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子和往常一樣,坐在棺材里端著茶杯慢慢品著“茶”。
他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讓郝樂不由得產(chǎn)生某種錯覺——這個家伙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很想復(fù)活。
“今天怎么有時間找我?”
“有件事想要問問你?!焙聵穱@口氣,正視著陰天子的眼睛,只不過這個家伙長得和自己一樣,感覺異常別扭。
“說吧?!标幪熳臃畔虏璞?,好整無暇的說道。
“你說我怎么變強?”
陰天子一點沒有感到奇怪,晃晃腦袋:“我之前就說過,你收的鬼怪越多,你的能力越強。
你的能力越強,勾魂簿里面的鬼怪就會越好,雙方相輔相成。
這才是勾魂簿的妙處所在?!?p> 陰天子一邊搖頭晃腦的說著,一邊閉著眼睛喝茶,一旁的郝樂卻愁眉不展。
“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看著郝樂希冀的眼神,陰天子笑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告訴你。”
陰天子的反應(yīng)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個家伙還想著奪舍自己,自己參與詭異的事情他本來就求之不得。
“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p> “問吧。”
撓撓自己臉,組織一下言辭:“鬼這種東西,一旦形成就沒有挽回的辦法了嗎?”
“你什么時候成圣父了?”
“什么圣父?”
“和圣母正好配一對啊?!标幪熳映爸S道。
看郝樂不說話,陰天子也不再嬉笑他:“當然有辦法,只要建立起地獄,鬼便可以進行輪回?!?p> “真的有地獄嗎?”郝樂想起自己這些天遇見過的事情,那些人可是全部言之鑿鑿的說過——根本就沒有地獄。
陰天子不屑的笑笑:“當然有。”
“那地獄在哪?”
陰天子沒說話,指著郝樂。
郝樂被嚇的“噌楞~”一聲站起來:“你是說他人即地獄!”
“這是從那本文青書里看到的?”陰天子皺著眉頭問。
“那你是什么意思?”郝樂重新坐下。
“知道我為什么叫做陰天子嗎?”陰天子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因為你是陰天生的?陰天的兒子?”
“噗~~”剛喝進嘴里的茶,被陰天子一口噴出來。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那你是晴天出生的?半陰半晴?半晴半陰?陰轉(zhuǎn)多云?多云轉(zhuǎn)晴?”
“夠了!”陰天子牙齒咬得嘎吱吱響。
郝樂內(nèi)心笑笑沒說話——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裝x了。
搖搖頭,不再和郝樂說笑,陰天子正色道:“我曾是地獄管理者,被人稱為陰天子?!?p> “那地獄呢?”
“毀了?!?p> “毀了?”
點點頭,陰天子沒言語。
“害~那你說這么多干嘛?”
“毀了,還可以在建?!?p> “那你建??!”郝樂又激動起來。
陰天子環(huán)顧下四周,聳聳肩。
“哦,對了,忘了你現(xiàn)在躺在棺材里?!?p> “所以,如果你真的可憐那些鬼怪的話,我可以幫你建立地獄。”陰天子微笑著看著郝樂。
“不會有危險吧?”郝樂撓著頭。
“沒危險......就怪了,想當圣父怎么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
郝樂訕訕的笑笑:“要不我再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陰天子也沒強求,搖搖頭,一揮手。
郝樂躺在床上,想著陰天子說的話,翻來覆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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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第一醫(yī)院。
晚上就診的人比較少,護士站上只有兩個人值班。
走廊里空空如也,偶爾有兩個病人出病房上廁所,但也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聲響,打攪別人休息。
“陳蘭?你又在看恐怖片?”王玉從衛(wèi)生間出來,甩甩手上的水,拍拍坐在護士站里的小護士。
被叫做陳蘭的小護士,全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轉(zhuǎn)頭看見是王玉,嗔怪的斜了她一眼:“王姐,你別嚇我啊?!?p> “害怕的話回家看不就好了嗎?干嘛非在醫(yī)院里看鬼片?”王玉一屁股坐到陳蘭的旁邊,掏出個大蘋果啃起來。
“王姐你不知道,只有在這種地方,才有氣氛啊,再說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标愄m滿不在乎笑笑,轉(zhuǎn)頭繼續(xù)看鬼片。
“呸呸呸!”王玉把陳蘭的肩膀掰過來:“可別瞎胡說,要知道醫(yī)院這種地方可是陰氣最重的地方,小心找上你來。”
“王姐你還真信啊,那都是以訛傳訛?!?p> “你還真別不信?!笨匆婈愄m不屑一顧的樣子,王玉較上真了:“你知道前幾天,華蘭醫(yī)院尸體失蹤的事情嗎?”
“說說,說說?!标愄m也被勾起了興趣,把視頻關(guān)掉認真聽王玉說。
王玉啃了一口蘋果,臉色陰沉:“三天前,華蘭醫(yī)院里面的尸體神秘失蹤,查過監(jiān)控之后發(fā)現(xiàn),整晚都沒有人進過太平間。
尸體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那說不定是個手段高明的大盜呢?電影里的那種傳奇盜匪,就可以辦到啊。”陳蘭忍不住插嘴道。
王玉不屑的笑笑:“先不說那種傳奇大盜盜尸體干嘛,就算是大盜干的,難道他還能一夜之間把所有尸體都偷走?”
“所有尸體?!”陳蘭聲調(diào)高了八度。
“噓,小點聲!”王玉拍了拍陳蘭的肩膀:“誰告訴你丟了一具尸體?華蘭醫(yī)院太平間的尸體,全部消失不見了,這還不是最嚇人的......”
陳蘭已經(jīng)聽入迷了,見王玉不說話了,連忙催促道:“最嚇人的是什么呀?王姐你快說啊?!?p> 王玉很滿意陳蘭的表現(xiàn),當下也不再賣關(guān)子:“最可怕的是,有人曾經(jīng)在電梯里,看見過太平間的尸體,也就是說是尸體自己跑出去的。
而且在醫(yī)院的門口的監(jiān)控里,還看到過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事后調(diào)查,根本找不到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任何資料......”
陳蘭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不一會兒就壞笑著逗弄王玉:“王姐你又嚇唬我!真壞啊你!”
“哈哈哈哈~~我嚇唬你干嘛~”王玉左躲右閃,抵抗著陳蘭的“魔爪”。
“那你說你是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陳蘭攤開手,看著王玉。
“這些都是我小舅子的女朋友的姨媽和我說的,她是華蘭醫(yī)院的副主任?!蓖跤裱灾忚彙?p> “哈哈哈哈,果然是道聽途說?!标愄m撇撇嘴。
“不信算了!”王玉也有點生氣,轉(zhuǎn)頭不搭理陳蘭。
兩人安靜了一陣,陳蘭突然用手撥弄王蘭的衣服。
王蘭沒好氣道:“干嘛,干嘛呀?”
“王姐,你不覺得現(xiàn)在有點太安靜了嗎?”陳蘭的聲音都有點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