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季夫人!”
張董將文件一甩,滿臉怒色。
李董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睛的肖玦,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似曾相識的一面。
六年前也是這個位置,也是這個滿是青澀的少年,坐在這里跟他們對峙談判,借著季姝手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坐在了辰星的領(lǐng)導(dǎo)位上。
今天,又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人,連氣氛都似曾相識。
不同的是,這個少年早已褪去青澀,不動聲色的運籌帷幄,占著主導(dǎo)地位。
他就說,不能答應(yīng)!
終究是落了個敗的下場。
“你們都出去吧?!崩疃聊似蹋D(zhuǎn)身對著身后的一群人說道。
蘇陽等人看了眼肖玦。
肖玦點點頭。眾人輕輕地退出辦公室。
門被關(guān)上,李董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喝了口茶,緩緩開口。
“我歲數(shù)大了,這些年對辰星也是力不從心,退了也好,我手里的股份,你看什么價格合適,我愿意全數(shù)轉(zhuǎn)讓?!?p> “老李,你這是做什么?”
張董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怎么回事,明明都說好的,他這突然反水是幾個意思?
一旁的陳董也是滿臉凝重的坐下,沉默不語。
李董嘆了口氣,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他:“前陣子,體檢的時候查出了毛病,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清閑的日子過,忙了半輩子,就是想養(yǎng)養(yǎng)花陪陪家人?!?p> 陸瑾修在秦笙悅辦公室賴了兩個小時,也沒見人來。
“嘶……你說怎么沒人過來啊?!?p> 正常情況下,不是會有很多人來談話嗎?
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以一敵百的準備了。
結(jié)果,等了個寂寞。
秦笙悅抬頭看他,哭笑不得:“你這一副斗雞的架勢是怎么個意思?”
“我得保護你?。 ?p> “所以,你這半天堅決不上廁所就是為了這個?”
“嗯,我還可以再忍忍?!?p> 陸瑾修換了個姿勢,盯著門口的眼睛一動不動。
秦笙悅失笑:“放心吧,打不起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肖玦喉嚨里賣的什么藥,正常情況,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至少是會來問一句的,這都兩個小時了,杳無音訊。
就連跟他形影不離的蘇陽也是鬼樣子都沒見到一個。
著實摸不準。
秦笙悅透過落地窗,看到她辦公室外面的卡座上的同僚們。
難得一見的嚴肅。
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你對部門的人都熟悉嗎?”
陸瑾修愣了一下,一頭霧水。
“還行吧,反正挺好相處的……”停頓了兩秒,張著嘴:“你是懷疑?……”
突然住口,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門外。
蹭的一下湊到她跟前,小聲:“你是覺得……誰?”
秦笙悅搖搖頭:“不知道?!?p> 說不好,女人的第六感,總覺得事情好像不是看到的那樣。
“不能夠吧,咱們雖然是半道姻緣,不至于吧!”
陸瑾修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說外在相處問題,就工資而言,哪個不是肥的流油?搞死老大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取而代之?
腦子有包吧!
秦笙悅啊,那是跟沈一南并肩作過戰(zhàn)的人物?光輝榮耀的刺眼,誰會想不開?
秦笙悅:“……”
呃。
有個用詞不著調(diào)的同事其實也挺苦惱的,分分鐘考驗人性耐心,一點不給反抗的余地。
越想越覺得詭異,陸瑾修坐立難安。
“你坐好,椅子上有刺戳你啊,動來動去的。”
“我這是尊重八卦,你不懂,……怎么辦,我現(xiàn)在看誰都有嫌疑?!?p> 秦笙悅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人。
還沒等秦笙悅說點什么,就看見蘇陽拿著個東西進來。
蘇陽把保溫袋放在秦笙悅面前:“秦總,肖總交代給你點的外賣。”
秦笙悅皺眉無語的盯著面前的袋子。
一杯咖啡,兩個小點。
都什么時候了,還記得外賣?
“有結(jié)論了嗎?”
秦笙悅把面前的盒子推了推,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
“法務(wù)部的人在里面,應(yīng)該很快有結(jié)果了,您放心?!?p> 秦笙悅狐疑,這都動用法務(wù)部了?
“投資部查出什么了嗎?”
蘇陽搖頭,若有所思的看眼了外面倒數(shù)據(jù)的人:“暫時沒有?!?p> 秦笙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陽看了眼陸瑾修,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秦笙悅起身,透過百葉窗看著外面忙著的幾個人,眼睛微瞇。
陸瑾修跟著蘇陽出來,直到走廊轉(zhuǎn)角處,一把拽著他:“你喊我出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當(dāng)著我老大不好說?!?p> 蘇陽看了他一眼:“你們部門的鄭芋請假,你可知道?”
“嘶……不知道啊,怎么?這事跟她有關(guān)系?”
請假了嗎?……他不記得了。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哪個人,自從第一次開會跟秦總鬧了些不愉快,后面挺和諧的啊,還給他帶過幾次早餐!
不會吧!
原因呢?
蘇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怕是事情比你想的好要嚴重?!?p> 鄭芋的這個假請的恰到好處,要不是攔截了一條信息……怕是誰也注意不到她。
電話沒人接,家里沒有人,杳無音訊。
怕是這樣的發(fā)酵下去對秦笙悅很不利。
肖總之所以讓整個辰星都原地待命的原因。
事態(tài)嚴重,只會增加難度。
陸瑾修難得凝重的表情,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來,摸著下巴想了很久:“是不是鄭芋做了什么?”
“還不好斷定,可能……會需要警察介入,秦總那……也不好說?!?p> 現(xiàn)在會議室里正在刀光劍影的比耐力,秦總的事情還沒來得及上報,作為肖玦的助理,很有必要提醒和安排。
如果。
秦總要是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他的職業(yè)生涯怕是也要交代了。
陸瑾修懵了兩秒:“數(shù)據(jù)從我老大的電腦上出去,她是怎么做到的?”
蘇陽搖搖頭。
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
一個小小的晶程項目,如何能泛起這么大的浪花?
“蘇特助,肖總讓你去會議室。”
蘇陽拍拍陸瑾修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陸瑾修背靠墻壁擰著臉目送他離開——
“陸瑾修,你還不快去看看,秦總跟鄭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