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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金剛:精靈紀(jì)年

第20章:比綻目獸還不省心的是……

變形金剛:精靈紀(jì)年 戚寒柳 7544 2021-11-19 22:14:50

  塞伯坦-不破城-死淵廢土/**:**

  “如您所見,”望著汽車人領(lǐng)袖高大的背影,碎雷城主惆悵地哀嘆道,“以前這兒也算是敝邑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可自從那些怪物來了以后……唉?!?p>  Prime站在荒廢航道延伸出去的斷橋前,遠(yuǎn)眺著這塊被黑紅色腐漿侵染的土地。濃云飄落下帶有腐蝕性的霰雪,落在他們裝備的鉛灰色的合金兜帽與披風(fēng)上。在視野的末端,飽含污濁的黑云與尸骸遍地、滿目瘡痍的大地連為了一線。

  眼看著Prime自斷橋一躍而下,踏入了黑紅色的腐漿,碎雷城主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了:“不是,Prime,您要做什么呀?快上來吧,這太危險了!”

  可年輕的汽車人領(lǐng)袖只是略微地回頭望了他一眼。碎雷也看不清他那隱匿在合金兜帽下的表情。

  一個強大的邪惡生物種群就在廢土中心的地洞里安家。它們以硅基生物為食,比起噬鐵蟲的殘虐有過之而無不及——噬鐵蟲災(zāi)只需低溫便能治理,可這些被稱為“綻目獸”的巨型爬蟲卻似乎毫無天敵。它們體型龐大,再生能力極強,即便是高穿透的離子炮也無法擊破它們緊實的甲殼傷及內(nèi)臟。而一旦將那些槍炮導(dǎo)彈對準(zhǔn)它們滿腦袋的眼睛,它們就會閉上頭皮,縮進地洞里去策劃來日的突襲。

  而且,它們會在所爬過的地方留下自己黑紅色的腐漿體液,以擴張種群的領(lǐng)地。這種腐液就像頑固的皮癬一樣難以抹除,碎雷城主和他僅有的子民一直在嘗試阻止這腐漿繼續(xù)在城中擴張,以至于連征召終試都沒工夫派人去參加。

  Prime沒有聽從碎雷的建議,而是兀自提起了審判之劍緩緩走向前方。不破城自上而下人人惶恐自危,根本無力抵擋綻目獸的入侵。如果再一味防守下去,這個本就飽受摧殘的城邦遲早會被害獸吞噬殆盡。

  超級領(lǐng)袖在一灘凝固的腐漿前俯下身來,用審判之劍割開了自己左手手肘處的能量管。晶藍(lán)的能量液于是順著他的手腕和手指流入地上的腐液中。

  “Prime,您,您這是在干什么呀?!”碎雷嚇得大驚失色,但也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呼喊。這是他第一次面見這位年輕的超級領(lǐng)袖,他顯然并不完全信任Prime如此冒險的決斷。

  能量液很快便在黑紅色腐漿中化開,Prime并未理會碎雷,而是在聚精會神里感受來自地底下的細(xì)微震顫。

  “退后。”Prime握緊審判之劍命令道,碎雷見狀便又往后退了幾步。

  地底的動靜愈發(fā)強烈,超級領(lǐng)袖眼前原本平坦的地面也逐漸開始變形重塑。直到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淵般的裂口,蟄居于此的巨怪才陡然從那里面爬出。它將自己的兩條觸手般的、布滿尖刺的前腿搭在地上,只露出了長著鋼須的脖頸和腦袋。它的頭上只有幾十只環(huán)繞的、不斷翻眨的蛇般的眼睛,以及一張長著密密麻麻的利齒的血盆大口。

  Prime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這樣的怪物,可他知道眼前的這一頭,只不過是族群中的前鋒而已。

  當(dāng)這只綻目獸的眾多副眼注意到足下的汽車人領(lǐng)袖時,那張皸裂的大嘴便發(fā)出了一聲嘶厲的吼叫。血紅色的唾液從它的下頜流出,觸手前端的鋒利尖刺也撲向了近在咫尺的獵物。

  “我的火種源啊……”遠(yuǎn)處凝望這一切的碎雷城主驚懼地自語道。

  超級領(lǐng)袖向右側(cè)方閃避的同時順勢攀上了那只企圖將他纏住的觸手,沿著怪獸上肢的尖刺一路躍了上去。狡黠的綻目獸于是將更多的觸須從那深不可測的地洞里抽出來,試圖將這個鉆入自己脖頸后方的小東西扯下??赡切┋偪衽拥暮笾珔s成了他的跳板。

