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手握青絲棍,兩指分別按住一頭一尾,用力向內擠壓,這青絲棍上的木頭便有了松動,緊接著,他雙手捏住棍子中間,反向一擰,跟著迅速將手中的青絲棍甩了出去。
只見那青絲棍在半途中全部散開來,依著那些紋路都分解成一塊又一塊的小木頭,全部朝那林中飛去,又一個不落的掛在了那金絲線上。
這金絲線為何這么厲害,除了它本身就很鋒利之外,還因為這線極其的細,又是透明的,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此刻,有了這些木頭做指引,這金絲線的位置也就一目了然了。
南門玦迅速找到了金絲線有破綻的位置,正欲逃出,卻射來一枚暗器,他反身將暗器打落在地上,只聽北辰姝說道:“你們真以為這就能出去了?我早已設下了天羅地網,你們逃不出去?!?p> 江遙怒道:“好啊,逃不出去也先殺了你讓你陪葬!”
江遙說完便準備上前,北辰姝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將她保護在身后,這北辰家的侍衛(wèi)眾多,若是要對付他們,還要防著林中的暗器,確實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正在江遙躊躇之時,黎牧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必擔心,林中沒有金絲線,他們設置的暗器也不多?!?p> 確實如此,北辰光跟這么多人一起待在丹波山,不可能有時間設置太密集的暗器,否則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只聽黎牧道:“東南方,巨石旁。”
別人或許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可黎兌從小便跟著他哥哥,早已有了默契,聽完之后,立刻撿起地上一顆有份量的石子,朝著黎牧說的方向扔了過去,果然,那石子擊打在巨石上,有了動靜,一連串的暗器都設了出來。”
黎牧又道:“西北方,第二節(jié)樹枝上?!?p> 黎兌又用同樣的方法,果然又觸動了隱藏的暗器。
緊接著,黎牧一個接一個的說位置,黎兌配合著,將林中所有的暗器,盡數誘發(fā)了出來。
直到黎兌額頭有了汗珠,黎牧才終于說道:“沒有了。”
整個過程無比順暢,黎牧說的每一個位置都無比準確,北辰姝驚呆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遙聽到這話,得意地笑道:“哼,看你還怎么逃!”
北辰姝冷笑一聲,道:“哼,難道你一直把我當一個擺設?”說完,便揮手撒去,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防備起來。
身子半側著,擋住了視線,過了一會兒都覺得沒有動靜,抬起頭時,人已經不見了!江遙立刻意識到中了招,被這女人騙了!
幾人不再手軟,上前與北辰家的人廝殺起來,而南門玦跟江遙,還有黎兌,一起去追北辰姝了。
江遙追著北辰姝跑到了樹林外,南門玦緊隨其后,剛一跨出羅城門,整個人就腿軟跌倒在了地上,黎兌顧不得追人,立刻扶著他,問道:“你怎么了?”
南門玦捂著胸口,表情很是痛苦,似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聽不見黎兌在說什么。
黎兌扯開他胸口的衣衫,只見那胸口本來什么都沒有,突然長出一根紅線,接著這紅線慢慢延展,變成枝干,再長出枝葉,緊接著再長出花瓣。
這紅線長得越多,南門玦就越痛苦,眼見這花朵就要長成,黎兌立刻拉起南門玦,跑進了羅城門中。
一進門,南門玦便沒那么痛苦了,黎兌再一看,這紅線沿著剛才長出的地方,又慢慢的消失了,南門玦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黎兌又驚又疑,道:“這是怎么回事?”
南門玦道:“不知道。”
黎兌只得帶著南門玦重新進山,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北辰家的人的尸體,再看到南門丘等人氣定神閑的樣子,便知道他們已經收拾干凈了。
黎牧見兩人的樣子,問道:“受傷了?”
黎兌搖了搖頭,將發(fā)生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黎牧聽后,分析道:“興許是這寒冰劍和烈火劍相結合而生出的屏障,正好可以清除百味花的毒,不過若是離開了這屏障,體內的毒素就會成倍的增長,雖說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我看你們最好不要下山了?!?p> 黎兌聽了點了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正在這時,江遙回來了,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便知道他成功了,看了看他身后,空無一人,問道:“北辰姝呢?你不會把她殺了吧!”
江遙道:“我倒是想,可是啊她這非要自作孽,在那山下設了埋伏,想要陷害我,還好我聰明機智,沒有上當,最后她自己撞上了金絲線死了,那樣子,咦……”說到最后,江遙還一臉怪相。
黎兌看著他,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北辰姝好端端的能自己撞上去?肯定是你又用了什么陰招。
江遙見黎兌的樣子,也不自然的轉開了身,又轉移話題道:“北辰光呢?”
上官擎道:“被關起來了,怎么說他也算是名門之后,留他一條命。”
……
丹波山漸漸恢復了平靜,這寒冰劍和烈火劍是暫時取不出來了,黎兌也不打算下山了,南門玦在這兒,她要陪著他。
上官擎押著北辰光下了山,雷云派,留香派,玉門派等也都一一下山了,南門的人也在和南門玦告別之后,依依不舍的下山了。
黎牧則計劃下山重建黎派,不過要先回冷梅山莊,黎兌不舍道:“哥,等你的腿治好了,我再來看你!”
黎牧道:“你想,隨時都可以來看我,何須等到我的腿好,你擔心南門玦的毒,我會讓醫(yī)童不要著急,潛心研制解藥,這屏障并不可靠,還是解毒永絕后患?!?p> 黎兌重重的點了點頭。
江遙也跟著下了山,雖然沒了烈火劍,可闖蕩江湖的心氣還是在的,他不應該一直待在這深山之中。
轉眼間,整個丹波山就只剩下南門玦和黎兌兩人了,黎兌抱著南門玦的腰,道:“要是你一輩子都得待在丹波山,會不會覺得悶?”
南門玦笑了笑,道:“這個問題恐怕得問你才是。”
黎兌道:“切,有這么多怪物才不會悶?!?p> 南門玦湊到黎兌耳邊,道:“沒關系,我們生幾個娃娃,自然不會悶了。”
黎兌推了他一把,嬌羞道:“誰要跟你生娃娃了?!?p> 南門玦一把攬過她,抱在懷里,感慨道:“這樣真好,沒有人打擾我們,就這樣度過余生,我挺開心?!?p> 黎兌也覺得奇怪,以前可是很喜歡到處玩的,可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就想在這丹波山,永遠跟南門玦在一起,在哪里都不重要了,她緊緊抱住南門玦,好想一直這樣,永遠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