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變得寬敞了,小蔓和雪竹、卯兒的活動空間也變得更寬敞起來。原本的客廳除了晚上放兔子之外,還成了雜物房。
農具和多砍的柴火、都可以放在這間屋子里,家里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并不那么擁擠了。
這次改造屋子,前后花了一兩多銀子,是她和娘親最大的一次花銷了。
但是,會賺回來的。
小蔓看著改造后的房子,暗暗地想。
只是,新客廳比原先狹窄的舊客廳大了不少,還可以再放點什么。
這天下午,農活稍稍結束的早些,小蔓就砍了些木頭,堆放在新客廳,隨后的日子里,小蔓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又開始砍砍鋸鋸地,做起木工的活來。
在這之前,小蔓已經做了兩口小箱子,后來有時間,又做了兩口大箱,將原先有些發(fā)霉的那兩口箱子扔掉了。有了這兩次的經驗,現(xiàn)在小蔓做起木工的活來,更是得心應手了些。
一個月里,她零零碎碎地抽出了時間,做好了一個兩層四格落地書架,這樣一來,雪竹的筆墨紙硯書本一類,就有地方可放了,不用堆在臥室的箱子上。
其實,她還想給雪竹做個專門的小書桌,只是她木工手藝有限,擔心無法做到四條桌腿保持同樣的長度。
她倒是明白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幾次總是會做出來的。只是,她也沒那么多時間。
眼下,之前還剩著的那兩只母兔被賣掉了,她喂養(yǎng)的兔子已經十九只兔子已經兩個多月了,正是半大不小,又不能出手的時候。
十九只兔子每天都要吃大量的青草,她和娘親除了干農活,還要背許多青草回家。
就連雪竹也是。
她一面要牽著卯兒,一面還要手提一個籃子,里面裝滿了青草。
而且,小蔓人小承受能力也小,所以她們每天割草,往往一天就得往返三、四次,才能夠這十九只兔子食用的分量。
因此,她打算下次賣兔子,去集市的時候,給雪竹在集市上,買一套桌椅回來,生得她整體都在臟膩的飯桌上練字。
“累死了……累死了……”
素素家,小蔓一來就往她房間那張竹椅上躺下,十分疲憊。
“我也累啊,”
素素半趴在床上,情況比小蔓好不到哪兒去,
“早知道我也不養(yǎng)這么多兔子了。十只兔子,十只兔子全靠我和我姐姐割草在養(yǎng),我現(xiàn)在就想把它們出手了,要了命,真是累死我了。
下次我絕對不養(yǎng)這么多兔子了,我發(fā)誓……”
“我也發(fā)誓,我寧愿多喂些雞鴨,我都不想再養(yǎng)兔子了?!?p> 小蔓躺在竹椅上,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回應著素素。她只想找素素抱怨一會兒,然后趕緊午休一下,畢竟待會兒可是還要接著回去做農活的。
最近這段時間,由于小蔓太忙,導致雪竹的學業(yè)也耽擱了。
她除了每天照著書本練練字,就是和卯兒一起背三字經,再也沒學上其他。
“娘,”
這晚,一家人洗漱完,小蔓因為四肢的疼痛,累癱在床上,跟娘親商議道,
“咱們馬上又要繳一次地租了,是不是?”
“對啊,怎么了?”
娘親看著小蔓,不明她突然問這個干嘛,
“你是不是擔心我沒錢?放心吧,這次喂養(yǎng)的那些雞,加上賣菜的錢,是夠的,而且還會剩下幾百文?!?p> “我不是說這個……”
小蔓擺了擺手,
“我是想說,咱們這次交完地租,能不能別種那么寬敞的地了?還一半兒回去,可以嗎?