  綻目獸觸手上的尖刺穿破了超級領(lǐng)袖的合金斗篷,也在他紅藍(lán)色的涂漆上撕出許多深淺不一的傷痕,可它卻始終也擒不住他。

  “呲——”

  審判之劍被躍至怪物頭顱頂部的超級領(lǐng)袖狠狠地扎進了正中間的那只炯炯有神的副眼,瞬間熄滅了中間那猩紅的瞳孔——這只最上方的眼睛并不是它們的弱點,卻是它們向族群傳遞信息的雷達(dá)。

  刺痛感讓綻目獸甩動起自己粗壯的脖頸,四方的觸手也迅疾地向它的頭頂上方聚合而來??墒チ伺c同類的聯(lián)系,這份不安終于讓謹(jǐn)慎的綻目獸向地洞中縮退而去。

  Prime拔出利劍縱身躍下時,綻目獸的半個腦袋都已經(jīng)落至地面以下。隨著廢土中的窟窿被鋼筋鐵叢填補成原樣,眼前又恢復(fù)了荒蕪的沉寂,耳邊也只剩下腐敗的小雪簌簌的飛落聲。

  瞧見廢土的地表恢復(fù)了平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碎雷也從斷橋上跳了下來。

  “Prime,它躲起來啦!您沒事吧?”不勝武力的城主匆忙趕到了超級領(lǐng)袖的身邊,心有余悸地問道。方才的兇險使他提心吊膽,從來沒有人能從與綻目獸的肉搏中生還,他差點以為擎天柱也會被吃掉。

  “我沒事。”Prime輕輕喘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種群里的個體已經(jīng)吃到這么大了?!薄?p>  “是呀,那么多只眼睛呢,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彼槔椎幕鸱N也稍稍安寧了一些,只慶幸擎天柱沒有大礙,“不過話說回來,您可真是神武呀!您傷了它們前鋒的雷達(dá)眼睛,這一段時間內(nèi),它可沒辦法再出來探路了?!?p>  可盡管已擊退了惡獸,超級領(lǐng)袖仍然憂心不安。要想將這扎根于地底的災(zāi)厄除去,顯然還需要更精細(xì)的籌謀。望向遠(yuǎn)方的天際,Prime似乎意識到了更嚴(yán)重的問題。

  “那個方向是……青丘?!盤rime蹙起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青丘。”順著超級領(lǐng)袖的眼神望去,碎雷也有些恍惚。他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赤鐵堡-工匠區(qū)/**:**

  一乘懸浮于空中的圓盤型復(fù)式轎輦在鼓石的門店前,恭候在門檻邊霓燈下的老工匠鞠了個躬。

  如今的都市里,已經(jīng)很難找到塞伯坦最古老的那一批權(quán)貴的影子了。可墨諾拉太太卻是一位曝光度極高的人物,千萬年的風(fēng)雨塑造了這位女士淵博的學(xué)識,但使她吸引了如此多追隨者的,還是那顆火種里亙古不變的仁慈。

  “這批項圈是送去戰(zhàn)獸園的,太太家里的恐龍我見過,恐怕用不上這么大尺寸的?!惫氖ЧЬ淳吹卣f道,“改明兒我再做一批給您送去?!?p>  轎輦坐榻前方80%透明度的水晶之門緩緩落下,門內(nèi)的黑色女士靜靜地端坐著,歲月的痕跡掩蓋不住她的氣質(zhì)風(fēng)儀。在她身上,古老尊貴的墜飾多不勝數(shù),但鼓石卻一眼注意到了她右手手指關(guān)節(jié)中的一顆璀璨的寶石。

  “那就麻煩你了,鐵匠?!蹦Z拉太太轉(zhuǎn)過頭往旁邊新排好的裝滿項圈的貨架上望去時,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年邁的貴婦離去之后,鼓石便回頭朝店內(nèi)的那丫頭問道:“我記得你不是也有顆白臻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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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從幾百位候選者中脫穎而出,奇爾希就必須像霜影、縱火和千里鏡他們一樣,有屬于自己的武器和護甲。雖然超級領(lǐng)袖曾說起領(lǐng)袖之池可以免費為她提供武器,可她已經(jīng)向他要了那支02式左輪手槍。與其再伸手去討要,倒不如自己置辦。

  可錢從哪兒來呢?

