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嵇寅!”
站在冰雪宮門前的人,正是那位對霏雪癡心妄想的癡漢,東野嵇寅!
比曾經(jīng),如今的東野嵇寅意氣風(fēng)發(fā),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融入了這方空間,成為了這方空間的主宰。
比之當(dāng)年,他變得更加強大,甚至深不可測!
“多年不見,兩位師祖外貌神采奕奕,險些未曾認出,東野嵇寅在此拜見靈截師祖,仇殷師祖?!彪m抱拳致禮,但東野嵇寅腰背筆直,沒有絲毫彎腰的打算。
對這些凡俗禮節(jié),誰都沒有在乎,靈截和仇殷可驚異的很了,一位曾經(jīng)的門下弟子,靈截更是看好東野嵇寅,曾數(shù)次指點,風(fēng)水道界晶沙域一役,東野嵇寅更是沒令靈截失望。
可是多年過去,東野嵇寅離開風(fēng)水道界自沒什么可驚訝,但如今的東野嵇寅卻變得無比強大。
靈截和仇殷都看的出,是東野嵇寅憑一己之力護住兩座雪山,空間中無處不在的那股強大意識,正是他!
一位幼輩弟子,如今卻已能憑一己之力在這崩塌道界護偌大生存之地,靈截和仇殷自愧不如,怎么能不震驚呢!
面對這樣強大的東野嵇寅,靈截和仇殷都覺有些尷尬,竟生出不敢自稱為師祖的念頭。
靈截言語客氣,說道:“不必多禮,此界之況兇險,我二人日后還要托你照顧,是否能給我和師妹找個落腳之地,我們初來此界,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二位師祖請進,稍后嵇寅自會詳細講解此界狀況,請!”東野嵇寅讓開門路,居然表現(xiàn)的很是恭敬。
靈截和仇殷只好先跟進去,被安排在宮內(nèi)一件冰屋內(nèi)。
待落座,東野嵇寅才說道:“還要從當(dāng)年我離開風(fēng)水道界說起,因敗給那姓江之人,我便輾轉(zhuǎn)各大道界修煉,在戰(zhàn)道界突破至小衍道境,最后心念一動,便來到此界?!?p> “而此界名為冰雪道界,不知二位師祖可還記得霏雪姑娘,這里正是她的家鄉(xiāng),因道界崩塌,她才會離鄉(xiāng)?!?p> 果然是癡漢,三句話不離心愛的姑娘!
東野嵇寅繼續(xù)說道:“來到此界后,我便以一法化一界,將此界掌權(quán)的冰雪二宗宗門護住,只可惜道界崩塌之勢,便是我也無法抵擋?!?p> “不過,我已想到解救之法,此法若是能成,自然能救下冰雪二宗所剩之人和霏雪姑娘,屆時二位師祖便可修成冰雪道法,離開此界。”
“你是說,那霏雪姑娘也在此界?”靈截不禁多嘴問了一句,關(guān)心的事情未免有些偏了。
但,東野嵇寅點頭,冷酷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溫柔得意之笑,說道:“不錯,要與我成婚之人,正是霏雪姑娘?!?p> “什么?”靈截吃驚,騰地站起來,反應(yīng)過激。
仇殷臉上神情難言,見師姐如此,還以為她是興奮,覺得對江瑚的仇恨終于可以借東野嵇寅之勢,大仇得報了呢。
被囚禁十幾年,姐妹二人無數(shù)次聽江瑚抱怨,要不是她們,霏雪怎么會一氣而走,之類的話。
仇殷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那混蛋來這里是為了找女人……”
“哼,好啊,那混蛋能找來最好,真是好精彩的一場大戲?。 ?p> “師姐,你也別這么激動,我們和他之間的仇怨,日后必能在此了結(jié)?!?p> “東野嵇寅,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
“師妹!”
靈截阻止仇殷言語,目光瞪去,說道:“我們和他之間的仇怨,我們自己解決,莫要牽連他人,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
可仇殷卻說道:“就因為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當(dāng)然要東野嵇寅幫助我們,他不是也和……”
“住口!”靈截極力阻止仇殷,想想說道:“先不說這件事情,東野嵇寅你拯救此界的辦法是什么,我姐妹二人可不想死在這里,能幫助你的事,我們自當(dāng)全力以赴,請你將計劃全盤托出。”
“仇殷,這才是正事??!”
