方人民看看你這位君主,三來還可以引出那些對你不忠之人,一舉鏟除,四來在帝國四方招募才能之人,培養(yǎng)心腹,可更使你穩(wěn)固帝位。”
“尤其是南方,要多下苦工治理,待到安日王離開圣武道界,便以南方力量對抗東邊勢力。只是安日王勢力在東邊扎根太深,這是你在日后必要解決的問題?!?p> “而要消除東邊的威脅,未必要自損內(nèi)耗,或許可借攻打蒼坤一事,一舉解決帝國內(nèi)的亂局?!?p> 嘆了嘆氣,錦麗仿佛卸下了重擔,說道:“等清君側(cè)之后,母皇和任朗便會脅迫安日王離開,只有我們走了,你才能施展拳腳。最后一件事,要小心帝國皇室那些狼崽子,尤其是母皇孕育的那些后代,不必對他們留手?!?p> 仿佛在交代遺言,話語格外沉重。
蝶珊一直沒有說話,她清楚此后要做的事有多么重要,有多么血腥,殘忍,已然無法言語。
“江瑚?!卞\麗鄭重看向江瑚,威利話語道:“你的責任不僅僅是保護她的生命安全,她殺不了的人,要你在暗中去殺。是你自己卷入這件事,沒有選擇。”
江瑚也明白,此后的殘忍遠超想象,錦麗要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親手鑄就一個鮮血煉獄,洗刷出屬于蝶珊的時代,沒有選擇。
可江瑚卻輕巧答應(yīng)著,道:“嗐,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作為蝶珊背后的男人,應(yīng)該的?!?p> 深夜!
因為今日的密談,蝶珊失眠,她無法接受自己將要雙手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至少那些人現(xiàn)在還是無辜的。
再者,她想不清楚朝中那些人誰該死,誰不該死,萬一殺錯了呢。
黑暗里,坐在寢室門坎上,蝶珊一個人靜靜的想,煩惱把人變迷糊。
“這確實太難了……”江瑚并沒有去打擾蝶珊,卻在寢室內(nèi)默默陪著她,何等的重壓。
至黎明,光線漸漸轉(zhuǎn)亮,蝶珊似乎想清楚了,她不是那種容易淪陷在糾結(jié)里的女人。
一張名單,在這個黑夜最后的時間中誕生,名單上的人,注定要在黑夜中逝去。
往后月余,帝國朝中政局變,終于因為某些事,蝶珊這位新帝開始懲罰某些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一部分人的死訓(xùn),在黑夜中慢慢傳開。
又是一個黑夜,江瑚習(xí)慣性拿來一份名單:“明瀚瀚,帝國文臣首相!”
今夜的頭一個名字,便這般震撼人心。
江瑚沒有猶豫,按照名單背后留言行事。
飛出皇宮,可江瑚并沒立即前往明相府邸,避開所有人耳目,江瑚飛落大牢,和大牢主官接頭,死囚中帶走一人,方才去明相府邸。
連片建筑,圈圍在高墻內(nèi),最深處只有一棟樓燈火仍明亮,明相的書房。
江瑚不了解明瀚瀚這個人,卻知道被稱之為朝中憨相的明瀚瀚,地位有多么重要,這個人阻擋著蝶珊的腳步,今夜明瀚瀚要消失。
相府本是守衛(wèi)森嚴,即便入道巔峰潛入都不容易,可這一切都難不倒江瑚。他帶著死囚直落在明相書房。
燈光中可見一位女子人影,身子挺拔,桌案前寫寫畫畫,似是很急,江瑚剛推門,她便將筆放下。
江瑚很大方走了進去,將死囚丟在墻角,直面還坐在桌案后的明瀚瀚。
雖只是中年,卻日夜操勞,如今的這位帝國憨相,端正發(fā)髻見白絲,滿面褶皺,混濁目光似已老暮。
可她仍涂有一手鮮紅指甲,蒼白的手,鮮紅的指甲,在這黑夜燈光映照下,顯得鬼森森。
“臣,拜見皇后爺!”明瀚瀚起身禮拜,似乎并不意外江瑚的到來。
江瑚也知道這是一位強悍而精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受到劍皇重用,坐穩(wěn)相位。
