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著我畫的好不好看?”稚嫩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響起。
正在廚房做飯的女人擦干手上的水跡,撫摸著小男孩的頭,笑著說:“我家小小真厲害!”
洛小小見他的母親夸獎了他,甜甜的笑了。
洛晴轉(zhuǎn)身走進廚房,“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
說完,洛小小乖巧地收拾好地上的畫筆和紙,抱起小凳子走到洗手池邊,站上去洗手。
洛晴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雖然他們很窮,又是單親家庭,但看到洛小小這么乖巧聽話,洛晴頓時感覺即便再艱苦也是值得的。
午飯后,兩母子打算去樓下散步。
來到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洛晴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有人倒在了血泊里,另外一個女人被匪徒挾持著。
此地不宜久留。
洛晴拉著洛小小正打算離開。
突然,被挾持的女人掙脫了束縛,往洛晴的方向跑去。
匪徒立刻執(zhí)起刀向前沖,旁人紛紛躲開到一旁。
過了一會兒,有尖叫的聲音響了起來,洛晴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洛小小被推到了一旁,血液流淌到自己腳下,他不自覺的往后縮,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雙腳無力,整個身體都在發(fā)軟。
他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匪徒連續(xù)捅了幾刀倒在血泊里,匪徒落荒而逃,而那些站在一旁的人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事情發(fā)生。
他撲向洛晴,撕心裂肺的哭著,可是懷里的人只剩微微一絲氣息。
“快叫救護車,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救救她!”
無助的聲音撕裂的叫喊著,但卻無人動容。
直到幾十分鐘后救護車來到,但洛晴早已失去了呼吸。
他恨!為什么!為什么!
洛小小憤怒地睜開眼睛,他又做夢了……
媽媽,你放心!我會讓那些害死你的人付出代價!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淺笑道:“放心,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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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踏進店里,便碰見陸羽詩抬著一堆箱子出來。
林清湫:“你在干嘛?”
那箱子幾乎有陸羽詩這么高,她記得店里沒有這么大型的東西。
“之前你定的那些玩偶送來了,累死我了!”陸羽詩氣喘吁吁地說道,果然搬東西這種重活還是要讓牧瑾言來做,太辛苦了!
“牧瑾言呢?”林清湫問。
陸羽詩擺了擺手,坐在箱子上,說:“阿青都不知道死哪去了,還有你的黎修堯也不見了?!标懹鹪娨詾榱智邃袝舐暦瘩g,但她卻奇跡般地點了點頭,繞過她進了屋,還不忘說了句“阿詩我餓了”。
回到房間,林清湫撲到床上,卷起被褥滾來滾去。
回想起剛才那一堆鬼魂的所求,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心軟。
之前的那片碎片讓她回憶起過去的一些事情,零零散散的,但憑她的想象力,重塑整件事也不難。
似乎很久以前她也這樣幫助過類似于剛才那種情況的鬼魂,但幫助了他們后果卻很嚴重。
幫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無窮無盡。最終她承受不住決定不幫他們,他們卻化成了怨靈。
呵……真可笑……
幫助別人是好事,但到頭來就成了罪過。
什么味道?好香!
好像是香辣蝦的味道!
林清湫“蹭”的一下彈了起來,踢著拖鞋沖下了樓。
發(fā)現(xiàn)一盤香噴噴的香辣蝦擺在桌上,還有魚香肉絲、茄子煲、紅燒魚……全都是她愛吃的!
誰這么懂她?!
“洗手吃飯?!标懹鹪娖沉怂谎?,說。
“遵命!”林清湫假裝敬個禮,跑進廚房幫忙端菜,還不忘問了句,“這菜應該不是外賣吧?”
陸羽詩:“……”
晚飯過后。
林清湫獨自收拾著新到貨的玩偶,看著一堆跟牧瑾言蜜汁相像的東西,她就在想當初自己是什么腦回路?
搬著一個又一個箱子,然后在放上貨柜,她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了半夜。
等她有空坐下來喝口茶時,林清湫抬頭看了墻上的鐘一眼:11:45
已經(jīng)半夜了?!
她下意識看了門口一眼,黎修堯還沒有回來。
又甩了甩腦袋,她什么這么關心他的存在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林清湫決定上樓睡覺。
剛準備踏進房門,耳邊響起了黎修堯的聲音:“湫兒,我要離開你一段日子,在我不在這段時間里,你要保護好自己。我在你床柜里放了一塊玉佩,你一定要隨身攜帶!”
