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覺得自己自從那日修煉完,便一直沒有再練《星辰百變六道輪回功法》,這樣可不行,自己必須要盡快修煉,于是便交代了兩個丫頭,讓她們不要擾她,一個人進了洞府修煉。
“月銀如水,涼入心游于經(jīng)脈,含星之燦力,聚于靈體,散作靈點,合縱連橫,成大河之濤,洶涌澎湃。”這一段口訣讓她渾身發(fā)寒,靈氣像瘋了一樣沖撞她的丹田,經(jīng)脈好脹,似乎無法阻止這些靈氣亂竄,所過之處一片寒冰。
落月閉著眼睛,滿臉通紅,卻沒有一絲汗,甚至還隱隱有寒冰之意。
她如墜冰窟,冷,似乎手腳已經(jīng)被凍住,靈氣似乎每多來一點就會更加重她的寒冷。
若是有人在旁邊,定會被她嚇到,哪有人修煉修的自己快成了冰棍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jīng)被凍的毫無知覺,內(nèi)視丹田也是入目皆寒冰,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娘親告訴她的修煉后的情況并不是這樣???
很快她察覺到寒冰似乎不再加重,本以為是修煉有了進展,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恢復了知覺,并且明顯可以看見靈氣聚于她的左手。
她抬起手發(fā)現(xiàn)竟是爹爹留下的玉鐲,正吞噬著靈氣,沒有新的靈氣入體,她感覺自己似乎慢慢恢復了身體的靈活。
這個鐲子竟會吞噬靈氣,究竟是什么品級的寶貝?
她試著脫下這個手鐲,發(fā)現(xiàn)根本無用,這鐲子根本黏在自己手腕上了。
修煉實在太過異常,她也不敢繼續(xù),便想著將二長老送她的冰晶針拿出來練習,怕鐲子吸收靈氣太過奇怪,她也不敢出去練,只好躲在洞府里演練,她不會什么武技,也不會戰(zhàn)斗法訣,使起冰晶針來,全憑心意,她就是用靈力驅(qū)使法器,毫無章法,也試不出威力,只是自己一個人玩的開心,覺得這套針可真方便,又不占地方,使起來也不需要太多靈力,完全照顧了她的弱點。
似乎吸飽了,落月總覺得這鐲子好像更綠了。
“小姐,餓了嗎?”紅雪一見她出洞府,馬上把溫著的湯端過來,已經(jīng)過了膳堂的時間,她們也就沒去領(lǐng)今日的靈食,怕小姐會餓,她特意用爐子溫著蓮藕湯,小姐愛喝這個,她問過一次就特意去學了。
“小姐,這蓮藕湯好香,蓮藕是從外門弟子那買來的,我們偃月山?jīng)]有這個,這是他外出歷練帶回來的江南之物,小姐是出生江南嗎?”白云一肚子話想說,落月發(fā)現(xiàn)她和雁書一樣愛說話,實在是頭疼,想了一下,她坐在石凳上端起碗,化了一句靈字給白云解釋了蓮藕湯的事。
“自小我娘親常煮給我喝,娘親是江南人吧!”
想到自從紅雪她們來這,自己還沒給過她們家用,雖然有宗門給她們份例,可是那終究是她們自己的。
“這是五百下品靈石,放在你那作家用吧,以后買這些東西不必自己掏靈石?!甭湓聦㈧`石放在石桌上,看著紅雪,將自己的意思寫出來,紅雪這次沒有推辭,實際上她確實需要這些靈石,份例不夠給小姐買吃食的,她畢竟只是雜役弟子,這錢她只是幫小姐代管。
“小姐!”白云突然一驚一乍地叫了一聲。
紅雪立刻眼神警告她,這丫頭總是這樣無狀,好在小姐聽不見,否則驚著小姐可如何是好。
而落月則默默低下頭,這個白云差點喊破她的耳膜,她還得裝沒聽到,太委屈……
“你亂叫什么?”紅雪把白云拉到一旁詢問,落月豎直了耳朵,她也想知道這丫頭亂叫什么?
“紅雪姐姐,你看……小姐……她是不是煉氣二層修為?”白云不敢指落月,只能用眼神示意紅雪。
紅雪愕然,還真是,方才她只顧著伺候小姐用膳,倒沒仔細觀察小姐的變化。
落月更是茫然,自己又升境了?可是明明修煉時被寒冰封住,還是靠著手鐲吞噬靈氣才恢復的,她還打算等會兒去問問師父為何會這樣呢!
“恭喜小姐,小姐修煉速度簡直是一日千里,從未有哪個修士如此神速,小姐威名若傳出去,定可震懾其他宗門。”紅雪欣喜萬分,自家小姐如此爭氣,她和白云日后也可沾些榮光呢!