咱們養(yǎng)雞養(yǎng)兔的,夠累了,咱們家主要的也只有我們兩個的勞力,雪竹要看著卯兒,這么寬敞的地,咱們忙不過來啊。”
娘親坐在床上,自己給自己捶了捶肩:
“娘也明白,娘也想少做點,但是這租約是你爹在世時簽下的,一簽就簽的五年,要到明年三月才能更改。
唉,忍一忍,再堅持一年吧。”
聽完,小蔓只能作罷。
還有一年吶……
別說一年難熬,就連一個月,小蔓也是難熬的。
這個月里,小蔓每次做完農活還要背三四背簍草,她也在成長期,長期下去,肯定是會吃不消的。
因此,這一批兔子成熟后,小蔓和素素避開互相間有血緣關系兔子,配完種,確認母兔都懷孕后,連忙將公兔帶到集市上賣掉了。
小蔓家的公兔有九只,每只價格在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文之間,因此這一趟,小蔓就掙了一千多文,也就是一兩多銀子。
這把小蔓她們家修建房屋的錢,給賺了回來。
這次,她除了按照原先所打算的那樣,花了八十幾文,買了張較長的桌子,和兩只新椅子,回家時,在路過小販攤子面前,她停住了腳。
這小販是賣小飾品的,有不少發(fā)帶、便宜的發(fā)簪、流蘇、耳環(huán)等等首飾。
下個月就是素素和雪竹的生日了。
自己也應該給她倆買點禮物。
小蔓站在琳瑯滿目的飾品面前,相中了兩條紅色底料白色刺繡的發(fā)帶,用來扎在雪竹的雙丫髻上,正好合適。
而給素素挑什么禮物呢?
她回憶了一下,素素那個盒子里,所裝的發(fā)簪一類。
素素的審美眼光還是不錯的,只是飾品較少,這次素素賣兔子攢的錢,據(jù)說一部分是讓母親拿去補貼家用,另一部分用來扯了布料,做了件新衣服,像發(fā)簪這類小玩意兒,應該就沒怎么買了。
其實小蔓也想給雪竹做件新衣服的。
她們一家的衣服都比較破舊,好像自從父親死后,就再也沒置辦過新衣。
可是她現(xiàn)在舍不得這個錢,做一件孩童的春秋薄衣的話,都得花上一百來文,更不用說冬天的衣服了。
眼下她還得攢學費呢,所以,根本不能太過奢侈。
挑選了好一會兒,她才定下一個發(fā)簪。這發(fā)簪形狀似是一朵蘭花,上面做了些點綴的工藝,做工還算不錯,送給素素也算拿得出手。
“大嬸,這個怎么賣???”
她先拿了發(fā)簪,詢問老板。
“小姑娘真有眼光,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看的一個簪子,二十八文錢?!?p> “二十八文?這么貴?賣不了這么多。”
按小蔓的預估,這根簪子大概價值十八文左右,卻沒想到老板開口就要二十八。
“小姑娘,你別看,這個簪子可是……”
說著,老板就開始推銷起來。
這個老板一看便是常年賣貨,口才極為了得者,那雙眼睛里,沉淀著經年累月的精明。小蔓跟普通小販砍價還價倒還能有些勝算,但跟這樣的攤主砍價,卻缺了些口才。
“大家都干脆點,這兩樣,”
小蔓打斷她的推銷,拿出給雪竹看的那條發(fā)帶,放在一起,
“一共二十文,賣嗎?”
既然自知不敵,那就不必多繞彎子,直截了當些就行了,要賣賣,不賣就算了,她就去看看別家。
“哎呀,這小姑娘跟我開玩笑呢,你看看這個貨,怎么就只值二十文……”
說罷,又是準備滔滔不絕打算抬高發(fā)簪的價值了。
“我是想給我朋友挑禮物而已,我自己倒也沒多喜歡。”
小蔓索性直說,若是老板不愿賣,那也是老板的自由選擇。畢竟都是要生存的人,她賣菜賣兔子的時候,也自然希望能賺多少是多少,
“而且我也沒多少錢,就二十文,不賣就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