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
這日，黃曦用從敖靜那得到的東西，打開了師傅留下的典籍。其中所含，正是真正的賒刀術(shù)。
看到正品，黃曦之前很多滯澀的地方豁然開朗，很多牛頭不對馬嘴的地方，融會貫通。賒刀失敗的原因也是躍然紙上。
更重要的是，賒刀術(shù)并非只有三術(shù)。而是整整六種。
其中包含森羅萬象，短時(shí)間內(nèi)想要全部記住都有些苦難。
黃曦不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先將原本就掌握了一些的賒刀三術(shù)，記在腦中。
再說了，今晚的道觀，也將不同于以往。
碧霞落，綠光閃，道觀現(xiàn)。
道觀還是那個道觀，旁邊的松樹依舊。角落里的十二地支銅像多日未用，有些落塵。
這些看似未變。但黃曦感覺在這一方小天地，自己就是主宰。劍突之下的金色小刀也從進(jìn)入之后，便開始發(fā)出錚錚微鳴。
一腳踏入大廳。觀內(nèi)的千座神像輕顫了一下。
黃曦微微一笑，對空喊話：“承蒙各位照顧，從今日開始，一切照舊?！?p> 此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這些神像好似聽到了一樣。死氣沉沉的身體，眨眼間流光溢彩。滿堂仙氣繚繞。
角落內(nèi)的扎堆的惡，鬼，邪像，統(tǒng)統(tǒng)漏出本像。自成一方修羅地獄。
隨著八點(diǎn)的鐘聲響起。端坐木椅的黃曦雙眼微睜。一副鬧市景象出現(xiàn)在黃曦眼中。
凡人依舊，等待黃曦的助力。
一些牛鬼蛇神，輕車熟路，看來并非第一次來到關(guān)了，它們都是自行祈禱，不用黃曦費(fèi)什么事。
只不過，即便他們和觀內(nèi)神像達(dá)成了協(xié)議，依舊不算事成。最后一道流程是，他們要拜會黃曦，奉上自己的供奉之果，等待最后的審批。
只有黃曦點(diǎn)頭了，他們和道觀之間的交易才算是正真完成了。
前三起，黃曦處理起來還是小心翼翼，隨著他駕輕就熟，黃曦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看了看面前的牛頭煞妖，接過供奉之果。神識掃出，一道信息，凌空飄起。
“血紋天香供奉三月，求取陰煞之力。”
黃曦掃了一眼后，淡淡的問道：“你是不是我年少可欺？”
說這話的時(shí)候，整個道觀都在微微顫抖，一眾神像怒氣橫生。
今日不容往日，這些人欺辱黃曦，就等于挑釁道觀。一個規(guī)則的建立自然需要人守護(hù)，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自然義不容辭。
這樣的情況很多年沒出現(xiàn)過了，一旁祈禱的眾生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這邊。
一來看看對方是誰，竟敢挑釁道觀。
二來看看這位新晉的少觀主，有何手段。
牛頭煞妖被這么一問，漆黑的臉龐甚至有些煞白。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妖不敢...”
“哦？不敢？哼，到現(xiàn)在還不說實(shí)話，你還準(zhǔn)備瞞天過海嗎？好得很！剝奪千年供奉資格。”
黃曦言出法隨，之前和牛頭煞妖達(dá)成協(xié)議的神像發(fā)出了輕微的抖動。
見此情形，牛頭煞妖突然變得雙眼通紅，黑氣彌漫，轉(zhuǎn)瞬之間變成了一只三十米高的牛頭巨獸。不停踏地的牛蹄，冒氣的鼻孔，寒光刺眼的牛角都彰顯著它的不凡。
牛妖自知，過錯在自己。但，這個懲罰太重了，他不能接受。怒氣上腦的他，有些不管不顧了。
這下可有好戲了。
不少看熱鬧的觀眾有些摩拳擦掌，它們可不是準(zhǔn)備跟著這牛頭怪一起造反。而是要拿下它，向少觀主示好。
雖說它們和道觀是等價(jià)交換，可是，若能和少觀主攀上關(guān)系，其中的好處，那是巨大的。
現(xiàn)在只等牛頭妖出手，把挑釁道觀的罪名坐實(shí)了。
黃曦這邊自然也不是閑著，他現(xiàn)在的權(quán)限和之前可不容了，道觀所留下的手段，他基本都能操縱了。
一瞬間，一把銅色長刀散發(fā)出陣陣殺意，直指牛頭煞妖。
可惜的是，未等牛頭煞妖出手，一名通天猿猴金光閃爍，兩只巨臂猶如擎天支柱，快若奔雷，氣貫長虹。
哞....