兩次被師姐阻止說出江瑚的名字,仇殷頓時發(fā)覺不對勁,吃驚看著師姐:“你,你該不會是……”
“呵呵!”這時,東野嵇寅笑了笑,打破姐妹兩人僵局,快語說道:“二位師祖若是有難處,東野嵇寅自當(dāng)相助,也不枉當(dāng)年教導(dǎo)之恩。”
不顧師姐阻攔,仇殷快語道:“那是自然,我們被那個呃……”
砰!
仇殷半句話沒完,靈截居然動手,一掌拍向仇殷腦門,一下子擊昏過去。
抱住仇殷封她靈力,靈截說道:“抱歉,師妹遭遇惡變,這是被氣瘋了,我們的事我們會解決,不給你添麻煩,畢竟現(xiàn)在你已是累贅在身,我們這點小事不足掛齒?!?p> 為了不讓東野嵇寅知道江瑚也來了冰雪道界,靈截這一出可真是措不及防??!
雖然吃驚這二位師祖怎么會鬧到這般地步,但東野嵇寅也是明白人,別人不讓管的事,最好別管!
東野嵇寅嘆道:“拯救此界之事,絕非一日之功,我打算以我道法煉化此界部分崩壞之地,脫離道碑約束,屆時自然是少不了冰雪二宗眾多強者和二位師祖相助,我能否帶著寸許之地和眾人脫離道碑規(guī)則約束,便看日后一行了?!?p> 雖然驚訝?wèi)岩蓶|野嵇寅有沒有煉化道界空間的能力,但如今這處境,靈截不得不相信東野嵇寅。
畢竟憑她和仇殷,恐怕要死在這里。
靈截說道:“好,之后等我?guī)熋们榫w穩(wěn)定,我再和她好好說,關(guān)乎生死,自然全力以赴,但不知道你有幾成把握?”
東野嵇寅面色沉下,并沒有立刻回答,稍后才沉沉說道:“事在人為吧!”
小衍道境煉化道界寸許空間,脫離玄始道碑規(guī)則約束,能有幾分把握?
人的本事再大,怎么能與天地比!
靈截頓時明白了,也不問了,點點頭說道:“在此遇到你,實屬幸事,日后便請多多照顧了?!?p> “二位師祖先休息,婚禮開始時,自會有人來通知,拯救此界之事,日后在細細研討,告辭!”東野嵇寅走了,似乎什么都沒有察覺。
可在冰屋里,靈截惆帳起來:“師妹啊師妹,我實在是對不起你,把你帶到這么一個地方,還要讓你……”
“唉,可是似乎師姐真的離不開他了,我現(xiàn)在就在想他,你知道嗎?”
什么樣子的感情,靈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個樣子,可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和江瑚在一起歡樂的時候,那感覺勝過一切,似乎已經(jīng)快要占據(jù)仇殷在她心里的位置。
甚至,靈截也想過換一個男人行不行,為什么偏偏認定了是江瑚?
但,靈截沒有勇氣讓別的男人碰自己!
當(dāng)仇殷醒過來,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質(zhì)問靈截:“你是不是又瘋了?”
“靈截我問你,你是不是又瘋了!”
靈截坐到一旁,沉吟許久,才說道:“師姐已經(jīng)瘋過了,現(xiàn)在師姐是在尋找自己的快樂?!?p> “快樂?”仇殷怒喝,這哪有什么快樂。
“呵呵,哈哈哈……”
仇殷笑,大刺刺的笑靈截:“為了尋找你自己的快樂,把我?guī)У竭@個即將崩毀的道界,靈截你是真瘋了,死也要拖著我下地獄是吧?!?p> 就這么幾個呼吸的時間,仇殷失望,再到絕望,現(xiàn)在完完全全不把靈截放在眼里。
可,靈截抓起仇殷的手放在她自己小腹上,說道:“師姐都看在眼里,難道你忘記了這里的感覺了么,這就是快樂,女人的快樂?!?p> 驚了,呆了,仇殷傻了:“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知道,你……”
“我們都是女人,難道你感受過的事,我就沒有感受過么,你在別的地方感受過,師姐在他的身上也感受過,令人懷念,欲罷不能的感覺,對不對?”直勾勾的盯著仇殷,靈截就快要把話說透了。
只是,靈截留了一線可能,她也不太敢告訴仇殷,其實她們都一樣。
“呵,明白了,我明白了?!笨粗`截那種無藥可救的表情,仇殷說道:“可你為什么不能換一個人,非得是……”
靈截捂住仇殷的嘴,說道:“不要說他,現(xiàn)在不可以說他……”
“師姐沒有勇氣找第二個男人,所以只能是他,我也希望你也不要去找第二個,就認了是他吧,好么?”
