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么對孔府大院如此熟悉。我還沒說怎么走呢,你就已經(jīng)帶我來到了柴房?!?p> 古星月跟在身后小聲詢問。
“你是來救人的還是觀光旅游的?”
面具男人回頭瞪了古星月一眼,古星月縮了縮脖子。果斷閉嘴。
柴房只是用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鏈隨意鎖著,門前并無一人看守。四周詭異的安靜,安靜到好似整個大院之中并沒有人居住的氣息。
“開鎖?!?p> 面具男人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輕聲開口。
“大人,我沒有鑰匙!”
古星月尷尬的看著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一步一步走向古星月,古星月也一步一步朝柴房大門退去。眼看身子就要貼近大門,古星月神情變得無比緊張。
“大人,你要做什么?”
古星月慌張的問,一顆心忍不住砰砰直跳。面具男人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朝古星月抓去。
古星月認命般的閉上雙眼,等待著面具男人下一刻的所有侵犯。只聽晃蕩一聲利劍出鞘聲傳來,緊接著是鐵鏈被斬斷的聲音傳來。
古星月再睜開雙眼時,發(fā)現(xiàn)柴門已經(jīng)被打開。而面具男人手中正拿著自己的劍,怪異的看著自己。
“走呀,發(fā)什么呆?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同知是怎么當上去的,我不得不懷疑你也是靠關(guān)系進的錦衣衛(wèi)。”
面具男人譏諷一句,頭也不回的將劍一扔。古星月只覺握著劍鞘的右手一抖,長劍瞬間入鞘。
古星月漲紅著臉,剛才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在期待面具男人侵犯自己。太污了,著實太污了。
容不得古星月多想,面具男人的身影已經(jīng)在前面消失。跺了跺腳,古星月不得不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兩人很快沿著地道來到地牢,看著坐在牢里的三個人。古星月不禁被嚇了一跳,一個個衣衫襤褸,渾身臟兮兮不堪入目。
這種情況似乎只有在倭賊頻繁出現(xiàn)的沿海城鎮(zhèn)才會出現(xiàn),沒想到孔家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真是災難時時有,難想降落誰!
這次不用面具男人吩咐,古星月直接幾步上前舉起手中長劍。狠狠朝牢門上鐵鏈砍去,鐵鏈應聲而斷。
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個擺設,面具男人站在原地思索半晌。
“等一下?!?p> 面具男人喊了一句。
“怎么了?”
古星月背對牢房,奇怪詢問。
“趕緊躲開!”
面具男人暴喝一聲,撿起地上一棵石子朝牢房扔去。當當兩聲傳來,石子與飛鏢的落地聲同時傳來。
牢房里蓬頭垢面的三個人忽然站了起來,步履悠閑的朝牢房外走出。
“不錯不錯,警惕性還挺高?!?p> 假扮蕭南城的男人率先開口,語氣中不似夸贊,倒像是嘲諷。
古星月驚訝看著撕下人皮面具的三個人,都是些陌生面孔。佝僂的老太太變成了年輕女子,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也變得滿臉殺氣騰騰。
“都說圣水宮不單擅長制毒,還擅長易容。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面具男人不禁感嘆一句。
“既然閣下對我們圣水宮如此推崇,我倒是有個好主意。既不用打打殺殺,你們還能安全帶著他們離開這里?!?p> 男人笑瞇瞇的看向面具男人。
“哦?還有這種好事,說來聽聽?!?p> 面具男人好奇的看向說話男人。
“只要荊大人愿意加入我們圣水宮,我可以代替我們宮主答應荊大人放走他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男人笑瞇瞇的看向面具男人。
“哦?你知道我?”
面具男人驚訝了一下,好奇的看向說話男人。
“荊斬荊大人嘛,錦衣衛(wèi)指揮使。你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天下誰人不知!”
說話男人羨慕的看著荊斬。
“我這么有名嗎?”
荊斬懷疑的看著說話男人。
“有名,相當有名?!?p> 男人如實回答。
“天底下能與你齊名的也只有一個藍道行了。世人都說皇帝身邊文有藍道行,武有荊斬。你說出名不出名?!?p> 男人竟然有些崇拜的看向荊斬。
“嗯,確實是很有名?!?p> 荊斬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只不過…!”
荊斬忽然停頓了一下。
“只不過什么?”
男人投來疑惑目光。
“只不過你們好像忘了我另外一個名號?!?p> 荊斬搖了搖頭,不禁嘆息一聲。
“什么?”
三人同時投來疑惑目光。
“殺神?!?p> 荊斬不咸不淡說了句。
“殺神?”
男人嘟囔一聲,隨即猛的瞳孔一縮。
“你是說許多年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殺神金展,又名盡斬的殺神?”
三人臉色頓時大變。
“咦!你居然知道?”
荊斬更加驚訝了。
“快逃!”
