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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云世家

第四百零八章

縉云世家 鬼道隆 3060 2024-08-26 22:27:59

  “一劍斃命?!?p>  李晙看著地上李虎的尸身若有所思,這傷口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黑袍人慣用的手段,而黑袍人選擇在這種時候拋棄李虎,想必是因為李晙逼得太緊,黑袍人不得不斷尾求生。但這一次不同了,李晙已經(jīng)將害死李皌的兇手鎖定為了黑袍人,所以只要一日捉不到黑袍人,這京都的戒嚴就不會改變。李晙此次是下了血本,頂著巨大的壓力,一定要將黑袍人徹底揪出來,他絕對不能再忍受現(xiàn)在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況了,他要給死去的弟弟和弟妹一個交代。

  “高鄉(xiāng)王府有什么動靜嗎?”

  孫盛有些猶豫地說道:“稟陛下,臣查到有人親眼看見這李虎的尸身是由人從后門抬出高鄉(xiāng)王府的?!?p>  李晙瞇了瞇眼,說道:“又是高鄉(xiāng)王府。”

  這黑袍人看來不是李皟就必然是對李皟極為熟悉的人,而他這么做的目的毫無疑問是將李晙的視線再次引向李皟。這若是換做旁人,無論李皟是否無辜,就憑他這么多次這么可疑地與每件事情都能扯上關(guān)系,那也是寧肯殺錯也絕對不會放過了。

  “宗正那邊有什么反應(yīng)嗎?”

  孫盛說道:“宗正大人最近閉門不出,聽宗正府的探子說,李大人最近似乎很是焦慮,而且如您所料,京兆府的衙差受到李大人的關(guān)照,在搜查之時頻頻放水。”

  李晙冷哼一聲,說道:“果然如此?!?p>  雖然還不確定李崫與黑袍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毫無疑問李崫的突然反水明顯是與黑袍人有關(guān),只不知那人是不是他的兒子了。按照他們兄弟出生時間推算,符合李崫之子身份的不是老四李皔就是老五李皟,兩人是同一天生辰,而李皔是在清晨出生,李皟則是在夜晚時分出生,李崫的兒子也是在夜晚出生。當(dāng)然這并不排除黑袍人不在他們兄弟之中的可能性,也許黑袍人只是臥薪嘗膽,未曾露面,也是極有可能,畢竟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五哥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探子說:高鄉(xiāng)王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殿內(nèi)寫字,偶爾沒人的時候會上樹摘桃子吃?!?p>  李晙嘆氣,這也是他一直拿不準的地方,他不會為了一個兄弟犧牲另一個兄弟,但若是有一個兄弟殺了另一個兄弟,那么再怎么艱難,他也得殺了那個兄弟才能告慰死去的人,尤其是李皌已經(jīng)放棄了爭斗,黑袍人為了一己之私還是害死了他們夫婦,這一點李晙永遠都無法原諒黑袍人,血債只能血來償。

  “對了,聽王府探子說:高鄉(xiāng)王明日將要出京?!?p>  “出京?”

  如今城門戒嚴,李皟要怎么出京?他出京又想干什么呢?

  “陛下,我們的人要不要阻攔?”

  李晙眼神一厲,說道:“不用,讓他出去。另外,你讓城門解禁,就說害死陳王夫婦的兇手已經(jīng)伏法?!?p>  “是?!?p>  孫盛知道李晙這么做肯定是想引黑袍人出來,否則總靠腦補兇手,時間長了人或許就會犯下難以彌補的錯誤。

  翌日,李皟坐著馬車暢通無阻地出了京,一直來到城外十里處的一個小亭子里,然后下人們?yōu)樗麥蕚浜米统允?,李皟悠閑地一邊吃一邊似是在欣賞風(fēng)景。

  遠處的李晙抽了抽嘴角,李皟這家伙是來游玩來了?

  “陛下,眼下我們要怎么做?”

  李晙想了想,說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試探一二?!?p>  “是,臣遵旨?!?p>  李晙今日特地穿的夜行服,一身黑衣與那些黑衣人的裝束幾乎一模一樣,然后李晙提著劍直接向優(yōu)哉游哉地李皟殺過去。

  李皟見到有黑衣人朝他過來,緊張地不知道該做什么。而李晙見他猶豫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出幾分力了。

  所幸李皟的家仆給力,只見那六名家丁亮出兵刃,都是長劍,一起向李晙襲來。

  一名家丁的劍直取李晙脖頸,是黑衣人們慣用的殺招,這是專業(yè)的殺手才會這么做,李晙眼神變幻,原來他都沒有注意過李皟身邊的家丁護衛(wèi)竟然有可能是黑衣人裝扮的。難怪總是查不到那些黑衣人的線索,沒想到他們會借王府的身份進行偽裝。

  李晙一人獨斗六人怡然不懼,劍花婉轉(zhuǎn)間便有兩名躲閃不及的家丁被切中要害,鮮血噴涌不止,很快便喪命了。緊接著李晙握劍柄的手向后一頂,正中一名家丁胸腹,同時長劍順勢向前送去,一劍捅死了另一名家丁。而這六名家丁根本不懼同伴的減少,悍不畏死地繼續(xù)向李晙沖鋒,同時有人對李皟說道:“主上快走!”

