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風(fēng)起云涌
姬胥在朝堂上看吳駒的那一眼,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幾乎沒有其他朝臣注意到了,吳駒自己也只是愣了一下,再眨眼的功夫,姬胥已經(jīng)大步離去了。
回府后,姬胥走入書房,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兩口飲了進(jìn)去。
朝堂上的這一眼真是提醒了姬胥。
吳駒不就是一個分享秘密的最佳人選嗎?
此人乃醫(yī)家魁首,縱橫家就是勢力再強(qiáng)大,也無法把一個百家學(xué)派的魁首變成自己人。
此人乃三川之戰(zhàn)中韓魏聯(lián)軍戰(zhàn)敗的罪魁禍?zhǔn)?,親手挫敗了縱橫家以合縱攻秦而九鼎的謀劃,所以決計不可能是縱橫家的人。
此人位高權(quán)重,是秦國朝臣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梯隊,有能力影響到秦王和呂不韋。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足夠聰明!
想通這一處后,他卻又陷入了新的掙扎。
國已不國,王已不王!
亡國之恨,姬胥又怎能一點(diǎn)不在乎,他時時刻刻都銘記在心,只不過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秦國滅了他東周,在函谷關(guān)外屠殺上萬東周男兒,縱橫家想從秦國取走九鼎,乃是替他報了仇。
而他現(xiàn)在卻要挫敗縱橫家的陰謀,這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不對,縱橫家也絕非什么親者!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對了!
姬胥閉眸吸氣,沉思片刻,睜開眼睛,下定了決心。
如今之際,卻是管不了這么多了!
可以肯定的是,九鼎落在縱橫家手里,對姬胥也絕不是什么好事,他也無法接受自己在這場陰謀中完全處于被動。
去見吳駒肯定是無法的,太冒險了。
姬胥思索了一下,倒不如干脆修書一封,也不必表露身份,提醒一下便可。
他提筆正要蘸墨,卻突然看見一旁摞起的紙張上隱隱有些被水打濕的痕跡。
姬胥疑惑,拿開最上面那張紙,只見下面的那張上面隱隱能看出幾個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水跡還沒干透!
啪!
毛筆掉在桌案上。
姬胥后背一涼,出了一額頭冷汗。
他猛得站起身,在書房里找了一圈,尋遍每個角落,卻沒看到有人藏匿的痕跡。
可那字跡卻是實(shí)打?qū)嵉模?p> “這是他們在提醒我遵守承諾?”
姬胥喉結(jié)蠕動。
遲疑兩秒后,終究是對縱橫家的忌憚?wù)剂松巷L(fēng)。
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勇氣剎那間泄了個干凈。
他拿起那張紙張,放到燭臺上焚毀,眼看著它燒的一干二凈。
火焰跳動,發(fā)出一陣熱浪,姬胥心中卻一片冰涼,越發(fā)覺得這縱橫家可怕。
這里可是秦國都城咸陽,而這座府邸更是有數(shù)百精兵把手,堪稱水泄不通,他們卻能深入腹地,留下這八字,不可謂不驚人!
火光映在姬胥的眸中,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罷了,聽天由命吧!
……
咸陽另一頭,孔臻三人的府邸,一個小胖子叩響了門。
門沒動靜,但小胖子顯然也有些本事在身上,竟然能察覺到門后多了人,他輕聲說:“是我,肖胖子!”
打開一道縫隙。
小胖子探頭看了看,旋即擠了進(jìn)去,拍了拍肚皮。
只見正是孔臻給他開的門。
“有新線索?”孔臻問。
三人潛伏在咸陽城,自然也不是單打獨(dú)斗,肖胖子算是他們的一個成員,主管情報。
“算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毙づ肿诱f道。
孔臻帶著他走入堂中。
只見湘夫人和冉悟也在堂中。
肖胖子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呂不韋那邊的事情沒法查,王宮刺客的事我倒是了解到一個有意思的線索?!?p> “什么?”冉悟問。
“有人說,那個刺客逃竄的方向是自從蘄年宮而來。”肖胖子說。
“蘄年宮?”三人同時皺眉。
肖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
“如果我沒記錯,蘄年宮是舉行祭祀,或是新王繼位、加冠才會用的宮殿吧?!?p> 孔臻疑惑:“刺客去那干什么?”
