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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雜貨鋪

第四十九章 探尋真相

日落雜貨鋪 不溫溫不火 3771 2021-09-18 10:45:00

  眾人火急火燎的來到公安局,走進去的那一刻差點被以為是什么不良少年來圍堵公安局,差點沒被攆出去。

  在來的路上,林清湫通知了陸羽詩,告知她向暖找到了,帶著向知生來一趟。但沒想到,牧瑾言也跟著過來。

  “牧瑾言,你怎么也在這里?”林清湫還趁機看了一眼陸羽詩。

  “我是跟著阿詩過來的?!蹦凌哉f這話的時候,語氣還是義正言辭的。相反,陸羽詩看都沒看他一眼,帶著向知生去辦理手續(xù)。

  黎修堯和林清湫對他示以同情的目光,牧瑾言抬手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問:“我怎么覺得阿詩好像不怎么待見我,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不是你的錯,是這世道不太公平。”林清湫聳了聳肩,說。

  這時,旁邊的小警察揚手示意他們過去。

  向知生被王宇帶去尸檢房,認(rèn)領(lǐng)了尸體后循例做了些詢問也就放他回去了。一路上,向知生的臉上并沒有太大的傷感。

  林清湫明白,只有真的痛苦才是哭不出來的,過多的傷痛壓抑在心里。她讓牧瑾言和陸羽詩跟著向知生回去,順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而她和黎修堯則留在公安局,探究清楚向暖的死因。

  “根據(jù)法醫(yī)檢驗后的報告來看,死者的致命傷應(yīng)該是在腹部,被刺傷后失血過多而亡,而兇器……大概是水果刀之類的?!鳖櫺兄鄯喼种械膱蟾?,眉頭緊鎖,“死者的腹部有大量積水,應(yīng)該是兇手刺傷了她后再將她扔入河中?!?p>  “那她身上的傷痕呢?”林清湫問。

  “應(yīng)該是死前被人暴打過,你不是說去找死者哥哥的時候,店里的東西都是雜亂不堪,碎一地了嗎?”顧行舟見林清湫點點頭,繼續(xù)說,“所以,兇手應(yīng)該事先讓人擄走死者,然后經(jīng)過一番掙扎搏斗后再將死者帶到目的地殺害,隨后扔下河?!?p>  林清湫沉思了一會兒,問:“顧大哥,那幾個男人呢?我想見見他們?!?p>  “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王緒瞄了一眼顧行舟,說道。

  “我?guī)闳?。”顧行舟合起文件夾扔到王緒手里,留下一句,“你們繼續(xù)研究?!?p>  “副隊?!”王緒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夾,又看了看顧行舟。

  好吧,她認(rèn)命。

  誰讓顧行舟是她的上級外加金主爸爸。

  她可不能隨意得罪了!不過,副隊似乎對這小丫頭很不一般呀?

  林清湫掂量了半刻,躊躇著說:“顧大哥,這會不會……”

  顧行舟打斷了她的話,“沒事,反正正常的程序已經(jīng)走完了?!闭f完還不忘摸了摸她的頭,語調(diào)輕柔,“進去吧?!?p>  黎修堯看著兩人親昵的行為,眸光漸斂,他看向跟在林清湫身后的那一團黑影,冷聲道:“站定了。”

  這團東西雖為向暖遺留下來的怨氣,但身上的力量卻強大到讓林清湫毫無察覺。而且它身上的那股力量似乎是外加上去的,加了鎖印,除非特別留意,否則不輕易能被人察覺到。

  他不確定這團黑影的意圖,只是以防萬一它會傷害林清湫,他給它提了個醒。

  雜碎終究是雜碎,讓它灰飛煙滅不過是一指尖的事。

  而且林清湫在這,他也不好親自動手。

  黎修堯不再看著黑影,轉(zhuǎn)身跟著林清湫走進了審訊室。

  “我都說了我不是主謀!你們怎么就不信呢?”坐在中間稍微肥胖的男人怒吼道。

  “我沒說你是主謀啊!只是讓你說出幕后主使是誰而已。”林清湫歪頭一笑,目光掃視了一下站在肥胖男的幾個男人,“只是讓你說出誰是主謀罷了,并沒有為難你什么?!?p>  該問的她都問得七七八八了,再耗著他們也沒多大用處。只不過,磨損一下他們的內(nèi)心也好,適當(dāng)放大他們內(nèi)心的恐懼感,也不是什么壞事。

