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成,她的貼身侍女翠柳也就是剛剛她睜開眼第一眼瞧見的姑娘。
翠柳是一個體貼入微的侍女,在她精心服侍下,清顏已然了解這個人的性格。
清顏蔥白的手指輕捻一塊早點,墊墊肚子。
早點是咸的,吃起來帶著酥皮,她細(xì)細(xì)品味了一下,不愧是古代大戶人家。
翠柳目光沒有漣漪,平靜的和清顏說:“郡主,按照你的吩咐,人已經(jīng)去找許少爺了?!?p> “咳咳……”點心還沒有完全下肚,在聽到她這樣說,被嗆著只想喝水。
還好有小丫鬟機靈的到了一杯水給清顏,喝下去才緩過氣來。
她怎么就把這事情忘記了,在原主的記憶里面,她吩咐翠柳找人把許恪套麻袋打一頓。
差點把人打折了。
急急忙忙的穿上繡花鞋就跑出去,翠柳拿起小丫鬟盤子上的斗篷:“郡主,小心著身子?!?p> 翠柳以為她家郡主是想要去看許恪的笑話,故而沒說什么,只是小心郡主的身子。
從小體弱的郡主可不能受涼。
許恪入京趕考,祝王府把人接進(jìn)來,怕有人擾他,特意給安排到西角落這邊。
所以,原主祝顏這樣直接在王府里面行兇,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干的出這種事情。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祝顏本來就沒想掩飾身份,想打就打了。
西角這邊太偏了,她小跑起來跑了許久。
小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許恪已經(jīng)被打了。
……
她現(xiàn)在再回去吧,坦然接受自己把許恪打了,攻略難度又上升了一個度。
只是腳步才后腿一步,打人為首的那位就停下來,畢恭畢敬的給清顏行了個禮。
“參見郡主。”
完了。
她腦子靈活運作,想到一個妙計。
清顏上前把人扶起來,哪曾想許恪直接抽回手,全身都在抗拒著。
清顏趁許恪還沒有把蒙在頭上的黑布拿下來,就厲聲喝道:“你們怎么能這樣,在王府里面公然行兇,怎么許恪是你們能欺負(fù)的嗎?”
“你們是看不慣…啊不,嫉恨人家許恪是不是,所以才這樣?!?p> “平時你們對許恪陰陽怪氣就算了,這次還動手,翠柳把他們帶回去,聽等著本郡主的發(fā)落?!?p> 這些人懵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領(lǐng)頭的那位小廝剛剛想說什么,都不清顏叭叭叭的輸出,給怔住了。
眼看著許恪已經(jīng)摘下了黑布,清顏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
許恪冷眼旁觀眼前的鬧劇,調(diào)頭就走。
清顏瞥見他臉上的青紫對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翠柳喊“等會拿點藥過來。”
然后連忙跟緊許恪的腳步。
“不用謝本郡主?!边@人設(shè)有毒,這么傲嬌,怎么搞好感度啊。
許恪一步都沒有停留,很快就來到了許恪的房門前。
許恪是帶了個單獨的小院子,祝王府對他是真的不錯了。
所以許恪才能這么忍讓祝顏,都是憑借祝王爺?shù)慕訚约白M鸬臏厝嵋源?p> 許恪跨進(jìn)房門,就把門反手關(guān)上。
……
這個行為真是格外的熟悉呢?
門外有些冷,清顏這下發(fā)現(xiàn)她背后濕透了。
也不知道是怕許恪對她好感度一而再再而三都負(fù)好感,還是跑過來出汗。
冬天出一身汗,身子著實不爽利。
門外的冷風(fēng)陣陣吹。
清顏受不了隔著門命令許?。骸霸S恪,開門,本郡主要被凍死了?!?p> “本郡主要是有個好歹,你給我滾出王府!”
清顏當(dāng)然是亂說的,怎么可能會把許恪趕出去。
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許恪潔身自好,一直認(rèn)為自己有婚約在身就該如此。
哪怕這人他也不喜歡。
門里依舊沒有動靜,清顏還在想再說點什么。
里面就把門開了,但是人擋在門前,儼然一副不想要她進(jìn)來的架勢。
但是清顏冷極了,像魚兒游水一樣,從許恪手下鉆了進(jìn)去。
屋內(nèi)確實暖和了一些,但是有點嗆。
許恪沒有關(guān)上門,冷著臉對著清顏:“郡主還是早點回去,免得受涼?!?p> 聽他說的語氣,她怎么感覺有點諷刺的意味。
好吧,也許真的是。
原主之前就裝病騙過許恪,還把人推進(jìn)水里了。
那水不深,原主膽子再大也不敢殺人。
清顏面對許恪的諷刺勸說沒有回答。
不吭聲耐著不走。
她還想等翠柳拿了藥膏過來給許恪擦,希望能有點好感。
屋里的炭火燒的滋滋響,清顏咳嗽起來。
這炭火有煙味,她聞著受不了。
她正打算出去透透氣,就瞧見許恪一臉嘲弄的表情。
好像在嘲諷她每次都這種把戲,想要通過賣慘算計他。
[目標(biāo)好感度-100]
清顏:…
別腦補了可以嗎?
就算被煙味嗆著難受,清顏也沒有咳嗽了。
憋著一口氣似的。
許恪重新坐回書桌,好像是想要練字嗎?
話說這人不痛嗎,被打了一頓。
總算是等著翠柳過來了。
翠柳手上拿著上好的藥膏,其實她也摸不清郡主的心思。
清顏幻想的是她接過翠柳手上的藥膏,打開手指挖了一點,輕輕處理許恪臉上的傷。
眉眼要帶點疼惜,這樣許恪就會給她好感了吧。
但是現(xiàn)實是,她想給許恪擦,許恪讓她滾。
真真切切的一個“滾”字,響在這空蕩蕩的房間。
翠柳立馬上前被清顏攔了回去。
得,這位爺狠。
清顏把藥放在他的桌子上:“那你記得擦,不然過幾天的賞梅宴恐是去不了了?!?p> 清顏說完就跑出去了,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子煙味。
嗆死了。
好像是有人克扣了許恪的炭火,本來應(yīng)該給他送的是上好的木炭,結(jié)果為了討好郡主或是看中許恪不會告狀,理所應(yīng)當(dāng)都克扣了。
聽見外面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音,許恪的目光悠悠的轉(zhuǎn)移到火爐里。
上面有縷縷青煙飄過,他早已經(jīng)熟悉了。
有炭火就算不錯了。而且煙味也不濃。
她真是嬌氣,果然是從小金枝玉葉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
不諳世事,只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
清顏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周圍都安靜下來。
只有炭火噼里啪啦都滋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