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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修道遇到麻煩要如何解決

十七、風(fēng)雪趕路后,喝一口神仙酒,許多事情就上了頭

  盛夏時(shí)節(jié),一場異樣的大雪湮沒了整個(gè)西戎。

  西戎人有諺語,盛夏盛夏,吃個(gè)大西瓜。

  誰能想到,烈日當(dāng)頭,碩大的雪花從天空密匝匝涌下,彌漫整個(gè)西戎原野。陰沉的云像遠(yuǎn)古的戰(zhàn)鼓,重重敲打在人心頭。曾經(jīng)聞名西戎的墨鉅城,此刻破壁殘?jiān)萑朊CQF之中。再往西去,白浪河的源頭已經(jīng)封塞成了冰碴雪原。巍峨馬山,蒼蒼西戎,盡被無邊白色覆蓋。鳥獸盡歸,行人絕道,一切生命的力量都被無邊風(fēng)雪給吞沒了。

  在蒼茫中,卻有三個(gè)小黑點(diǎn)正在向西疾行。速度不快,可極為穩(wěn)健。走過白浪河,進(jìn)了馬山口,爬上藍(lán)山窩,就是被西戎人稱為大雪山的連綿群峰。那漫天鵝毛大雪讓幾個(gè)人都成了雪人,在他們前行的路上,積攢滿了過膝厚重冰雪。

  “馬蛋,什么鬼天氣!”其中一人胖者,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咒罵了一句這破天氣。

  “沒想到在副本中殺了冰之異者,竟能影響到現(xiàn)實(shí)的天氣。這滅世之力,實(shí)在超脫想象?!绷硗庖幻与m不像那胖子那般可笑,但也因這極端天氣累的氣喘吁吁,鼻尖凍得微微發(fā)紅。

  “胖爺,還有多久才能到?”墜在隊(duì)伍末尾的青年問道。他的懷中,一個(gè)引導(dǎo)精靈正如嬰孩一般享受他的庇佑。

  “還有多遠(yuǎn)?”胖爺吐了口唾沫,那唾沫很快結(jié)成了冰?!芭郎现鞣?,再下了山,大概還有幾十里地。”

  于是三人再無閑言。繼續(xù)往主峰攀登。峰頂險(xiǎn)峻,稍不留神就可能失足墜下。一路雪滑,他們走起來卻毫不費(fèi)力。經(jīng)過一晝夜的趕路,到次日時(shí)分,大雪才緩緩住下。一輪偌大太陽登出,把崇山峻嶺照的一片潔白。隨即雪水化為雪水清泉,伴隨他們前進(jìn)腳步?;仡^遙望,那大雪山如一條逶迤盤旋的龍蛇,正張牙舞爪的沖他們撕咬而來。

  秦小贏發(fā)現(xiàn)雪化之后,大雪山上露出密密麻麻的棺槨,懸停在高山上的洞內(nèi)。

  “胖爺,那是什么?”秦小贏指著棺槨問道。

  “這是西戎山人的習(xí)俗,叫做‘懸棺’,將有名望的死人安葬在山峰之上。那些死人,被山民們崇敬為甚,受到他們最隆重的祭祀?!迸譅斦f道?!鞍苍徇@些人時(shí),要挑選最年輕力壯的勇士,冒著生命的危險(xiǎn)攀上險(xiǎn)峰,然后在山峰峭壁上一錘一鑿地打通山梯,開鑿洞穴。再用人力把棺槨送到峭壁之上……每一步,都會(huì)有人為此殞命。”可即便如此,西戎山民們,依舊在這陡峭的山峰上,埋下了他們信仰的無數(shù)人間神靈。

  “如此風(fēng)俗,中原不曾見過?!鼻匦≮A感嘆一聲。

  “中原講究入土為安,懸棺離地面太遠(yuǎn),后人怕祖先進(jìn)不了輪回?!迸譅斦f道。

  又往前走了數(shù)十里,終于看到一處村莊。這村口掛著喜慶的紅燈籠,不知是誰家今天辦喜事。

  三人一路風(fēng)雪,正好有些口渴。胖爺說道:“正好去討碗水喝?!?p>  不瞌睡的貓遲疑道:“不會(huì)難為他們吧?”