  不是王爺,而是主上!

  李晙聞言大怒,出手再不留半絲余地,三五招便將這些剩下的家丁殺掉了,隨后他摘下了蒙臉的黑布,帶著些怒意地提著染血的長劍向李皟走去。

  李皟有些被這些景象嚇到了,呆呆地等著李晙靠近,不跑也不躲,李晙拿劍指著李皟,質(zhì)問道:“這些人都是你的屬下?”

  李皟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說道:“是啊?!?p>  “他們跟了你多久了?”

  李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p>  李皟甚少出門,家丁都認不全,哪里會記得誰來多久了。

  “那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嗎?”

  “解釋什么?”

  “解釋你為什么要殺十一弟!”

  李晙忽然的厲聲大喝,嚇得李皟后退了兩步,他再傻也能看出來李晙生氣了。雖然不知道李晙為什么生氣,但趙煜交代過他,如果哪天李晙發(fā)瘋了就讓他趕快跑,跑得越遠越好。李皟還認真問了問什么是發(fā)瘋,趙煜解釋道:你理解不了的行為就是發(fā)瘋。

  李皟驚魂甫定地對比了一下眼前的情景,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趙煜說的發(fā)瘋了,于是他二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跑。

  李晙似乎不急著追,就跟在他后面,看他往哪里跑。

  果不其然,一刻鐘后李皟有些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他又迷路了,跑到了懸崖邊。

  李晙看著李皟不爭氣的樣子,質(zhì)問道:“你跑什么?”

  李皟老老實實地說道:“你追我?!?p>  “你不跑我會追你嗎?”

  “可是皓顥說:如果哪天你發(fā)瘋了就讓我趕緊跑。”

  李晙無語道:“他還教了你什么?”

  “他還說……小心身后!”

  李晙離開陳王府后,魏皛皛抱著李湬也不適合長久地待在這里,便讓人去詔喻王李皞來這里主持大局,她帶著李湬繼續(xù)回宮看病吃藥。李湬的身子確實是弱,跟李浥站在一起,差別非常明顯,李浥倒是非常喜歡這個愛哭的小弟弟,每每手里有了小玩具都會先給李湬玩,但是李湬還沉浸在離開家離開父母的悲傷中,膽怯地不敢與她玩,但這并不能阻止李浥對弟弟的喜愛。

  李湬連續(xù)燒了兩三日了,魏皛皛很是擔(dān)心,李湬也從一開始的靈動變成現(xiàn)在有些木木呆呆的樣子,魏皛皛很怕是發(fā)熱導(dǎo)致的,但李湬這是心病,是思念父母及對現(xiàn)在環(huán)境的恐懼引起的,所以御醫(yī)也頗有些束手無策。

  這日魏皛皛剛給李湬喂完藥,將人哄睡了,就收到了容威求見的信息,魏皛皛還有些疑惑,這容威怎么來了?他不是應(yīng)該在未央宮候著嗎?想歸想,魏皛皛還是讓他進來了。

  一進門,容威就帶著些恐慌地說道:“皇后娘娘不好了,陛下,陛下駕崩了!”

  魏皛皛聞言一驚,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般,魏皛皛當(dāng)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不過一直以來對李晙的信任還是存在的,所以她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陛下出城去跟蹤高鄉(xiāng)王了,還殺了高鄉(xiāng)王的幾個家丁,孫盛大人見陛下追著高鄉(xiāng)王跑了,擔(dān)心陛下出意外,急忙跟了上去。但是,但是等他趕到的時候,崖邊只有高鄉(xiāng)王一人拿著帶血的劍坐在地上,陛下,陛下沒有了人影?!?p>  魏皛皛急道:“那還不趕快派人去找!”

  “找,找到了,孫盛大人已經(jīng)讓人抬到了未央宮,請您,請您去主持大局!”

  魏皛皛驚覺晴天霹靂,怎么可能?怎么會?李皟怎么可能殺了李晙?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大風(fēng)大浪,李晙不是第一次遇到刺殺了,怎么能?怎么就被李皟暗算到了?

  “我去看看!”

  魏皛皛努力地保持神志,她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慌亂,一定要,一定要確定是不是李晙,然后才能決定要怎么保護這幾個孩子。

  魏皛皛帶著幾分強裝地鎮(zhèn)定來到未央宮,那里孫盛正面帶愧色的跪在地上請罪。

  魏皛皛有些顫抖地掀開蒙著尸體的白布,里面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根本辨不清五官,但是尸體脖子上掛著的確實是她送給李晙的生辰禮物,那塊墨玉山水牌,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玉牌,無可仿制。

  魏皛皛有些絕望地跪了下來,拉住尸體的手哭訴道:“你怎么……你怎么能?”

  魏皛皛感到哪里有些不對勁,不動聲色地又摸了一下尸體的手掌,這下心里就有譜了,表面上仍是一副絕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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