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大考在即
“幾位弟子，皆以為你是我心魔所化，殊不知，我才是你的心魔。你走后，怕唯有一人才會為你傷心?！卑啄槻絼m說。
“北軒痛恨那人怕是已經(jīng)到骨子里了?！焙谀槻絼m說道?！拔易咧螅愫蒙参克闶?。”
“你太高看我了，怕是連我都壓不住他?！卑啄槻絼m苦笑一聲。
“秦小贏那孩子，真的值得你這么做嗎？拼盡性命不要？”白臉步劍塵問道。
“何謂拼盡性命？我的性命本就一直在倒計時?！?p> “我只是看到他，就想到過去的一些事。他還是袁青俠的徒孫，青俠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執(zhí)拗。我們回不去，就再廣收門徒就是。聽秦小贏的口風(fēng)，如今的昆侖早已經(jīng)一代不如一代了，哪里還有當(dāng)年昆侖諸圣的影子！”說到氣憤處，黑臉步劍塵氣不打一處來?！斑@件事，我死之后要去跟袁青俠掰扯掰扯?！?p> “他，一人守著昆侖，不容易。”
“我們之中誰容易了？在昆侖誰能如意？”黑臉步劍塵說道。
“你打算什么時候教秦小贏神魔氣的用法？你不怕他誕生心魔嗎？”白臉步劍塵問。
“連心魔斗戰(zhàn)勝不了的家伙，留著他作甚？”黑臉步劍塵說道。
“你不就沒有戰(zhàn)勝你的心魔，而是選擇與我共存么？”
“不一樣的?！?p> “有什么不一樣？別人的心魔是心魔，你自己的心魔就不是了？沒有這樣的道理?！?p> “我只是一直奇怪，昆侖道法傳承至今，為何從無名祖師起，每位祖師都要抓一些鬼尸王，放入百鬼墓地當(dāng)中？”
“你不清楚的嗎？”
“沒人說過具體原因，但是我讓史路必查過道藏，發(fā)現(xiàn)這些祖師都是在他們?nèi)胧ブ螅フ业焦硎醴湃氘?dāng)中?！?p> “入圣之后？”白臉步劍塵陷入沉思。“我的出現(xiàn)，也是在你入圣后不久，這其中有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知道，我只是疑惑，但這個問題一直找不到答案，但是我有個猜想?！?p> “什么猜想？”
“百鬼墓地中的鬼尸王，一定和那些祖師的心魔有關(guān)?！?p> “道家入圣，便要斬三尸。我這心魔，本就是三尸之一，三尸不斬，你不能得清凈。”白臉步劍塵說道。
“忍住不斬，是因為心中有惑?！?p> “陰陽逆轉(zhuǎn)，我倒要成為你的本體了?！?p> “我們本就是一體兩面，何來本體他體？就如陰陽相伴相生一樣。我時常在想，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尊，所以才會誕生你這樣一個讓他們敬仰的心魔師尊?！?p> “行了，再說下去，我怕是要抹眼淚了?！卑啄槻絼m一拂袖，“說一說你走之后的打算?！?p> 黑臉步劍塵閉上眼睛，由心聲淡淡說出。
“哎?！倍赐?，有人輕嘆一聲，離開此地。
又過兩月。
秦小贏傷勢比起上次好上太多。如今朱佩琪等三人只剩半年之間可以教他，于是秦小贏果如黑臉步劍塵所說，沒了休息時間。
比之在泰樓讀書之時更加悲慘，每天都要被三個人來回折磨一番。
倒是有不到半時辰的休息時間，可以用來休息放松。
但傷好之后的秦小贏再次被黑臉步劍塵打傷。
“……”看到又被纏滿白紗布的秦小贏，三名弟子敢怒不敢言。
這是不把他們?nèi)齻€當(dāng)回事啊。
“我要瘋了?！敝炫彗髡鎰诱婊鹆?，“黑師尊再這么下去，十個秦小贏也不夠他折騰的！”
“那你去跟黑師尊當(dāng)面說去。”楊蘇溪給秦小贏抹藥，趁機吃豆腐。
“喂喂，太師叔，不要亂摸，我只是受傷，又不是沒知覺！”秦小贏抗議。
“摸你兩下你又不會少掉兩塊肉！”楊蘇溪嫵媚地白了秦小贏一眼。
“……”
只是不知怎地，比之前兩次，這次他的傷好又快上許多。
僅用了一個月就恢復(fù)如初。
“怎么會這樣？”三個人都有些不解。
“也許是因為小贏的身體習(xí)慣了這種傷，有了愈合的記憶……加上黑師尊的招法很巧妙，用了一些秘術(shù)。”
“還有我的經(jīng)驗越來越豐富！你見過半年斷了三次經(jīng)脈的家伙過嗎？每次他受傷都是我給他弄的藥湯！我的醫(yī)療經(jīng)驗也很重要!”
“對對對?！笔仿繁馗胶偷?。
他們?nèi)齻€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習(xí)慣給躺在石床上的秦小贏授課了。
而秦小贏也不負所望，將他們的傳授的知識一一映照學(xué)習(xí)。
“小贏啊，我必須跟你講。再有幾個月，就是考核了。”
“就是考試唄？”秦小贏在泰樓之中，可沒少經(jīng)歷過鳳君儀變態(tài)的考試。
“論‘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p> 當(dāng)時這試題一出，泰樓眾弟子莫不哀嚎遍野，就連一向善學(xué)的子軒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句話很短，但鳳君儀卻是讓大家展開說“盡心”“知性”“知天”三者之間的關(guān)系。
倒是照世明鏡省事，直接在卷子上寫：“欲知前生事，今生受者是。欲知來生事，今生作者是?！?p> 讓鳳君儀一頓好夸，說什么這是佛家唯識，三世因緣生法之類的話。
秦小贏本來想交白卷，后來想自己不能比照世明鏡字多，顯得自己沒文化，其實更多的是偷懶，于是寫了“永言配命，自求多福?！?p> 鳳君儀看了沒好氣道：“你倒是該自求多福，今天飯沒了！”除此之外，倒也沒多說什么。
其他人答案什么都有。
比如子秋從“天”與“法”的角度破題。
子路則是“經(jīng)”與“史”的方面闡述。
子夏是“軍略”與“勇氣”去寫。
唯有子軒得到鳳君儀贊許。
他是“修身”與“立命”，獨獨切合鳳君儀本意。
。
“這個考核和一般的考核不一樣，你最好有心理準(zhǔn)備?！笔仿繁卣f道。
“有什么不一樣？”秦小贏不解。
“考核不是我們考你，是我們和你一起被考?！敝炫彗飨氲娇己?，身上一陣惡寒。
“被誰考？”秦小贏一頭霧水?！昂谀樐莻€？”
“是陳北軒師兄?！?p> “又不是黑臉的考，你們這么緊張做什么？”
“這是因為你還不明白，陳北軒師兄比黑師尊更可怕。”楊蘇溪說道。
“有多可怕？”秦小贏一點認知都沒有。
“大概就是三個黑師尊一起出手？”楊蘇溪形容了一下那種感覺。
一個黑臉步劍塵就夠他受的，來三個？秦小贏想到那個畫面，覺得確實夠人受的。
“可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考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連你們也要一起考？”
“教不嚴(yán)，師之惰?！笔仿繁卣f。
“你以為我們想嗎？”楊蘇溪沒好氣道。
“一起弄死他！”朱佩琪惡狠狠地說。
眾人側(cè)目。
朱佩琪問道：“難道不對嗎？我們不弄死他，他不就把我們給弄死了？”
“對對對。”楊、史兩人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