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體投地
姜舒梅心里亮堂,這趕車的大爺和她非親非故的,真遇到事不可能搭上自己的命來幫她。
那番話雖說讓人心寒,但也算求生本能,她懶得跟對方計較。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這幾個混混交給警方,免得人跑了以后再回來復(fù)仇。
雖說斬草就要除根,姜舒梅畢竟是受了法制教育的,不可能親手把這些人給弄死。
砸破腦袋收收利息也就算了,她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好公民。
為了防止趕車大爺膽小逃回家不去報案,姜舒梅指定讓蘇明陪著一起去。
她則和孔武有力的范安然留在這邊看人。
騾子車顛顛地走了,范安然將其中一個混混的衣服脫下來,撕成一條條充作繩子把幾個人都綁了。
用的是過年時殺豬的繩結(jié),基本不可能掙脫。
姜舒梅又找了塊趁手的石頭在旁邊虎視眈眈。
誰要打算逃走,絕對能被她當(dāng)成打地游戲,按著腦袋給拍回去。
有了六子這位被廢了下身又被廢了上身的例子,其余人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動彈。
就連從昏迷中悠悠轉(zhuǎn)醒的青紫臉也認了慫,雙手反綁垂著腦袋趴在地上。
經(jīng)此一役范安然對姜舒梅佩服得五體投地,看她的眼神滿是敬佩。
他收攏了兩把獵槍和地上的子彈,忍不住問姜舒梅,“廠長,你當(dāng)時咋知道他們再開不出槍的?”
槍對所有人都有莫大的威懾力,如果不是姜舒梅那一嗓子,范安然是絕對不敢去奪槍的。
姜舒梅用空著的那只手指了指槍管,“我聽說這種獵槍都只能存一發(fā)子彈,打沒了要再填子彈?!?p> “前面剛碰面的時候打了一發(fā),我看他們沒再裝彈,就猜只有另一把槍能有響動,后面我踹那個家伙時又朝我開了一槍,沒打中,這兩把槍在沒填彈之前就只能當(dāng)個礙手礙腳的擺設(shè)了?!?p> 聽到姜舒梅這么說,六子血葫蘆般的腦袋艱難地轉(zhuǎn)了向,憤恨地看向二狗。
要是他在最開始打空一槍后即使填裝第二發(fā)子彈,說不定情況還能有轉(zhuǎn)機呢?
二狗也是心中哀嚎,初碰面時這幾人一個比一個慫,那娘們直接就要從車上下來了,他哪能想到事情會急轉(zhuǎn)直下?
他們的子彈用一發(fā)少一發(fā),平日里珍惜的很。
劫道時遇到客車,往往一把空槍都能逼得所有人把錢交出來。
這娘們太邪門了,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范安然對姜舒梅更是五體投地,挑了個大拇哥,“廠長您是這個,我這條命以后就算賣給您了,今兒要不是您,咱們估計都得埋在這?!?p> 他可不像趕車人眼窩子那么淺,以為這幾個混子欺辱了姜舒梅就能讓他們走。
連樣貌都沒有隱瞞,最后能放過他們嗎?
姜舒梅朝范安然客氣地笑了笑,“也是運氣好。”
笑容中藏著只有她自己才能懂的心虛。
其實她對槍械這玩意根本不了解,雖然以前出國在朋友的俱樂部里玩過射擊,但也僅限于有教練在旁邊指導(dǎo)。
她之所以推斷這兩把槍只有一發(fā)子彈,還是因為前世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一個新聞。
說有個小伙子從院子里挖出一把獵槍,急忙上交給國家。
警方本著科普的角度介紹了這把槍的射程之類的數(shù)據(jù),中間就提到這種老式獵槍只有一發(fā)子彈的特性。
也說起有種雙管獵槍也是比較早期的類型,一次只能填兩發(fā)子彈。
姜舒梅對這種新聞大都一帶而過。
之所以會關(guān)注,還是因為小伙子去派出所上交獵槍時所有警察如臨大敵的模樣,差點直接把小伙子給正法了。
小伙子一臉無辜加委屈,大喊我是良民。
從爆出的監(jiān)控看挺有意思,姜舒梅也就多看了幾眼,大腦無意識地記住了這些內(nèi)容。
但落到現(xiàn)實中姜舒梅真沒那么大的把握,也只能賭一把。
好在最后賭贏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摩托車聲兀然響起,范安然猛地站起身,臉色都變了。
“別怕,是警察同志?!?p> 姜舒梅正百無聊賴地騎在混子帶來的摩托車上眺望遠方,看到一輛挎斗摩托車朝這邊駛來。
來的果然是兩個大檐帽,范安然這才松了口氣。
兩位警察也被現(xiàn)場情況嚇了一跳。
四個混子都倒在地上,一個看著比一個可憐,身上都掛了彩。
“哪位是姜同志?”警察顯然已經(jīng)從蘇明口中了解了情況。
兩個警察一個叫段年,一個叫劉松柏。
兩人雖然在問話,目光卻看向姜舒梅,眼中帶著驚艷。
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吧。
當(dāng)然這事不能怪人家小姑娘好看,要怪還是怪幾個畜生不學(xué)好。
姜舒梅從摩托車上下來,給兩人講述了情況。
她口才好,段年和劉松柏單單用耳朵聽都能感覺到其中的驚心動魄,也漸漸聽出了門道。
姜舒梅做了個總結(jié),“我感覺他們的手法很老練,懷疑有前科?!?p> 段年面容肅正地點點頭,“我們會帶回去仔細調(diào)查的?!?p>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心中壓抑著激動。
在此之前這條道可出過不少事,但每次來也找不到線索,只能不了了之。
他們有預(yù)感,這些無頭案今天說不定就能給破了。
這么多的人命官司終于要結(jié)案了,而最大的功臣顯然是眼前這個小姑娘。
在警察研究現(xiàn)場痕跡時,騾子車總算姍姍趕來。
趕車的大爺都不敢和姜舒梅對視,只低著頭看路。
蘇明也有點不好意思,下來后小聲問姜舒梅,“廠長,后面沒出什么事吧?!?p> 姜舒梅點點頭,“放心,有范叔看著呢。”
蘇明張了張嘴,經(jīng)過這一番經(jīng)歷,他倒是覺得姜舒梅比范安然更可靠點。
但這話他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只能訥訥地站到一旁。
段年調(diào)查完畢后朗聲道:“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但還得麻煩你們跟我們回去做個記錄?!?p> 說完后他們又有點犯難,他們的挎斗摩托車只能坐兩個人,那輛騾子車顯然也裝不下四個混混。
難不成真得讓這四人跟著走回去?那恐怕半夜才能到地方吧。
就在這時姜舒梅指了指其中一輛摩托車,“我可以騎它,空出來一個位置?!?p> 范安然急忙勸道:“這個不好騎的,我看其他村有人騎過,第一次沒收住差點把脖子摔斷了。”
“沒事,我能行。”姜舒梅說著跨上摩托。
兩個警察也松了口氣,作出安排。
姜舒梅騎一輛,段年騎另一輛。
至于劉松柏則騎挎斗摩托車,讓蘇明坐在“斗”里。
剩下的四個混混被扔在騾子車上,由范安然在旁邊看著。
就這樣一行人順順利利地到了城鎮(zhèn),回到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