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風(fēng)吹著屋檐底下懸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
不遠(yuǎn)處,孔琴武手握一柄三尺烏黑長劍款款而來。身后是小翠小青兩個丫鬟,再后面就是一頂鮮紅的八抬大轎,和八個高矮不一抬著花轎的家丁。
家丁們右手扶著轎梁,左手提著鮮紅燈籠。燈籠散發(fā)著鮮紅幽光,照亮著幾人前行的道路。
畫晴天領(lǐng)著胖妮和管家?guī)撞缴锨埃砗蟾膫€手捧盤子的家丁。盤子用紅布蓋著,也不知里面都裝著些什么。
“堂哥,一路辛苦。”
畫晴天一步來到孔琴武跟前,握手激動的說。
“晴天呀,以后小妹就交給你了??汕f別欺負(fù)她。”
孔琴武笑著說。
“不會不會,里面已備好酒席,快屋里請?!?p> 畫晴天做了個擺手迎客的動作,孔琴武閃身站到一旁。畫晴天直接來到轎前掀開簾布,首先伸出的就是一只青蔥玉手。
畫晴天右手握住這只青蔥玉手,左手伸向轎頂掌心朝下,以防孔琴書出來時碰到腦袋。
“好!”
這時,院里走出大批客人。一個個拍手叫好。
雖然新娘的頭被紅布蓋著,但熱烈的鼓掌聲依舊不絕于耳。
牽著新娘子來到主廳,繁瑣的成婚儀式就開始了。畫老爺子和孔老太君坐在高堂之上,笑得那叫一個心曠神怡。
繁瑣的一套流程走完,接下來就是賓客們大聲的劃拳喝酒。不管是院子里還是客廳里,到處都充斥著歡聲笑語。
敬了一圈酒,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畫晴天暈暈乎乎這才走進(jìn)了新房。
房門上處處貼著大紅喜字,推門就看見床頭之上坐著一個蓋著蓋頭的新娘子。
畫晴天搖搖晃晃將門關(guān)好,隨即一屁股坐到離床不遠(yuǎn)的四方桌上。雙手朝桌上一放,腦袋就直接撲在了手上。
不多時就傳來了畫晴天打呼的聲音,孔琴書掀了掀蓋頭。見畫晴天愜意的打著呼嚕,唇角滴溜著口水。
忍不住上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很沉重且節(jié)奏感十足,不像是裝的。
孔琴書一屁股坐在畫晴天對面,也雙手搭在桌上枕著下巴定定的看著畫晴天。看來看去,似乎也覺得挺帥的。
孔琴書心中不禁這樣想著,當(dāng)初逃婚會不會就是一種錯誤。
“胖妮,水?!?p> 忽然,畫晴天冷不防大叫了一聲。
孔琴書一個激靈,蓋頭也來不及放下。
“少爺,胖妮已經(jīng)離開了?!?p> 管家推門站在門檻外,朝孔琴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畫晴天睡眼惺忪的看了管家一眼。
“那算了,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p> 畫晴天朝管家擺了擺手。
“是,少爺?!?p> 管家恭敬的關(guān)上房門,房間里再次恢復(fù)先前的寧靜。
寧靜剛沒多久,畫晴天的呼嚕聲再次傳來。孔琴書搖了搖頭,走到床邊扯起一張被單,不是很熟練的披在畫晴天身上。
怎么想都怎么不妥,于是孔琴書直接取下蓋頭扔在桌上。也不管俗禮之中的蓋頭必須由新郎官揭下,伸出雙手就去攙扶畫晴天。
幸運(yùn)的是畫晴天這個人并不是很重,不怎么費(fèi)力的就把畫晴天扶到了床邊。剛想蹲下身子為畫晴天脫鞋呢,忽然踩到自己拖在地上的長裙直接仰倒在床。
畫晴天也順勢被拉扯著撲倒在床,只是撲倒的姿勢著實(shí)有些不雅。兩人的嘴唇直接相碰在一起,一股難聞的酒味直沖腦門。
原本十分容易攙扶的畫晴天此刻卻如同千斤重大山,無論孔琴書如何使勁就是不能推動分毫。
無奈之下,孔琴書只好退而求其次。雙手死命將畫晴天臉部推開,頭跟身子比起來自然是輕巧得多,畫晴天的頭直接被推開到一旁,整張臉貼在被子上打在呼嚕。