  她想起了自己耳墜上的白臻石,當(dāng)初,這塊寶石的一點點碎料就能幫她還清債款。盡管這是祖?zhèn)鞯臇|西,可如今她已經(jīng)是孤家寡人,早已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于是,這顆屬于歷代精靈元首的白臻石最終也有了更好的去處——便是被她賣到了奇物行,換了一大筆錢來。

  至于置辦武器和護甲的商鋪,奇爾希也順其自然想到了赤鐵堡的老字號鼓石。

  聽完了奇爾希平平淡淡的陳述,鼓石不可置信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一小撮鐵須。難怪這丫頭一來就大手一揮說要用最貴最好的材料做裝備,原來是把自己的傳家寶都給賣了。

  “你虧大發(fā)了呀,傻丫頭?!惫氖櫫税櫭?,對有些詫異的奇爾希解釋道,“奇物行的那些老滑頭們,準(zhǔn)是認(rèn)定了你急著出手呢?!?p>  “我知道白臻石很珍貴,鼓石師傅。”奇爾希明白了老工匠的意思,便轉(zhuǎn)身繼續(xù)拿起一塊護腕樣款試用起來,“可它對我來說是已經(jīng)是身外之物,能換到這些就夠了。”

  “你真傻,知不知道他們把從你這里低價收購的寶物拿去高端圈子里拍賣了!你搜王風(fēng)拍賣行,看看上面寫的,墨諾拉太太昨晚花了十六億拍下了這顆白臻石?!惫氖故翘孢@小丫頭不甘心。

  十,十六億?一聽到這個數(shù)字,奇爾希的火種都難免咯噔一下。她只從奇物行那里拿了一百七十萬而已,這些錢已經(jīng)足夠買下用最上品的合金制作的護甲和精鋼鍛鑄的匕首,還有她挑試了很久才選定的那把槍,而且還能有富余??商热羲辛耸鶅|,她甚至都能買下一艘質(zhì)云戰(zhàn)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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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試試這個顏色吧,丫頭?!惫氖蜒b著一副玫紅色的肩甲的陳列架推上前來,奇爾希卻只是打量了它一眼就搖了搖頭。鼓石有些拿這小姑娘沒辦法,她已經(jīng)在這里挑挑揀揀了一上午了,可只選定了一副白金護手和一柄精制玄鐵短匕而已。那些年輕人喜歡的鮮艷的顏色,她都不喜歡。雪白色的護甲本就不多見,何況她還有那么多別的要求。

  太大的護甲即便經(jīng)過壓縮也不合身,太重的又讓她行動不便。經(jīng)過三期淬煉的刺劍拿起來最順手,可怎么看都無法與霜影背后的那把金色的長柄刃相比。

  “算了。”奇爾希閉上光學(xué)鏡嘆了口氣,不斷讓自己接受即便是用最厲害的武器也不可能打得過霜影的現(xiàn)實。

  “就這套白金護甲吧,加上這些,一共多少?”

  赤鐵堡-領(lǐng)袖之池-恢晝大廳/**:**

  “頭兒,您可算是回來了。”陸地橋的碧色漩渦消散時,探長也長呼了口氣,不過老大的疲憊和身上打斗的痕跡又讓這個為各種事情操心的軍長擔(dān)憂起來。這兩天他們一直遵循Prime的吩咐不去打擾他的視察,因此探長并不知道他在不破城遇到了什么。

  “怎么了?”Prime也注意到了一旁漂移的異樣神色。

  “還不是您之前說的要招人的事,真讓人頭大?!碧介L越想越覺得麻煩,望見Prime似乎要走向大門,連忙又制止道:“別出去!現(xiàn)在外邊全是人,十字線都是走陸地橋回去的?!?p>  有些奇怪。

  “漂移。”Prime皺了皺眉,望了漂移一眼。

  “Sensei,我們實在沒料到報名的人會有那么多……”漂移神色為難地解釋道,“探長和十字線的想法是,最終人選還是由您親自來定奪才有說服力?!?p>  說完,漂移按下了身邊工作臺上的一個按鈕。于是原本干凈清爽屏幕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名字填滿,也讓Prime訝然地愣了一下。他只是隨口交代了要多招個人而已,領(lǐng)袖衛(wèi)隊哪里需要這么多人手呢?屏幕又切入了領(lǐng)袖之池門外的實時畫面,即便經(jīng)過了篩選仍然還有數(shù)以百計的候選者。他們就成天站在那里請求著面見Prime,并且臉上寫著的滿腔熱切從未有過消弭。

