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天林清湫消失的那段時間,黎修堯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林清湫自己也暗示過他如果想要知道也是可以全盤告知的,可看他也沒這意思,林清湫也就隨他了。
黎修堯心里想什么,她又怎么會不知。
“阿修,我的桂花糕好了沒?”林清湫趴在餐桌前,白皙的雙腿在桌下晃悠,腳踝上鐲子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聲響,只是不如以往的清脆,已經(jīng)有些渾濁了。
“就知道吃,你這小饞貓。”語氣里都是滿滿的寵溺,黎修堯捏了捏她的鼻子,“慢點吃,別燙著。”
林清湫笑嘻嘻的點頭,吃起手中熱乎的糕點。
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風(fēng),街上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行人都加快步伐找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就在此時,雜貨鋪里闖進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阿湫,這下,出大事了。”
林清湫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顧行舟吁了口氣,他也是剛不久接到的信息,說是云城市立醫(yī)院門前發(fā)生了挾持案。據(jù)說是某個女孩跑了出來,派來捉拿她的人追到了醫(yī)院門口,命令醫(yī)院里的人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就一分鐘殺掉現(xiàn)場的一個人。
醫(yī)院里的護士見情況不對,偷偷的報了警,警察趕到的時候那群人已經(jīng)跑了。只是聽人說,他們把女孩帶走了,還有一個當(dāng)時愿意交換人質(zhì)的醫(yī)生。
林清湫問:“你不會是想說,那個醫(yī)生是……”
顧行舟輕輕地點了點頭,“是許莫城?!?p> 黎修堯蹙眉道:“他們把人帶到哪去了,你們查到了嗎?”
“他們很聰明,拐進國道后,抄小路跑了?!鳖櫺兄刍氐?。
黎修堯半垂眼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詢問道:“你們有查到云城最近會發(fā)生些什么嗎?”
“發(fā)生些什么……”顧行舟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啊!對了,我之前查過陳建華的那份證據(jù),最近會舉行一場關(guān)于人.體.器.官.販.賣.的交易會!只是我們還未調(diào)查出這場交易會舉辦的地點在哪。”
林清湫跳下椅子,走到稍微空曠的地方,“這事好辦?!?p> 她右手掌心向上,藍色的光芒在手中凝聚又淡化,一張符紙平躺在掌心上。符紙上的文字顏色暗沉,一看就知道并不是用朱砂繪制。
林清湫將符紙夾在兩指之間,褶皺的符紙倏地變得筆直,藍色的火焰從底部向上燃燒,快燒到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看清來人的面容時,黎修堯手疾眼快地按住隔壁的顧行舟,顧行舟被按住了行動,大聲吼道:“司懷瑾!”
“大人?!表斨緫谚@個馬甲的墨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歪著腦袋透過林清湫往她身后望去,“喲,顧警官也在。大人您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帶點禮物過來。”
林清湫半瞇著眼,打量著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恍惚間讓她有一種眼前站著的不是墨染,而是司懷瑾本人。
“司懷瑾,你……!”顧行舟此刻很想立刻向前打爆這家伙的狗頭,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夠了!”林清湫低吼了一聲,“墨染,告訴我那場人體器官交易會在什么地方舉行。”
墨染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大人……”
“你不必跟我說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現(xiàn)在是在讓你告訴我地點在哪,而不是詢問你。你最好給我分清楚這倆的意思?!绷智邃欣渎暤?。
“我不明白!他們有什么好的!值得您為了這群不知感恩、生性薄涼的人這么拼命嗎?!”墨染一聲聲的質(zhì)問,“這所謂的天下蒼生,到頭來只會埋怨您生前所做的事情令他們惡心,就連您死后,這所謂的罵名都洗刷不掉!”
墨染深呼吸了幾下,緩緩抬眸,目光里滿是祈求和不忍,“大人,蒼生不配。”
時間仿佛靜止不動,四周的環(huán)境里只聽得見微弱的呼吸聲。
良久,林清湫才緩緩開口:“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只能直接動手了?!?p> “什么?”在墨染愕然的目光里,看著林清湫直接將手中的符紙直接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連一絲殘留的灰燼都沒有。
墨染瞳孔猛縮,不敢置信地望著林清湫就這樣將他們定下契約的符紙就這樣一把火燒的連渣都不剩。
燒毀契約對契約的主人傷害很大,契約只要被損壞一點點都會對契約的主人造成創(chuàng)傷,何況是燒毀掉這張契約。這等于是將兩人間的約定取消,從此不再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
“說?!?p> 鋒利的劍尖直抵他的喉結(jié)處,只要稍微往前一公分,就能血灑當(dāng)場。
墨染頹然地闔起雙眼,攥緊的雙拳也慢慢的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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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湫站在酒店大門前的時候只有無限的感嘆,真的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老地方。
這座酒店是之前司懷瑾舉辦宴會的地方,還是給云棲下禁錮的地方。怪不得之前她就覺得這酒店怪怪的,原來是因為這酒店下面藏著一些骯臟的東西。
顧行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通知了公安局的同僚,他們應(yīng)該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他們通過墨染說的從側(cè)門進入酒店然后乘坐私人電梯下到負二層。
“?!钡囊宦?,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幽暗的長廊,天花板上懸掛著幾盞燈火。兩邊的墻壁都是隱藏的暗門,主要是為了保護客戶的隱私和讓他們有各自的獨立空間。
“這結(jié)構(gòu)我怎么感覺似曾相識呢?”林清湫低聲道。
黎修堯輕笑出聲,“湫兒,你忘了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那里的格局和這里的,大致相同?!?p> 林清湫點頭,“好像是這樣?!?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混進去?我看他們好像都是有房卡的。”顧行舟張望了一番,別人都是手握一張房卡,而且每張房卡的形狀各不相同。
林清湫和黎修堯?qū)σ曇谎?,了然點頭。林清湫雙指捻著一張符紙,對準(zhǔn)剛想要進門的兩人扔了過去。在她動手之前,黎修堯也將長廊里的所有監(jiān)控屏蔽掉。
符紙貼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木訥地站在房門兩旁。
“走?!绷智邃心闷鸬粼诘厣系姆靠ǎ蜷_了房門走了進去。房間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還有舒適的沙發(fā)床鋪和餐飲桌。
“這屏幕可真夠大的,是方便待會兒直播嗎?”林清湫站在這個比她高出幾個頭的屏幕前,吐槽道。
顧行舟在房間里環(huán)視了幾圈,就已經(jīng)找出了幾個隱蔽的攝像頭,再交到黎修堯手上直接處理掉。
“交易會馬上開始,請各位在屏幕前就坐?!皺C械的聲音從屏幕斜上方的音響傳出,屏幕呈現(xiàn)出整個會場的模樣。
舞臺上是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在舞臺邊緣有一個講臺,主持人戴著兔子面具站在那里。臺下座無虛席,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各自的面具,可就算戴著面具,也阻擋不住他們貪婪的目光。
”歡迎各位來賓,接下來讓我們開始今晚的狂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