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三、年輕人的沖突
處在幽冥之中，所有一切都像死了一般?？諝庵袥]有一絲一毫的風(fēng)，具有鉆透和屠殺力，扼殺一切，又將一切拘束著，讓人覺得不舒服。踩到地上的泥土有種深入骨髓的斷裂聲，把聲音折斷，把萬物和人心都變成冰。
秦小贏抓來了那只鬼。
若是在尋常，隊伍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將這只鬼不費(fèi)力的消滅。但現(xiàn)在，卻只有秦小贏有這種能力。
那只孤鬼身上被貼了符，此刻如小雞一樣乖乖聽話。
他渾身顫抖著望向諸多只眼睛，不知自己的命運(yùn)會是如何。
他一張口，吐露出怪異的音節(jié)，讓眾人不明所以。
所有人都看向秦小贏。
“他在說什么？”左小微問。
“我又不是鬼，我哪里知道他在說什么。”秦小贏不覺得自己要懂鬼說什么。
左小微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笑道：“我以為你什么都會呢?！?p> “我也是個人好么?！鼻匦≮A沒好氣說道?！笆裁炊紩?，那要多神才行?！?p> 這時候，才知道會一門外語是多么的重要。
“我懂一些。”侯慕白說道。
“哎，看不出來啊，你怎么會懂？”秦小贏問。這鬼語應(yīng)該很難才學(xué)是。
“你們這隊伍中，總要有一個翻譯。葉大早就想到了，所以才找我來?！焙钅桨渍f道?！皶?，總要多學(xué)些沒用的知識。”侯慕白自嘲。他同樣發(fā)出怪異的音節(jié)，讓那只孤鬼瞬間有了傾訴的沖動，嘰里呱啦又說了一堆。
半晌，侯慕白點(diǎn)點(diǎn)頭，對那鬼說道：“可以了?！?p> 然后轉(zhuǎn)身對眾人說道：“情況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復(fù)雜一些。”
“說說看?！鼻匦≮A有些好奇，這鬼能說什么。
“這野鬼說，這幽冥以背陰山為界，被三個強(qiáng)大的國家搶占?！?p> “國家？”秦小贏注意到這當(dāng)中此語的怪異?！肮硪灿袊?？”
“自然?！?p> “厭火國、秦國、丹朱國。這三國連年交戰(zhàn)，只為爭奪從人間而來的鬼魂?！?p> “啊？”眾人覺得這幽冥和人間也無甚差別啊。
“那他為何躲在這里？”秦小贏問。
“這就涉及到三國為何交戰(zhàn)了。亡魂身上有一種‘冥火’，可以當(dāng)做在幽冥中的貨幣使用。所以哪個國家擁有的‘冥火’越多，那么這個國家就會越強(qiáng)盛。但從鬼魂身上抽取的‘冥火’可以視同生命力，若沒有冥火，鬼魂便有兩種下場，一種是魂飛魄散，一種是不入輪回。這鬼因?yàn)楹ε卤怀榭丈砩系摹せ稹?，失去靈識，所以就躲在這山上了。這山被視為禁地，所以一般都不會有人來?！?p> “這里為何會被視為禁地？”左小微問。
“他不知道?！焙钅桨渍f道。
“那他知道背陰山那邊的情況嗎？”秦小贏接著問。
“他說這幾年，時常能在這山上看到背陰山那邊亮起巨大的冥火煙花，不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眾人沉默下來。
本來他們以為這一趟旅程會是想當(dāng)輕松的，可是突如其來的情報卻讓他們進(jìn)退兩難。
“要不，我們在這里召喚傳送陣？”趙三思提議道。
“不行?！蓖跣∷嚦址磳σ庖姟＿@等于是說他們來這里什么都沒做，就要讓那些高手來幫助他們。他們的任務(wù)，是去背陰山那邊的森羅殿查探情況。
“可是，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壁w三思有些氣憤，他有些厭煩該死的環(huán)境。
