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修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不喜歡聽別人詆毀她,任何人,嘖嘖嘖……真的是保護(hù)欲爆棚啊?!?p> 秦笙悅扯著陸瑾修的胳膊就往車?yán)锶骸巴德爠e人說話會得痔瘡!你怕不怕!”
陸瑾修驚一臉,一副吃屎的表情:“痔瘡是這樣得的?”
秦笙悅將他往里推了推,關(guān)上車門,威脅他:“你連普通話都數(shù)不順溜的人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還是說想打包滾回你的祖籍?”
陸瑾修立刻翻臉:“不帶恐嚇的哈,我們這種革命般的友誼是需要精心呵護(hù)的,再說,你不也聽了,說的好像我是個主犯一樣。”
“性質(zhì)不一樣,我是路過,而你,是駐足竊聽,姿勢不一樣?!?p> 陸瑾修忍不住哇操了一聲,痛心疾首的指著自己:“我是學(xué)過中國文化的,別想詐騙我,你說你,肖總的車坐起來不香嗎?”
“我喜歡坐出租車,要你管,你不坐下車?!?p> 咦,某人翻臉了,嘖……有趣,陸瑾修斜了她一眼,幸災(zāi)樂禍。
秦笙悅煩躁的閉上眼睛,亂,腦袋亂,心也亂。
肖玦的一句話擾亂了她的心神,摸不透這人一夜之間經(jīng)歷了什么,溫潤的不像話,無論你怎么出擊,他都笑瞇瞇的照單全收。
從醫(yī)院跟出來,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肖玦皺眉,環(huán)顧四周回頭問蘇陽:“人呢?”
蘇陽站在車前躊躇片刻,指著后面:“那個,秦總說,她有車?!?p> 肖玦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淡淡的開口:“走吧?!?p> 蘇陽看了眼肖玦伸手拉開車門,待他上車后又輕輕地合上車門,一言不發(fā)的去開車。
數(shù)不清這是肖總第幾次一鼻子灰了。
肖玦坐在后排,垂著眼睛盯著手里的盒子,目光深邃銳利。耳邊響起那個維修師傅的話:“這條手鏈到處都是拼接的痕跡,一看就是努力恢復(fù)出廠設(shè)置的操作,這代價有點(diǎn)大啊,手工費(fèi)可以買十條這樣的手釧了,咦?這段是空心的?!?p> 肖玦看了半晌,緩緩問道:“空心?”
他不記得這里有做空心設(shè)計(jì)。
師傅重新拿過一旁精致的鑷子,鼓搗了一番指著中間:“你看,空的,做鏈接用的,里面塞了什么東西?!?p> “這?還能修嗎?”
師傅推了推眼鏡,抬眼搖頭:“一模一樣做到,頂多七成?!?p> 肖玦皺眉,手指來回摩擦著一節(jié)刻有字母的地方。
“好。”
師傅皺眉:“行吧,三天后取貨。”
肖玦將盒子放進(jìn)口袋,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疲憊之色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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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來了,我?guī)湍愕顾??!?p> “老大,我?guī)湍銕Я嗽绮?,麥爺爺和肯爺爺,你選一個?!?p> “老大,咖啡,手磨的,您嘗嘗?!?p> ……
秦笙悅臨門一腳,突然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看頭頂?shù)呐谱樱瑳]走錯啊。
“你們這是集體接受了什么組織的洗禮?”
眾人站成一排,手里還都拎著什么,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微笑。
秦笙悅后背發(fā)涼,已經(jīng)踏進(jìn)門的腳又慢慢收回來,皺著眉頭將他們逐一打量了一番:“陸瑾修,幫我請個假,我今天休息。”
扭頭就走。
這群神經(jīng)病。
眾人紛紛追了出去:“老大,你回來,有話好說?!?p> 秦笙悅邊走邊指著他們:“誰要跟你們有話好說!”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盯著指著某人:“小李,你說?!?p> 小李吞了吞口水,默默上前:“老大,我錯了,我睡一覺就忘記了,那個流程我就忘記撤回了!”
秦笙悅嘴角抽了抽,眼神憤怒的瞪他一眼:“我真的是謝謝你!”
“所以,你沒打申請外出……被老板知道了!我錯了。”
“嗯!那你不早說!”腦殼疼,怎么辦,人事部能退貨嗎?
