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天之下的刑罰
“不應(yīng)該啊?!标愋哂樞χ?,想等落地后再找唐小寶算賬。
秦小贏覺得不對,唐小寶不應(yīng)該會犯這種錯才是,又把那女人貼身衣物拿出來,仔細(xì)打量一眼,笑說:“這人心計好深,竟是將這偽裝成貼身衣物,讓我不起疑心?!?p> “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陳玄策奇道。這可是差點連他都騙過。要知道常人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破開乾坤袋,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值錢的東西后,便會去賬本中去找蛛絲馬跡,決計不會往
“因為我想了想要是我的話,大約也會做雙重偽裝的吧?!?p> 秦小贏將一個迷你版的乾坤袋從衣物中給找了出來,將乾坤袋再次硬破打開。
“這是……”兩個人顏色都是一變。
竟然都是司馬家與魔族往來的信件。
里面取出的書信,足以可以讓司馬家的名聲臭大街了,可是要如何讓人相信呢?
司馬家在集境積威之深,這些證據(jù)就算拿到外面,跟路人說司馬家勾結(jié)魔族,怕路邊之人會朝你投來白眼,覺得你是神經(jīng)病。
“怎么辦?”秦小贏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主意,畢竟坑人陰人這件事,素墨虛才是專業(yè)的。
在素墨虛面前,他純潔的像是個小白鼠。
“什么怎么辦?”陳玄策將這些書信往自己兜里一塞,“先去救素墨虛。”
秦小贏腦子中突然有了點搞事的想法,但具體怎么做,他還沒有想好。眼下確實將素墨虛救出來是最優(yōu)解。
兩個人用了幾個時辰便從集境最南邊御劍飛到劍州地界。王戰(zhàn)也在這時醒了過來。
秦小贏把他放開,讓他陪自己一起御劍。
“謝謝?!蓖鯌?zhàn)沉默寡言下來,他沒有問自己妹妹去哪里了,也沒有問自己身體里的另外一個人去哪里了。
一個成熟的男人,最是隱忍和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再往前走數(shù)十公里,便是劍州的首府,藏劍城。
“神機(jī)”“天策”“冠軍”“平陽”“安枕”“西涼”“藏劍”“萬花”,是八位侯也是八州代名詞。迦羅明王在神機(jī),歐陽世家在平陽,而司馬世家所在藏劍,也被成為劍州。
藏劍城門前有著一塊藏劍石,意思是所有的佩劍之人在這城里都需要藏鋒。
凡是人族,沒有人敢在這里造次。
人族圣器,軒轅劍鎮(zhèn)守于此,其他的劍器到了劍州,都要藏起自身鋒芒,對軒轅劍表示尊敬。
此時劍州已經(jīng)被大典的氣氛所籠罩,各處都擺放滿了司馬家和軒轅劍的相關(guān)宣傳畫,街上也都是小孩拿著軒轅劍形狀的玩具在滿街追逐,有未出閣的女兒家,也將自己的耳環(huán),頭飾換成了軒轅劍的模樣。
秦小贏不由感嘆:“這司馬家真是有想法?!?p> 陳玄策搖頭:“這算不上什么本事,表面上的文章,要說賺錢,我認(rèn)識的朋友中,辰明圣才是一把好手?!?p> “一直聽說這個人,為何從來沒有見過他?”秦小贏問道。
“這家伙喜歡躲躲藏藏的,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誰知道現(xiàn)在他又跑哪里賺錢打探消息去了?!标愋邿o奈道。
這時,城中的鐘鼓樓突然鼓聲和鐘聲大作。
所有人被守衛(wèi)催促著鐘鼓樓那邊走。
“祭劍大典馬上開始,三刻后便是吉時,你們要去觀禮的趕快了。”守衛(wèi)說道。
話雖如此,但人群在經(jīng)過城門時,還是會被仔細(xì)盤查,生恐他們之中有什么細(xì)作。
陳玄策拿出偽造好的身份文牒,又用了不菲的錢財打通關(guān)節(jié)。
“你們?nèi)诉M(jìn)城是何事?”