“做不了什么，我們就想辦法去做?！睂O無極說道?！拔覍λf的‘冥火’有些意思，讓他拿出點(diǎn)來?！?p> “你要這東西做什么？”王小藝不解。
“反正無聊，拿來研究一下總是好的，你們說呢？”孫無極環(huán)視眾人。
“我同意?！弊笮∥⒈響B(tài)。
“我無所謂?！倍嗄α_跟這些人尿不到一個壺里，自然不支持也不反對。
“阿彌陀佛?！闭帐烂麋R還記著孫無極當(dāng)時搶先出手攻擊化魔秦小贏的事，對他的提議不太感冒。
子夏點(diǎn)頭：“可以一試?！?p> 眾人看向秦小贏。
“好?！鼻匦≮A點(diǎn)頭。他對侯慕白說道：“侯兄，讓他交點(diǎn)出來，要不我就自己動手了?！?p> 侯慕白又嘰里呱啦對那鬼說了幾句。那鬼無奈，舍痛交出一點(diǎn)【冥火】，雙手奉給秦小贏。
說是冥火，其實(shí)卻如藍(lán)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小小一顆，里面似乎有氣息流轉(zhuǎn)。
孫無極從野鬼手中一把奪過那冥火，不由分說咽進(jìn)肚子里。
“你這是做什么？”左小微皺眉，這孫無極也太粗魯了些。
誰知服下那冥火，孫無極大笑一聲，以道指點(diǎn)中那野鬼的額頭。那野鬼一臉驚恐的化為塵埃，四周跌落十?dāng)?shù)顆冥火晶體。
“?。。。 北娙艘荒樥痼@的看向?qū)O無極。
“果如我所料，這冥火便是我們恢復(fù)道元的關(guān)鍵！”孫無極得意大笑，更是挑釁一般望向秦小贏。
秦小贏只是冷眼，毫不示弱的回望向?qū)O無極。
“諾，你們都別愣著啊，趕緊一人一個拿來吃啊?！睂O無極指著地上的冥火晶體。
“為什么殺他？”照世明鏡這暴脾氣可受不了對方這等狠辣作風(fēng)，直接質(zhì)問道。
“這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因?yàn)樗麑ξ覀冇杏冒?。難道你們不想恢復(fù)功力嗎？”孫無極絲毫沒覺得自己犯了眾怒。
“好不要臉！”子夏更是毫不留情怒斥。“那可是一條生命！”
“什么生命，不過是一個無主野鬼罷了，殺了便殺了，有什么打緊？”孫無極振振有詞：“現(xiàn)下，我們難道不應(yīng)該以自保為前提嗎？”
“我?guī)熜质菫榱舜蠹抑氩湃绱俗龅??！壁w三思拿起地上的冥火晶，放到嘴中，沒過一會，果然就恢復(fù)了半成功力。
左小微看看秦小贏等人，又看看孫無極，心下猶豫，說道：“下次出手，總要征得大家同意才是?！闭f完，便去取了一顆，皺眉吞下。
王小藝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吃，看向左小微，左小微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放心去取。
“我就不吃了?！倍嗄α_吃這冥火晶，總覺得與吃人差不多。
“我也不吃?！闭帐烂麋R說道。
“不吃，誰愛吃誰吃！”子夏覺得反胃。
“你們不吃拉倒，最后別后悔！”趙三思想再去取那剩下的冥火藍(lán)晶，誰料秦小贏比他更快一步，竟是將所有藍(lán)晶抄在手中。
“我讓你動了嗎？”秦小贏冷冷道。
子夏看秦小贏這樣子，知道他動了真怒。
“你什么意思？”趙三思反問。
“鬼是我抓的，吃之前難道不應(yīng)該先問問我的意見嗎？”秦小贏反問。
“偽君子，不過是想自己獨(dú)吞罷了。”孫無極怒笑：“放心，等再碰到鬼，我們幾個人聯(lián)手，就用不著你出手了?！?p> 見氣氛有些緊張，左小微說道：“大家還是要團(tuán)結(jié)一致，畢竟我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
