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這種東西有了,能解開就要盡快解開。
特別是這種當面就能解除的誤會,非要拖,拖到最后搞得雙方精疲力竭的都是腦癱。
更何況這算什么誤會?葉汐顏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徐晝可不想葉汐顏受丁點委屈,因為胡思亂想自己氣自己。
他輕輕一笑,道:“什么思思?”
葉汐顏撅著小嘴,用白生生的小手指著屏幕上的金發(fā)女孩:“就是她!思思!你盯著看了半天的!”
“我沒有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毙鞎兪缚诜裾J。
在他心里秦思思連葉汐顏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那哥哥看誰?明明看了那么久——”
她忽然回過神,壁紙上就兩個人!沒看思思那就是在看她呀!不然還能看兩人旁邊的玩具小熊嗎?
于是立馬紅了臉,不安分的扭扭小身子表示自己的嬌羞。
徐晝又是一把摁住,“……別亂動?!?p> 葉汐顏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地停下了扭動,“哦……”
徐晝深吸一口氣,聞著奶香與花香混合的香味緊了緊裹著她的浴巾,“你繼續(xù)說?!?p> “哦……”葉汐顏換了換心情,繼續(xù)道:“我和思思關系超級好,她經(jīng)常帶我去玩,還說要是男孩子就娶我呢!”
徐晝心頭微異。
如果秦思思真是男生的話,和葉汐顏簡直就是青梅竹馬的模板,在一起的可能性極大。
那時候就沒他的事了。
還好這是個女孩子。
“嗯,那她為什么要突然和你決裂?”徐晝問道。
葉汐顏搖頭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就很突然,思思一天沒聯(lián)系上我很著急,我開機就收到了思思打來的電話,她都急哭了,我們說著說著,前一秒都還在給我說怎么追……怎么追星,下一秒就罵我讓我去抱著哥哥哭,然后就掛斷了視屏,把我拉黑了……”
確實很突然啊。
徐晝:“你和她說了什么?”
這個應該是問題的關鍵。
葉汐顏依舊很迷茫:“我就和她說了哥哥出現(xiàn)幫了我們一家,還和我有婚約……其他的也沒說什么了?!?p> 徐晝聽得也是不明所以,這和秦思思與葉汐顏決裂沒什么關系吧?
以她們兩個的關系,有人出來幫了她家好姐妹不該是高興嗎?
徐晝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和你決裂?!?p> “啊……”葉汐顏失望的長嘆一聲。
她還以為能從哥哥這里知道答案呢!
徐晝不了解二人之間的詳細聯(lián)系,當然不知道秦思思在想什么,他要是能知道別人心里在想什么就不用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垂堂了。
“你們以前吵過架沒?”他問。
葉汐顏立馬搖頭:“沒有!我和思思從來沒吵過架!”
“那她或者說她家里從你們家得到過什么嗎?”徐晝又問。
“沒有!”葉汐顏答得很果斷,“思思爸爸是修房子的,我家里賣小零食的!她家里沒有開口找爸爸要過錢和尋求幫助,思思也沒有從我身上得到過什么!”
“反而是思思給了我好多,在爸爸媽媽出事的這一個月里只有思思幫了我,一直在安慰我,還偷拿了她爸爸的錢借給我,自己被她爸爸媽媽打了一頓……”
徐晝有點頭疼。
這算個什么事嘛?
兩人的關系沒夾雜著利益,秦思思家里沒從葉汐顏家里得到什么,反而付出了許多,葉家出事后也是一直在幫葉汐顏,但怎么看著葉汐顏的情況好起來了就突然和葉汐顏決裂了呢?
徐總打破頭也不能隔著幾百公里去猜到一個沒什么了解的女孩的復雜心思。
想不到原因,徐晝只能道:“她一定是為了顏顏好才對你說這么過分的話的,也就是說你們其實還是好朋友。”
先奠定基調(diào),讓女孩不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傷里。
“真的嗎?!”葉汐顏果然又驚又喜。
“當然是真的?!?p> 徐晝笑著說,“你可以當面問問她,有什么誤會你們當面解開?!?p> 有什么就當著面質(zhì)問下不就清楚了,如果是誤會兩人再解開不就行了。
秦思思是葉汐顏唯一的好友,徐晝也希望她們能一直是好朋友,畢竟這個內(nèi)向的女孩朋友就那么一個。
徐晝想起了什么似的,故意道:“她家不是在中海嗎?我家也住在中海,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中海找她問問怎么樣?”
誰知葉汐顏竟然立馬拒絕了。
“不要不要,萬一思思當時候還是要和我絕交怎么辦?”女孩退縮了,“我還沒準備好……”
徐晝眼里閃過失望。
看來好感度還不到能把女孩帶回中海的地步。
那就繼續(xù)刷!
徐晝:“那等顏顏準備好了我再陪你去找她好不好?”
“哥哥你真好!”葉汐顏大為感動,感激的看著他。
“傻丫頭。”徐晝親昵的揉了揉女孩柔然順滑的黑絲。
女孩不自覺的揚起小腦袋閉上眼睛,露出小貓咪被順毛一樣的舒服表情,還發(fā)出小貓咪一樣舒坦的嚶嚀。
“嗯……”
女孩挪了挪小屁股,往后一靠,身體不由自主的想投入某個溫暖的地方。
徐晝卻觸電似的忽然把葉汐顏放到床上,站了起來。
女孩立刻睜開眼睛,拉住徐晝的衣袖,緊張兮兮的道:“哥哥你要去哪?”
徐晝微微側(cè)彎著身子笑著說:“別緊張,我去給你拿個冰袋,醫(yī)生說了要冷敷一下傷口?!?p> “哦……”葉汐顏這才松開徐晝的衣袖,“麻煩哥哥了……”
“不麻煩?!毙鞎兒挽阋恍Γ^被子給葉汐顏蓋上。
葉汐顏看著徐晝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有點奇怪,她剛剛是不是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了?
只有那么一瞬,她也不能確定。
下一秒,她就沉浸在思思依然是她的好朋友的喜悅之中,剛剛的悲傷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
出了病房,徐晝叫夜鶯去拿了冰袋,自己則沖進衛(wèi)生間,打開了水龍頭。
“嘩啦啦——”
水龍頭流淌著冷水,徐晝捧了一把潑到臉上,寒冬的冷水簡直冰冷刺骨,被葉汐顏拱出來的火也被一頭澆滅。
冷水化作水珠從臉上滑落,徐晝看著鏡中的自己眼底那余留的火焰。
徐晝見多識廣,世界上比他見過的花樣更多的人應該沒幾個,這么多年面對著各式各樣的女性也是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唯獨和那丫頭相處真是要了老命了,徐晝的情緒總是能很輕松的被她調(diào)動。
剛才還好他反應夠快,如果被那丫頭坐實了,鐵定會出事。
徐晝不由得陷入深深的反思。
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輕易出丑了,沒被她發(fā)現(xiàn)還好,被發(fā)現(xiàn)了鐵鐵的一個變態(tài)帽子扣上去。
徐晝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冷靜。
步入浴室,正準備找張毛巾擦擦臉上的水,忽然看見了浴室里一片狼藉的地面——女孩脫下來的純白紗裙和同樣白色的內(nèi)衣堆在一起,女孩摔倒時脫落掉在地上的浴帽以及被她打倒的洗發(fā)水沐浴露之類的雜亂的倒在一起。
徐晝隨手扯了張毛巾擦了擦臉,然后把其他的東西歸位,最后撿起女孩的衣服扔進了臟衣籃。
他徐晝又不是變態(tài),當然不會對女孩的貼身衣物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