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螳螂捕蟬
“到了?”秦小贏輕聲疑惑,不明白寒松所說的到了是到了哪里。
這一路上,玉蝴蝶與他緊挨著,但楚楚在窺破了他們倆之后,一直冷著臉,離他們倆遠遠的,連話都不想與他們倆說。
“這個地方,便是歷代教主封印的地方。”寒松解釋道:“要破除封印,卻也簡單,那就是拿活人祭祀,用活人的三升鮮血打開封印?!彼行╆幧目聪蚯匦≮A及玉蝴蝶。
“而我們,就是要被祭祀的活人,對不對?”秦小贏嘆了一口氣。
“不錯。”寒松點頭:“那么接下來……”
“那么接下來,就由我去死好不好?”玉蝴蝶想要替秦小贏擋刀。
“不,不,我們要換個玩法。”寒松搖頭,他丟下一把刀,扔到兩人面前,“你們倆互相捅對方一刀,如果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流出三升血,那么你們倆個人就都不用死?!?p> 玉蝴蝶臉色煞白,她本是邪道中人,但寒竹此舉,卻比邪道更加變態(tài)。
秦小贏聞言,卻說道:“這樣不好玩?!?p> “不好玩?”寒竹卻沒有想過秦小贏會語出驚人:“如何不好玩?”
“你這種玩法,是凡人的玩法?!?p> “什么叫凡人的玩法?”苦梅開口問道。
“平頭百姓,惹上了江湖中大奸大惡之輩,那些惡人便是如此對待那些平頭百姓?!?p> “那按照你的意思,如何才算好玩?”雪竹亦出言問道。
“天黑請閉眼?!鼻匦≮A說道。
眾人不解。
“使一法子,天一黑了,我們就知道誰該死。誰死了,便拿他的血來祭祀便是?!?p> “荒唐?!?p> “荒謬,嘿?!?p> “不可理喻?!?p> 這三人聽到秦小贏如此兒戲的說法,竟是一同駁斥秦小贏。
就連楚雨蕁聽到秦小贏這話,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冷笑,覺得秦小贏這提議簡直就像在質(zhì)疑他們歲寒三友的智商。
作為魔教中人,智商不好的早就被埋進土里去了,他們?nèi)绾文芡馇匦≮A這荒唐的法子?
誰知秦小贏卻問道:“祭祀除了需要用到活人的血,是不是還需要令牌?”
“沒錯?!焙烧f道。反正秦小贏也是將死之人,他并無隱瞞的必要。
但秦小贏卻大笑道:“那令牌你怎知是真的?”
寒松說道:“能打開寶庫之門,這令牌還能有假?為了慢死一點,你這小子滿嘴胡話?!?p> “錯了,寒松你手中的令牌,能打開外面的大門,卻打不開這里的封印。”秦小贏卻說道。
“這不可能!”寒松取出那枚令牌,注入一絲道元,果然發(fā)現(xiàn)令牌竟不能勾起這寶庫的一絲變化。他臉色大變,扯住秦小贏的衣領(lǐng),怒問道:“真令牌在哪里?”
“你們殺害賈老板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他怎么會將真令牌隨身帶著?若是你,你會做出這等蠢事來嗎?”秦小贏說道。
“你為何到現(xiàn)在才說?”雪竹也含著怒氣問道。
“你指望一個階下囚提醒你們?你們的腦子呢?長到豬身上了?”秦小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讓雪竹的心被這番言語狠狠的撞了一下。這嘲諷力度,簡直讓他這修行百年之人快要忍不住殺人了。
“真的令牌去哪里了?”寒松淡然問道。“我可以讓你最后一個死。”
“反正都要死,早死和晚死有區(qū)別?”秦小贏知道自己已經(jīng)拿捏住了這三人,于是輕松說道。
“那你想怎樣?”雪竹問道。
“簡單啊,陪我玩游戲?!鼻匦≮A眨眨眼。
“你想干什么?”玉蝴蝶不明白秦小贏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玩游戲。
“反正都是死,我想看看有沒有人能比我先死。”秦小贏
“好,那就讓你死個明白!”苦梅剛要答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這里面,秦小贏是最不可能先死的人。如果他在游戲中死了,那么真令牌就真的有可能找不到了。
玉蝴蝶也同樣反應(yīng)過來,但秦小贏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難不成他想讓自己死在他前面?
這念頭剛一起念,她的臉變得煞白,難不成這男人的心變化的如此之快?