秦小贏說道：“我覺得再這么下去，在完成任務(wù)前，我就要忍不住先出手揍人了?！彼\(yùn)掌將剩下的冥火藍(lán)晶全部捏碎，然后口中念道：“福增雙慧，愿你下輩子別遇到?jīng)]心沒肺沒良心的家伙了?！蹦撬{(lán)晶化作青煙，在此地如點(diǎn)點(diǎn)螢火一般飄散。
孫無極剛想出言相諷，卻忍了下來。畢竟秦小贏現(xiàn)在是他們隊伍中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那人。若是自己硬頂，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把你揍的連親媽都不認(rèn)識！”
“你秦小贏好大的威風(fēng)！”趙三思替自己師兄出頭。
“哦，我不介意再多揍一個的?！鼻匦≮A的威脅，一向是簡單直接有力。
“你太粗魯了！”面對實(shí)力比自己更強(qiáng)的人，趙三思一下子沒有了底氣。
“我的文明禮貌是對文明禮貌的人用的，粗魯只留給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鼻匦≮A說道。
趙三思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孫無極拉住?！扒匦≮A，我們現(xiàn)在打不過你，所以你說什么都對?！?p> “道理不是這么講的?！鼻匦≮A搖頭：“我的道理對，不是因?yàn)槲业娜^硬，而是因?yàn)槲业娜^硬，才能讓你們聽見我的道理。”
子夏有些驚訝眼前這個男生的成長。
自己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認(rèn)識他了。
記憶中的他，雖然也是這般爭強(qiáng)好勝，但更多的是用自己的拳頭去講道理。而不是在威脅別人的時候，還會動腦子。
每個人都會成長。
“哼！”孫無極此刻也知道不占理，只能冷哼一聲，只是眼角中閃過不易察覺陰冷的光芒。
“師兄，難道我們就這么算了？”趙三思可不想墮了自家的氣勢。他們是從道境來到苦境的“人上人”，對苦境之人天生有種優(yōu)越感。但這種優(yōu)越感卻在秦小贏這被敲打的七零八碎。
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明明應(yīng)該是更強(qiáng)勢的一方。為何會被一個這樣的家伙給壓著？
憑什么？
趙三思甚至還想到，門中的長輩，因?yàn)榍昵暗某鹪梗贡焕龅娜艘粍財嗨猩鷻C(jī)。
而門中長老，更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不懂了。
明明師門才是道境的門派，為何會被昆侖這種不入流的門派，被陳北軒、秦小贏這樣的人壓著。
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沖動，若是有機(jī)會，他一定要將秦小贏折磨到死，看著他像狗一樣跪著在自己腳下爬，求自己饒命。自己卻不留情面的將他折辱，令他羞憤自殺。
“左小微，我們要去尋找別的野鬼了。你分配一下隊伍吧?！睂O無極提出要分隊。言下之意，自然是看左小微要跟他們一起走還是跟秦小贏這邊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邊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里的。
左小微看看秦小贏，又看看孫無極，猶豫道：“這樣不好吧？我們畢竟是一個團(tuán)隊，若是分開，任務(wù)怎么完成?！?p> “你也看到了，是他們不給我面子。在這里原地等自己領(lǐng)悟規(guī)則？那要到猴年馬月去？”孫無極說道：“倒不如我們分開，約好時間，等我們?nèi)ツ沁厖R合便是了?！?p> “也好?！焙钅桨c(diǎn)頭：“我看可以，那我跟你們走。”侯慕白竟是主動提出要跟孫無極他們一隊。