  如此眾多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誰才是合適的人選呢?無論如何還是得對他們有個交代才行。

  “還有,”漂移的聲音令Prime從沉思中回神,他將那封極其特殊的郵件打開,無奈的語氣中又帶著一絲不屑,“那個女精靈也遞交了申請?!?p>  須臾的恍惚后,領(lǐng)袖的神色又顯得意外。不過緊接著,Prime立刻又一臉凝重地冷冷道:

  “簡直是胡鬧?!?p>  他的冷漠令探長和漂移都覺得詫異。

  赤鐵堡-反抗軍營地/**:**

  “領(lǐng)袖衛(wèi)隊,由騎士團演化而來……源自于天尊時代的組織,往屆的成員有救護車,爵士,補天士,鐵皮,通天曉,千斤頂……”

  獨坐在廢棄禁閉室臺階上的小精靈捧著被改裝好的平板瀏覽器,輕輕地默念著屏幕中陌生的名字。這些被描述得有頭有臉的猛將名醫(yī)們無一不是塞伯坦的精銳,可即便是這樣的人卻也無一不心甘情愿地圍繞在Prime的身邊俯首稱臣。一代接著一代,到如今,那些候選者們似乎也一樣抱著這種執(zhí)著的信念……尤其是黎明之城的霜影,為了加入領(lǐng)袖衛(wèi)隊幾乎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領(lǐng)袖之池還沒有傳來消息的時候,黎明之城的女汽車人戰(zhàn)士就已經(jīng)以賭戰(zhàn)之名向諸多候選者公開宣戰(zhàn)了。不出其料,數(shù)十位強有力的競爭者都倒在了她的長柄刃之下。而剩下的蕓蕓之輩里,竟然沒有一位可以與之抗衡的。

  這個萬眾矚目的位置如今已是她唾手可得的了,奇爾希沮喪地想,像她這樣孱弱的精靈又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呢?而且,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收到來自領(lǐng)袖之池的回信。那位超級領(lǐng)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意圖才對,可他為什么總是那么忙碌?連一句應(yīng)付的話都不愿意回復(fù)。

  暮色漸深的時候,汽車人士兵們陸續(xù)歸營。奇爾希愁眉不展地收起壓縮成扣狀的瀏覽器,抱起那把孤孤單單的leu粒子輕狙擊向靶場走去。

  ---------------

  “兩個消息,基本可靠?!?p>  縱火收起了面罩,露出了他少年老成的本來容貌。正用磨石劑擦拭著長柄刃的霜影并沒有抬眼理會他,因為保養(yǎng)武器需要專注。

  “擎天柱已從不破城回來了——”

  “你沒資格直呼Prime的名字?!迸畱?zhàn)士頭也不抬地提醒道,“還有呢?”

  “……奇爾?!ぐ兑烈矆罅嗣?。”望著她身上遍布的刮痕,縱火也不忍心辯駁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女汽車人才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粉末狀的磨石劑。她驀地抬頭,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黑黃色的汽車人。縱火意識到她眼中的不滿從何而起,只好繼續(xù)解釋說:“她確實不善體術(shù),只是槍法似乎還不賴,據(jù)說還得到過十字線的肯定?!?p>  “十字線?這家伙可不會輕易夸人!”

  霜影惱怒地扔掉了手中的磨石劑,眉宇之間只剩下狠絕與不甘。奇爾?!ぐ兑量雌饋黼m然弱不禁風(fēng),卻也是那樣與眾不同??蔁o論她究竟是什么身份,都無法阻擋女戰(zhàn)士進入領(lǐng)袖衛(wèi)隊的道路,為達(dá)目的,霜影也絕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縱火不明白霜影為何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即便那個女子再有本事,也絕不可能她與相提并論。

  自征召終試以來,他已陪她在赤鐵堡逗留輾轉(zhuǎn)了如此之久,就連城主三番五次的召回他也視而不見。數(shù)日的奔波賭戰(zhàn)將霜影的執(zhí)念推向了一種極端,這種極端也帶給了她求之不得的痛苦。