僅僅兩息，之前妖氣沖天的牛頭煞妖，瞬間被通天猿猴制服。三十多米，瞬間縮回了半米不到。
猿猴看了看地上的牛妖一腳踢開，而后恭敬的說道：“舍弟魯莽，沖撞少觀主。請少觀主手下留情?！?p> 見此情形，一種圍觀者大失所望。
至于黃曦，他本就是想殺雞儆猴，能不動粗自然是最好的。又看了看牛頭煞妖惶恐不安的眼神，淡淡說道：“下不為例。”
這結(jié)果超出了猿猴的預(yù)料，原以為.........
少觀主如此仁慈，猿猴接連叩首拜謝黃曦。而后歡天喜地的帶著牛頭煞妖準(zhǔn)備離去。
臨行之前，它來到牛頭之前祈禱的神像面前，說道：“事未辦成，是舍弟之過。三個月的血紋天香，會如數(shù)供上。抱歉了。”
黃曦點(diǎn)頭，神像輕顫，牛猴離去。
見此事情落下帷幕。
一眾香客鄙視牛頭的同時(shí)，突然意識到：這位少觀主的可怕之處。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它們不敢再有出格的舉動。
其實(shí)黃曦有些小題大做了。牛頭煞妖只是忘記注明使用陰煞之力的人是誰。他可以網(wǎng)開一面，補(bǔ)上即可。
但牛頭煞妖表面看似謙卑，眼神卻閃過一絲不屑。雖然只有一瞬，還是被黃曦捕捉到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撞到槍口上了，黃曦自然是要打壓一下這些傲氣熏天的牛鬼蛇神。
見事情達(dá)到了自己的預(yù)料。黃曦起身幽幽的說道。
“各位！師傅定下的規(guī)矩，你們都是清楚的。我道觀接待什么人，不接待什么人，現(xiàn)在由我做主。受不了規(guī)矩，那就另尋他處。這次僅僅是小懲大戒。再有人敢不按照規(guī)矩來，終生剝奪供奉資格?！?p> 見黃曦這么說，一眾香客面面相覷。少年觀主的雷霆手段，再次震懾眾人。
雷霆過后，便是雨露。
未等黃曦使用懷柔手段，一道聲音響徹道觀?！罢f得好！”
見來人一身黑袍，和故意露出的一截蛇尾。黃曦雙眼瞇起，久違的殺氣，直逼對方。
見黃曦如此劍拔弩張，黑袍人掀開帽兜。一張平凡至極的面孔映入臉龐，吸人目光的是它眉心刻下的六芒法陣。
“少觀主，久違了?！?p> 黃曦并未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那六具童尸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翻篇的。
見黃曦一臉的冷淡，來人略帶歉意的說道：“小輩無知，驚擾了少觀主。往日道觀自封，我等也不便上門。今日道觀再開。老朽自然要親自上門，負(fù)荊請罪?！?p> 對方演技出色，黃曦心中冷笑。想著：如此低姿態(tài)，是你巫神一族的做派嗎？巫神和道觀雖說井水不犯河水，但道觀內(nèi)的有些東西，還是很吸引人的。
這伙人分明就是見師傅放權(quán)，來探聽自己虛實(shí)的。
既然想演戲，小爺奉陪到底。
“哪里的話，前輩上門。小子哪敢如此，之前不過是誤會。自家人，解開也就沒事了。只不過晚輩失手，還請前輩見諒。”
“那畜生不知天高地厚，少觀主不出手懲戒，老夫也不會留他性命?，F(xiàn)下，少觀主不追究，老朽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敢談見諒啊....”
“哈哈......”
一老一少就這么虛與委蛇?？此埔黄椭C，實(shí)際殺機(jī)四伏。
一刻鐘后，黑袍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里。而在一眾旁觀人的眼中，黃曦又被蒙上了一道神秘的色彩。
剛剛離開道觀，為首之人說道：“烏瑟死的不冤。小小年紀(jì)如此心機(jī)。了不得！”
“老祖，就這么算了？”
“讓這些所謂的天人之才，絕望的死在萌芽之時(shí)，才是最有趣的。”
“聯(lián)系尚日島國那群小輩？神不知鬼不覺？”
“哼！你是想死了吧！....”
.................