“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老板還說,讓你自己去他辦公室解釋,最好,還帶上書面文件……”
早上,肖總臉沉的能擰出水。
天知道她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就是肖玦,不行,她要盡快把辰星的事情處理完,打道回府。
眾人將早餐咖啡統(tǒng)統(tǒng)放在她面前,一溜煙的消失。
秦笙悅嘆口氣,慢悠悠的吃完早餐,喝完咖啡,才順帶上陸瑾修拿來的那份書面文件,往肖玦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才輕輕敲了敲。
“進(jìn)來。”
肖玦從電腦上移開視線,坐在辦公桌后面也不說話,和她對視。
臉上的表情既嚴(yán)肅又平靜,總之,氣壓有點(diǎn)低就是了。
秦笙悅咳嗽了一聲,將手里的文件放在他面前:“那個,合同上有備注,特殊情況是可以后補(bǔ)流程的?!?p> 肖玦一臉平靜,一點(diǎn)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那些文件:“嗯,還有呢?”
“沒有了?!鼻伢蠍倛?jiān)定的搖頭。出個差而已,流程先后順序,還能有什么。
大公司的通病,就是一切按規(guī)章制度來,也怪她,這些年,跟著沈一南,早就忘記流程是個什么鬼了。
肖玦意料之內(nèi)的點(diǎn)點(diǎn)頭:“想好了再回答!”
“沒什么啊……難不成卓然的黃總監(jiān)跟你告狀了?”
“一小時前我可是接到了卓然的投訴電話。”
一貫清冷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怒意,秦笙悅恍然大悟,嘖,果然是個娘娘腔。
“一個不遵守職業(yè)下限的人不配站著,我不過是給他上了一課,對女性的尊重,他應(yīng)該慶幸他的關(guān)鍵部位還在?!鼻伢蠍偯髁恋难劬χ币曀?,一副的正氣凜然,江湖事就要江湖了的氣勢拿捏的死死的。
什么玩意兒,這種人渣就應(yīng)該送到無人島憋死。
肖玦抬手狠狠地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咬牙切齒:“你……”
“戳什么戳!不是你教我的,能動手的千萬不要用嘴!”秦笙悅捂著額頭后退兩步,眼睛瞪的圓圓的。
“我什么……這句話是讓你這種場合用的?”
是他教的沒錯,那也是讓她多讀書不是讓她一天十萬個為什么。
“學(xué)以致用,舉一反三,我將肖師兄的忠告用的爐火純青,有什么錯!”
秦笙悅翻了個白眼,全世界我最有理,怎么著吧。
“報(bào)警會不會,叫人會不會,跑會不會?哪一樣不比正面剛損失小,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混到現(xiàn)在的,基本的自保常識都沒有?!?p> 秦笙悅傲嬌的瞥他一眼:“你說的那些都不符合我的人物形象,我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再說,等警察來了,我被撕破的就不只是一件上衣了,衣服很貴的?!?p> “你說什么?”
肖玦表情一僵,不確定的反問。
“不符合我的人物形象。”
就很突然的,被他的表情弄的心虛了一下。
“他撕了你的衣服?!?p> “不然呢,一個狗屁項(xiàng)目總監(jiān)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我不揍他難道要等著被潛規(guī)則,再說,我靠才華吃飯又不是美貌,我又不是要在男人身下討飯吃的,干嘛要慫?”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是嘟囔出來的。
肖玦臉沉的能擰出水來,指著一旁:“去給我站那反思?!?p> 隨即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個號碼。
“嘖?!鼻伢蠍偙凰蝗蛔兡槆樍艘惶?,本能的退到安全距離。
“……”
肖玦掛斷電話,一抬眼就見她把窗臺放著綠植拔的只剩個桿子。
“站那么遠(yuǎn)做什么?!?p> 秦笙悅?cè)滩蛔≡俜藗€白眼,媽的,現(xiàn)在的資本家真難伺候,以她站的位置余光剛好瞥見他茶杯旁邊一條閃亮的東西。
誒?……
丟下手里的葉子,走上前,指著那條鏈子:“我的!”
怪不得她死活找不到,原來是丟這里了。
肖玦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不是?!?p> “你看,這是我的?!?p> 秦笙悅拿起鏈子快速找到字母,證明似的湊到他面前。
肖玦轉(zhuǎn)過頭,拿回鏈子,手指摩擦著上面的字母,低頭看她:“你解釋一下,xj代表的含義?!?p> 秦笙悅慌了一秒,操,草率了。
“小雞的首字母……嗯,我的吉祥物?!?p> 對,是這樣的,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小雞?”
肖玦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沉默了一下。
然后開口。
“……很顯然,這不是你的,這是送給我女朋友的,而字母恰好是我名字的縮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