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城正好趕上周末,秦苼悅理所當(dāng)然的窩在家里睡了個昏天暗地。
唯一不變的是每天一杯黑藥汁。
雷打不動。
秦苼悅覺得她快要被這鬼東西逼上梁山了。
從床上翻起來,打開盤絲洞的聊天窗口,一個個都給拽了起來。
三個人以一種怪異的氣氛橫掃了半條商業(yè)街,要不是手里拿不下,剩下那半條也得走一走。
“我弱弱得問一句,你們是中彩票了嗎?”蘇禾累癱,倒在一椅子上氣喘吁吁。
顧檸西取下圍巾,揉了揉酸痛得腳脖子:“是誰說出來喝一杯的,早知道是長征五千米我就換運動鞋了?!?p> “我好久沒逛街買衣服,過分嗎?”
秦苼悅猛吸了一口冰咖啡,滿足得直瞇眼睛。
顧檸西歪著頭想了一會:“那你剛才買的那個男士袖扣是什么意思?”
“男士?袖扣?我怎么不知道?”
蘇禾眨著眼睛一臉懵。
顧檸西同情的看了眼蘇禾:“萬年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的?!?p> “就是欠人家個禮物,隨手買的,大驚小怪!”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那天那個男人是誰,你們住一起,我都聽到了,秦苼悅,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給徐老師打電話?!?p> 蘇禾繃著身體,惡狠狠的恐嚇。
“肖玦啊?!?p> 秦苼悅慢條斯理的丟出個名字,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誰?”
“誰?”
異口同聲。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秦苼悅看著面前的咖啡,慢慢地攪動,不緊不慢的解釋:“公差,酒店沒房,湊合了兩晚,也沒發(fā)生啥事,你們那么激動干什么?!?p> “也?”
“兩晚?”
“嘶……我說你們兩個的關(guān)注點能不能稍微一致點?!?p> 蘇禾扔了雜志撲到秦苼悅身邊:“兩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們復(fù)合了?多久了?”
“沒有?!鼻仄亹傁訔壍膶⑺七h點。
“你們之間……說清楚了?”
顧檸西眼神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確定。
秦苼悅下巴一揚,高冷的反問:“有什么好說的,分手是我提的,可是他先拉黑我的,憑什么現(xiàn)在說復(fù)合就復(fù)合,就不!”
顧檸西莫名的松了口氣:“其實吧,肖師兄挺適合你的?!?p> 秦苼悅突然靠近顧檸西,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半晌緩緩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為什么我總覺得怪怪的。”
“嗯,怪心疼你的,畢竟當(dāng)初自己選的男人,現(xiàn)在要拱手讓給別人拱!還要親眼看著,你說多違心啊,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p> “噗……”
蘇禾沒忍住一口水全噴在秦苼悅腿上了。
“……你是出來氣死我的嗎?”秦苼悅咬牙切齒,盯著褲子上的咖啡,腦人嗡嗡的。
蘇禾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剛好今天買了新衣服,多巧?!?p> 顧檸西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三個正常人湊在一起就變成神經(jīng)病。
“你還喜歡他嗎?”
秦苼悅想了想:“是喜歡的吧?!?p> 沒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一直都喜歡的吧,從大二那年夏天,隔了這么多年,刻意的說不喜歡,說的多了好像自己也被麻痹了,直到再見面,原來,只是被埋藏的更深了。
那些別扭和嘲諷,不過是發(fā)泄的方式。
但,不是不愛。
顧檸西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秦苼悅:“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一天都不對勁?!?p> 沉默了片刻,忽然轉(zhuǎn)頭對著兩人說道:“那天他說換他追我,我慫了。”
果然,肖師兄還是出手了。
“喜歡一個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沒道理可講的事情,忽然有那么一個人讓你難以割舍,苼悅,有些事情可能是兩面性的,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退無可退,不如向前一步,或許是海闊天空?!?p> 秦苼悅垂著眼睛,手指扶著咖啡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最近肖玦承襲了老秦天天給我送藥的職責(zé),你知道給我送藥的是什么人嗎?肖家退休的管家,那一身氣度修養(yǎng),每一個眼神,微笑的力度,拿捏有度……那樣的家世,我們就更不可能,何況,我身體又不能……”
“秦叔都同意了,你怕什么?”
“說起老秦我就更氣,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么,突然就變了態(tài)度?!?p> “你說是肖家退休的管家?那個跟著肖玦外婆的?”顧檸西凝眉。
“你好像對他們家很了解?有什么說法嗎?”秦苼悅瞇著眼睛一臉困惑的想了很久。
“肖師兄父親三重罪進去的,其中一個是重婚,好像還是那個退休的管家?guī)Я死咸淖C詞指證了……”
“還有這事?……怪不得,外界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突然就肖師兄接手了辰星。”蘇禾突然想起來:“對了,檸西結(jié)婚那天,我在酒店外面看到了肖師兄的車子,他還問我你來著,我當(dāng)時撇他一眼就走了……”
秦苼悅沉默不語。
原來,她在經(jīng)歷生死時,他也在人間煉獄。
突然,就有些釋懷了。
蘇禾驚詫不已:“這家世得多復(fù)雜啊?上學(xué)得時候看不出來啊,不也跟著我們大食堂小食堂的輪換嘛,住著普通宿舍,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惡習(xí),你要是跟肖師兄好了,那以后豈不是掌管整個家族?豪門太太?”
“你怕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秦苼悅局沮喪的趴在桌子上,緊皺著眉頭:“他居然還親我!”
“?。?!”
“什么?”
顧檸西哭笑不得,她依舊記得秦苼悅喝醉的那天,她跟肖玦說,如若她不肯回頭,請他放手。
他眼里的堅定和真誠,她是震驚的。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了。
道路且長啊。
“那你……沒有親回去?”
秦苼悅一巴掌揮過去,惡狠狠地兇她:“我是那樣的人嘛?”
蘇禾一臉嫌棄,往顧檸西身邊靠了靠:“你看,她急眼了,她還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上學(xué)的時候明明就是她強吻人家。”
“乖,等你找到個男人,你就知道什么叫矯情了?!?p> “……”蘇禾無語,不帶人身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