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碑虛影漸漸隱去,天地間光華散盡,塵沙迅速彌漫。
可,道道人影卻在塵沙中揮舞著清明之氣,最為明顯的是一位女子身影,苗條身材包裹在厚衣下,就連頭面也被圍巾遮掩,唯一雙陰沉如淵的雙眸暴露。
此人正是扶貞宮大宮主阿洛亞!
此刻,阿洛亞周身環(huán)繞一股股升騰之氣,吹散沙塵,仿佛也要把這個人給凈化,絲絲縷縷透入其體內,將她那陰森氣息改變,沉濁陰氣頓時變得清澈,陰涼感更盛。
阿洛亞之變化,引得在場千萬魔修矚目,但那變化并未即刻結束,更是引人或驚或嘆。
而這千萬人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氣息被清氣改變,其余人等氣息仍然沉濁。
這代表著,千萬魔修,修煉清道入道之人,僅僅三分之一!
“一群群蠢笨的龜蛋,本座為爾等演化大道如此之久,可你們就這么一點人修入清道,蠢!”
渾天無地魔性話音怒罵,小衍道境恐怖威勢彌漫。
可一轉瞬,渾天無地又暢快大笑,道:“小女娃,你天賦不錯,清濁之氣同修,如此短的時間便能將清道修至入道中期,近后期,不錯,哈哈哈哈……”
此時,阿洛亞周身清氣收斂,頓時與其濁道濁氣混合,兩者演化,霎時誕生一股更是濃重陰氣,不像之前那般沉濁,亦不像剛剛那般清澈,似是取了一種中正平和之態(tài),一切雜質盡凈,那就是純粹陰氣,緩緩穩(wěn)固,收斂內凝。
阿洛亞當即起身,解下圍巾以表敬意,說道:“感激前輩指點道途,至今方明大道,日后定潛心修行?!?p> 阿洛亞容貌絕美,細致肌膚,紅唇如掛血珠,自然勾起柔親笑意,墨發(fā)筆直垂下,絲絲順滑。
當這樣一位美人,氣勢自然釋放一股陰柔之氣,卻姿態(tài)端正,自珍自愛,漸漸從沉濁變得平和,好比深淵中綻放的黑暗之花,更為誘人。
微不可查,阿洛亞背后一人目光綻放一瞬冰寒,陰冷氣息沉凝……
對阿洛亞看重程度遠超預料,只見渾天無地拋下一物,說道:“此乃本座功法,送給你,小女娃子,你身上陰氣濃重,若是能將清道修成主道,調和陰氣,再修此功法,成就小衍道境不是難事,本座很是看好你?!?p> 接住飛來降魔杵,阿洛亞面露驚喜,目光打量渾天無地,見這位瘋癲的老前輩之意僅此而已,阿洛亞只好再次感謝。
旁人羨慕不已,但也知道自己緣淺,是得不到渾天無地看重的,紛紛失落自嘆。
渾天無地突然喝道:“雖說爾等這群蠢蛋,只有少部分人修入清道,但此時攻入清仙天界也可抵擋一面,廢話少說,爾等速去?!?p> “莫要忘記本座之事?!?p> “前輩……”只聽一人呼喝,說道:“憑前輩之能,稱霸天地道界也無不可,我等可做頭陣,請前輩為我等掠陣,待攻下清仙天界,此界當奉前輩為尊?!?p> 只見說話這人正是劫泊煉獄,那看似文弱的姬佳棟。
這一段話,頓時引不少魔修暗下驚呼,有稱贊,也有鄙夷。
大丈夫生于天地,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如今有這么一位老前輩壓在頭頂,還甚是瘋癲,有些人自然不愿意。
“呵呵呵……”渾天無地在笑,笑得很古怪,暴喝道:“稱霸此界,爾等可知盛極必衰之理,猖狂鼠輩!”
頓時,渾天無地一瞬飛去,眨眼不見,眾魔修久望不散,似乎還沒從這場有些荒唐的機緣中清醒過來。
雷霆之音炸裂,雷霆老祖喝道:“還等什么,殺入清仙天界,各站一方啊!”