似乎是察覺到了玉蝴蝶心中所想,秦小贏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溫柔道:“放心,相信我,如果你死了,我會去陪你?!?p> 可玉蝴蝶這種就在江湖行走的女子,依舊有些懷疑秦小贏的話。雖然有了肌膚之親,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秦小贏非要玩這個游戲的目的是什么。
“別費勁心機了,我們幾人吃過燉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想用這種方式來挑撥問之間的關(guān)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焙烧f道。他有些頭痛,這小子安了什么心思,他倒是看得清楚。
“那好吧?!鼻匦≮A卻如賭氣一般,不想再多說什么。
寒松一把將秦小贏提到眼前,冷冷說道:“不要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雖然現(xiàn)在沒辦法殺你,但我能把你的四肢都砍下來,讓你成為只有身體的人彘,人彘懂嗎?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現(xiàn)在乖乖的告訴我……”
“而且,就算你再硬氣,但我也看得出這玉蝴蝶和你關(guān)系不一般,女人最是喜歡自己的容貌,如果她們的容貌被毀掉,你猜她們還會不會活在這世上?”寒松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如冰塊一樣的語氣讓玉蝴蝶不住打了一個顫。
“真令牌在哪?”寒松見秦小贏不說話,再也忍不住,抽出魔兵便要將秦小贏手腳斬斷!
楚楚冷眼旁觀多時,這時卻突然出聲說道:“且慢。”
“你又有什么話說?還是說你喜歡上了這少年郎?”不知為何,寒松的嘴中卻充斥慢慢的醋味。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若你手上拿的是假令牌,真令牌又會在誰手上?誰還有這種膽子藏起來?而這令牌若是假的,那么必然有一真的在我們之中,所以我們才能進入這寶庫,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為何一個假令牌能打開這魔教寶庫?!?p> 寒松聽到楚雨蕁這般說話,頓時明白過來,楚楚的意思是他們?nèi)酥卸ㄈ皇怯腥四玫搅苏媪钆?,?dāng)他使用假令牌的時候,拿到真令牌的人在一旁作法,所以寶庫大門才能打開。
難道說,拿到真令牌的人就在他身邊,并且是他信任的教中兄弟?
寒松瞅了一眼雪竹和苦梅,說道:“你們倆個人,誰拿了真令牌,現(xiàn)在可以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雪竹和苦梅對視一眼,慌道:“我們沒拿?!?p> “沒拿?”
“難不成這令牌會自動飛來不成?”寒松說什么卻也不相信了。“快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p> 那倆人見事已至此,知道這件事無法解釋,于是紛紛抽出兵器,喝罵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和這小娘們在我們面前作息,里應(yīng)外合,不想讓我們拿到這其中的寶物!”
“跟你拼了。”
“跟我拼?你們也配!”寒松說完,一式魔教招式頓時拍出:“金光凌霄·魔炎流殺!”
魔兵席卷魔元,順勢沒過兩人脖頸。
兩道血線從兩人脖頸初顯現(xiàn)。最初細(xì)微,然后慢慢擴大。
兩人又往前走了兩步,但他們的頭顱重重摔倒了地上。
歲寒三友,從此不再。
寒松收回兵器,搜遍兩人身上,搜尋兩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令牌所在。
“她騙你的,傻子。”秦小贏無奈道。
“騙我,為什么?”寒松看向楚楚?!澳忝髦牢覍δ愕母星椋銥槭裁匆_我?”
“騙你?我騙你什么了?我哪句話說的不是真的?”楚雨蕁的手上卻出現(xiàn)一束暗色光球,她說道:“真令牌本來就在這里,不在他們倆手上,難不成會在我手上嗎?”然后她手上果然又出現(xiàn)了一張令牌。
玉蝴蝶作為邪道妖女,此時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
秦小贏指著寒松說道:“這傻子被騙了?!比缓笏种钢f道:“其實這場戲,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主角,那就是她?!?p> “她?”玉蝴蝶還是不懂:“從一開始?”
“阮樂相信她,所以被人弄死。賈老板相信他,所以被人殺死。而寒松相信他,所以歲寒三友從此只有一人。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妙嗎?”
“你別告訴我你早就知道了?!庇窈行┥鷼?。
“當(dāng)她翻出令牌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演不下去了。當(dāng)一個人接近了自己的最終目標(biāo),就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要表現(xiàn)出來?!?p> 寒松眼色微動:“真的是這樣嗎?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真令牌從始至終,一直在你手上?”
“不然呢?既然我信不過別人,這種東西,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更好一些?!?p> “可你……”寒松很老了,但由于修行的緣故,看上去不過像五十多歲的人。但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看走了眼,愛上這個女人。
“你打不過我的,把令牌給我,這樣拿了寶藏,我就是教主,我讓你當(dāng)教主夫人,好不好?”
誰知楚楚笑了:“可你有沒有問過我,其實我也想當(dāng)魔教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