  胖爺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西戎民俗最是好客?,F(xiàn)在我們統(tǒng)稱這中原西邊為西戎,其實(shí)并非如此。古時(shí)西戎、義渠、諸胡、犬丘并稱‘四戎’,苦境中原,本有周朝坐鎮(zhèn),后來周王失德亂國,四戎以八萬騎兵滅掉了周朝,燕、齊、楚三家分周,才有了現(xiàn)如今苦境這局面。后來四戎不滿自己沒有得到水草肥美之地,又想進(jìn)犯中原,不料三國都認(rèn)為四戎為心腹大敵,聯(lián)合出兵剿滅四戎騎兵,大大小小一百個(gè)部族全被三國打敗。剩下的部族,與三國約定不進(jìn)犯中原。但約定這事吧,沒什么道理可講。三國于是就在四戎這安插了釘子,讓四戎變成了西戎?!?p>  “什么釘子?”秦小贏出聲問道。

  “自然是教化。派一些中原人到四戎之地,教他們耕讀,使得原本游牧的四戎變成了半游牧半耕種之民。再加上四戎之人和中原人之間的通婚,越靠近中原的西戎村落,便漢化的越厲害,對中原的進(jìn)犯之心也就越小。更別提后來魔族入侵,一路插到漠北之中,在三國默許之下,形成了對西戎的實(shí)際統(tǒng)治。魔族那些人可和善良不沾邊,只要不合他們意,一律砍頭了事。所以現(xiàn)在西戎反而達(dá)到了某種平衡,人族和魔族相處的也算是融洽。我甚至聽說有魔族和人族之間通婚?!?p>  “通婚?”不瞌睡的貓想到了什么少兒不宜的漫畫,鬧了一個(gè)臉通紅。

  “嘿,魔族也不全是怪物吧,高等的魔族還是能看過眼的?!迸譅斀忉尩馈?p>  “不過去人家里討水喝,沒點(diǎn)東西表示,不合適吧?”不瞌睡的貓說道。

  三個(gè)人渾身掏遍,卻沒找到一個(gè)鋼镚。靈石雖然罕見,但卻不是他們的必需品。

  三個(gè)人面面相覷,自嘲一笑?!安恍信c(diǎn)雪水喝得了,干凈又衛(wèi)生?!鼻匦≮A說道。

  “你懂什么,我們這是沾喜氣。真當(dāng)我缺他們那碗水不成?”胖爺搖頭,“不管了,反正過去說上點(diǎn)吉祥話,硬著頭皮要點(diǎn)。”

  “我不去了……”不瞌睡的貓最是怕見這種場面。太尷尬和社死了。

  秦小贏無可無不可,他只感覺自己身體情況好得很,壓根也不需要補(bǔ)充什么水分。

  “走走走,讓你們看看我胖爺?shù)膮柡??!?p>  兩人跟著胖爺走進(jìn)村莊。雪融之后,整片大地恢復(fù)了些許生機(jī)。有幾個(gè)老漢正說笑著背著農(nóng)具往田里走。這一場雪,把地里的農(nóng)作物給凍煞不少,可好處也顯而易見,雪水在這夏天比金子還有珍貴。平日里他們要取水灌溉,而這半夏他們顯然不必為取水犯愁了。雪水融后在低洼處形成一處處池塘,可以用來澆灌那存活下來的農(nóng)作物。而作為老農(nóng),他們判斷今年的收成會(huì)比往年更好——這雪是災(zāi)卻也是福。

  生命的奇跡莫過于此。

  整個(gè)村莊雖然被紅綢裝扮,但令人意外的是路上行人卻有些少。

  又往前走了幾十步,一股濃郁的酒香味飄逸在空氣中。

  只見門口站著一對新人,正愁容滿面的望著村口。

  看到他們?nèi)?,他們迎了過來。

  秦小贏見他們?nèi)绱舜笙驳娜兆舆€有愁容,不由問道:“兩位新人,可有什么憂慮?”

  胖爺?shù)闪饲匦≮A一眼,這家伙不是有點(diǎn)社恐嗎?怎么上來就搶我風(fēng)頭啊。不過他的戰(zhàn)力值厲害,自己打不過他,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那新郎倌見陌生人釋放出的善意,拱手讓進(jìn)自家宅院,又遞上三杯酒水,方才開口苦笑道:“諸位可是從大雪山上下來的?”

  “正是?!鼻匦≮A喝了一口酒,只覺這酒水甘美,入喉清冽,頗有幾分滋味。

  “我們今日婚宴,吉時(shí)在即,但請的一位重要客人卻因?yàn)檫@一場雪來不了。他若不來,我們卻等不及了?!?p>  “是什么貴客?”不瞌睡的貓問道。

  “是我的哥哥,自小我們兄妹相依為命。直到我許身周郎……我去年十一月給他發(fā)的帖子,他回帖說我們婚宴前定能趕到。誰知這一場雪讓他的行程多了如此多的變故?!?p>  “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去找你的哥哥?”秦小贏將一碗酒飲盡,頓覺心頭暢快。

  “不敢勞煩貴客,我夫婦兩人就是想問三位,你們從大雪山上下來,可曾看到有其他人?”

