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場面有些混亂
“從剛剛她身上,她的話語中,你分析出了什么有用的東西?”
繼續(xù)走在城堡幽長的走廊當(dāng)中,菲斯克面無表情地向著波提問到。
“她非常害怕他的母親,因?yàn)樗哪赣H會用殘酷的手段去折磨她,她想要逃離這里,但卻又放棄了這個想法,應(yīng)該是之前失敗過留下了陰影……爸爸,你怎么了,是我說的不對嗎?”波看著一臉詫異的菲斯克,有些不明白的停下了腳步。
“對,你說的很對?!狈扑箍死^續(xù)向前走去,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說話了。
波,有一些太聰明了,聰明的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泛生物類型的夢魘,反倒像是那些被無窮惡念包裹的人形夢魘。
雖然,菲斯克此刻很需要一個聰明的下屬,但他更希望要一個不是很聰明,卻足夠聽話的下屬。
氣氛變得有一些沉悶,但所幸這樣子沉悶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太長的時間。
很快,一個中年女仆就出現(xiàn)在了走廊的盡頭,她看到了菲斯克以后,立刻十分驚喜的向著他奔跑了過來。
“菲斯克先生,我終于找到您了,晚餐已經(jīng)就位了,夫人讓我來請您入席?!?p> “好的,帶路吧!”
在夢魘世界里,城堡的餐廳在一樓的左側(cè),而在這里卻被改到了一樓的右側(cè),緊挨著客廳。
至于左側(cè),菲斯克在剛剛路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被改成了一個小酒吧,幾個穿著女仆裝的女人里面打掃衛(wèi)生。
說也奇怪,之前他剛進(jìn)入城堡的時候,雖然也有女仆,但數(shù)量也就一兩個罷了。
怎么,只是一會兒的時間過去了,就突然鉆出了那么多的女仆呢!
菲斯克放慢了腳步,仔細(xì)的向著那些女仆看了過去。
她們仿佛是察覺到了菲斯克的目光,紛紛抬頭,露出了微笑。
她們的長相雖然都各不相同,但是她們的氣質(zhì),神態(tài),還有那一張完美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卻像是粘貼復(fù)制上去的一樣。
對著她們也笑了笑,菲斯克繼續(xù)跟著領(lǐng)路的女仆,向著餐廳方向走去。
一進(jìn)入餐廳,菲斯克就看到了本杰明夫人和他的三個女兒已經(jīng)落座,而在餐桌的這一頭,單獨(dú)擺了一份餐具。
那應(yīng)該是給他坐的地方。
至于波,她們并沒有給她留出位置。
“菲斯克先生,您坐,至于這位小姐……”
本杰明夫人沒有說完,菲斯克就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波,你先回房間休息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的?!?p> “是,先生。”
波,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餐廳,往房間的方向走去,本杰明夫人趕緊揮手讓兩個女仆端著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晚飯跟著她一起回去。
至于,究竟是去送晚飯,還是去監(jiān)視她的,菲斯克就不知道了。
“菲斯克先生,宴會在明天晚上,今天晚上只是一頓便餐,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p> “夫人客氣了,是我麻煩您了,對了,您還沒有介紹一下您的這兩位女兒?!?p> “哦,是我疏忽了,這是沛斯,這是艾米麗,佩斯是姐姐,艾米麗是妹妹,佩斯的耳垂上有著一個小小的紅痣,艾米麗卻沒有,很好分辨的?!?p> 本杰明夫人說了話,雙胞胎立刻站了起來,向著菲斯克行了一禮。
不過,這兩個少女明顯都不是安穩(wěn)的角色,姐姐佩斯對著菲斯克拋了一個媚眼,妹妹艾米麗做得更過,直接伸出了舌頭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
“不得失禮!”本杰明夫人冷哼了一聲,兩個不安分的少女這才坐了下來。
“抱歉,菲斯克先生,讓你看笑話了?!?p> “不礙事的,對了,夫人,我剛剛在房間里看到后面有一個花園,里面居然全都是郁金香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種植郁金香應(yīng)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是啊,菲斯克先生也對郁金香也有研究嗎?”
“談不上是什么研究,只是有一些興趣,在您面前,也就只能算得上是班門弄斧罷了……這里實(shí)在是太熱了,不但又熱還又干燥,泥土的質(zhì)量也很差,既不肥沃,排水性也很差,容易讓水積留導(dǎo)致花根腐爛。
更重要的是,根據(jù)我的了解,這里的泥土全是微堿性的泥土,而郁金香需要微酸性的泥土才能夠正常的發(fā)育……我說的對嗎,夫人?”