于是,孔琴書就這樣雙腳著地的躺在床上,最令她痛苦的是身上還壓著一個醉鬼。
腦海中也曾閃過踢他下半身的想法,不過深思熟慮之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野蠻而粗暴的想法。
第一,她是大家閨秀,不是野蠻人。第二,這個人是她丈夫,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流氓惡棍。
于是,艱難的一夜就這樣誕生了。艱難的不僅僅是被壓在身下的孔琴書,還有趴在屋頂?shù)氖捘铣恰?p> 透過瓦片縫隙看到房間里一幕,蕭南城恨得一陣的咬牙切齒。
流氓,有文化的流氓!蕭南城心中無數(shù)次的詛咒和謾罵。
遙遠(yuǎn)的山丘上,一道肥胖的身影騎在一匹紅馬上。馬匹站在高高的山丘向城中眺望,馬背上的人也同樣在眺望。
“少爺,新婚快樂。”
胖妮一身紫衣,臉上帶著幸福笑容。說完,雙腿一夾馬鞍。左手一拍馬屁股。
昂的一聲嘶鳴,馬匹健步如飛起來。徒留一道越來越小的殘影,和濃煙滾滾的灰塵。
“下野先生,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p> 漆黑的山洞中,五步就能看見一個火把。火把將整個山洞照得燈火通明。
高高的貂皮木椅上,坐著一個穿著和服的扶桑男人。男人骨瘦如柴,面黃肌瘦,鼻子下面留著兩撇小胡子。
“很好,很好。”
扶桑男人滿意的不住點(diǎn)頭,看著眼前面具男人越看越滿意。
“琴書姑娘嫁過去只是第一步,我們的目的是取得畫記酒莊秘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寂寞酒館,所以各位。你們不能放松警惕,要加快進(jìn)度才行?!?p> 扶桑男人掃視著下面六個人,其中有五個衣著怪異,在這昏暗的山洞中依舊穿著忍者服。
從左往右依次是金色衣服,然后是黑色衣服,緊接著是銀色衣服,再然后是紅色衣服,最后才是土黃色衣服。
五個人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留下一雙不停眨動的雙眼暴露在外。
“金木水火土五位忍者星君,你們上次前去畫府,可有什么收獲?”
幾人低著頭,一臉的犯錯模樣。
這時,扶桑男人左手邊戴著面具的男人用中土口音說。
“下野先生,畫府有錦衣衛(wèi)守護(hù)。硬闖是不行的?!?p> 面具男人話音剛落,下面卻傳來一道女人的譏笑聲。
“中土君,你怕是被嚇破膽了吧。錦衣衛(wèi)有什么了不起,當(dāng)年還不是被我們鬼隱門祖師打得屁滾尿流。”
一聽女人這話,面具男人右手狠狠握拳。他最討厭這些人叫他中土君,如果不是這些人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帶人毀了這個山洞。
“行了行了,竹野惠子。你少說兩句,中土君的說法也不是全無道理?!?p> 扶桑男人拍了拍灰色和服,站起身。
“惠子,你去試探一下錦衣衛(wèi)的實(shí)力。實(shí)在不行,用美色也行?!?p> 扶桑男人說完,右手扶了扶腰間兩把忍刀,大踏步朝木椅后面黑暗處走去。
“是,下野先生?;葑颖WC完成任務(wù)。”
竹野惠子恭敬彎腰,臉上滿是激動。
一身紅色和服,臉上滿是妖嬈之色。
“中土君,勞煩帶路。”
竹野惠子不屑的看向面具男人。
“好吧,祝惠子小姐凱旋歸來?!?p> 面具男人一邊朝洞外走,一邊口不對心的祝賀。
聽說畫少爺?shù)漠嫻苁遣诲e,我倒想一探究竟。嘿嘿嘿嘿!
竹野惠子一邊跟在面具男人身后,一邊心里不斷的胡思亂想著。似乎,已經(jīng)把此去的主要任務(wù)拋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