“黎修堯?”林清湫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張望,聲音卻已經(jīng)消失。她拉開柜子,里面竟真有一塊玉佩,周身泛著青色的紋路,玉身玲瓏剔透,摸上去涼涼的,很舒服。
她默默收好,心里涌進一股暖流。
林清湫脫下外衣,泛血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自動痊愈,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她微瞇眼,眸底的顏色又深了深,換上衣服便不再理會。
醫(yī)院。
蔣嘯拖著沉重的身體坐了起來。幾天前,醫(yī)生告訴他,由于他的腎臟功能衰竭,也沒幾天命了。
他看著那原本空蕩蕩的褲腳如今裝上了假肢,自嘲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想不到他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落得這種下場。
“落得這種下場是你活該!”黑影不知從何處飄出,圍繞著蔣嘯轉(zhuǎn)悠,最后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是的,坐下來。
洛小小漸漸恢復人形,一個稚嫩的孩童模樣展現(xiàn)出來,中間深色的瞳孔似乎在無限放大,眼白的部分也變得通紅。
蔣嘯沒有了下肢行動有些不便,他不斷往后退縮,直到后背抵住了墻。
“別過來!別過來!”蔣嘯捂住臉,嘴里一直大聲叫喊著。
在洛小小即將碰到蔣嘯時,門突然被打開了,小警察走了進來,對蔣嘯說:“干什么!不要大吼大叫的!”
蔣嘯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想要往小警察那邊移動,嘴里還一直念叨,“救救我!你不要過來!滾開滾開!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找我干什么!”
旁邊的小警察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看了看周圍,大晚上的覺得陰風陣陣,他有點慫,還是先跑為妙。
洛小小咧開嘴角笑了起來,尖尖的牙齒露了出來,滿滿的血跡。
“你覺得我找你干什么?當然是殺人呀!”說完,洛小小還露出甜甜的笑容,但這笑容在蔣嘯眼里卻異常陰森。
“殺人?!我不要!為什么是我!”蔣嘯喊道。
洛小小頓時收起了笑容,蔣嘯看見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又往隔壁挪了挪。
“那就問你自己都干了什么?!甭逍⌒±湔Z道。
蔣嘯愣了愣,轉(zhuǎn)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洛小小的身影早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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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詩一大早起來,發(fā)現(xiàn)牧瑾言一晚未歸,不由有些擔憂。
不對啊,她擔心他干嘛?
“阿詩是在擔心我嗎?”牧瑾言一臉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陸羽詩冷下臉來,扔下一句了句“沒有”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
牧瑾言勾唇:口是心非。
他拉開自己的手臂,泛著血的手臂不禁讓他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
牧瑾言看著黎修堯消失在黑暗中,自己也轉(zhuǎn)身走了。剛轉(zhuǎn)身沒多久,突然沖出一個人,手里握著菜刀,刀身上還淌著血,身體周圍黑霧環(huán)繞。
牧瑾言蹙眉,一個快步上前握住他的肩膀,那個人順手一揮,他的手臂便被割了一刀,血液流出來,滴在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極其妖艷。
牧瑾言捂住傷口,抬眸望去,那個人雙目發(fā)黑,再定睛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之前在醫(yī)院見過的蔣嘯。
他不是下半身殘廢嗎?!這……
牧瑾言目光往下,蔣嘯的下半身是新裝的假肢,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
蔣嘯仿佛看到獵物一般,手里緊握著菜刀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一瘸一拐的往牧瑾言靠近。
牧瑾言眸光微瞇,在他即將想要閃躲時,突然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捂住耳朵。
等他抬頭再看時,蔣嘯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黑夜中狗的犬吠。
當牧瑾言回過神來時,陸羽詩已經(jīng)提著醫(yī)藥箱走了出來。
牧瑾言想說出口的解釋又咽了下去,靜靜地看完陸羽詩給他處理傷口。
“那個……”牧瑾言欲言又止。
陸羽詩抬頭看著牧瑾言,清澈的雙眸里投映出牧瑾言的樣子。
充滿笑意。
牧瑾言眸光微閃,左手欲抬起又放下了。
陸羽詩低頭繼續(xù)上藥,這傷口泛著黑氣,一看就知道是被惡靈抓傷。
他既不想說,那便不問吧。
牧瑾言遲久才悶出一句話,“抱歉……”抱歉讓你擔心了。
都已經(jīng)凌晨了,陸羽詩還沒有回房睡,不用誰說也知道她在等他回來。
究竟是什么時候,兩個人的感情上升了呢?但卻不知陸羽詩對牧瑾言的情感是哪種?
愛情?友情?
還是那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陸羽詩不知道,牧瑾言也不知道。
現(xiàn)在只能等那漫長的時間長河來告訴他們答案了。
不溫溫不火
明天開始可能只有一更,因為開學了,周五晚上盡量兩更。感謝收藏關注╮(??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