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弟子么……”
楚云容目光一瞥,打量著從萬府里出來的兩名男子。
其中一個身著青衣,打扮頗為豪氣,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另一個看上去更加年輕,臉上的還有些許稚氣未曾消去,除一襲白袍,一柄寶劍外身無他物。
就是那名青衣男子,從萬府中出來后一頭撞向了自己。
這兩人真正讓她在意的,不是年齡以及方才撞人的事情,而是他們的身份。
身為玄策府之人,自然是要對武林各大門派有相當深入的了解,否則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事情她沒辦法開展。
洪都府便在太乙山教,兩者相距不過百里地,太乙弟子們的服飾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太乙的人,一個內(nèi)門加一個外門,為何會出入萬府?莫非……這萬府還與太乙教之人有淵源不成?可是為何我們收集到的情報中沒有提到這一點?”
楚云容眼見兩名太乙弟子向她致歉后大搖大擺的走出萬府,愣在原地什么反應也沒有,心中還在默默思考著,這兩名太乙弟子的意外出現(xiàn),會不會對她們接下來的部署造成影響……
…………
兩人走出萬府大門,謝云流緊跟在師兄后面,任由后者的帶他亂逛,自己則邊走邊發(fā)呆,思緒早已不知飛往何處。
也許……剛才落在了楚小胸弟的身上沒有被帶回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說實話,能在這小小的洪都府里遇見以前的“老熟人”楚云容,謝云流還是感到非常意外的。
雖說以前自己做任務的時候經(jīng)常和她打交道,但那時對方是玩家圈子里的人氣NPC,擁有眾多的粉絲。
游戲官方后來還專門為她出了一系列的寫真和周邊。
彼時的她可是玄策府的金牌!
而且身材也比現(xiàn)在看上去要好的多。
可現(xiàn)在嘛……只能說兩人的初見并不是時候。
如今看到對方腰間別著的銅牌,謝云流知道,對方的規(guī)模還沒有形成起來。
至于她今天為何會出現(xiàn)在萬府門口,貌似在等什么人的樣子,謝云流心中已有猜測,但并沒有深究,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
趁著這次好不容易能在太乙禁嚴期間,下山,謝云流跟在師兄后面逛遍了洪都府的名勝古跡,以及不少歷史悠久和面貌嶄新的地方。
像去本地的百年老字號會所倚翠樓慰問失足少女,還有去最近江湖上新晉的熱寵妙音閣洪都分閣中欣賞民族音樂,還有去本地的百年老字號……
咳咳……不是重提,而是故地重游!
當然,他倆也不都是在這兩地打轉悠,這樣太無聊了!
在去往兩地的必經(jīng)之路上,他們也抽空慰問了一下最近新來的異族舞團,順便欣賞了一場火辣的、帶有名族特色的舞蹈……
辣到上火的那種!
…………
一晃來到了八月初四傍晚。
落日余暉,夕陽殘霞下,萬家召集了十幾位武林好手,早早的便來到了黑風山下等候。
除太乙教師兄弟倆外,還有另外兩名八品、和其余十數(shù)名九品“高手”,可謂是陣容強大了。
其中老員外派了深得其信任的次子萬玉山,懷揣五萬兩銀票帶人過來,自己則在府中統(tǒng)策萬全(等待消息,順便喊666)
本以為交易會非常順利,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大家達成默契后互不侵犯,你回你的黑風山,我回我的洪都城。
可誰知道事情并不如此簡單,因為過了傍晚還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
于是他們又十分耐心的等待了兩個時辰,最終并沒有等到人來……
黑風山下某個茂密的樹叢中,陡然間傳出了幾聲動靜,倘若習武之人用心傾聽,便能察覺到幾道細微的響聲。
“啪!啪!啪!”
此外,還有些許輕微的喘息聲。
“靠!不是說好了來救人的嗎?等了一晚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咱光在這里喂蚊子了……”
王富貴壓著嗓子抱怨道。
一旁的謝云流瞟了一眼,想了想說道:
“師兄,我們走!”
“嗯?為何?不是說好了要來此地救人的嗎?我們?yōu)楹尾辉俚鹊龋d許再過一會兒對方就來了”
王富貴沒聽懂話中之意,連忙問道。
“不必等了,對方不會來了,回去吧!”
說完,謝云流鉆出草叢,還沒等他走出幾步,不遠處萬玉山躲藏的地方便有人來通報:
“府中收到對方來信,說是我們這邊?;?,對方要求中止交易,改日再約時間?!?p> 王富貴聽后也罵罵咧咧的從草里鉆出,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乖乖的跟著大隊伍回去了。
今晚注定是白跑了一趟!
萬府深夜還是燈火通明,在接到交易取消的來信后,老萬家今晚估計是徹夜難眠了,可憐了萬小公子還要在賊人手中多受些時日的罪。
“啪!”