“我不是來殺你的?!边@是江瑚的話,看上去他自己也很不情愿。
“臣,明白!”明瀚瀚的回答很簡單,卻自顧嘆息道:“我這一生,只忠于劍皇陛下,雖對新帝繼位無異議,可一代君主一朝臣……”
明瀚瀚斷語,問道:“皇后爺,想要如何處置臣。”
江瑚暗自嘆氣,這些時日自己做的這些事實在骯臟,可這卻是必然的。也只有江瑚來做這些事,錦麗,蝶珊才能放心。
拉來椅子坐下,指了指墻角的死囚,江瑚說道:“這個女囚大惡,奸殺十余人,其中還有沒成年的小孩子,她代你死?!?p> “至于明相你,今夜我會送你出城,金銀細軟已在城外備好,日后如何,明相也是明白人。這是陛下對你最大的寬容。”
“臣,明白!”明瀚瀚將桌上的一封信交給江瑚,道:“這是臣寫給太上皇的信,幾十年的君臣之系,今夜終結(jié),最后的話不能當面言,請皇后爺勞煩?!?p> 江瑚點點頭,說道:“有什么要帶走的,你趕緊收拾,你和家人告別吧?!?p> 可明瀚瀚笑笑,說道:“當年兩袖清風(fēng)入帝都,受劍皇陛下重視,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夫家早在亂局中離去,一生孤守,就這般走吧!”
江瑚尊敬看向明相,這位雖不是什么偉人,但她所付出的值得任何人尊敬。落得這樣下場,竟也能坦然接受。
一把火將那死囚和整棟樓焚燒,江瑚當即送明瀚瀚出城。這是個明白人,在這種時期,能留住一條命,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運。
可是,許多人的重任都已卸下,江瑚的重任還沒完……
不過四更而回,飛落回皇宮,直往浴宮,洗去一身臟污。
“唉……”看著水池反映倒影,一聲長嘆,難看的面色,發(fā)梢落入水里,飄飄猩紅渲染。
江瑚看不出,這還是自己?
“再這么殺下去,這帝都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我,也將成為一個必遭天譴的惡鬼!”
殺,沒完沒了的殺,殺到最后,江瑚已經(jīng)不明白為什么,只是機械般的依照命令做事。
當真的卷入這種局面中,任何人都沒有選擇!
夜與夜相連,仿佛已沒有白晝,夜夜如此,江瑚真的做起了蝶珊背后的男人,將自己隱于黑夜。
這便是往后一年多的時間,江瑚的經(jīng)歷,紅的手,黑的心,洗不干凈了。
但,唯一慶幸的是,終有結(jié)束的那一天!
這一夜,江瑚等了許久,沒有收到名單,本以為今夜自己可以睡個好覺。
可太監(jiān)尖細通傳聲傳來,蝶珊來了。
后宮寢殿,燈光如晝,仿佛已經(jīng)不認識對方的兩人,愣愣看了對方許久,都可以看出對方的疲累,厭倦。
“所有人全部褪下!”蝶珊一語,寢殿門重重關(guān)閉。
靠近著,終于感受到對方的溫暖,原來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靜靜躺在一起,看著對方,兩人都呆滯!
回想這一年多時間來自己做的事,對方為了自己做的事,關(guān)系不僅不近,反而還生疏了。
“你還喜歡我么,現(xiàn)在的我?”蝶珊突兀問了一句,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一年來只是在和江瑚互相利用對方。
我讓他享受歡愉,他幫我成就霸業(yè)!
“喜歡!”江瑚毫不猶豫的說:“說什么傻話,我當然喜歡你。”
牽起她的手,江瑚接著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會活很久,若總是回憶過去,是非常痛苦的。”
“現(xiàn)在,我們就只顧著現(xiàn)在好了,至少能活的輕松些?!?p> 江瑚這話卻也沒錯,當你只顧著眼前看見的,活的確實會輕松些。
“結(jié)束了,終于結(jié)束了!”