“我家兩個子侄遠(yuǎn)在萬花,知曉今年在咱們城中有這么一樁盛事,半年前便動身來這。今天才趕到?!标愋吲阈Φ?。
“沒有包袱行李么?”守衛(wèi)有些奇怪。
“都放城外的一處客棧了,等天一黑我們就住城外去。”陳玄策說道。
那守衛(wèi)盯了秦小贏和王戰(zhàn)兩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禮”,對另外一邊的看守擺手說道:“老李,讓他們過去吧。”
“好。”那守衛(wèi)跟手下讓開了路,讓秦小贏他們過去。
此時藏劍城內(nèi),亦是車水馬龍,大街上都是烏壓壓的人頭,秦小贏看著都有些暈。
“往哪走?”秦小贏第一次來到這么大的主城。
他以為東齊夷丘作為一國都城就已經(jīng)算是大的了,但跟藏劍城一比,那就是個鄉(xiāng)下。
且不說這里的地面耀映著潔白,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也是有種高傲。
他們從生下來開始就被軒轅劍所庇護(hù),本就是天之驕子??吹角由难凵?,他們的眼中就多了幾分戲謔和驕傲。
“看,這就是我們藏劍城?!?p> “跟著人群走就行?!标愋弑憩F(xiàn)出老江湖的本色,畢竟他知道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人頭攢動。
跟著人群,中間又傳來三聲鐘響。
一個二十多米高的架子在廣場中央架起來,四周有九條繩子將架子固定好,底部拴上了大腿粗的釘子,每個釘子下都有一名司馬家的道人,準(zhǔn)備向這繩子注入道元。
“知道嗎,這叫天疾劍罰,每十年就要在上面生祭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來為祭劍大典的開幕作序。只是不知道今年這人犯了什么樣的錯誤。”
一個素白衣服的道人蓬頭而立,被捆仙鎖一樣的東西綁了起來。
“素墨虛?”秦小贏和陳玄策都是大驚,他怎么會被綁縛至此?
卻見一位司馬家長老來到這里,面容肅穆,手持一卷絹紙,緩緩攤開:“素墨虛,苦境人士,妄以一己私見,抹黑司馬世家,并煽動謀逆,經(jīng)議,其罪當(dāng)誅,以祭軒轅!”
說完,以道法將手上絹紙給燒掉。
“素墨虛,你還有什么說的嗎?”那司馬家的長老,想要給素墨虛最后的體面。
“素某天命已至,我想說的是,世上沒有了素某,太陽依舊會東升,清風(fēng)依舊會徐涼,但一個沒有真理和真相的天下,天空是黑暗的,大地是血紅的。素墨虛的死活并不重要,我只是通往真相路上的一塊磚石,死的心甘情愿,只望后人走得更平順,更舒坦,此生足矣。素某要對天下說一句,我決不愧對這片我所珍愛的大地?!?p> 所有現(xiàn)場的人都對素墨虛的話嗤之以鼻。
秦小贏只覺得有些心痛。素墨虛奔走多年,卻得不到大多數(shù)人的認(rèn)可。只因為司馬家說他有罪,所以他便有罪,就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處死?
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陳玄策慌張起來,他眼神四處尋找自己的盟友們,“他們在哪啊,他們應(yīng)該來了吧?素墨虛可是要被處死了啊?!?p> 不一會,那司馬家的長老,看了日晷上的陰影,冷聲道:“多說無益,吉時已到?!闭f完一揮手,那天疾劍罰被九名道人傾注道元,那九根繩子霎時斷裂,根部燃燒起熊熊火焰,一個鳳凰幻象從烈火中出現(xiàn),秦小贏感受到一股無比強(qiáng)大的力量。
“是鳳影!”觀眾的嗜血情感被激發(fā)出來。
在鳳影之下,素墨虛必將被焚燒而死!
這個時刻,誰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