仇殷真的快要被這個師姐搞魔怔了,暴喝道:“那個混蛋囚禁,折磨,侮辱我們十幾年,你要我怎么認,?。??”
靈截不知道怎么才能平和的把事情告訴仇殷,不禁沉默了。
仇殷抓住師姐,對視說道:“師姐你告訴我,你是怎么認了是他的,你教教我好不好,你怎么就能忘了這十幾年的……”
“你是不是也忘了當(dāng)初是誰把他帶來的?”靈截狠語,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是你迷暈了他,也是你引誘師姐……之后才提升的修為,若非是你,師姐也還不明白作為女人的快樂?!?p> “仇殷,你跟師姐說,為什么就不能認了是他,?。俊?p> 仇殷心里別扭的很,可是她被問的啞口無言,當(dāng)初確實是她引發(fā)的她們和江瑚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能這么論,不能……”
想起在合歡道界巧遇江瑚,自己居然就那么把他帶回去,甚至毫不猶豫就給他下藥,“修煉”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猶豫,仇殷忽然覺得,我是不是錯了?
靈截又說道:“怎么就不能這么論,雖然那些痛苦的事情確實發(fā)生了,可從一開始我們是不是就認定了是他,要不我們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在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們?yōu)槭裁匆敲磳λ?。?p> “仇殷,師姐因為這件事瘋過,但現(xiàn)在師姐清醒了,也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可你呢,想想從一開始,到后來,再到現(xiàn)在,你會因為那些痛苦的事情,而排斥這里的感覺么?”
靈截手指點點,細細觀察仇殷的面色,今天她非要說服師妹,不然透露出江瑚行蹤給東野嵇寅,這二位情敵見面,不知道要鬧成什么樣子。
冰雪道界已經(jīng)崩塌,若江瑚和東野嵇寅為了霏雪打起來,霏雪在從中插一手,毀天滅地。
所以,靈截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絕不能暴露江瑚行蹤。
“那都是假的,那都是那處奇地幻化出來的,所以我才接受,可是要真是他的,我只會覺得惡心?!背鹨髲娪驳霓q解,她無法接受自己和江瑚發(fā)生那種事情。
十幾年的囚禁虐待之苦,深深地扎根在心里呀!
“萬一……”靈截斷語,想想才繼續(xù)說道:“師姐是說萬一,如果,如果那是真的呢,你…你不妨把奇地里面的事,想象成是他,就真的難以接受么?”
“我……”仇殷都哭了,滴滴淚掉下,決斷說道:“不會,那是假的,絕對不會是……”
仇殷忽然想,師姐這話是在誘導(dǎo)我么,我怎么可能把奇地里發(fā)生的事,想象成是江瑚。
委屈和不甘心變成滴滴淚水掉下,仇殷就是想不清楚,奇地之事是假的么?
可奇地里面那個男人,給自己留下的感受卻是那么真實,萬一,真的,如果,是真的,還就是他,那該怎么辦?
仇殷好疲憊,好痛,頭扎在靈截肩頭哭了起來:“為什么要讓我們?nèi)ツ菢拥牡澜纾瑤熃?,為什么他……?p> “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靈截暗暗想:“他現(xiàn)在要是能聽到你認錯的話,他會原諒你的,他一定會?!?p> “仇殷,知道錯了就好了,沒什么是過不去的,痛苦是會留在我們心里,可是現(xiàn)在我們?yōu)槭裁床荒芟硎芸鞓纺兀俊?p> “難道要一直痛苦下去嗎,當(dāng)然不是,我們不是只有痛苦,我們還有快樂呢,是吧?”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然后我們就接受這一切,認了就是他吧,好嗎?”