蝶珊嘆息著,紅妝素裹,彩瞳輕瞇,晶瑩唇角勾勒,輕快明朗笑著說道:“不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有未來呢,你幫我顧著現(xiàn)在,我?guī)湍泐欀磥?。?p> 松解開最后一層薄衣,玉般光潔的嬌軀投入到他懷中,可蝶珊停止非禮,說道:“明日無事,就當休沐,陪我微服出訪去,咱們先去,我第一次給你的地方,重溫舊夢,然后……”
蝶珊把明天的一切都規(guī)劃好,一言斷定,不容更改。
江瑚聽她說,猛地翻身,咸豬手輕柔蝶珊散發(fā):“既然有我顧著現(xiàn)在,那今天晚上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由不得你?!?p> 不僅不反抗,蝶珊還扭擰著腰身,嫣然嬌笑:“你終于懂得如何征服我了么?”
“是的!”
……
黎明時分,江瑚和蝶珊兩個人悄悄出宮,在朝陽升起前,飛落在脂山泉亭,又是一番糾纏,重溫舊夢。
在有人上山游玩前,紅著臉離去。
穿過山道,又入街道,蝶珊直往一家書畫店,請畫師給自己兩人畫人像。
名貴的琉璃彩裙,酥胸半敞,側(cè)身依偎在江瑚懷里,手捏他下巴,彩瞳含情脈脈。
為了不搶她風(fēng)采,江瑚只是一身玄色印紋袍,把眉宇俊俏靈秀微微突顯,一手摟她腰,一手和她十指相扣。
這副畫畫了一個上午,最后兩人才拿著畫,去了酒樓小坐。
“人在這里,還要畫做什么?”江瑚不懂,自己就在蝶珊懷里,真人不比畫好?
蝶珊嚴重說道:“忘了我們的約定么,忘了你另一份更重的責任了么,兩年半時間快過了?!?p> 江瑚倒吸一口涼氣,有蝶珊夜夜相伴,什么煩惱,責任都給忘了。
近兩年來,江瑚確實是被各種事搞得糊涂。
“走之后,我要你隨身帶著這副畫,想我就拿出來看看。”
蝶珊面色嚴肅,高傲說道:“我不是那種抓著男人不放的女人,你有你的事要做,所以你去。但你放心,我會為你守身的,知道你們男人最在乎這個?!?p> 看她較好的面容,高傲卻不嬌氣,原來她已不是個女孩子,而是個成熟的女人。
拉著她走到角落,江瑚和蝶珊說起悄悄話:“算算時間,還有九個月十天零八個時辰。但我走了之后,你晚上想我了可怎么辦?”
“哼,我自有我的辦法?!钡喊谅恼f:“等晚上回宮,我為你畫一幅畫,留給我自己,想你的時候,以解相思嘍?!?p> 晃晃手里的畫,江瑚壞笑著:“我要是想你了怎么辦,我看我這一幅畫不太夠。畫畫我在行,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讓我多為你畫幾幅畫?!?p> 兩個人私下里畫的畫,都是讓人看了臉紅的東西,小秘密,只屬于他們兩個人。
事情都有結(jié)束的時候,幸福也是一樣!
這一天,錦麗和任朗同時從后宮出來,暗里看了看蝶珊和江瑚兩人。
“他們玩的不錯,既如此,我們也該走了。”錦麗當下決定。
任朗在一邊上感嘆著:“終于,我們終于可以去尋找我們的幸福了。錦麗,我想要個孩子,你和我的。”
錦麗嗤笑:“哪有那么簡單,別忘了還有個安日王。”
說起廬恒堅,任朗嘴唇一瞥,道:“這個人怎么這么遭人恨,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你去東境給他送信,我去和蝶珊告別?!卞\麗吩咐著,直去找蝶珊,一刻也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