“祭祀……如果和縱橫家扯上關(guān)系,倒是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要不我們也來個夜探王宮?”冉悟提議。
肖胖子呵呵一笑:“王宮臥虎藏龍,就算有個問道境的煉氣士跳出來我也不覺得稀奇,虧你想得出來,也不怕被人家虐成渣渣?!?p> “這叫什么話?那個縱橫家的刺客不全須全尾的進(jìn)去并且出來了?”冉悟不服。
“那你猜他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肖胖子反問。
冉悟頓時沒話說了。
“小胖子說的確實(shí)有道理,秦王宮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就算進(jìn)去也未必有收獲。”孔臻說道。
“蘄年宮里都有什么?”湘夫人驀然問道。
“無非是祭祀用的東西?!?p> 肖胖子隨口說,但又一頓,仿佛想起什么般,突然喃喃自語道:“不過有一個傳聞……”
“什么傳聞?”孔臻問。
肖胖子緩緩說道:“有人說……九鼎就一直存放在蘄年宮里!”
湘夫人三人對視一眼。
九鼎!
周室?東周?
這聯(lián)系不是一般的大?。?p> “九鼎乃社稷重器,九州的象征,由大禹命人鑄造,隱藏著諸多秘密,并非簡簡單單的九個鼎,如果縱橫家和鬼谷子真的是在圖謀九鼎,那絕對算得上合情合理,順理成章了!”孔臻臉上出現(xiàn)了嚴(yán)峻之色。
“那他們要九鼎做什么?”肖胖子疑惑。
“這個可以慢慢查,鬼谷子的目標(biāo)很純粹,倘若要用到九鼎,但絕不是什么好事就對了。
九鼎承載九州氣運(yùn),落在縱橫家手里就是一場災(zāi)難。”冉悟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湘夫人開口道:“是不是九鼎還很難說,但順著這條線再查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獲?!?p> “感覺還是不太對啊,縱橫家那個小刺客混進(jìn)王宮都被發(fā)現(xiàn)了,叫人打的抱頭鼠竄,他們總不能集合人馬直接殺進(jìn)秦王宮奪取九鼎吧!”肖胖子問。
“不可能!給他們由練氣士組成的軍隊也做不到,真早殺進(jìn)秦王宮,血濺五步都是給他們面子?!笨渍楣麛嗟臄[了擺手。
“他們一定會讓九鼎出王宮,出咸陽?!毕娣蛉撕V定道。
孔臻摸了摸下巴:“我感覺……我們離真相非常接近了。”
“等著吧,他們還會有動作?!毕娣蛉说恼f。
其他三人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姬胥和呂不韋還盯不盯?”肖胖子問。
“盯,當(dāng)然盯,這倆人絕對不是無辜的,尤其是姬胥!”
“姬胥在咸陽外還好盯,如今進(jìn)了咸陽城,周圍全是人,只怕沒那么好跟,呂不韋就更不用說了,身邊天天跟著一個劍道宗師,想從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點(diǎn)蛛絲馬跡就更是夠嗆了?!毙づ肿涌鄲馈?p> 聞言,孔臻說道:“子曰:觀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
“哦~”肖胖子做恍然大悟狀:“聽不懂!”
冉悟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看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應(yīng)看他言行的動機(jī),觀察他所走的道路,了解他心安于什么事情。如此,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什么呢?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什么呢?”
“有道理,佩服佩服!”聶胖子拱手。
三日后,遷周室之事終于定了下來。
陽人!
這是一個地名。
此地位于三川郡,距離洛陽大概一百五十里,但繁華程度與洛陽相比起來那絕對是不如的。
子楚將會把陽人賜給姬胥,將整個周室從洛陽遷至陽人居住。
名為賜地居住,實(shí)則便是監(jiān)禁了!
這個決定下了之后,東周的始末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東周君與諸侯謀秦,秦使相邦呂不韋誅之,盡入其國。秦不絕其祀,以陽人地賜周君,奉其祭、祀】
除此之外,另一則消息不脛而走。
子楚將會舉辦一場空前盛大的祭祀!
這個決定一出,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姬胥的府邸中,姬胥站在院子里,看著天邊,只見烏云壓城,雷聲滾滾,眉頭緊蹙。
另一頭,孔臻三人聽到這個消息后,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想起了九鼎。
咸陽外的一處小屋,蘇先生面無波瀾,手上把玩著一個玉佩。
“要開始了……”
瞬息間,咸陽風(fēng)起云涌。
……
之所以昨天沒更,今天更的晚,完完全全就是卡文了。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傻,寫之前完全沒想好,該寫的完全沒寫出來,對姬胥這個角色缺乏最基本的描寫和人物特點(diǎn),導(dǎo)致現(xiàn)在邏輯沖突,卡了一晚上的文。
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卡文的感覺了,而且是崩的非常徹底的那種。
靠,想呼自己一巴掌。
六月份我還是會給力一些的,如果對現(xiàn)在的劇情有什么看法,請務(wù)必評論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