  縱火不愿意看到她這幅樣子。盡管她從未正眼瞧過自己,他卻也是那樣的心甘情愿地為她肝腦涂地——哪怕是不擇手段地將她送到她所傾慕的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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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leu粒子狙擊槍細(xì)長的槍口兀自在冷清的靶場里迸射著冷藍(lán)的火花,形單影只的女精靈在一遍遍地進行著活動目標(biāo)的射擊練習(xí)。沒有指導(dǎo)者,也沒有護目鏡,在如此昏暗的光線里高強度地瞄準(zhǔn)讓女精靈的光學(xué)鏡隱隱作疼。高端武器的能耗幾乎竭盡了自身的能量,終于,奇爾希筋疲力盡地放下了狙擊槍。

  遠(yuǎn)處高速轉(zhuǎn)動的靶點在依稀眩暈的視線中越發(fā)模糊,直到一陣引擎聲讓奇爾希警惕地聚焦起精神。

  黑黃色的跑車飛越過靶場的電柵,在她身后轉(zhuǎn)換為本體形態(tài)穩(wěn)落在地。不速之客戴著青光流散的面罩,右手握緊了腰間那把熱能軍刀的刀柄。刀鞘隨著他收起的面罩一道褪去,露出了那如鏡面一般的刀刃。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冷氣,在奇爾希下意識地握緊了掛在右翼上的短匕時,黑黃色汽車人的那把尖刀已經(jīng)分裂成了數(shù)柄鋒利的刀刃。

  赤鐵堡-領(lǐng)袖之池-恢晝大廳/**:**

  “綻目獸?”探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聽完了Prime口述的探長與漂移還是心有余悸。說只是去視察一番,實際卻是去獨自面對這可怕的怪物,早知道他這樣冒險,他們無論如何也會跟著去。

  綻目獸本是古代霸天虎科學(xué)家的變態(tài)試驗產(chǎn)物,但在內(nèi)戰(zhàn)開始前就被封印了。戰(zhàn)爭讓這些惡獸有機會從塞伯坦千瘡百孔的大地上鉆了出來,它們掠食、繁殖,擴張領(lǐng)地,建立種群,讓不破城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蓱z的碎雷城主勢單力薄,只能向赤鐵堡請求協(xié)助以應(yīng)對這一威脅。

  “我親眼見過這個種群的前鋒,它的體型已經(jīng)比古代的那些試驗品高出幾倍不止了?!盤rime按下眼前嵌入墻體的巨型電子地圖上一個小點,調(diào)出了不破城的邦域,那些隱約浮動的綻目獸信號引起了探長與漂移的注意。在那片被綻目獸腐液控制的深紅色區(qū)域西側(cè),便是曾經(jīng)的霸天虎空軍指揮官紅蜘蛛的老家——青丘城。

  “綻目獸只會在三百米以下的地下層筑巢,要想把它們?nèi)珨?shù)剿滅,恐怕得先把它們從地底深處逼出來才行?!逼铺ь^說道。

  “可我聽說它們只對硅基活體感興趣,這誘餌不好找啊?!碧介L思慮道。

  Prime蹙眉凝望著地圖中黯淡一片的青丘,只覺得這群綻目獸出現(xiàn)得有些蹊蹺。天塹雖仍無下落,但好在辛提亞的局勢已趨于穩(wěn)定,眼下將不破城的綻目獸巢穴端除便是最要緊的事。

  “通知戰(zhàn)獸園做好準(zhǔn)備吧。還有,讓煙幕他們先到青丘查查這些害獸的源頭……暫時先不必調(diào)查霸天虎雇傭兵的線索了?!?p>  “明白,那擴招的事情怎么說?”探長點了點頭。

  “十字線呢?”Prime輕嘆了口氣。

  赤鐵堡-反抗軍營地-靶場/**:**

  第一把凌空而來的尖刀被那精制的短匕勉強格擋住,第二把刀也被女精靈側(cè)身的閃避躲開,她抬頭望去,才發(fā)覺空中的刀陣已將她籠罩在刀尖所指的中心之處了。

  奇爾希并未準(zhǔn)備好迎接戰(zhàn)斗。那把尖銳的刀冒著猩紅的光俯沖而來,她本能地偏過頭,刀尖卻正好從她的右耳上方掠過。鋒利的刀刃切穿了她的耳尖,劇烈的摩擦發(fā)出了刺眼的光。

