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避難者
加文像是在雨林中捕食的毒蛇,在獵物絲毫沒意識到危險的情況下便來到了對方的身邊,準備進行致命一擊。
“砰!”
魚骨鑰匙可以打開這間房子所有的門,但金發(fā)巫師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選擇了最暴力直接的方式,用腳將二樓右側(cè)第一個房門踹開。
之后便見到了一張驚恐的臉和隨之而來的呼嘯聲音。
“啊啊啊啊啊??!”
穿透了窗戶的玻璃身,朝空中蔓延。
“竟然是個小鬼。”
金發(fā)巫師說道,他明顯有些吃驚,因為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個明顯十歲左右的魚人孩子!
他身穿著破爛的短袖衣物,加文破門時正坐在床邊,顯然是把這里當然自己的家了。
那孩子神情恐慌,如同見到物業(yè)故事中的畸變殺人魔一般,嘴更是堵不住,以讓高音歌唱家汗顏的頻率向外輸送著分貝。
“喂,自己才是這里的主人好不好?而且我長的有那么恐怖嗎?
加文揉了揉臉,恍然想到自己的長相在魚人中確實屬于“畸形”。
他向前走去,準備制止那魚人孩子的叫聲,讓街坊鄰居聽到了還以為他不是個正經(jīng)人呢。
雖然由于法師的身份,那些人不能對他怎么樣。
“離多摩遠一點,怪物!”
正當加文逐漸接近魚人男孩的時候,一道正處在青春期的女聲又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細小的破空聲。
金發(fā)巫師耳朵動了動,一個輕微的轉(zhuǎn)身,躲過了那襲來的“暗器”。
那玩意兒便落到墻上,發(fā)出響聲,加文定睛看去,不禁啞然失笑,這所謂的“暗器”不過是快圓滑的石頭罷了。
他隨后朝“暗器”的主人看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面色發(fā)青,身體有些單薄的女性魚人,慌亂的眼神和稚嫩的臉表示她的年紀并不大。
“離我的弟弟遠點,你這怪物!”
見到自己的攻擊尚未奏效,魚人女孩雖害怕,但仍然努力將自己扎著四個分叉辮子的頭揚起,不屈的看著加文。
她手中反射出許些光,那是一塊被磨的尖銳的銹跡斑斑的鐵片,相比也是她和“敵人”作戰(zhàn)的依仗。
“我覺得你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我才是這里的主人,而你和你的弟弟不僅霸占了我的房間,還以‘怪物’這個詞污蔑我,我完全能對你進行任意處置?!?p> 加文擺了擺手,從胸口處掏出一枚徽章,女孩見后臉色變的煞白,她認識那個東西,這是法師身份的代表!
“你看,這就很尷尬了,未經(jīng)允許的借助者遇到了這所房子的真正主人,我要把你怎么辦才好呢。聽說年輕魚人的肉質(zhì)是上品,不如就把你們兩個一起燉了吧?也讓你們姐弟相伴?”
金發(fā)巫師陰森森的笑著,嘴里說著能嚇哭小孩子的話。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嚇哭了,攤在船上的孩子此時不僅哭的分外大聲,褲襠部還出現(xiàn)了一股腥臭味。
魚人女孩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法師大人,都是我冒犯了您,未經(jīng)您允許就住在這棟房子里也好,罵您怪物也好,都是我!可我弟弟是無辜的,請您放了他吧……”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的對著地板磕頭,很快便出現(xiàn)傷口。
眼瞅著這一姐一弟被自己搞成這樣,加文心中的惡趣味也就消失了。
“唉,慢著慢著,我剛才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你們不必這么當真吧?”
女孩還是不聞不問,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加文嘆了口氣,明悟平等的交流是行不通的,他連忙換了一種語氣。
“停下你的動作,起來站好,要不是不遵守我命令的話就直接將你們姐弟煲湯!”
女孩這才照做,頭磕出的鮮血已經(jīng)將地板染紅。
“怎么說呢?我很欣賞你們姐弟的感情,但作為一名法師,你們又切實冒犯了我的尊嚴,好在我是一個足夠大度的人,可以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p> 加文緩緩說道。
“需要什么,法師大人我都能干!拖地、洗衣、做飯……”說著,女孩的眼睛一亮,一把扯掉自己的破舊上衣,露出干癟的胸部。
“我還可以給老爺侍寢,無論什么樣的事情,我都能做!”
“我說的證明價值不是這方面?!奔游淖旖浅榱顺椋S手從衣柜里翻出一塊布,甩給女魚人。
我堂堂洛城富公子,多少名模美女投懷送抱都不要,能要你這個發(fā)育差勁的女魚人?
“我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要是你和你的弟弟有一段美妙的故事,說不定我就能赦免你們的不敬,甚至還能讓你們留在這里?!?p> “故事?”
女魚人眼神奇怪的看著他,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法師們都是些奇怪的家伙,將布摟在胸前說道:
“我和弟弟的故事?當然,當然,那是很精彩的!……”
說實話,這是一個悲慘卻又尋常的故事,女魚人雖然盡力想要把它敘述的更好更曲折,可她并沒有什么文采,條理不清、主次不分……等等一大摞框的缺點,只能比干巴巴的敘述要好上一點。
所以下面出現(xiàn)的是加文在自己腦海中整理出的文字。
女孩名叫夏麗,是個生活在拉塞爾王都的本地人。
她的父親是個進口商,專門從外島進口水果等東西進程倒賣,買賣做得可以,足夠家人正常的生活了。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法師突然來到她家的攤位處,買下了一個橘子,隨后便反咬一口,說那是個壞橘子,吃壞了他的胃。
要他父親賠償十個金奧術!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足夠一個平常的四口之家生活十年的了。
他父親當然不愿意出這個錢,而且他家也沒有這個錢。
那位喝醉的法師當然不愿意,雙方爭執(zhí)之下,法師急眼了,一個咒語將夏麗的父親切成兩半,并順勢要取走他身上的錢。
夏麗的母親看見了,自然不愿意,可也只是徒增一具冰冷的尸體。
似乎是見夏麗和弟弟兩人過小,那法師才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但這仍不是結(jié)束,隨后來了一隊“城管”,以觸犯高貴法師的名義將她家的攤位和房子收回,以及其中所剩不多的東西。
之后夏麗兩姐弟便開始流浪街道,直到一年前發(fā)現(xiàn)了這棟房子,盯梢了半年發(fā)現(xiàn)并無人居住,便決定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