面對靈截這個最親近,對自己最好的人,仇殷沒有不敢說話,哭嚎道:“可我心好痛,為什么要是他,我不要他,我不要……”
——面對最親的人,他為什么不敢和你說心里話,那你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對他好過,實際上卻是在傷害他。正因此,久而久之最親的人不在敢和你說心里話,因為你只會自以為是的對他好,但他不需要,受夠了!——
“不要他不要他,因為你有師姐呢,你有我難道還不夠么?”靈截忽然決定,奇地之事自己還是不要告訴仇殷了,就讓事情自然發(fā)展,等到以后,讓她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吧。
至于到時候的結(jié)果怎么樣,靈截不關(guān)心,她只要現(xiàn)在,仇殷不要透露出江瑚行蹤就好。
“可是我好恨,我心好痛啊……”仇殷哭的稀里嘩啦,她心里委屈難受,雖然是她做下的孽,但她也承受了惡果,痛在心里,恨自然也在心里。
——你可以叫一個承受痛苦之后的人原諒別人,也原諒自己。
可是,你不能強迫一個承受過痛苦的人忘記傷痛,不能強迫他忘記恨,因為這些都留在他的心里,消失不了的。——
這是一個茅盾的問題,強迫不得?。?p> 靈截溫柔言語道:“師姐知道你痛,師姐知道你苦,但師姐也知道,你會好的,你也會原諒自己,同時懂得享受女人的快樂,師姐等著你呢,一直等著你,永遠的等著你,好嗎?”
“嗯哼!”仇殷舉拳就錘了靈截好幾拳,說道:“我還以為你迷上了那個混蛋,我還以為你真瘋了呢?”
“切,原來你是犯蠢,靈截你真是蠢得要命啊你!”
靈截蹙眉,問道:“師姐哪里蠢了?”
仇殷抹了把眼淚,爽快說道:“和男人在一起就是快樂啦,作為一名修道之人,還是主道境,難道你最大的快樂不是在地位和境界實力上超越所有人,凌駕于眾生之上么,相比這個,和一個死男兒在一起算什么快樂?!”
靈截眉開眼笑,因為仇殷說的這些,確實是她們姐妹追求了一生的東西,現(xiàn)在卻被一個死不知道哪里去的男人給取代了。
這實在可笑??!
靈截笑道:“你說的倒是也對,不過這兩種快樂,師姐都很想要呢!”
“師妹,你想不想都要了這兩種快樂呢?”
“我……”仇殷被問得一愣,怯懦懦道:“當(dāng)然要了!”
雙倍的快樂,誰不想要呢?
“那我們怎么辦呢?”靈截居然這么問。
可仇殷回避開了男人,說道:“當(dāng)然是努力修煉去,一如既往?!?p> 靈截挑逗般的說道:“好,那師妹就去好好的修煉,男人就歸師姐了行嗎?”
“不要……”沒想,仇殷就脫口而出,然后就后悔了:“師姐是我的,不能給男人?!?p> “哦,這樣啊,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師姐知道了?!膘`截認認真真地說道。
“你,你真是變了,以前從來不跟我逗樂的?!背鹨罅⒆兛喙夏?,面對如今這個師姐,她居然感覺自己應(yīng)付不過來。
靈截又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饒了這么一大圈,仇殷都忘了自己要怎么著了,最后來了一句:“我,我聽師姐的唄!”
“嗯,這就對了,聽師姐的,咱們幫幫他,好嗎?”靈截說的“他”自然是江瑚,她居然還想著江瑚。
仇殷思緒亂的很,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還是來了一句:“聽師姐的唄!”
靈截問:“那我們不要暴露她的行蹤好不好?”
仇殷道:“好吧!”
靈截說道:“師妹真好,你說得對,師姐還是你的師姐,誰也搶不走,只是師姐給不了你這里的那種感覺哦!”
被摸著小肚子,仇殷面色速紅,羞道:“那怎么辦,我也好喜歡那感覺的?!?p> “這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或者跟師姐一樣,但是得你自己決定,明白么?”
靈截這攻心之術(shù),引誘的仇殷浮想聯(lián)翩,居然真的不自禁把奇地發(fā)生的事和江瑚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雖然,想想還是那么惡心,但是一種沖動不禁在仇殷心中滋生,報復(fù)江瑚,用曾經(jīng)江瑚對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