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剛離開沒多久,便又在街上偶遇了熟人。
“鄭警官嗎?”鄭欣帶著疑惑轉(zhuǎn)過了頭。說話的是一個神情俊朗的中年男子。身后還跟著好幾個穿著藍(lán)色警服的警員。
“陳副局長?”鄭欣有些訝異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真的是你啊小鄭。”有些富態(tài)的陳局長面容和善的上前輕輕拍了拍鄭欣的肩膀:“市區(qū)一別還以為再無機(jī)會相見,沒想到啊!”
鄭欣則是悄然后退半步,躲過男人故作親密的手掌。她可還沒忘記,面前這個副局長是怎么將那一大片的幸存者拋給她一個人,自己帶著大片警員和槍逃走的樣子。心中可對他沒什么好感。
不過自己畢竟也是公職人員,名義上也是人家的下屬,面子上不好弄的太僵。還是公式化地敬了個禮:“陳副局有何貴干?”
陳海那和尚的表情微微一僵,察覺到對方的疏遠(yuǎn)之意不過隨后被他哈哈一笑帶過,還是一邊慢慢的往前走一邊和鄭欣說著客套話。
“咱們這不是支援軍人兄弟在維護(hù)這基地里的治安嗎!每天必要的巡邏還是有的?!标惡P慕忉屍鹱约撼霈F(xiàn)在這里的原因。隨后還不忘試探:“鄭警官這次九死一生回到基地下一步有何打算啊,咱們現(xiàn)在的警力可是缺的很呢,很需你這樣有責(zé)任心的好警官來緩解我們的壓力呀!”
鄭欣略作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看自己能力不錯又想忽悠她打工唄,要是平時也就算了,雖然挺討厭這個領(lǐng)導(dǎo)??墒撬膊唤ㄗh給國家出份力,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有要緊的事要忙。自然不可能在這停留多久。正準(zhǔn)備出聲拒絕肚子卻又不合時宜的叫了一下。
“哈哈哈哈,瞧瞧我這記性?!标惡4笮χ倪@腦門一副憨厚的樣子:“鄭警官一路辛勞肚子肯定餓了,回我們的臨時警局里面吃頓飯先,甭跟咱客氣就跟回家了一樣飯肯定管飽?!?p> 似乎是怕鄭欣拒絕陳海又連忙補(bǔ)充道:“局子里面的警員干事都很想你呢,還有許多的老熟人,他們要是見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鄭欣聽到這話,加上也的確是餓了,便沒有再多猶豫,跟著陳海便回了臨時警局。
說是臨時警局,其實也就是幾個特別大的帳篷成品字形搭接在一起,不過與那些難民幸存者不同的是,門口有兩個持槍的武警站崗,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拉高了許多的逼格。
跟著陳海在帳篷中七拐八拐,鄭欣便被帶到了一個食堂的包廂里。沒等多久,一大盆的面條就被食堂阿姨給端了上來,看分量就不少。因為那個盛面條的碗至少有洗臉盆那么大,里面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敲鏃l,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這么大的碗。
“鄭警官,諒解一下,條件比較艱苦咱們也能力給你擺接風(fēng)宴,不過吃飽是肯定夠了?!闭f著便將一個小碗遞到鄭欣的面前。
鄭欣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只小碗,她端著那比自己臉還大的碗,略作狐疑的看了陳海一眼,只是轉(zhuǎn)念又一想畢竟也是老領(lǐng)導(dǎo)。無冤無仇的應(yīng)該也沒有那個必要。隨后便放下了戒心,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吸溜起來。這個動作卻引得在場的眾人其其一愣,現(xiàn)場的空氣中盡是尷尬。
其實陳海是受先前基地中某個大人物的兒子所托,這才故意在集市里去找鄭欣。因為對方答應(yīng)如果能幫對方搞定了這件事,那陳海便可以獲得一只珍貴無比的強(qiáng)化藥劑。
計劃本來是這樣的,桌上那一盆其實是6個人的量,而那些可導(dǎo)致人麻痹昏睡的白色小粉末卻被下在鄭欣面前的小碗里。按照原來的劇本,其實計劃進(jìn)行到這一步就幾乎已經(jīng)成功了,但萬萬沒想到鄭欣這個虎逼娘們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抱著盆啃,倒是打的他們有些猝不及防,桌上剩余的人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卻還是老干部當(dāng)久了的陳海出聲打起了圓場。不動聲色的暗示前來送飯的食堂阿姨,再送一份來。阿姨在不情不愿的目光中最終還是屈服于局長的淫威,又去后廚端出了一盆。這才使得這場尷尬的飯局繼續(xù)下去。
新的一盆面條被端上,陳海趁著鄭欣顧不上的功夫,連忙拿起他面前的小碗挑著筷子在盆中盛出了一小份面條,做完這一切還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一掃,鄭欣也確實是餓了,桌上這么大的動靜她甚至都沒有留意,只是有些奇怪得抬起腦袋。這才鼓著兩個圓滾滾的腮幫,好奇出聲問道:“你們咋都拿那么小的碗干飯,這得盛多少趟,不嫌累嗎?”
桌上的眾人被問得默然無語尷尬的哈哈干笑兩聲。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陳海卻趁著此時出聲:“大家別笑了,吃飯吃飯,下午的巡查時間快到了,維護(hù)基地治安的任務(wù)可都得靠你們了。小鄭一看就是餓狠了,飯量大點不奇怪,夠不夠孩子,不夠我這份也給你!”借著說話的機(jī)會就非常自然地將手里那碗摻著藥粉的面條,倒進(jìn)了鄭欣的大盆里。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居然沒引起鄭欣的懷疑。也不知道她是太放松了還是血條太厚,導(dǎo)致這方面習(xí)慣性的反應(yīng)遲鈍。陳海都不自覺感嘆起自己隨機(jī)應(yīng)變的能力。只是心中卻默默的犯起了嘀咕。
這姑娘飯量這么大消化能力那么好,怕是體質(zhì)也異于常人,就剛才那么點分量。也不知道夠不夠。
其實也就他這種醫(yī)肓?xí)?dān)心這種問題,吳帆給他的藥量都夠麻翻兩頭大象,被搗成粉末加上稀釋確實流失了不少??墒欠诺挂粋€成年人卻還是十分輕松的。
果然總是仗著血條厚的鄭欣這次也是栽了跟頭。
“md,大意了?!币还衫б馍项^,眼皮如垂著千斤巨石般越來越沉,鄭欣迅速意識到事情不對,起初還掙扎著站起身,想要求救。喉嚨中發(fā)出嗚咽之聲,卻無法大聲呼喊。
這包間里全是陳海的心腹,又有誰會幫他,只是數(shù)秒過后便再也頂不住,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沒過一會兒,昏睡過去的鄭欣就被陳海的幾個心腹,蒙上一塊黑布,塞進(jìn)了一個大箱子里,抬出了警局,來到一處富麗堂皇到和這個窮酸的基地畫風(fēng)有些不符的建筑內(nèi)。