  秦小贏回想了一下,并未在路上看到除自己之外的陌生人,于是搖頭,又問其他兩人,“你們看到了嗎?”

  胖爺和不瞌睡的貓也說沒看到。

  那女子舒緩了一口氣,“那想來他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耽擱了。周郎,我們開始吧?”

  那丈夫點(diǎn)頭,對三人說道:“既然貴客從遠(yuǎn)方而來,不知是否有空參加我夫婦兩人婚慶?”

  見兩人還有些猶豫,胖爺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來:“好?!?p>  不瞌睡的貓又翻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能送出的東西,好生尷尬。秦小贏倒是掏出一份禮物,是在副本中獲得的香囊,送給了周姓男子?!皭嚎蜕祥T,沒有準(zhǔn)備禮物,這小東西算我們的賀議了。”

  那新郎倌連忙推辭:“能邀請到三位已是榮幸,怎敢還收禮物。”

  “收下吧?!辈活呢垊竦?,“否則我們可不好意思進(jìn)門?!?p>  “周郎,那就收了吧,各地風(fēng)俗不同,若我們不收,他們心里定然不暢意。”女子溫婉一笑。

  “這……”男子還有些猶豫,胖爺毫不客氣地從秦小贏手中搶過香囊塞到他的手中:“怎地如此婆婆媽媽?!?p>  男子展顏一笑:“那就不客氣了?!?p>  于是,請三人步入木屋之中。

  門開,幾個(gè)小孩沖了出來,問新娘子索要糖果。新娘子從桌子上拿出些糖果,分散送給他們,小孩子才不吵鬧,回到各自父母身邊。

  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螢玉,立馬俘獲了小孩子們的心。

  螢玉實(shí)在太可愛了,不少孩子藏在父母的懷中,偷偷喵向螢玉。螢玉察覺那些視線,沖他們做了個(gè)鬼臉,得到了咯咯咯的笑聲回應(yīng)。膽子大一些的就跑到秦小贏跟前,想輕輕摸一下螢玉。螢玉飛到秦小贏肩膀之上,說道:“姐姐我可不能亂碰哦?!?p>  “那你能吃嗎?”小家伙問道。

  “你當(dāng)我是食材嗎?”螢玉氣憤道。

  “好啦,別鬧了,請各就各位,讓我們在這里一同見證周郎夫妻兩人的婚禮……”主持兩人婚禮的村中老者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示意讓場面安靜下。

  “新娘子好美啊?!毙『⒆涌偸翘煺?。他們看到紅裙搖曳的新娘子,男生便想將來也娶這樣一個(gè)美人。女生則幻想自己以后嫁人也穿這樣的新衣。

  三人落座后,周圍眾人對他們報(bào)以善意的笑容。有街坊鄰居為他們科普這新郎新娘的浪漫故事——

  “兩人相識于微末,相知相戀……”

  “他們可謂共患難,一起經(jīng)歷了不少。”

  “周郎是我們村子的棄嬰,吃百家飯長大的,后來出門了幾年,回來就有了一筆錢,拿錢買下了一個(gè)村子破落戶的地……”

  主座之上,村長老在講,底下的婆姨們也嘰嘰喳喳沒閑著。

  “劉能家的,你再說話小心我叫劉能把你趕出去!”長老面子再掛不住,于是出聲說道。

  “瞧把他給能的,他要是能讓我出這個(gè)門,我明天讓孩子跟他姓!”

  木屋子不大,但一陣嬉笑,自家婆姨一番話把劉能說的臉通紅:“不……不是說話……不提這事了嗎?”

  “那怎么著?誰讓你當(dāng)初娶我的時(shí)候我走了眼?”劉能家的嘴一撇。

  又是哄堂大笑。

  長老無奈,鄉(xiāng)野山村,也沒有那么多講究了,于是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讓眾人開席吃飯。

  胖爺不停舉杯跟人碰,顯得自來熟。

  不瞌睡的貓有些局促,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倒是秦小贏,不疾不徐,就像在那走神一般。似乎有什么事,他想問,但又問不出口。

  “怎么了?”不瞌睡的貓問他。

  “秦小贏是不是有女朋友?可我想不起她的模樣,叫什么了?!鼻匦≮A微微嘆氣:“如果有的話,估計(jì)她會(huì)恨死秦小贏吧?”

  “哈?”不瞌睡的貓?jiān)趺匆矝]想到他會(huì)這么問。失憶梗都多少年前的偶像劇編出來的了,她當(dāng)時(shí)看的時(shí)候可沒少罵編劇,但眼前就有一個(gè)活生生例子。她剛想說話,卻聽大門被一個(gè)莽漢一腳踹開。那莽漢大聲道:“妹子,怎地這婚事也不等我就開了?”