暗影流光飛射,盡數涌入兩界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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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座落雷云之海,殿宇座座連排。
其內長廊,暗紋錦繡長袍,青年快步,黑發(fā)隨風自揚,腳步雖急,人卻緩和的很。
江瑚并沒有著急去照渡仙門,而是先來到古堡另一處,找個人和自己一起走。
此人能幫上大忙。
“伊道友,跟我走吧。”
不錯,江瑚要找的人正是伊識,既然要去照渡仙門揪出那個闖入清仙天界的魔修,罵戰(zhàn)第一的伊識是最適合的人選。
“憑啥?”伊識雙手插兜,背對江瑚,很是傲慢:“你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堂堂主道境,豈能隨便任人驅使。”
“切!”江瑚不僅好笑,這根攪屎棍還裝上了。
想了想,江瑚直言道:“就憑你是無冕證道領袖雷林之人,就憑此次我是去找出闖入清仙天界的魔修,就憑此事唯有你去辦最適合,就憑你打不過我,非和我走不可?!?p> 四個理由,江瑚自認,這還不能讓這根攪屎棍妥協(xié),只能用強了。
伊識驚呆般看著江瑚,一副氣不過的表情。
江瑚冷笑著說道:“正如伊道友當日所說,畢竟大家都在清仙天界修道,如今大亂,自然該有力的出力,如今伊道友身為主道境強者,還是清仙天界本土人士,又豈能不為清仙天界和平未來勞心勞力……”
站在道德的至高點,綁架他!
“跟我走吧你!”眼看伊識被自己說的一愣一愣,江瑚打開符紋空間,把伊識帶入其中,霎時飛去。
路雖遠,但總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照渡仙門山門前,眾多弟子把守,石碑豎立門前正中,寫著“閉門”兩個大字。
江瑚帶伊識飛落,看到照渡仙門這副光景,江瑚神識立刻蔓延至照渡仙門里外。
“降鴆道人不在,也沒什么異樣,怎么會?”
江瑚心中暗想,雖然陌靜怡沒說清她為什么會知道魔修藏身照渡仙門,但江瑚有理由相信,陌靜怡沒必要騙自己。
而此刻,照渡仙門閉門,可降鴆道人卻不在門中坐鎮(zhèn),這就很奇怪了。
照渡仙門在清仙天界算是小門派,若非有降鴆道人主道境坐鎮(zhèn),宗門實力也就是在小門派占個中游。
如今清仙天界亂成這個樣子,降鴆道人不在門中自守,還能去哪兒呢?
“在下江阿郎,特來拜會!”江瑚震聲高喝,音浪遠傳。
不久,照渡仙門眾多弟子來到山門前,只是江瑚一個也不認識。
初到清仙天界重傷,便在照渡仙門休養(yǎng),也和不少人認識,方才一聲喝,居然沒把認識的那些人叫出來,這一點更怪。
“這位道友,實在抱歉,照渡仙門閉門,不許外人進入,請道友速離。”一位枯面老者站出,態(tài)度算是客氣。
江瑚笑了笑,看向伊識,說道:“伊道友,魔修藏身照渡仙門乃是陌道友告知,我相信陌道友消息不會有假,你去,把那魔修罵出來?!?p> 伊識怒氣瞪眼,被江瑚強帶來,明顯還憤憤不平。
可到了這會,伊識也沒法子,走上幾步,主道威壓鋪散,張口就來……
(此處省略十萬字)
那話,就是沒被罵也聽不下去,照渡仙門弟子群怒。
但面對一位主道境強者,一眾人敢怒不敢反抗。
一個白日后!
登時,照渡仙門深處主道威勢爆發(fā),只見降鴆道人飛至,蒼白面色,居然是一副受傷的樣子。
眼看正主出來,伊識停口,看看跑到遠處的江瑚,隨即讓位。
江瑚走上前來,驚訝打量降鴆道人,說道:“實在抱歉,在下聽說闖入清仙天界的魔修藏身照渡仙門,還以為降鴆掌門遭到毒手,這才讓伊道友開罵,誤會誤會?!?p> 看到降鴆道人從照渡仙門深處出來,江瑚很是納悶,先前神識搜索整個照渡仙門,并沒發(fā)現降鴆道人,一個白日間江瑚也時刻警戒,可剛剛居然沒發(fā)現降鴆道人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
“呵呵!”降鴆道人笑笑,強壓怒火說道:“江道友也是為了清仙天界著想,怎么能怪你?!?p> “既然來了,便請到門內敘話吧,請!”