安撫之后。鐘聲響起，今日事畢。
看似風(fēng)平浪靜，但私下的暗流涌動讓黃曦感覺到隱隱的不安。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鳳達(dá)九樓。
孫奎因?yàn)槭嗟氖虑槭艿搅舜碳?。收起之前的狂傲之心。腳踏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鉆研。
回到宿舍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起來，黃曦見孫奎還在修煉，都有些魔怔了。說道：“先去吃點(diǎn)東西！我請客！”
早就饑腸轆轆的孫奎聽黃曦請客，簡單洗漱了一下，兩人開開心心的來到了校園門口。
“老板！鴨腿蓋飯兩份?！?p> “再加一份白切肉和兩份茶樹菇老鴨湯！”黃曦補(bǔ)充道。
見黃曦如此大方，孫奎一掃疲倦，喜笑顏開。很快飯菜就上全了，還沒等兩人動筷子。一名黑衣大漢走了進(jìn)來。
“冉哥？”
這人正是楊家保鏢的頭頭：王冉。
看著王冉的樣子，黃曦知道自己拜托楊先生的事情有著落了。單獨(dú)和他走出門外。
街邊一角，王冉神秘兮兮的說道：“黃小哥，老爺讓我告訴你，你拜托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p> 黃曦感嘆楊家的效率，問道：“現(xiàn)在方便嗎?”
王冉看了看店內(nèi)的孫奎，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現(xiàn)在可以，但我建議你們倆最好別吃飯！”
黃曦明白王冉是什么意思，但拗不過孫奎。五分鐘后，酒足飯飽的孫奎慢悠悠的上了車。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一棟三十年前蓋的老樓面前?？粗懵兜乃嗤獗砗陀行斄训膲恰｜S曦覺得這樓房和危房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一行人通過狹窄的樓道來到了402號門前。
“黃小哥。根據(jù)老爺?shù)闹甘?。這里你探查完了，你得給我們下一步的指令。是清理，還是通知警察。放心，事情不會牽連到你們?！?p> 看著進(jìn)進(jìn)出出身穿防護(hù)服的工作人員，黃曦驚嘆楊先生的專業(yè)。
那日僅僅是請求楊先生留意一下六川市內(nèi)，非正常死亡的情況。只要有消息就通知自己。
沒想到他會做的如此全面。不僅把現(xiàn)場保護(hù)的很好。更重要的是給黃曦留足了余地。
楊先生這樣的商場巨子，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上不了臺面的。
社會安定不僅僅是玄黃古國的政府管理有方。還有就是像黃曦師徒這樣，愿意在暗中為國家清理禍患的無名英雄。
楊先生不僅理解，而且佩服。所以才會如此的不遺余力的支持黃曦。
“嘔！”
黃曦原本準(zhǔn)備和王冉再寒暄幾句，但房內(nèi)傳出的嘔吐聲。讓兩人立馬結(jié)束了對話，迅速趕了過去。
房內(nèi)的情景有些出乎黃曦的意料。并不是他預(yù)計(jì)的陰陽師手段，而是一具被吸干血液的干尸。
這具尸體除了黑白色的皮膚包裹著骨頭，就連肌肉都被吸食的干干凈凈。
加上男子外凸的眼球，和極其痛苦的表情。孫奎這樣也就不奇怪了。
“叫你別吃，非要吃！再說了，你個美術(shù)生，畫骨骼，扒皮人不都是正常課業(yè)嗎？有必要搞著這么難看嗎？嘴巴像抹了開塞露一樣！”
黃曦這么損孫奎，一來是因?yàn)樗宦爠?，讓他別吃非要吃。二來是孫奎既然決定跟著自己，這樣的場景以后估計(jì)不會少見。
如此一來，算是給孫奎打了預(yù)防針了。
其實(shí)論恐怖程度，那些為科學(xué)獻(xiàn)身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扒皮人，絕不比男子差。
問題在于，美術(shù)生去看扒皮人的時(shí)候都提前打過預(yù)防針，多多少少也都通過一些圖片和文字簡單了解過。
但這男子是突然出現(xiàn)的。黃曦事先沒有打過任何招呼。再加上孫奎吃了一肚子的飯菜，不吐反而奇怪。
“正常！這屋子里的人有一小半看到后都吐了！”
既然王冉打圓場了，黃曦就不再說了。低下身來，戴上橡皮手套，捏了捏男子的手臂，大腿，和臀部。
手臂還好，肌肉組織不算多。加上男子本來就瘦弱，反差不是很大。
但大腿和臀部摸上去后竟然沒有絲毫彈性。說明這男子身上不單單是血液，就連各種體液也被吸的干干凈凈。
按道理，這樣的尸體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沙漠中，而且是那種風(fēng)干的幾十年的尸體。
甚至說，那些尸體脫水的程度都沒有男子如此徹底。
黃曦心中有些眉目，說道：“冉哥，你們都先出去吧！奎子，你在門口守著！”
等所有人離開后，斷刀還以為黃曦要給亡魂超度。因?yàn)槟凶铀劳龅姆绞教锴?，有很大概率會留在世間不走。
