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他復(fù)婚
凌晨4點,屋子里的光線不充足,又擋著窗簾,只見陸心草躺在雙人床上,身體蜷縮在被子里,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她在被子里還抱著一個人,她在被子里哆嗦著。
下一秒,黑暗的房間里響起陸心草無助的抽泣聲:“不要……”
閔赟白醉意全無,眼里冒著火!
他咬著牙,終于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陸心草的被子里根本就沒有另一個人,而是一只很大的熊玩偶。
她臉色慘白,待看見眼前是閔赟白時,恐懼才散去。
這一夜她也沒怎么睡,半睡半醒的,總是夢見陸心亭滿身是血,像個僵尸一樣,從門外爬進來,眼睛是綠色的,幽幽的問:“你還我腿,我要你腿,我要你腿,我要把你腿剁下來……”
凌晨她剛睡著,便聽見房門又打開了,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怕的縮進被子里無助的抽泣。
“赟白,”看到閔赟白的一剎那,陸心草嗚咽一聲,直接撲進他懷里,眼淚不停的掉:“你回來了,你別走。我夢見陸心亭總爬進屋子里找我索命?!?p> 閔赟白身子僵了一下,眸子里騰升出愧疚和疼惜。
“沒事了,我不走。”他輕輕的撫著她的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和陸心亭的關(guān)系,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小時候我們很好的,我媽死的時候,讓我照顧他?!标懶牟菡垓v了一夜,眼皮紅腫,目光疲倦,嗓音也啞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蒼涼不解,和無奈。
“赟白,我不知道一切,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知道我爸為什么要謀害你爸?!?p> 如果沒有這些事,一切都挺好的,就像以前一樣。
她不明白,爸爸為什么就一時犯糊涂呢?
這輩子陸心草坦然和閔赟白說的話,不計其數(shù),但這一番話,還是第一次說。
可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閔赟白哪一根神經(jīng),他忽然推開陸心草,臉色很難看,很冷峻,轉(zhuǎn)身朝門外去了。
閔赟白離開了,陸心草怔了幾秒鐘,隨即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無助抽泣。
爸爸為什么要殺閔爸?為什么?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殺人,殺的還是那么好的人。
不只是毀了兩個家,其實是毀了3個家,如果沒有那些事,她相信她和閔赟白,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
陸心草哭了很久,好像把這么多年的眼淚都哭干了,早上8點才昏昏沉沉從臥室里走出去。
本來以為閔赟白走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正靠在沙發(fā)上捏著太陽穴,閉目養(yǎng)神。
“誒?你怎么沒走?。俊标懶牟莩ζ饋?,除了紅腫的眼皮,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閔赟白冷眼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陸心草白了他一眼,這么多年,閔赟白好像恨陸家并不深,最恨的卻是她似得。
她不否認(rèn)她身為陸家人,身為陸山海的女兒,閔爸的死她有罪,但,閔爸不是她殺的,閔赟白尤其恨她,是作甚?
閔赟白捏了捏太陽穴,蹙著眉,“8點了,快整理你自己,趁著今天早上第一波離婚,咱倆去離!”
“哦,好?!?p> 陸心草怕閔赟白等著急了,急忙去洗漱,隨便換了一套衣服,一套幾百元的休閑運動裝,跟著閔赟白下樓。
下樓時閔赟白鐵青著臉,瞪視陸心草,“你穿成這副樣子,想給我丟臉嗎?”
“沒有,沒想給你丟臉?!标懶牟莸卮?。
這平靜又不痛不癢的回答,把閔赟白噎了一句,他瞪著死魚眼找茬:“陸心草,就你這張寡婦臉,是個男人都會和你離婚,你最好改改!”
“好的。”陸心草心如止水,絲毫沒有被閔赟白激怒。
“?。。 ?p> 過了一陣,閔赟白道:“陸心草,結(jié)婚那么多年,現(xiàn)在要離婚了,你沒什么想和我說的?”
“我想想,”陸心草還真認(rèn)真的想了想,須臾認(rèn)真對閔赟白說:“赟白,一別兩寬,祝你幸福?!?p> 閔赟白臉色鐵青!
他發(fā)誓,今天的婚必須要離掉!
哪怕她剛才哭一下,哪怕她稍微表現(xiàn)出一點不舍,他也不離了,現(xiàn)在必須要離婚!
閔赟白一甩袖子,朝著自己車子走,劉平還在車外等著,看著閔赟白氣勢洶洶邁著大步,陸心草在后面緊追著,倒騰著腿。
“赟白,你還沒醒酒吧?要不離婚的事,再等等?”劉平也挺會察言觀色的,看出閔赟白心情不好,“醒酒了,冷靜了想做什么都行,民政局一直開門!”
劉平雖然沒在閔氏工作,但自己也有公司,說白了,就是靠閔氏活著的,所以他一個小企業(yè)總經(jīng)理,每天基本上就是閔赟白的司機。
他一直覺得,閔赟白這個邪性,他像能靠住,又像靠不住似得。
他每天都在巴結(jié)閔赟白。
閔赟白繃著臉,帶著陸心草去了民政局。
兩人離婚的程序非常順利,可比結(jié)婚時候順利多了,到了那里,提交了戶口簿和離婚協(xié)議書,然后就離了。
陸心草拿著離婚證,朝閔赟白笑笑,轉(zhuǎn)身走出民政局。
心想,這次真的是一別兩寬了,過去那20多年,都結(jié)束了!
從民政局出來,陸心草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了!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下午她找律師把閔氏的百分之10股份,無償贈與閔赟白。
做好股份贈與,她去監(jiān)獄看了爸爸陸山海。
這一次見面,陸山海很憔悴,陸心草也很憔悴。
“心草,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看起來很憔悴?”陸山海挺心疼女兒的。
“爸爸,我和赟白上午離婚了,”陸心草不想隱瞞父親,畢竟,她不說,等陸心亭傷好了,也會跑過來和爸爸講的。
陸山海一愣,突然怒不可遏,過了一陣,又很焦慮的說:“他怎么能和你離婚?他答應(yīng)爸爸不和你離婚的!”
什么?
陸心草一怔,當(dāng)年閔赟白還答應(yīng)過陸山海,這件事?
當(dāng)年她和閔赟白結(jié)婚,是被閔赟白逼的,閔赟白答應(yīng)給陸山海出諒解書,免了死刑,就判了個無期。
卻不知道,陸山海和閔赟白之間,還有這種承諾。
看著父親焦慮的樣子,陸心草恬淡的笑笑,安慰道:“爸爸,你別擔(dān)心我,離了婚,我也能養(yǎng)活自己,我會過的很好?!?p> “你不可以和他離婚!”陸山海很焦急,盯著陸心草,“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和他好好過日子嗎?你快回去找他,求他和你復(fù)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