降鴆道人引路,當即來到照渡仙門議事主殿,降鴆道人端坐主位,頓時便有百十號弟子將主殿包圍,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
江瑚一眼看去,自己認識的幾個人在其中,還有不少熟悉面孔。
只聽降鴆道人說道:“二位道友莫慌,幾日前確實有魔修偷偷潛入門中,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假扮我門長老,偷襲將我重傷,礙于如今清仙天界局面,為了自保,因此未曾對外宣揚?!?p> “不知道,江道友是怎么得知魔修藏身照渡仙門一事?”
寒冷目光凝望江瑚,被降鴆道人這目光看的,江瑚都覺得背脊骨發(fā)寒。
但是,江瑚對降鴆道人沒什么防范,當即把事情前因后果講述,又說道:“請問降鴆掌門,那魔修后來怎么樣,是死了,還是逃了?”
只聽降鴆道人一聲長嘆,道:“唉……魔修實力強橫,我攔他不住,門中弟子也死傷慘重,最后以自損為代價將他嚇退,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p> “哦!”江瑚略感驚訝,轉頭說道:“伊道友,你速回雷林報信,不用,再派人過來?!?p> “但只怕那魔修察覺,去而復返,我留在照渡仙門照映一二。”
“江阿郎,給你幾分薄面,你還真拿我當腿兒使喚了?!币磷R不貧而憤,可看見江瑚目光輕瞇瞇怪異瞟著自己,伊識也不傻,頓時覺得有意思,怒哼一聲極速離去。
“有江道友暫留我門坐鎮(zhèn),我心也安穩(wěn)了?!苯跌c道人一聲長嘆,道:“只是我傷重未愈,還需要靜養(yǎng),江道友隨意吧?!?p> 說著,降鴆道人離開主殿,不久,氣息居然全無。
“怎么會這樣,降鴆道人又不見了!”江瑚時刻觀察照渡仙門,這才發(fā)現降鴆道人氣息人影全無。
夜深,殘月漸圓,月華普照,云霧翻騰幻影重重。
江瑚來到山崖上,放目遠眺,把照渡仙門盡收眼底,暗道:“照渡仙門也沒什么奇異空間,秘境之類,若是降鴆道人自己開辟空間,也應該有點動靜,可我在照渡仙門內外游走數十圈,怎么會一點異樣沒有。”
畢竟是來追查魔修,江瑚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誰會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夜極長,大概有外界一月之久,江瑚費心盡力卻也沒查看出什么端倪,警惕性逐漸放松。
一夜過去,清晨至上午,降鴆道人突然出現,傷勢略好轉,設宴邀請江湖。
山頂松林,石臺桌椅排布,江瑚漫步而來:“今天這是什么宴,居然特意獨請我?!?p> “降鴆掌門?!钡絹砩巾?,江瑚抱拳,卻見席中還有一人,此宴并非獨請。
而這多出來的第三人,相貌奇特,白面略灰暗,明顯被粉妝過,一身黑羽羽衣,不論站在什么地方都很扎眼。
漆黑瞳孔深邃,仿佛兩個黑洞,十分無趣欣賞著手中一尊百花齊放的木雕,一手持酒杯,細細品味酒水。
看到這個人,江瑚神情一愣,因為這個人帶給他的感覺,可怖,不僅僅是強大帶來的可怖之感,更是這個人往那一坐,就好似一尊魔神。
“此人修為,怕是無限接近小衍道境,甚至就是!”江瑚暗自斷定,又十分不明白,照渡仙門這個小門派,何時能容下這樣一位大佬了。
“江道友請坐。”降鴆道人平淡示意,隨即介紹道:“這位道友名赫沙孤,乃是小衍道境,真正的強者?!?p> 說這話時,降鴆道人神情間明顯帶著幾分欽佩。
降鴆道人繼續(xù)說道:“此次設宴,邀請江道友,便是想把赫沙孤道友介紹給江道友認識,大家共研大道?!?p> 明白了降鴆道人的意思,江瑚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抱拳禮敬道:“在下江阿郎,外界修道人,清道道法不過入道中期,不值一提?!?p> 似是目空一切,赫沙孤并不搭理江瑚,反而是降鴆道人打圓場,道:“江道友,勞煩你坐鎮(zhèn)門中,來,先飲一杯酒,待會赫沙孤道友會親自講道,小衍道境強者親臨講道,這可是莫大的機緣??!”