  奇爾希踉蹌倒地,疼痛使她艱難地抬頭。

  “還算是有長進?!彼f。

  一向冷漠寡言的黑黃色汽車人難得地顯露出怒意。她知道他是動真格的了,只恐怕自己死期將至。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可憑這點伎倆就妄想加入領(lǐng)袖衛(wèi)隊,簡直是不自量力?!笨v火只輕輕一抬手,散落于地的刀片便被收回他的手邊,又接合為了一柄長刀。

  “我知道……”奇爾希伸手撫摸著自己殘損了一塊的右耳,又抬眼望著提刀緩緩走來的黑黃色汽車人,“可這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你又沒有報名,不是嗎?不過只是……為了她?!?p>  她早已看出縱火與霜影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于是便假模假樣地苦笑著。可這番話在縱火聽來宛如是一種刻意的挑釁,顯然也惹怒了他。面色冷厲的汽車人再度舉起了那修長尖銳的熱能軍刀,刀刃上反射出的燈光讓她的視線更加暈眩。

  “都說玄極城的縱火一身是膽,果然所言不虛呢?!?p>  一個聲音自縱火身后傳來,諳熟的音色令黑黃色汽車人放下了武器。當(dāng)他側(cè)身向后望去時,不遠(yuǎn)處的那位綠色風(fēng)衣的反抗軍軍長正將雙手背在身后。他的眼神倒是和善,語氣也慵懶而略帶著不耐煩,但縱火還是躊躇莫展地在原地頓了一下。

  十字線輕哼一聲繼續(xù)向前走來,眼神也落在后面癱坐在地的女精靈身上。當(dāng)他注意到了她被割下一塊的右耳,輕佻的語氣一瞬間陰冷下來:

  “連我的地盤都敢闖進來造次,還是欺負(fù)女孩子,厲害咯,小子。”

  “只是切磋罷了。”縱火將熱能軍刀收在了腰間,收起面罩冷冷地回應(yīng)道。他本就沒打算針對奇爾?!ぐ兑猎趺礃樱@點微小的外傷對于塞伯坦人而言也根本不算什么。他只不過是想要她自覺放棄加入領(lǐng)袖衛(wèi)隊而已,因此仍然面不改色。

  “哦?”十字線皺起眉頭,望著他腰間的那把熱能軍刀似有所思。

  “聽聞這里有位學(xué)員深受領(lǐng)袖之池賞識,所以特來討教?!笨v火毫不遲疑地隨口說道。

  ------------

  “是么?”十字線打量著眼前這個曾在征召終試上驚艷四座的黑黃色汽車人,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令一向淡定的縱火都有些不自在。

  早在看見那張刊登在八卦雜志上的照片時,十字線就已對他十分懷疑了——那張Prime與神秘女子共同乘坐傳送梯的照片角度,只可能由征召終試西北角的內(nèi)場選手拍攝而成。女精靈平板瀏覽器上的裂痕,只可能是特殊的熱能軍刀所致。

  而如今他又來這里找她麻煩,難道是沖著元首雙刃而來嗎?

  十字線轉(zhuǎn)過頭望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女精靈一眼。無論如何,她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受傷了。這要是讓老大知道,他恐怕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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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十字線,你那啥情況?我這看你怎么和那丫頭在一塊兒?”

  望著大廳屏幕中那兩個湊在一起的信號,探長不解地?fù)芡耸志€的通訊儀。漂移則不耐煩地吸了口氣,心想八成是那個女精靈為了進領(lǐng)袖衛(wèi)隊才纏著十字線呢。這可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漂移試探地望了身旁的超級領(lǐng)袖一眼,他卻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一句話也不說。

  ------------

  來自領(lǐng)袖之池的探長的聲音從通訊儀中傳出,十字線轉(zhuǎn)了轉(zhuǎn)光學(xué)鏡,才壓低聲音答道:“一點小事故,不過……你還是先向我的坐標(biāo)開個到醫(yī)療中心的陸地橋吧,那個誰……受了點小傷。記得把傳送記錄刪掉,別讓Boss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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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

  靜謐的恢晝大廳里,十字線刻意放低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如此清晰。探長只能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boss的反應(yīng)——如果說剛剛他的臉色只有嚴(yán)肅,現(xiàn)在就是完全的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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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地橋漩渦的轟鳴聲在反抗軍營地的靶場里響起,卻并不是開到醫(yī)療中心的那座。全副武裝的探長端著一把穿甲炮從碧色的傳送門里走了出來,十字線覺得詫異。

  不過最令在場的人意外的,還是緊隨其后的、一臉森肅的Pr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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