，黃曦自言自語道：“膚色黑白，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會不會是骨髓出了問題？”
沒想到的是，黃曦話音剛落，一刀就砍斷了那人的腳踝。
斷刀驚訝之余，黃曦輕輕掰開，指著斷口之處說道：“看！骨髓沒了！”
“怎么會這樣！”
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別說黃曦了，斷刀這么多年都沒見過幾次。
黃曦輕輕皺了皺眉頭，猜測道：“麻煩了，應(yīng)該是一股新勢力?！?p> 他這么說不是沒有道理的。
比如：類似血影這樣的靈體，向來都不會去動骨髓，頂多也就是吸干尸體內(nèi)的血液。至于體液，其中精氣稀少，一般都棄如敝履。
蠱蟲也不會動。理由和血影之流類似，之前那人的骨髓是連帶著骨頭一起被融化了。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骨髓內(nèi)的能量它們不喜歡。對他們來說，精氣旺盛的骨髓，是可以解渴的毒藥。
因?yàn)槿梭w魂魄存在的地方就是骨骼中。
無論是血影還是蠱蟲，它們一般都沒有主體意識。吸食骨髓的同時(shí)，部分人類魂魄也會被吸收。
如此一來，它們會被骨髓的原主人影響，甚至是控制。
可以吸食骨髓，并且能扛得住這樣控制的一般都是有實(shí)體，或有智慧的生物。
比如妖！而且要是千年以上的大妖。
但這種方式，有傷天和，等于奪人輪回。上天是會降下懲罰的。得不償失。
至于黃曦的目標(biāo)：陰陽師和式神。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做。就能力而言，他們是無法抵抗天威的。
尚日國人狡猾異常，應(yīng)該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樣的話，只有一種情況。僵尸！而且是僵尸中的霸主！
“主人，還超度嗎？”斷刀突然說話，打斷了黃曦的思緒。
“你還能感受得到一絲魂的氣息嗎？這人血肉，骨髓，魂魄被吸的干干凈凈！這樣奪人輪回的行為，是要遭天譴的！草！”
除了懊惱，就剩下憤怒了。
可憐的是斷刀，黃曦把這股子怒火，連帶往日的憋屈，一股腦全發(fā)泄在斷刀身上。
“還有，我告訴你，很多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如果你再這么不著邊際，藏著掖著，你就滾回道觀落灰吧?！?p> 斷刀聽著黃曦猶如狂龍嘯日，嚇得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的黃曦是有能力，有體面做這樣的事情的。而且，道觀之內(nèi)像他這樣的物件不在少數(shù)。
現(xiàn)如今黃曦身邊已經(jīng)有不少幫手了。如果不是剛開始的扶助之恩，它絕對會被拋棄。
發(fā)泄之后，黃曦利用針線把切開的腳踝又縫合了起來。他并沒有完全斬?cái)嗄腥说哪_踝，還留著一層皮。這樣也避免了，下葬中最忌諱的身體不全。
忙完以后，黃曦招呼了一下王冉，說道：“冉哥！麻煩這里收拾一下！別讓警察發(fā)現(xiàn)，我就先回去了！”
“不看了嗎？”
黃曦有些不可意思的看著王冉，聲音都有些變味了?！斑€有？”
在王冉說出結(jié)果之前，黃曦內(nèi)心有些奢望，希望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可惜.......
“嗯！還有十七處！”
這下，黃曦一股涼意直插心窩，說道：“十七？走！”
在王冉的引導(dǎo)下，黃曦見到了大大小小一共十八具干尸。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奪去了輪回。
看著地上的尸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黃曦的憤怒到達(dá)了頂峰。
事到眼前，憤怒無用。黃曦強(qiáng)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細(xì)細(xì)分析。
糟糕了，后日就是天陰地陽日。在這樣的特殊日子里，被奪輪回的尸體，尸變的概率極高。
而且，此事背后，明顯有人操控。如果不出意外，天陽地陰之日這些尸體，必然尸變。
想到這，黃曦拿著剛寫好的紙條來到王冉面前。
“冉哥！這份單子上的東西，麻煩你帶給楊先生一下。說是我需要的，后日晚八點(diǎn)之前必須準(zhǔn)備好。這事要快！”
王冉從未見過黃曦這樣的表情，有些木訥?；剡^神后，問道：“好的！那這些尸體？”
“城東有個廢棄的火葬場，帶到那里去。還有，我讓楊先生準(zhǔn)備的東西，也都一并帶到那里。這幾日，留一個八字半陽之上的人看著就行。這張符你拿好，誰去，就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