菲斯克一邊吃著前菜,一邊漫不心經(jīng)的向本杰明夫人提問。
“您太謙了,您這哪里是班門弄斧,您對郁金香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了如指掌了。不過您不知道的是,我養(yǎng)的這一批已經(jīng)香是經(jīng)過了幾百代的繁衍……十幾代的繁衍才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它們但適應(yīng)了這里炎熱的環(huán)境,干燥的氣候,更適應(yīng)了微堿性的泥土……”一說到郁金香,本杰明夫人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巴拉巴拉的開始訴說了起來。
從郁金花的品種,樣貌,顏色,培育方法,到郁金香的歷史……
剛開始的時候,菲斯克還能夠插上兩句,但到后面,他卻只能閉上嘴巴,安安靜靜的聽著本杰明夫人的話語,聽她講述這一切有關(guān)于郁金香的故事。
一直到漫長的晚餐結(jié)束,她都還沒有想要結(jié)束的意思,又拉著菲斯克和三個女兒來到了客廳。
一邊喝茶,一邊不停說著郁金香,一口氣聊到了凌晨,她才像是把肚子里的存貨全部都說完了一樣,停止了“郁金香”這個話題的討論。
“哈哈,菲斯克先生,認(rèn)識您真的是太讓人高興的一件事情了,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聊的這么開心了,您真是一位優(yōu)秀的傾聽者?!?p> “是嗎,認(rèn)識約翰先生你,也是我的一種榮幸,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認(rèn)識,您這位美國的奠基之父呢!”
“哪里的話,希望我們之間的友誼能夠一直存在,就如同郁金花和……”
本杰明夫人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無比。
大量的女仆飛快的涌入了客廳,她們臉上那復(fù)制粘貼的笑容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張張平整且沒有五官的面孔。
佩斯和艾米麗也站了起來,她們臉上的血色一并消失,瞳孔當(dāng)中也開始冒出了紅色的光芒。
蒂米斯是最后站起來的,她稍微猶豫了那么一秒,但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掌變成了鋒利的尖爪,同時眼中也冒出了紅色的光芒。
“哈哈哈哈,這是要干什么,剛剛不是聊的挺開心的嗎?”菲斯克搖了搖頭,絲毫沒有一點(diǎn)害怕的意思。
“菲斯克先生,看來,我這一個晚上都白講了,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瑪麗……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從哪里知道我的身份的。當(dāng)年,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全部都被我處理掉了,而我也突然的病逝了,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拋棄了,你又是從哪里知道我的?”
菲斯克又咧嘴一笑,:“可以不說嗎?”
“你說呢,親愛的菲斯克先生?”本杰明……不是,是溫斯羅普先生,冷笑著看著菲斯克。
“那能再來一杯奶茶嗎?一晚上沒睡怪困的?!?p> “當(dāng)然,佩斯,艾米麗,你們?nèi)ァ!?p> “是,母親!”
奶茶很快就端來了,菲斯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口就給干掉了。
“你不怕下毒?”
“約翰·溫思羅普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偽君子,他這一生為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包括為了長壽親手害了他的老婆,為了權(quán)力派人殺了一船的黑奴只為嫁禍他的政治對手,為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私欲,他可以綁架好友的妻子和女兒并對她們進(jìn)行非人的虐待和折磨,然后還假惺惺的帶著她們的尸體找到朋友告訴他自己一定會抓到兇手。
可以這么說,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活在人間的惡魔,但他只有一件事情不會做,那就是下毒,因?yàn)樗芯駶嶑?!”菲斯克直接扔掉了手中的茶杯?p> 這一杯奶茶下肚,他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這也就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
這位真的就是約翰·溫思羅普。
“看,你放的那么好下毒的機(jī)會卻并沒有下毒,而你又不是傻子,那就證明我是對的……嗯!”菲斯克突然臉色一變。
他感覺到鉆心的疼痛開始在自己的體內(nèi)蔓延,下一秒,一口漆黑的毒血就從他的嘴里噴吐了出來。
“艸,你TM真下毒了!”
“嗯?”約翰·溫思羅普也是臉色一變,她站起身來,狠狠的瞪向了站在一旁掛著笑容的雙胞胎。
佩斯和艾米麗被瞪的有一些手足無措,但她們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母親,我們也是為了您……
“什么毒?”
“夜色寂寞之花。”
一聽到這個名字,約翰·溫思羅普的臉上出現(xiàn)了痛苦的表情。
看到了她的這幅表情,雙胞胎還有蒂米斯都慌了神。
她們可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每次在出現(xiàn)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她們要遭受殘酷的折磨。
“母親,我們錯了!”
“閉嘴!”
菲斯克說的沒錯,約翰·溫思羅普確實(shí)擁有精神潔癖,或者可以說,這是一種無法治愈的精神病……她可以自甘墮落成為惡魔,但卻就是無法忍受下毒這一卑劣的手段。
“你們,你們,給我把她們的皮一點(diǎn)點(diǎn)扒下來,我要用她們的皮來做大衣!”
女仆們聽到了她的話語,立刻向著兩姐妹圍了上去。
蒂米斯臉色一變,張嘴就要求情。
“母親,放……”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會抽死你,活活的抽死你!”
“爸爸!”波,也終于趕到了現(xiàn)場,她看著瘋狂的嘔吐著黑色血液的菲斯克,身后立刻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紅眼兔子。
眼看著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可作為混亂焦點(diǎn)的菲斯克卻突然舉起了手掌,:“都給老子安靜,老子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