眉頭緊蹙,江瑚看看赫沙孤又看看降鴆道人,畢竟和這位不算太熟識,江瑚雖然覺得場面氣氛很怪,但也找不出問題在哪兒。
“抱歉,在下不飲酒。”江瑚拒絕,當即自取一杯清水。
“他人敬酒不吃,這可是宴會大忌?!蓖坏兀丈彻麻_口,頓時就和江瑚針鋒相對。
直面注視著自己的赫沙孤,陰沉冰冷感透心涼,可這個時候降鴆道人卻意料之外的選擇了沉默,沒給江瑚解圍。
直面一位小衍道境的壓力,江瑚登時就把放松的警惕之心找了回來,心知這赫沙孤不善。
“不知道赫沙孤道友是哪里人,想必是云游四方一散人,可有什么趣事能分享?!苯鞑黹_話題,免得口角起沖突。
但,赫沙孤舉杯,說道:“我敬你,先喝一杯再說?!?p> 赫沙孤一飲而盡,宛如兩個黑洞的眼睛直盯向江瑚。
“完蛋,我就知道不對勁兒!”江瑚內心驚嘆,看著桌上酒杯,拿起來,絲絲水法之力滲透其中,但也沒覺什么異樣。
嘩!
一白酒,全數潑灑在了青松枝干上,江瑚笑嘻嘻道:“嗯,我一嗅就知道是好酒,但我們三個人喝,實在不地道,這第一杯我先敬這滿山青松。”
江瑚又到了一杯酒,隨手潑在地上,說道:“第二杯,再敬厚土大地。”
“我們修道之人,永遠離不開自然生機,第三杯,我敬這自然生機?!?p> “第四杯,我敬天。”
“第五杯,我敬大道?!?p> “第六杯,我敬……”
桌上的酒,就這么讓江瑚給潑完了,放下酒杯,拿起自己那杯水,江瑚又道:“有大道,有天地,有自然,有生機,有諸多事物,才有我輩修道之人,這杯,我敬今日宴會,能與赫沙孤道友結識。”
一杯水喝的多么豪爽,面子給你了,酒我不喝!
“呵呵呵哈哈哈……”赫沙孤突兀爆笑,搖頭道:“你這人實在有意思,有意思的我都不想讓你消失了?!?p> 其實,江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非要在一個小衍道境強者面前過不去,可是看著赫沙孤,他就是覺得不能在這人面前屈服,甚至該立刻遠離這人。
冥冥之中自有感應,修道之人的預感!
“消失?”江瑚不明所以,還問:“赫沙孤道友覺得,我該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就是不該來這兒!”赫沙孤收起了手中百花木雕,放下了酒杯,輕輕巧巧站起身。
可是,隨著赫沙孤動作,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改變,那黑羽身影逐漸變得高大,周圍空間也逐漸被結界籠罩。
莫名其妙就被對方帶入另一層空間,江瑚覺得自己無比渺小,仿佛站在一望無際的塵沙中,被一股力量拖拽進深淵。
下一刻,天漏一般,一股酒瀑飛流直下,就要把江瑚淹沒。
“在下還有急事要辦,告辭!”江瑚一聲大喝,符紋空間開合,須臾不見。
“嗯?”驚訝,結界籠罩空間恢復,赫沙孤還站在原地,嘆道:“只是想請你喝杯酒而已,何必這么緊張?!?p> “哈哈哈,江道友,我就在照渡仙門,后會有期?!?p> 剎那間遁出照渡仙門,聽到赫沙孤笑聲從符紋空間外穿透進來,江瑚心有余悸。
“當初蝶珊險些成魔,身上魔氣之可怕,噬盡生靈生機,可赫沙孤此人身上并無魔氣,他到底是不是魔修?”繼續(xù)遠去,江瑚細想方才,沒有辦法斷定。
“不過,降鴆道人態(tài)度明顯有異,是不是被此人控制了?”
