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隱隱已經有了預感,但是李云胥所言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心驚。
“什么意思?”
“王爺一直是我朝第一高手,但是數(shù)日前下官卻聽說王爺去春和園捉拿賊人不成,反倒差點送了命,不知王妃是否聽王爺說起過?”
“他只是受了點傷,怎么會鬧到送命那么嚴重?”魏皛皛心里隱隱相信了李云胥的話。
“看來王爺是不想讓王妃擔心,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王妃若是真想知道王爺?shù)纳眢w出了什么問題,那便明日到無名樓一見?!?p> “你是怎么知道他身體出了問題的?”
“王妃若是肯來,李某自然知無不言。告辭了?!?p> 李云胥說話遮遮掩掩的,魏皛皛總覺得這里面還有文章,但是事關李晙安危,她還是有些猶豫。無名樓是大長公主,李晙的姑姑李嶶的地盤,想必這李云胥不會亂來。魏皛皛想來想去,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在她回到王府沒多久,李晙便興沖沖地拿著一只禮盒,還有一只布老虎回到了玄默殿。
“夫人,你看?!?p> 魏皛皛接過那一只布老虎,捏了捏,還挺好玩的,她將布老虎放到李滎的小床上,換來李滎甜甜的一個笑容。
“還有這個?!?p> 李晙將這細長的禮盒打開,里面躺著一支紫黑色的毛筆。
“這是幽州特產的紫毫筆,就這一支便花了我五百兩銀子,那布老虎才七文錢,他們簡直就是在搶錢。”
李晙頗有些憤憤不平,但是見到魏皛皛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就覺得這五百兩可真值。
魏皛皛眼睛一瞇,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哪里來的錢?”
王府的財政大權都在魏皛皛手中,李晙手里只有每日可憐巴巴媳婦給的幾兩碎銀子,就能買點好吃的,如果沒花完就沒有新的零花錢,所以他想要攢點私房錢也是非常難的。布老虎便宜,多買幾個都不是事兒,但是這紫毫筆可是價值五百兩,李晙就算偷奸?;矓€不了那么多。
李晙笑容一頓,略有些心虛地說道:“太子給的零花錢。”
魏皛皛皺眉,明顯不相信,問道:“太子為什么會給你零花錢?”
事實上,對于李晙三天兩頭地找理由不上朝,晏平帝都已經習慣了,因此這次也是想都沒想地就同意了。了卻心里的一樁大事,李晙便有閑心聽他們東拉西扯了。
李晙生子,太子妃想要幫太子修補與晉王的關系,便做了幾件小衣服想讓李晙帶回去。下朝之后,太子便與李晙說了此事,李晙自然是無所謂,到底是嫂子的一番好意,那就去一趟唄。
也正好碰到有州郡太守給太子送孝敬的禮錢,一萬兩銀票,李晙看到后,二話不說地搶了就跑,太子根本攔不住他。
手里有錢的李晙瞬間便膨脹了,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賣布老虎,十分豪爽地為兒子買了一個。接著又去了筆莊買下了他們的鎮(zhèn)店之寶,然后回家向媳婦獻寶。
“王爺?!?p> 李晙正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秦峣進來了。李晙如蒙大赦道:“什么事?”
心里暗自盤算著就算是沒事也得給他整出點事來。
“太子讓人送來了賀禮,還讓人轉告您:您方才走的匆忙,忘了拿給世子的衣服。”
當時只想著搶錢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衣服?再說那衣服也不值幾個錢。
“還有,太子說,那一萬兩就當是給世子的見面禮,讓您不用還了?!?p> 李晙嗤笑道:“他倒是想要,打得過我嗎?”
“一萬兩?!蔽喊~皛笑瞇瞇地看著他。
李晙笑容一頓,眼睛眨了眨,說道:“花完了?!?p> “嗯?”
“不信你搜?!?p> 李晙兩手一伸,大有一種坦蕩凜然之感。
“你覺得我不會搜嗎?”
魏皛皛完全不吃這一套,直接伸到他的袖子里去摸,自然是什么都沒有摸到,真真是兩袖清風。
“挺會藏的啊?!?p> 魏皛皛又伸到他衣服里面去摸,還是沒有摸到。魏皛皛皺眉,她可不相信李晙能把錢一下就花完,想了想,命令道:“把衣服脫了?!?p> 李晙扭捏道:“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魏皛皛點點頭,說道:“你們都下去吧?!?p> 九蘇會心一笑,帶著侍女們都離開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和窗。
“現(xiàn)在可以脫了?”
李晙視死如歸道:“既然夫人執(zhí)意如此,為表清白,本王也只好脫衣明志了。”
李晙將自己全身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在魏皛皛面前轉了個圈,得意地說道:“你看,什么都沒有?!?p> 魏皛皛還是不肯相信,靈光一閃,道:“把朝鞾脫了?!?p> 李晙一驚,媳婦太聰明了,想瞞都瞞不住。
“皛皛,我們都好久沒有圓房了?!?p> 李晙抱住魏皛皛,企圖通過纏綿攻勢讓魏皛皛忘記這一茬。
魏皛皛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背,柔聲說道:“先把錢拿出來。”
李晙見躲不過去,只好將腳上的靴子脫了下來,向下一倒,幾張白花花的銀票便露了出來。
“都在這兒了?!崩顣€的表情很是委屈。
魏皛皛并沒有將銀票撿起來查驗,而是說道:“待會兒自己交到帳房去?!?p> “哦?!?p> 看著李晙委屈的模樣,魏皛皛又心軟了,她抱著李晙說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說,無論什么都可以?!?p> 其實王府內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李晙又沒有那種一擲千金的習慣,倒是真想不出來有什么想買的。唯一買過最貴的東西就是這紫毫筆了,那也是為了討魏皛皛歡心,他自己倒是真沒有什么要買的。
“什么都可以?”
有求必應魏點頭,以魏家的財力,以她現(xiàn)在擁有的財富,完全有底氣說這句話。
然后就聽李晙說道:“好久沒有圓房,我都憋壞了?!?p> “現(xiàn)在?”
“我知道你身子不方便,我們不做到最后。”
魏皛皛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帷幔被緩緩放下。
獨自待在小床里的李滎表情十分嚴肅,身邊放著七文錢的布老虎,七文錢的父愛,讓人累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