男人驚恐咆哮,三人轉(zhuǎn)身朝牢里跑去。據(jù)說此人許多年前就能以氣御劍殺人,是天底下唯一一個能夠御劍殺人的劍道天才。沒想到呀?jīng)]想到,這個人居然是皇帝身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
“唉!忘了告訴你們,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我早該提醒你們,不應該聽我講出名字的?!?p> 荊斬無奈的嘆了口氣,左手伸出向后一拉。三個人頓時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
“不要啊,不要殺我們。他們?nèi)嗽诖蚕掳档?,不要殺我們?!?p> 男人驚恐無比的大叫。
“唉!你實在是太吵了。”
荊斬又嘆了口氣。
右手在腰間畫了個圈,古星月手中長劍出鞘在半空也轉(zhuǎn)了個圈。軌跡與荊斬手型完全一致。
荊斬右手再次畫了個圈,長劍直接繞著三人脖頸轉(zhuǎn)了一圈。荊斬無奈的攤了攤雙手,長劍發(fā)出一聲龍吟飛回古星月手中劍鞘。
三人仰天倒地,脖頸處一條劍痕依稀可見森森白骨。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三人已然斷氣。
荊斬大搖大擺走進牢房,看都沒再多看地上三人一眼。古星月雙腳不聽使喚的跟進牢房,做錦衣衛(wèi)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殘暴的畫面。
前面男人瘦弱的身形在她看來更加偉岸,只是太殘暴了些?;蛟S這就是前面男人最大的缺點,也是他最大的優(yōu)點。
有時候?qū)Ω秹娜耍驮撘员┲票?。雖然自己一生都難以到達男人的境界,但奉他為偶像,還是沒有問題的。
揭開幾塊木板拼成的大床,底下確實有一個暗道。確切的說,底下有一個足以容納十個人站在一起的坑洞。
“孔姑娘,你們還好吧?”
古星月趴在揭開床板的洞口,問向下面抬頭看來的三人。
“我們沒事,古護衛(wèi)。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孔琴書虛弱的問。
“我是來救你們的,我該怎么拉你們上來?!?p> 古星月柔聲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用輕功送我們下來的。南城現(xiàn)在很虛弱,不然他就可以將我們帶上去?!?p> 孔琴書語氣更加有氣無力。
“這樣啊,那還不簡單。我下來接你們?!?p> 古星月當即就跳了下去。荊斬搖了搖頭,也跟著跳了下去。
“頭,你輕功比較好。你帶兩個,我?guī)б粋€。”
古星月看向跟著跳下來的荊斬。
“你在命令我?又或者你是在教我做事?”
荊斬眼神玩味的看著古星月。
“頭,你說怎么辦吧。我聽你的?!?p> 古星月瞬間打了個哆嗦,趕緊低頭不語。
“孔小姐是吧,我?guī)闵先]什么問題吧?”
荊斬來到孔琴書面前,語氣不溫不火。
“麻煩公子了?!?p> 孔琴書虛弱的回了一句。
荊斬當即蹲下身子將孔琴書抱起。
“走了?!?p> 荊斬看向古星月。
古星月看了看荊斬雙手橫抱著的孔琴書,又看了看地上虛弱的蕭南城與孔老太君。這家伙明擺著就只抱一個,可是自己又打不過他。
“好吧!”
古星月無奈蹲下,一手攬著一人飛在前面。
“你身上的氣息好熟悉?!?p> 身后,孔琴書忽然虛弱的說。
“是嗎?說不定所有男人身上的氣息都是一樣的呢?!?p> 荊斬不以為意的回答。
“不,我敢保證全天下所有男人只有你一個人有這種氣息?!?p> 孔琴書的語氣很是肯定。
“是嗎?什么氣息?”
荊斬皺眉。
“天然的桂花香?!?p> 孔琴書虛弱的回答。
說完,孔琴書就想伸手去摘荊斬的面具。
“別動,會要人命的?!?p> 荊斬嚴肅說。
“為什么?”
孔琴書右手一頓。
“因為我貌似潘安,見過我的女人到頭來都是以自殺結(jié)束自己性命。我不想,你也是下一個?!?p> 荊斬語氣十分認真。
噗嗤!孔琴書不禁慘笑出聲,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紅潤。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么呢?我都到上面好半天了?!?p> 古星月不滿的問。
荊斬抱著孔琴書就如同懸浮在了半空,直到古星月的聲音傳來。荊斬這才朝洞口飛去。
“我一定見過你,而且不止一次?!?p> 孔琴書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昏睡過去。
荊斬沒有回答,直接降落到外面牢房。
“走,出去?!?p> 荊斬嚴肅開口。
“他們一個個都太虛弱了,這樣是出不去的。”
古星月有些憂慮的看著荊斬。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出去再說?!?p> 荊斬語氣不容置疑。
“好吧!”
古星月也沒有更好辦法,只能扶起兩人朝外面走去。
柴房外,四周依然一片寂靜。就連原先還懸掛于夜空中的一輪彎月,此時竟也隱沒進了云層。似乎,一切都是在幫助古星月等人更好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