  “沒有什么幕后主使,都是我們干的!”肥胖男臉上劃過一絲驚慌之色,猛的站起來的幅度大到讓他臉上的肥肉都抖了抖。

  “那你們告訴我,為什么要打向暖!”林清湫低吼道。

  把她打的身上到處傷痕不說,還把店鋪里砸個稀巴爛,實在不敢想象他們后來對她干了什么。

  “誰讓她非要反抗,我們就只能這樣??!”肥胖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透露出來還沒有一絲悔改之意。

  林清湫的身體在發(fā)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怒氣爆發(fā)的前兆。黎修堯見狀,手心微微泛起紫色的光芒后再握緊林清湫稚嫩卻微微起老繭的小手。

  黎修堯微微挑眉,觀察著林清湫身體的變化。

  林清湫的身體漸漸升起熱感,暖暖的感覺讓她暫時平息了怒氣。

  林清湫點點頭,“行吧,你們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們。”說罷,挽起黎修堯的手出了審訊室。

  出了審訊室,沸反盈天,喊聲不絕。

  “阿湫?”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清湫扭頭一看竟是秦謙則。

  “秦謙則,你怎么在這里?”林清湫問。

  “來協(xié)助調(diào)查,向暖的事情?!鼻刂t則說到“向暖”的時候心里還是難以釋懷,根據(jù)顧行舟剛才的話,向暖是在跟他碰面不久后才被殺害的。

  “你能告訴我向暖找你是為了什么嗎?”林清湫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些疑問,她了解過向暖遇害前的一段時間找過秦謙則。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她的朋友之前向我告白。那天約出來只是給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我讓向暖替我將這件事情轉(zhuǎn)告她的朋友?!鼻刂t則想了想,“具體的……也沒什么其他的了。”

  林清湫點點頭,“好,那我大概明晰了,謝謝你!”看著秦謙則遠(yuǎn)去的背影,抬頭看向黎修堯,“他說向暖的好朋友向他表白,但他拒絕了?!?p>  “你是懷疑向暖的朋友以為秦謙則愛上的是向暖,然后……”黎修道出了林清湫內(nèi)心的想法。

  “我不敢確定,但……目前來說的話的確不奇怪。而且,餐廳里的很多人都說在秦謙則走后,向暖跟她的朋友大吵了一架?!绷智邃猩袂閺?fù)雜地垂下眼簾,“但我有一點不明白,顧大哥說,向暖身上的物件除了簪子其他都在,為什么?”

  黎修堯挑眉,戲謔地看著林清湫,“想知道?”

  林清湫連連點頭。

  黎修堯嘴角帶笑,說“走,去找向知生。”

  兩人跟向知生商量好后,將向暖的出殯日提前到了明天清晨。

  這是林清湫此生第二次參加這種場合,說實話,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吐槽。

  因為實在……太多鬼魂了!?。?p>  黎修堯朝四周掃視了一圈,林清湫頓時感覺身旁舒適了不少,她轉(zhuǎn)頭一看,剛才漂浮著的鬼魂都不見了。

  她也沒多想,拉著黎修堯站在一旁。陸羽詩和牧瑾言并排朝向暖行了禮,也站在了林清湫身旁。

  徐蕊氣定神若地走進大堂,看著正中間位置上向暖的照片和在一旁的向知生,臉上立刻掛起哀傷的神色,眼底卻是滿滿的不屑,但她還是深深鞠了個躬。

  徐蕊站在向知生面前,今天徐蕊穿了黑色的西裝禮服,及腰的長發(fā)用簪子盤起,流蘇隨著她的行動一擺一擺的,“向大哥,請你節(jié)哀?!?p>  “你有心了?!毕蛑ы粗烊?,突然瞳孔猛縮,心底滿是震驚,“你……為什么會有暖暖的簪子?!泵恳粋€字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熟悉的桔梗簪子,陸羽詩和林清湫對視了一眼。她們心底清楚,向知生也同樣清楚。

  這簪子是獨一無二的,在送給向暖之前,他們合力在上面刻了字。

  林清湫看向黎修堯,眼底滿是不解,黎修堯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xù)看下去。

  但這一切徐蕊都不清楚,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什么向暖的?這是我自己的簪子!”