幾件事,江瑚都不能太肯定,也沒法證實,若是誤斷,只怕造成一場會流血的誤會。
當即,江瑚停下,飛落飄浮山石上,想著:“是回去探個究竟,還是去找人來共同承擔風險。”
“呵呵,江道友,怎么著,這是吃癟了!”可忽地,一道賤兮兮的聲音傳至。
只見伊識飄落,薄衣薄褲,兩手插兜自比天高,自以為很帥氣冷笑著,言語嘲笑道:“想不到意氣風發(fā)的江道友,也有被人嚇退的時候,這實在是令伊某刮目相看啊!”
絕絕想不到伊識會在這時現身,江瑚蹙眉,問道:“人呢,怎么就你一個?!?p> “什么人?”伊識不明所以。
江瑚怒喝:“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讓你回雷林找人來,連反話都聽不懂嗎。”
當時江瑚讓伊識回雷林,話雖說的是“不用,再派人來”,但意思很明顯。
相當意氣風發(fā)的伊識,神情迅速垮下,無言以對。
只聽江瑚接著說道:“小衍道境怒火,不是我能承受,你去,把赫沙孤罵出來?!?p> “雖然還不能確定赫沙孤是不是魔修,但十之八九,照渡仙門已被赫沙孤控制,就連降鴆道人這位主道境,怕是也被控制心志,手段之殘忍,不是魔修也差不多了。”
對待伊識,江瑚用起來分毫不手軟,畢竟當初被這位罵的狗血淋頭,要不是看在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江瑚早和伊識干一架了。
“呵,你以為我就能承受小衍道境怒火嗎?!币磷R已經氣的不行,這一遭被江瑚呼來喝去,那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伊識伸手掏兜,一物丟給江瑚,說道:“姓江的,別不知好歹,這東西能引魔氣外泄,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老子不伺候了。”
眼看拋來珠子,江瑚接下,真的好后悔帶伊識來,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果然是個胸無大志的廢物。”江瑚言語嘲諷,冷眼一斜。
伊識不甘示弱:“廢物罵誰?”
江瑚才不上當,冷嘲道:“伊識是廢物,清仙天界公認!”
“姓江的,你敢再說一遍。”伊識一手揪住江瑚衣襟,只要江瑚在敢說他是廢物,必定出手。
可江瑚就是又重復了一遍:“伊識是廢物,清仙天界公認。”
“你才是廢物!”
“伊識是廢物……”
“你是……”
“伊識是……”
“你……”
“不是廢物你倒是去呀!”
“我就不去……”
“不去就是廢物……”
“我不是廢物……”
“不是廢物你去呀……”
“我去就去!”
“吶,去吧?!笨梢獾闹樽觼G回給伊識,江瑚冷笑著。
激烈爭吵,伊識忽然覺過味兒來,自己上套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個人都知道禮義廉恥,言出必行,信義為何,你要不去,別說以后吃飯坐小孩兒那桌,行走天地之間,最好也和小孩兒一隊去!”江瑚話狠,真真不怕和這個新晉主道干一仗。
想他伊識清仙天界公認罵戰(zhàn)第一,卻屢次三番在江瑚這兒吃癟受氣,他已在崩潰邊緣。
“姓江的,算你狠!”伊識氣走,他不得不去,否則以后在江瑚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哼,跟我斗!”江瑚整了整衣衫,隨即將腳下山石切割成一塊塊石板,以土法之力將道道符紋刻印其上。
面對一位小衍道境追殺,不能不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