  見到這莽漢,女子又喜又急:“哥哥,你怎現(xiàn)在才來?”

  那莽漢一笑,從懷中掏出巴掌大的靈石來:“諾,這是給你們的賀禮?!?p>  胖爺見到那塊靈石,眼睛都快被晃瞎了。這塊巴掌大的靈石,價(jià)值怕有萬金。這家伙是什么來頭,怎么會(huì)有如此貴重的靈石?

  女子連忙收了,讓他哥哥入座。誰知那莽漢猛一拍桌:“你們是什么檔次,也配來參加我妹妹的婚禮?”

  滿場安靜。

  “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哥哥,你這是做什么?”新娘有些著急。那莽漢卻絲毫不顧及妹妹感受,站起身來,抽出一把刀,明晃晃的閃出冰寒之意。

  霎時(shí),屋子里人走屋空。畢竟這些人都是來幫襯新人喜慶的,可不是來玩命的。

  那莽漢看向秦小贏三人:“你們?nèi)齻€(gè)找死?”

  秦小贏淡淡說道:“找死倒不至于,就是想問,你的刀夠快嗎?”

  “好膽量!”莽漢一聲怒喝,拔刀怒砍向秦小贏。秦小贏看出他的身手尋常,不過仗著身材魁梧。手輕輕一托,就奪過那把刀來。

  手指撫摸了一下刀身,說道:“也就是一把尋常刀。”那莽漢大怒,還要再打,卻被秦小贏一踹坐到座位上。

  “你!”還待再說,秦小贏將到輕擲回刀鞘之中。

  那莽漢被秦小贏這一手驚的說不出話來:“閣下好身手?!?p>  “一般?!鼻匦≮A不動(dòng)聲色。

  “我這有好酒,號稱千日醉,閣下能喝酒否?”莽漢掏出一袋酒,扔給秦小贏。

  秦小贏接過,扒開木塞,散出一股芳香酒意。秦小贏仰著大喝幾口,酒氣四溢,入喉綿柔不失勁道。贊嘆一聲:“好酒!”

  將酒扔還給莽漢。

  “當(dāng)然是好酒,只不過閣下要睡好久了?!蹦敲h大笑。

  “?”一股醉意涌來,秦小贏只覺得眼皮打架,從沒有的疲倦感侵襲而來。

  “這……”

  不瞌睡的貓護(hù)住秦小贏:“你這是什么酒?他怎么會(huì)倒?”

  “放心,只是酒,不過這酒怕也只能神仙才能喝得了。一杯千日醉,他怕是要睡上一段日子了。”莽漢解釋道。

  “你這酒,哪里來的?”胖爺出聲問道。“這酒可不像苦境的酒?!?p>  “你能看出這酒不凡?”莽漢啞然失笑,“那自然是我用自己的方法得來的。”

  就在此時(shí),一伙人找上門來。

  “費(fèi)老四,出來!”

  那莽漢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臉色一變,強(qiáng)笑道:“我有一事請三位幫忙?!?p>  木屋大門,再次闖入一伙不速之客。為首的人,卻是一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費(fèi)老四,你這廝跟老鼠似的,倒叫我一番好找啊?!?p>  “公孫大爺,有什么事不妨等我回去再說……”

  “回去?回哪去?還是陰曹地府更適合你!”說完,公子哥看到那新娘子紅衣裝扮,眼前一亮,對身邊人說道:“除了那女的,都給我殺了?!?p>  “等等,公孫,你怎么跑這兒來了?”胖爺出口說道。

  那公子哥看到胖爺,眼中也僅是驚訝:“你……”

  隨即臉色一沉:“胖子,我勸你別摻和此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胖爺笑呵呵道:“那是自然,放心,我就在旁邊看。”

  不瞌睡的貓站出來:“你們誰敢?”

  公子哥看到不瞌睡的貓,沒甚興趣:“一個(gè)小小的修行者也敢對我大呼小叫?把她拿了,回去賣錢!”

  “你!”不瞌睡的貓沒想到對方壓根不講道理。

  一個(gè)魔族走了進(jìn)來:“殺誰,抓誰?”

  公子哥為他一一指明。那魔族陰森一笑:“好嘞?!?p>  不瞌睡的貓還想反抗,卻被胖爺攔?。骸跋牖蠲妥∈?。”

  “可……”

  “秦大爺被一杯酒放倒了,要是不倒我們還有機(jī)會(huì)。但現(xiàn)在就一個(gè)字:‘忍’。”

  “可要忍到什么時(shí)候?”

  “忍到秦大爺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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