眾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集境的侯慕白竟然愿意跟道境的家伙們走。從身份上說，這家伙是儒家弟子，理應(yīng)跟子夏這個泰樓門徒更親近。從功能上說，這家伙還能講鬼話，在哪邊都吃得開。孫無極原本想的是拉著道境神宮的左小微和王小藝跟自己一起走，但侯慕白愿意加入他們這隊，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子夏有些生氣，也有些想不明白，這侯慕白若是在自己這隊的話，自己這方更能在幽冥吃得開。
子夏拉了下秦小贏的衣袖，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p> “那好，好聚好散。既然話不投機(jī)，湊到一起也是互相折磨，倒不如分頭行動。畢竟你們現(xiàn)在也知道該如何掌握這里的規(guī)則了。”秦小贏說道。
“我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說侯慕白……”
“侯兄，再見?！?p> “嗯，對不住啦，我還是更喜歡跟道境的家伙們混?！焙钅桨鬃饕?，算是給了秦小贏一個小面子。
道境四人加上侯慕白離開此地。
“氣死我啦！明明是他們不對！那左小微也是個豬腦袋！”子夏越想越氣，冷哼一聲。
“人少好啊，清靜?！倍嗄α_這一路上沒說幾句話，反正也是看那幾個道境的家伙不順眼。
“師兄啊，現(xiàn)在我們四個人，就秦小贏還能有一戰(zhàn)之力。我們該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跟那些人一樣，吃那鬼玩意吧？”照世明鏡有些苦惱。
“還有，秦小贏你剛才為什么不拉著侯慕白回來？我們中間若是遇到什么鬼，誰給翻譯啊。”子夏生氣的點(diǎn)在于，既然分兵了，他們現(xiàn)在就算能抓到鬼，卻聽不懂鬼在說什么。
“我是不會，但我沒說我沒辦法聽懂鬼講什么啊?！鼻匦≮A撓頭。
其余三人都是大驚，“你怎么不早說？”
“侯慕白說他直接能翻譯，我能偷懶的時候?yàn)楹我f？昆侖既然抓鬼在行，怎么會沒有手段聽懂鬼在講什么？那天下可真的到處都是冤魂枉死鬼了?！鼻匦≮A表示很無辜啊。用你們的豬腦子也該想明白吧？
“你你你！”子夏又氣又好笑。氣的是秦小贏讓自己白白擔(dān)心這么久。好笑的是果然這家伙死性不改，能偷懶的時候就不動彈。
“快點(diǎn)說，怎么弄？”
“簡單?！鼻匦≮A從乾坤袋里取出幾塊肉來，用樹簽串上。
“你這是干嘛？”
“烤肉啊?！?p> “然后呢？”
“加上點(diǎn)佐料，就能吃了?！?p> “我是問你，怎么能聽懂鬼講話！”子夏覺得自己是在跟呆子說話嗎？
“我說了啊，吃肉啊?！?p> “你的意思是說，吃了你烤的肉，然后就能聽懂鬼講話了？”
“對啊。”
“我信你個鬼！”
“而且我和師兄也不能吃肉啊?！闭帐烂麋R一臉苦相。
“簡單，加點(diǎn)素菜。”秦小贏往樹簽上塞了一只梨。
照世明鏡：“……”
子夏：“……”
這秦小贏成心的吧？
“跟你們開個些許的玩笑。”秦小贏又變出兩串烤梨。
“你和多摩羅方丈，自然是吃素的?！?p> “這還差不多?！闭帐烂麋R這才轉(zhuǎn)憂為喜。
“可原理是什么??？”子夏不解，為何秦小贏說吃了肉自然能聽懂鬼話。
“原理就是佐料里有東西啊。”秦小贏施展法術(shù)，將一張符箓用掌心雷燒成灰燼，將灰燼撒在烤串之上。
“吃吧?！?p> “那我們直接吃這符箓灰是不是也有這種效果？”子夏問道。
“你想直接吃嗎？”秦小贏問。