萬長青手中緊緊攥著一團紙,臉色鐵青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
“欺人太甚!說好的今晚入夜之后交易。卻出爾反爾,只送來了這么一封信。我萬長青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何曾受過此等大辱!”
“父親,信中可曾言明是因何故?莫非是我們中出了內(nèi)鬼?”
萬玉山憂心忡忡的問道。
“中出內(nèi)鬼這句話好像不能這么用吧?你們是受害人誒!”
一旁冷眼看戲的謝云流心中吐槽,隨后開口道:
“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取消交易,其中定然有隱情,不知信中可有說明?”
萬員萬嘆了口氣道:
“少俠明鑒,那群賊人出爾反爾在先,卻在信中反罵我萬府不守信用,偷偷報了官??晌易詮拇饝艘缅X贖人后,并未和官府中人有過往來,此話卻是不知從何而來?”
說完,他講目光瞟向了師兄弟二人,想聽聽他們怎么說。
這個時候,王富貴面無表情,好像在說:這種事情雨我無瓜,說好了動腦子的事情你們來,我只負責打架。
反觀站在他旁邊的謝流云聽后眼神閃爍,不知在思考什么。
萬長青看在眼里,同時又想到今日兒子沒能帶回來,只怕在那群人手中又要受幾日罪,連忙向他求助道:
“如今那群賊人突然變卦,想必會遷怒于小兒,老夫如今心急如焚,心亂如麻……不知二位少俠有何辦法?”
…………
過了良久,眼看王富貴沒有反應,謝云流想了想后便分析道:
“對方言之鑿鑿,并十分果斷的中止了交易,想必此事對他們來說不是空穴來風,而貴府又真沒報官的話,我想……也許真相只有一個了!”
在萬家父子期盼的眼神中,謝云流說出了他自認為合理的猜測:
“我猜測,中間必然是發(fā)生了某些事情,讓對方產(chǎn)生了誤會!”
說完,某人意味深長的將目光遞給了萬長青,等著他的回答。
后者將這兩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并沒有找到謝云流口中的“誤會”,不禁有些焦灼起來。
這個時候某人在一旁提醒道:
“員外可還記得昨日在貴府門外的那個玄策府之人?”
玄策府?
萬長青聞言又仔細回想了一番,隨后邊想邊說道。
“這……自然是記得。不過當時為免節(jié)外生枝,我并未與她見面,而是借口抱恙讓管家回絕了,聽管家說那人當場就離開了?!?p> “此事與她有關嗎?”萬長青隨后問道。
謝云流回答道:
“自然!若是我所料不錯,對方既然將小公子綁了,則必會派出耳目盯著萬府上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咱偷偷去報官。而偏偏這個時候,玄策府之人出現(xiàn)在萬府門外,他們作賊心虛又如何能不忌憚呢?”
“可是我并未讓玄策府的人進來,我倆見都沒見過……”
萬長青聞言,語氣中不難聽出些許驚慌。
“不需要見面,玄策府出現(xiàn)在萬府門口,就已經(jīng)能讓對方懷疑了。若是當初您放她進來與您相見,恐怕這時小公子已然兇多吉少。”
謝云流說完,神情凝重的看向萬長青。
“啊……這……這該如何是好!”
萬老員外聽后驚恐萬分,急忙向謝云流投來求助的目光。
若非自己歪打正著恰好沒見那人,如今豈不是已經(jīng)鑄成了大錯?
“還好……還好啊……”
后者不禁慶幸當初的“一念之差”。
“如今節(jié)外生枝,想必短時間內(nèi)對方不會再與我們進行交易,未免夜長夢多,我們不如直接來個順水推舟?!?p> 謝云流接著說道。
“少俠的意思是?”
“簡單,他不是覺得我們已經(jīng)報官了嗎,那我們就如他們所愿,與那玄策府的大人暗中見上一見。想那虎嘯堂作惡多端,周圍百姓苦其久矣,官府必不會坐視不理,我想昨日玄策府之人來萬府八成便是為了此事……”
萬長青聞言,并沒有立刻對此作出回復,而是在心中盤算著。
正如剛才謝云流所言,他們目前的情況就像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奧利給也是奧利給了。
那群賊人今日臨時取消交易,短時間之內(nèi)萬府只怕再難被信任,而自己兒子還在他們手中,多等一日便要多受一日苦,鬼知道對方什么時候還會再來信,而且難保到時候他們不會耍花樣。
與其坐以待斃,苦苦等待,倒不如直接找上玄策府,借助他們的力量……
不,此為各取所需,他們玄策府怕是想搗毀虎嘯堂為民除害,而萬長青沒這么偉大,他只是想兒子平安歸來。
想到這里,他當即拍板做出了決定:
“好!便找玄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