“莫聲張,如今已經(jīng)有很多人盯著我,低調(diào)些,物極必反?!甭湓?lián)乃齻z不知道輕重,引起事端,特意交代一句。
“小姐放心,紅雪明白,白云我也會嚴加看管,不讓她宣揚出去的?!奔t雪想到了這些關(guān)竅,也明白小姐的擔心,白云必須要自己看著,否則太容易說漏嘴。
落月點點頭,她干脆出了洞府,朝師父的洞府走去,兩座洞府離得很近,師父的洞府鑰匙也已經(jīng)給了她一份,此時她踱著步,緩緩進了浮若的洞府外圍,入目便是許多靈樹,她竟見到一棵火紅的合歡樹,合歡花開的燦爛,猶如火花跳躍在枝頭。
“小師妹”有幫師父照看洞府的弟子,見她來了,連忙招呼她坐下,端來了茶水。
落月從善如流的品著師父的靈茶,果然與自己洞府的無甚區(qū)別,師父是將自己的份例分給了她嗎?
師父還沒回來,她便托著腮望著隨風搖動的合歡樹,怎么這樹這么紅……好像火……
浮若照例待日落了才回洞府,她每日都去大殿混日子,宗務有諸位長老在,反正也出不了岔子,她不過是覺得在洞府憋悶,大殿還能看看卷宗打發(fā)時間。
可是今日她一進門就被小徒兒嚇到了。
“月兒!你醒醒!”她一道法訣打到徒兒身上,試圖熄滅她身上的火,怎么回事?
一時間,她竟不像個穩(wěn)重的宗主,慌亂無措,看著徒兒渾身冒火,她不知該怎么幫她。
浮若的聲音驚動了方才的弟子,她跑出來一見此情此景也驚叫一聲,好在她還算沉穩(wěn),對著宗主說道:“宗主,快用靈力引導師妹,她定是盯著合歡樹的火影生出了幻相,入定了,此時只能……”
剩下的話也不用說了,浮若也是關(guān)心則亂,太在乎落月才會慌了神。
感覺靈氣入體,又是被吞噬,根本無法凝聚,浮若加上元神之力,她可是元嬰修士,縱然未曾修煉元神功法,元神之力也足夠強大了。
這一次她感覺到靈力終于可以控制了,便將靈力游走徒兒身體一遍,熄滅了火息。
她竟感覺徒兒似乎介于煉氣二層和煉氣三層之間,昨日還只是一層修為,這修煉速度。
火息一滅,落月便清醒過來。
浮若正對著她深思,那個招呼她的弟子此刻卻心中驚駭,小師妹被火幻相所傷,此刻卻看起來毫無異樣,難道是宗主修為太高了,定是宗主替她治好了傷,有個元嬰師父真好,太羨慕了。
“師父!”落月?lián)P起笑臉,沖浮若幻化了大大的師父兩個字。
“你差點燒成灰燼,還笑!”浮若氣呼呼的罵她一句,揮揮手讓小夕退下,小夕遵命告退,留她們師徒二人談心。
“師父,方才發(fā)生何事了?”落月知道自家?guī)煾甘呛伪拘?,自然不怕她罵。
浮若只好將事情解釋清楚,不告訴她,萬一哪天她又入定,燒自己可如何是好?
落月聽的有些傻了,她沒有感覺啊,修煉時她被寒冰凍住是有感覺的,怎么入定被火燒就不自知呢?
她將自己的這些疑問寫出來,問師父,浮若一見這話,心又提起來了。
“你說你修煉時會覺得很寒涼,最后被寒冰凍???然后你修為就升為二層了?”這話是浮若自己對自己叨叨的,她感覺自己糊涂了,難道是她記錯了?修煉是這樣的嗎?
很快她搖搖頭,不對,徒兒太古怪了,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都太奇怪了。
好在落月沒敢說自己手上的鐲子會吞噬靈氣,否則浮若只怕要瘋。
“你隨為師去趟后山?!备∮只謴土俗约涸频L輕的高潔模樣,絲毫不見剛才的失態(tài),落月自然乖乖跟在她身后。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慢慢朝后山移動,若是去旁的地方便算了,這后山禁地是萬萬不可飛行的,太上長老們,非大事不可驚動。上回她拜師大典,太上長老們雖然聽見了震天鼓的鼓聲,卻也未露面,可見實在是很難驚動他們,可是現(xiàn)在師父卻帶她去后山,落月心中覺得十分忐忑不安。
“別怕!太上長老們都是高人,不會與你這小小孩童為難的,你只需讓你師祖?zhèn)円娨?,好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你才會如此與眾不同?!备∪羯焓置絻旱男∧X袋,安撫她道,水藍色的亮光隨著靈字消失而滅,落月卻覺得自己鎮(zhèn)定了許多,怕什么,都是自己的長輩,再說有師父在,自己有何好怕的。
夜色中,安靜的偃月峰,平時后山不見一點動靜,今日卻光亮如晝,師徒兩人,剛進后山,便已經(jīng)落入,太上長老們的神識里,這亮光便是特意在等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