“算了，我還是來一串肉吧?！弊酉谋硎竞孟襁€是吃肉容易讓人接受些。
一口下去，滿嘴流油。肉的焦香讓人迷醉。
“這是什么肉，這么好吃？”子夏表示自己從來沒吃過這種肉。
“天廻獸的尾巴，以前被我砍下來，還有一點(diǎn)存貨。”
“天廻獸？”
“嗯，是十萬大山當(dāng)中的一方霸主，當(dāng)時想吃掉我，被我砍傷逃跑了。就留下了這尾巴肉?！?p> “是你剛?cè)ゼ硶r候的事？”
“對，當(dāng)時我也遇到了這種失去力量的情況?！?p> “然后呢，你如何找到集境的規(guī)則的？”子夏猜到秦小贏在集境的經(jīng)歷，定然與他在幽冥不受規(guī)則影響有關(guān)。
“所謂的規(guī)則，其實(shí)就是讓此方天地接納和認(rèn)可你，然后讓你人體小天地同歸于這方天地之中，對吧？”秦小贏正色說道。
“對啊?！逼溆嗳硕钾Q起耳朵聽，覺得秦小贏果然見多識廣呢。
“所以在我吃掉天廻獸的肉后，我發(fā)現(xiàn)了領(lǐng)悟規(guī)則的秘密?！?p> “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拉一泡粑粑和尿一泡尿在這里就行了！讓這里有你自己的氣味?！鼻匦≮A哈哈大笑起來，臉上帶有幾分戲謔。
子夏臉一紅：“粗俗了??！”
照世明鏡一聽，立馬拉著多摩羅去試。
“好像還真行！”照世明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果然回來了！
當(dāng)子夏有些臉紅的回到三個人面前的時候，問道：“為什么你剛才不跟他們說？這樣就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誤會，孫無極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
“我為什么要跟他們說？那孫無極本來就心術(shù)不正，一心只想著回復(fù)力量?！鼻匦≮A聳肩，看待人心，他比誰都深刻。在他破境之時，更是此人挑唆，想要滅殺他肉身。這種家伙，自己怎么會對他有好感。讓自己胸懷大度？對不起哈，自己大度不了，也不可能大度。
“至于其他人，當(dāng)時我覺得還沒有到時候。畢竟除了你們，我在道境幾人的眼中，跟一只強(qiáng)壯的猩猩沒什么區(qū)別。我要是讓他們?nèi)瞿?，估計他們會以為我腦子有問題。”
“那侯慕白呢？”子夏問。
秦小贏有些沉默，然后笑道：“侯慕白有他自己的想法，由他去吧，畢竟我們首先可以確定，他即便不站我們這邊，也不會害我們，對吧？”
“那倒是?！弊酉恼J(rèn)同秦小贏這種觀點(diǎn)。
“和尚我倒是覺得侯慕白這小子心思太多，不適合交朋友?！闭帐烂麋R說道。初識之時，他和秦小贏還天真的以為侯慕白只是一個不通世事的純良書生，后來才發(fā)覺這家伙一肚子壞水，那純良都是裝出來的。
“他是什么人，和他是什么性格無關(guān)。我倒是覺得侯慕白可以交往呢?！鼻匦≮A倒不覺得侯慕白有什么問題。
“侯小子眉心有墻外桃花顯露，這次來幽冥，收獲肯定不小啊?！倍嗄α_開口說道。
“？？？師兄你啥時候會算命了？”照世明鏡問道。
“我經(jīng)常給美美和七七她們算啊，你不知道嗎？”
“你上次不是說麗麗和翠翠還在等你嗎？”照世明鏡要瘋掉了，誰能來管管這不正經(jīng)的方丈啊？是誰當(dāng)初眼瞎選他當(dāng)方丈的??？
不理會這個色和尚，子夏問：“秦小贏，下一步我們怎么辦？”
秦小贏卻望向多摩羅，“大師，我們該如何？”
“那就走？”
“好?！?p> 秦小贏也不廢話，既然大家現(xiàn)在都恢復(fù)了實(shí)力，自然要去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