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鬼認真的樣子,子受似笑非笑。
他現(xiàn)在嚴重懷疑,這個自稱小鬼的女子,知道他的身份,故意做了這么一個局。
來到商朝三個月,早就聽說,比干在帝乙大軍出征之前,就提議子受是合法的繼承人。
朝中有人說微子啟為長子,有人說微仲衍雷厲風(fēng)行,可就是沒人把子受這個小孩子當(dāng)回事兒。
只有比干認為子受是帝乙登基后所出,屬于嫡子。
帝乙和比干是親兄弟,私交極好。
顯然他也認為比干說的有道理。
原本準備打完夷方就讓子受做壽王。
所以,有個鬼方的女子,千方百計的接近自己,玩兒以身相許的那一套,很正常。
“你知道我是誰嗎?”子受淡笑著。
“不知,不過你的身份地位,應(yīng)該不低?!毙」砦⑽⒌拖骂^。
不過很快,她抬起了頭,眼神里閃爍著光芒,說道:“我父承諾,他重掌鬼方,我便是鬼方公主。所以,應(yīng)該配得上你?!?p> “鬼方公主?”子受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一個小小鬼方公主,還配不上。”
“你……”小鬼盯著子受,半晌發(fā)現(xiàn)眼前少年氣度雍容,神態(tài)從容,不似說謊。
她嘆息一聲,說道:“鬼方女子,身上鬼臉,成年之后,只能見于一人。公子若是嫌棄,只有兩條路,我殺了你,或是自殺。如今,殺你不可能,我只有自殺。”
她說到這,手一翻,忽然亮出了銅刀。
子受知道,這銅刀是剛剛他蹲下和小鬼說話時候,被摸出去的。
當(dāng)時他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本以為小鬼一番說辭之后,是要伺機刺殺自己,卻沒想到她把銅刀對準自己胸口,猛然扎了下去。
“哎!”
子受時刻準備著,這時變起倉促,他只來得及抬腳。
刀鋒刺破了小鬼胸口的衣服,卻也被子受一腳踢飛出去。
“你……”小鬼臉色蒼白的癱倒在地。
“我還小,暫時沒有收妻的想法。你若誠意,可做我隨從。你們鬼方的事兒,我來解決,如何?”子受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公子若能幫我鬼族復(fù)仇,重新掌控鬼方,莫說做隨從,就是當(dāng)牛做馬,我也愿意?!毙」須馓?,說的卻是擲地有聲。
“一言為定。”子受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去洗澡,一會兒上藥。”
“我……不?!毙」韴?zhí)拗的護住自己的胸口。
“哈哈,郝建,叫楊姨娘過來……”
把小鬼交給了楊姨娘,也算暫時解決了一個問題。
同時,子受讓郝建去查小鬼的底。
三個月前,郝建還只是負責(zé)教習(xí)帝子子受武功的師傅。
現(xiàn)如今,在子受的授意下,他已經(jīng)開始接觸簡單的情報搜集工作。
書房清凈下來之后,子受拿出一個羊皮卷,用自己制造的鵝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個時代,書寫個啥東西,都要用刀刻在竹簡上。
子受嫌麻煩,早就用粗鵝毛制作了鵝毛筆,沒事就在羊皮卷上寫寫畫畫。
如果不出意外,在王宮里的控制變量試驗,應(yīng)該不會失敗。
雞雛體型小,用銅槽飲水,幾日之后就會因為銅槽生銹飲入大量銅離子,導(dǎo)致重金屬中毒。
對人這樣新陳代謝快,體型大的生命來說,少量的銅離子影響不大。
但是雞雛應(yīng)該挺不住,或許會嘔吐乏力,病倒一片。
到時候,子受就會向商王帝乙請求去做囂侯。
一旦帝乙答應(yīng)子受的請求。子受就要離開朝歌這個權(quán)力中樞。
到時候,朝歌的各種情報傳達,都需要預(yù)先留下人手,來搜集整理傳遞。
相比于一些基礎(chǔ)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子受覺得還是先把情報系統(tǒng)建立起來才是重要的。
這三個月,帝子府的廚子,都被子受親自培訓(xùn)。
鐵鍋現(xiàn)在是沒有的。
子受讓府邸的匠人打造了銅鍋,然后就是利用現(xiàn)有的食材,煎炒烹炸,一通操作。
凡事做的好吃的廚子,獎勵甲幣。
甚至子受承諾,他們立功之后,可以擺脫奴隸身份。
廚子們發(fā)現(xiàn)按照子受教出來的做菜方法來,確實味道上佳。
他們雖然不知道,做菜怎么就能立功,但還是努力的學(xué)習(xí)。
從書房走出來,在自己龐大的府邸之中晃悠一圈。
看看那些認真讀書識字的仆從,享受一下被他們喊“老師好”的樂趣之后,子受把腳步轉(zhuǎn)向了姜子牙的小院兒。
姜伋跟著讀書識字去了。
此時小院子之中,只有馬氏和姜尚在忙活。
確切的說,馬氏在灑掃房屋,姜尚則席地而坐,拿著兩卷竹簡,在互相研究。
子受悄悄走過去,看到了看姜尚手里的兩卷竹簡,忍不住笑了。
這兩卷竹簡,一卷是后世漢子書寫,一卷是商朝甲骨文書寫。
想當(dāng)初,還是他說一句,府中祭祀寫一句來著。
只可惜,后來那個祭祀太煩人,每次子受要做啥事兒,祭祀都會拿一個王八殼子燒一下,通過龜甲上的裂紋來解讀所謂的神意。
最終被子受找了借口,趕出了帝子府。
現(xiàn)在,姜尚拿著兩卷文字不同的千字文,顯然是在學(xué)習(xí)漢字。
看到子受進來,姜尚立刻起身。
子受搖了搖頭,說道:“坐地上讀書,對身體不好。待會兒去找郝建,讓他送過來一套桌椅。”
姜尚見過子受書房的桌椅,以為那是帝子才可以用的。
沒想到自己也可以用桌椅學(xué)習(xí),臉上瞬間高興起來。
“師父過來,何事?”
“我過來,主要是和你家內(nèi)人商量點兒事兒?!弊邮苤噶酥高^來施禮的馬氏,微微一笑。
馬氏雖然徐娘半老,可還算是有些姿色。
若是成年人這樣看著馬氏,恐怕會被姜尚誤解。
可子受外表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自然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帝子有事,只管吩咐?!瘪R氏有些受寵若驚。
“也沒啥大事兒。我呢,準備在朝歌開個飯莊,缺少個管事兒的人。想讓你去?!弊邮軟]有拐彎抹角。
“啊!”
姜尚和馬氏同時張大了嘴,有些驚訝。
“月錢到時候再定,總之不會虧待你的?!弊邮茏灶櫟恼f道。
“師父,她能行么?”
“你不是開過酒館么?”
“我開過,可黃了啊?!?p> “帝子,酒館黃了,可不賴我。都是他每日就是死讀書,若不是我管著,恐怕早就黃了?!瘪R氏白了一眼姜尚,笑著說道。
“行,那就這么定了。明天我讓郝建選地方,咱們先把酒館開起來?!弊邮芩斓恼f道。
“聽帝子的?!瘪R氏原本以為,今后的生活只能在帝子府做個聽差的仆人。
沒想到,姜尚的老師還沒當(dāng)上,自己倒是先做了飯莊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