  “別狡辯了,這上面有我親手刻的字,你敢不敢取下來給大家看看?”林清湫輕蔑地看著徐蕊,嗓音清涼。

  “我……”徐蕊躊躇不決,她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查出來是向暖的,她也可以說是向暖借給她的,“取就??!”她取下頭上的簪子遞給站在她面前的向知生。

  向知生接過簪子,溫柔地?fù)崦⒆由系慕酃;?。想起向暖生前那副明媚的笑顏,眸色不禁暗沉了幾分?p>  突然,向知生快步向徐蕊走去,將她緊緊地壓倒在地上,他橫跨在徐蕊身上,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揚起手中的簪子。

  “不要!”陸羽詩驚呼出聲,眼前的向知生無疑是想要拿手上的簪子來殺人,內(nèi)心的恐懼油然而生,連她的聲音也顫抖了幾分,“向大哥,不可以!”

  這捅下去了,可就沒得回頭了。

  陸羽詩抓住林清湫的手臂,想拉她一起勸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林清湫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阿湫,你快阻止向大哥啊!”

  “為什么要阻止?”林清湫冷聲道。

  “人命關(guān)天,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復(fù)仇啊!”陸羽詩說。

  林清湫沉默不語,目光一直凝視著向知生。

  “向大哥,我……我知道錯了!我把東西都還給你!”徐蕊不斷掙扎著,拼命喊道。

  向知生只是盯著她,并無發(fā)話。

  見向知生不說話,徐蕊的心又涼了幾度,“向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暖暖可是我的閨蜜??!”

  “那你……為什么……”向知生沉聲道。

  “誰讓她平時在那里裝模作樣的,而且明明是我先喜歡學(xué)長的!憑什么最后是她得到了學(xué)長的喜愛!”徐蕊為自己的行為辯駁,她絲毫不覺得那是她的錯。

  “所以你就殺了她?!”陸羽詩質(zhì)問道,明明是朋友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我只是不甘心!憑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徐蕊吼道。

  向知生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溫和的目光忽然迸出一絲狠厲,握著簪子的力度加重了幾分,眾目睽睽之下,簪子刺進了徐蕊的身體里。

  鮮血沾染了衣襟,地板上全是腥紅的血液。

  林清湫微微蹙眉,內(nèi)心原本想要涌出的那股情感也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向知生將簪子拔出,他看向林清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

  這時的他朝林清湫露出了笑容,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來,流蘇在空中劃過了一個細(xì)長的弧道。

  呼吸,掙扎,旁人的勸阻,一切的嘈雜都消失了,最后留在他腦海里的只有她生前的微笑。

  這一刻,連他存在的意義,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簪子不會刺下去,原諒和寬恕才是真正的戲碼。

  可當(dāng)真的刺下去了,震驚,矛盾,甚至?xí)欣斫狻?p>  面對他無可理喻的惡意,理性反而成為了一種虛偽,復(fù)仇成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林清湫淡然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向知生,他手上的桔梗簪子也沾染上了血色。

  周圍刺耳的驚呼聲,旁人的感慨聲,她通通屏蔽掉。

  留下的只有魂鈴清脆的響聲在林清湫耳邊響起。

  有人報了警,當(dāng)醫(y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徐蕊還有微薄的氣息,而向知生早已沒了心跳。

  林清湫走到大堂門外,微涼的空氣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

  天空烏云密布,不用過多久就會下起大雨。

  可為什么她會松了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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